正文 第九章 巧言倩兮化險為夷 文 / 檸絮清風

    深夜，秦安堂。

    裡面站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剛打開竹簾進來的上官倩兮看得心驚，上官蕊兒正伏於劉姨娘懷裡哭，上座的老太太一臉慍色。

    此時座上的老太太已然滿眼怒火，一見到上官倩兮進來，猛地將龍頭枴杖拄在地板上，冷言道：「怎麼那麼久才來，難道是要全府人等著你這個大小姐嗎？」

    整個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四小姐上官雅怡和鮮少露面的三弟上官錦嵐也在。

    見老太太一臉鐵青，上官倩兮，心思百轉，心裡肯定上官蕊兒又在耳根軟的祖母跟前扇風點火，大拉同情票了。面上卻恭順乖巧的走到老太太面前，並不開口解釋，只將一杯熱參茶端過去，溫言細語勸道：「祖母身子一直不好，快喝杯參茶壓壓火，免得咳嗽肺喘的老毛病又犯了。那真真是孫女的罪過了！」

    原本一臉慍色的老太太心裡咯登一下，在這個時候只有這個嫡孫女還惦記著她的身子，不像某些人恨不得她好過，深夜了才非得將她從被窩裡拉出來，真可氣！稍一頓，方沉聲說：「你二妹說你當眾污蔑她，不分青紅皂白的要責罰她，有沒有這回事？」

    上官倩兮一派清風的抬眸，目光誠懇方正，道：「倩兮與祖母、父親一脈相承，向來品性高潔，決做不來這污蔑自家姐妹之事。照這樣說來，祖母、父親已知曉雅怡中毒一事的前因後果了？」

    正堂右首座上的是上官倩兮的父親上官堂，只見他道：「已知曉！但你為何一口咬定是你二妹所為？」

    上官倩兮忙轉身輕福一禮，道：「這前因後果我就不多說了。但當時在座各位的官小姐可都真真聽到二妹親口說這冰鎮西瓜汁是她自製的，而且冰都是她自已親自到冰窯裡拿的。所以女兒一時怒從心生。難過妹妹竟想毒害於我，卻連累了四妹。」

    說罷，拿出張手帕沾淚，梨花帶雨，道：「但女兒回頭一想，我府名門望族，家中姐妹兄弟皆品格高尚，也深知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之道理。斷不會做這種愚蠢無知惡毒之事。」上官倩兮斜眸只見上官蕊兒眼中已然噴出怨毒的怒火。但她仍從容不迫，道：「所以，我當場便說，此事會交由父親查證，找出幕後黑手，以還妹妹之清白！」

    老太太一聽，臉色緩和了下來，道：「果真是嫡出的大小姐，思考事情周全得體，懂得顧全相府顏面。」

    上官老爺也緊言稱是。

    「只是女兒不懂，為何妹妹此時說我污蔑於她？不分青紅皂白要責罰她？」上官倩兮一個轉身，緊盯著上官蕊兒，冷聲道「姐姐是否有坐實了你的罪名？有否對你責打漫罵？」

    上官蕊兒見父親及祖母幾記伶俐的目光打來，即時亂了心神，虛虛人道：「沒…沒…沒有！」

    上官倩兮心裡冷笑不已，因她這惡毒心腸不消片刻都想陷害自已。而面對親祖母、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也心生悲涼，只聞「撲通」一聲上官倩兮重重的跪了下來。悲切的喊道：「倩兮惶恐！可是倩兮寒了祖母、父親的心？」

    那一聲響，可重得嚇人，老太太的心沒由來的一緊。更怨劉姨娘竄著二小姐沒臉沒皮的大吵大鬧，鬧得雞飛狗跳的。

    上官老爺也怒從心生，女兒無端受委曲了，而且這次宴會出現的狀況，他這個嫡長女處理得非常周全得體。自己怎麼就偏聽了那婆娘的片面之詞呢？想罷，不由的怒瞪了劉姨娘一眼。

    劉姨娘剛想開口，就被老爺瞪得心都虛了，不由得噤了聲。

    上官老爺扶起了大小姐，親和的說道：「丫頭，讓你受委曲了。別放在心上，爹爹會替你討回公道的。」說吧，揚言道：「二小姐撒謊栽髒大小姐，罰抄金剛經三百遍，再禁足十日，以示懲戒。至於劉姨娘管教不嚴，但念在平日謙恭和善，勞心勞力管家的份上，罰你今後每日晨昏定省，給老太太請安，盡力服伺老太太。」

    上官倩兮聽到這個懲罰，眼神微微一變，眉宇間溢出一股淡淡的慍色。如此輕的責罰，而且相當於揭過四妹妹為何中毒一事。父親，你當真偏心得可以啊！這就是你為我所討回的公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