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深情表白 文 / 檸絮清風
回到陶然居見正門已大開，陸陸續續一些早起幹活的奴婢都在進進出出的。見了上官倩兮都紛紛屈膝行禮，她忙屏息靜氣放慢了腳步，也帶著微笑一一點頭，盡力掩飾心中的思緒。連萬壽宮都有著端貴妃的眼線，她這小小的陶然居又如何避免？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倩兮小姐，這午膳的時辰還未到，時間還早著。小姐昨晚應該沒睡好，你看眼窩子都有點泛青了，不如躺下歇一會兒吧！」
詩意體貼的為上官倩兮捏著肩膀，她倚著妝台而坐，尋思著剛才的一些事哪裡還有半分睡意？
這富麗堂皇的皇宮暗地裡就是一個人吃人的鬼地方，稍稍行差踏錯半分便會屍骨無存，幸好她只是太后留下小住的客人。不然，早就成了眾人眼中釘了。
上官倩兮揉了揉漲得發痛的太陽穴，輕輕了拍了拍詩意按在她肩上的小手。「雖然沒什麼睡意，但確是有點累，你就幫我把頭髮披下來吧！我就倚在榻上歇一下眼便好。」
「是，小姐！」詩意雙手一邊麻利的為她解下頭上的髮飾，一邊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真是好奇怪！平日裡這個時辰，二皇子都會到萬壽宮給太后娘娘請安的。今日卻一直不見人影，剛奴婢還聽說昨晚二皇子似乎病發，傷得還挺重的。以訛傳訛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聞言，上官倩兮似乎一怔，但臉上神色卻不顯半分。這詩意怎麼突然在她面前透露二皇子的事情？看得出她並不是一般喜歡八卦的小女孩！難道她在試探自己？
上官倩兮心裡納悶不已！只是，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二皇子的病自然有太醫操心，我等實在不該妄言！」上官倩兮狀似嚴肅的道。詩意手中一頓，臉上一下子換了另一副神色，緊言稱是。
「倩兮小姐先歇一下，一會兒到午膳的時候，奴婢便來伺候小姐你梳洗。」
上官倩兮撫著眉心點了點頭，道：「你將眾人都遣了下去吧！不用在外候著！」
「是，小姐！那奴婢一人在外間候著，如果小姐有什麼需要便喚奴婢，可好？」
上官倩兮恍惚應下，走到臨窗的一張湘妃竹榻上歪著，之前一夜難眠，這會歪著還真起了些許的睡意。迷迷糊糊間睡得並不踏實，胸口也悶悶的，剛想掙扎著起身卻驚覺一雙手在輕輕撫著她的眉心。
她愕然一驚，想睜開雙目，可是鼻尖撫過的熟悉氣息，讓她不由得緊緊屏住了呼吸，佯裝沉睡。
緊接著那冰涼的手拂過她的額頭，上官倩兮在心中暗暗苦笑。真希望這是幻覺，不是真實的，她不要醒過來，也不能睜開眼睛，睜開眼後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那深情的目光。
她又如何能再說出那絕情的話語？可是，心裡卻暗暗有鬆了一口氣。他仍能偷偷的跑來看她，證明他的病不沒有如詩意說的那般嚴重。
忽地耳邊傳來他略顯嘶啞的聲音：「兮兒，我做錯了嗎？」
他那句軟軟的「兮兒」，喚得她心裡一甜，可是他的話卻莫名的讓上官倩兮的心隱然若失。
她薄被下的手緊握成拳，想保持鎮靜，佯裝不覺，可身子卻宛如置身於冷風之中，瑟瑟的抖了一下。
上官倩兮閉著的眼，看不見宇文瑾辰那明亮璀璨的雙眸深處藏起那看不見的哀傷，手不自覺的頓了一下。
可是緊接著他的手自她的額頭移至發間，啞聲道：「兮兒，若不是我當日有意向皇祖母透露出對你的喜愛，今日早上的賜婚說不定真能一錘定音了。明日你便是雍容華貴的皇子妃，也許還是將來那母儀天下的皇后。也許我真的是做錯了！」
上官倩兮的心猛然一緊，原來是這樣！那今日之事真的是好險啊！如若自己真的是被賜婚給宇文霖浩那個負心漢，那她該是如何是好？難道讓她捨了相府以及一切跟他同歸於盡嗎？不，她不能！如果讓她選，她還不如嫁給眼前這位甘願為自己捨棄一切的宇文瑾辰。
上官倩兮的心還在苦苦掙扎，她知道自己的心如今更是偏向宇文瑾辰，可是帝王之愛，她前世已然見識了不少，她又如何能肯定將來他就不會變心？對自己又能始終如一？
「兮兒，你放心！我現在就去跟皇祖母說清楚的。如若你對大皇兄真的如此傾心，我定會讓你得償所願！成為他明媒正娶的正妃！」那溫聲細語緊緊的鑽入上官倩兮的耳際，可是那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那緊接著抬步離去的聲音容不得她多想，便掀被而起急喝出聲：「你敢！給我站住！」上官倩兮一雙怒目圓睜，那眸裡的火光乍現，似是恨不得好好教訓一翻面前這個榆木腦袋的傢伙！她什麼時候說過那個渣男是自己的心上人了？還說她傾心愛慕？還用他成全，真是氣得她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上官倩兮，一動不動的站在她面前。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日光照了進來，在他那白袍間留下了斑駁的樹影。
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宛如珍珠般潤白的脖頸閃著迷人的光澤。眼前的一幕宛如一副優雅的繪畫。只是他的背脊挺直，卻透著一絲僵硬。
許是聽到她的輕喝聲，不禁略帶愕然的轉過身來。可能是不知道上官倩兮為何如此動怒便只見他呆呆的望著床上的上官倩兮，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臉卻找不到往日那意氣風發的模樣。眼下更是一片烏青，那憔悴的模樣看得上官倩兮一愣。
「你……」
宇文瑾辰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微彎，竟帶著一絲幽怨。上官倩兮心裡一緊，卻沒忘記自己未說出口的話，「誰讓你胡說八道的。誰想嫁給那個口蜜腹劍的宇文霖浩？上一世我是眼瞎了，這輩子我縱是心瞎了也不會再與他沾惹半分。」
上官倩兮淡淡的眉毛一橫，杏眼圓睜，似嗔似怨的樣子讓宇文瑾辰不禁眼前一亮。可是最讓他欣喜若狂的是她那廖廖的兩句話。
「真的嗎？你的心上人不是大皇兄？」宇文瑾辰那原本冷冽如冰的眸子宛如一瞬間迸發出一千種琉璃般的光芒。臉上那笑容如繁星般熠熠生輝。耀花了上官倩兮的眼。
她懵懂間不知覺的點了點頭。
宇文瑾辰彷彿受到了無盡的鼓舞，一下子衝到上官倩兮的面前狠狠的把她拽入懷中。「太好了！太好了！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庸人自擾罷了。」
上官倩兮的心一下子跳得飛快，彷彿不受自己的控制！為何自己一靠近他便如此心慌意亂？
她心虛得想從他的柔情蜜意中逃離，紅紅的嘴唇不由得一撅。「他不是我的心上人沒錯，可我也沒說過喜歡你！」
才說完，上官倩兮忙想從他懷裡退出來，豈料他雙手插入她腦後的青絲捧住她的頭，一雙閃亮的星眸緊緊的望著她，深情的道：「兮兒，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等到你喜歡我為止！一天、一月、一年，又或者是一輩子，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愛上我。」
「如果沒有那麼一天呢？」上官倩兮雙眸似乎蒙上了一層氤氳，忍不住淺聲問道。
宇文瑾辰彷彿察覺到上官倩兮的異樣，眉宇輕輕糾起，用極其富有磁性的聲音溫言道：「認識你之前，我覺得自己就是一面不起波瀾的湖水，根本就不懂得欣賞白雲清風，更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一個樣子的。可是愛上你之後，我自卑、寬容、隱忍，你揮霍了我全部的驕傲和所有的風清雲淡。可是，與你相遇，我的世界彷彿脫離了孤苦哀愁。縱使是明知前路渺茫，我卻還是一昧向前。只想緊緊抓住你的手。因為我心裡，早已經明確的知道，你便是我想要的那個人。」
如此深情的表白讓上官倩兮不禁為之動容，此刻她那如冰砌的心牆一下子嘩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她櫻唇含笑，絕美的容顏麗若春梅綻雪。「如果和我在一起便不能遠離是非，不能尋覓一處詩情畫意的地方安然廝守，過你一直想要過的生活。而是踏上一條坎坷崎嶇的道路，陪著我披荊斬棘一路上不可回頭，你可願意？」
宇文瑾辰倔強又驚羨的迎視著她如曇花般乍現的嬌笑，毫不猶豫的道：「自然願意！」
「值得嗎？」上官倩兮似乎是對他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犧牲自由，一生綁在那個位置上，值得嗎？」
「值得。」他眼中似乎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為了你，什麼都是值得的。」雖然他隱約知道她暗示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的確是願意的，況且這也是父皇，祖母一直寄托給自己的期望。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身在帝王之家，有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已！何況，即使如今他不爭，其他人也不一定會放過他，讓自己安然離去！
再加上如果他不爭，以如今那人對她的心意，自己又如何有能力可護她周全？
上官倩兮靜靜的望著他，眼裡滿是內疚和自責，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不管前世今生，他的癡都讓她無話可說！
這時，外間響起些許聲響，上官倩兮未及反應便見詩意掀簾而進。宇文瑾辰方鬆開了拉著她的手。
她心裡也暗暗的叫了聲糟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卻見詩意像早已知料般面不改色的朝宇文瑾辰施施的行了一禮，道：「二殿下，有人來了。請您還是迴避一下吧!盡量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緊接著便見他點了一下頭方轉過身來朝上官倩兮溫婉一笑道：「詩意這丫頭是我安排的人，有什麼事你可以盡量吩咐她去辦便可！」
上官倩兮了然一笑，應了下來。宇文瑾辰自然不能走正門，準備自窗台處躍下。此時，上官倩兮才發現他手裡緊緊包紮著一縷白紗，忙問道「你的手是怎麼了？」
宇文瑾辰尷尬一笑，抿嘴道：「不小心弄傷了手，小傷無大礙！」聽罷，上官倩兮自然是叮囑了兩句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邊上的詩意聽完不自覺的翻了翻白眼，心裡鬱悶極了！
臨走時，他不忘了朝她附耳低語了兩句才離去。這麼短的距離，以詩意的功力自然是能聽得清。只是她忙佯裝低眉順耳的模樣，省得挨批。而上官倩兮卻雙頰暈紅，望著那一躍而出的白影暗啐了句：「真是囉嗦！」
詩意抿嘴一笑，上前朝上官倩兮道：「小姐，琉璃公主派人來邀請您到御花園遊湖賞玩。是否要應下？」
上官倩兮嫣然一笑，想來琉璃公主也不是一個難纏刁蠻的主，應該不難相處，「自然要應下！讓來人回公主，說我梳洗一翻便前去赴約。」
「是！」詩意彎了下身子便退了下去，上官倩兮凝神望了她一眼發現她步伐穩健，腳下生風。心下不禁瞭然！
御花園中
絲絲細雨剛過帶來初秋的涼意。上官倩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抬眸卻見湖的另一側卻有些許陽光乍射了下來。給微波粼粼的湖面鋪上了層層金光。
境由心生，心悅則覺物美，心悲則感事哀。
因為心境淡泊輕悅，上官倩兮也越發覺得雨後景色美得出奇。她讓詩意合上手中的青竹傘，微垂著頭，緩步踱著，讓這帶著濕潤的微風層層地圍著自己。
一切順其自然吧！感情既然不能勉強，那就給彼此一個機會，是否能修成正果，相信時間可以給她一個圓滿的答案！曾經的自己都試過一無所有，如今自己又何必如此瞻前顧後？這真不像自己的性格。
上官倩兮想罷，心裡就愈發的覺得輕鬆，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的容顏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一旁的詩意也不禁看呆了眼，心裡更是認定只有這樣的女子方能配得上自己尊貴的主子。
這時，上官倩兮方留意到她的停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詩意，你可是會武？」
詩意聞言一驚，忙四下張望了一下，也不敢隱瞞便謹言回道：「是的，倩兮小姐！」只是那一雙杏眼睜得老大，眉頭緊抿，眸中映著驚愕。似乎詫異她是如何得知？
上官倩兮淡淡一笑，輕聲嘻笑：「猜的！」
詩意知道她是給自己開玩笑，但是心裡卻懊惱得很。自己竟露出了痕跡？是隱藏得不夠好還是她真的湊巧猜到的罷了。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為上。
「你就在這歇歇腳，我到湖邊一個人靜一下。有事再叫你！」
詩意略有猶豫，可還是按上官倩兮的吩咐退到了假山邊上。
上官倩兮輕拉一下自己的裙擺，幾下碎步便立在湖邊。望著這一片怡人的景色不禁放鬆了身心，只想好好沉醉在這明媚如畫的美景當中。漸漸的也就忘了時辰。
「蔭濃煙柳藏鶯語，香散花香逐清風；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話音剛落，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聲聲拍掌聲。上官倩兮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來人身著碧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裙，手挽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嵌著牡丹花的金步搖。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如此大氣婉約的打扮除了那邀約而至的琉璃公主還會有誰？
「想不到久候倩兮小姐未至，原來是在此神遊賞玩開來了，幸好本公主閒不住過來尋你了。不然等到天黑說不定也是見不到人啊！」琉璃公主嘻笑著自遊船中躍了下來，輕移蓮步走到上官倩兮的跟前。一點也不注重儀態，一屁股就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玉石圓柱上。
上官倩兮嬌笑了一聲，緊緊的告了聲罪。琉璃公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別給本公主來這些虛禮了，你還這樣，我還真跟你急了！」那神色竟與謝麗容有些相似，難怪這倆人如此相投！不過這樣的脾性更是對上官倩兮的味口。
所以她也未再多禮，倆人緊偎在一齊，「這大自然真的是不可思議啊，冬季銀白色的清冷，夏季五彩繽紛的火熱，秋季天高雲淡的愜意，春季綠意盎然的勃勃生機。」
琉璃公主見她一副陶醉的樣子，不禁撅嘴道：「這冬天是枯萎，秋天是頹廢，夏天是暴躁，春天是沉悶，你怎麼能一看就看個忘形了？」
忽然接話的聲音並沒有讓上官倩兮感到驚訝，甚至沒有回過頭，她只是淡淡一笑回應著。
「那是因為我和你的眼睛不同，我們看到的東西也不同啊。」
上官倩兮沒有在聽見身後有什麼聲音，但即使不用去想都知道她肯定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她伸手將腳下的一顆鵝卵石拿了上來，揚手便扔入了平靜的湖面。只見那湖面中立刻泛起了粼粼的波光，折射著陽光閃爍不停。漂亮極了！
上官倩兮的話不多，一直都是琉璃公主在沒話找話說罷了。心裡明白，她只是深居宮中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心裡寂寞而已。所以，上官倩兮用心的做好一個傾聽者，言來言往竟也聊了很久也不煩悶。
「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小公主嗎？怎麼也那麼有雅興到此遊湖啊？」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生生的打斷了她們的話。聲音是好聽，卻讓人有一種兀然的感覺，生生失去了美感。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子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乍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挽迤三尺有餘，步態輕漫，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拂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到是妖艷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這副裝扮至少是一位貴人。
身邊的琉璃公主見了她眼眸裡忍不住閃過一絲厭惡，一點也不為所動。上官倩兮卻不敢馬虎大意，忙起身福了個禮。「給娘娘請安！」
原以為她會緊接著讓自己起身，卻見一會了也沒見她叫起。上官倩兮心裡鬱悶，今日怎麼都遇上不好惹的主？
低眉順耳的上官倩兮卻明顯感覺到眼前這位貴人正深深的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翻。心裡更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腦裡不住的在搜索著前世的記憶。這個女子究竟是何人？可是怎麼想卻就是想不起宮裡有這麼一個人物。
此時的上官倩兮身穿是淡白色紗裙，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一握，襯出婀娜身段。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
裝扮簡單自然，未施過多粉黛。只是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更顯裊裊婷婷、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宮裡何時出現了一位如此絕色的美人兒，自己怎就不知道？
「你是何人？」冷冷的問道。
「臣女是相府的嫡長女上官倩兮，受太后所邀到宮裡小住數日。」上官倩兮見來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忙搬出了太后娘娘出來，雖沒有什麼作用，稍稍震懾一下也是好的。
果然，此言一出便聞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卻未多說什麼。一旁的琉璃公主見上官倩兮一直彎著身子未能起來，心裡不禁火大。忙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拉直了身子。沒好氣的道那位女子道：「薛貴人那麼好興致來遊湖，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倩兮，我們走……」
說罷，便一邊拉著上官倩兮，一邊拿眼去瞪了薛貴人一下，扯著她轉身便離去。琉璃公主這一出可是氣得薛貴人臉都綠了，想不到琉璃公主竟在外人面前如此落她的面子，雖說倆人年紀差不多，但她怎麼說也是她的長輩。望著倆人離去的背影，薛貴人搖了搖手中的帕子，朝旁邊的婢女使了個眼神，附身耳語了一翻。不一會便見那婢女隱隱閃入了花園中。
這一幕剛好被恰好回頭張望的上官倩兮看到了，她心裡不禁閃過一絲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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