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姜太公釣魚 願者上鉤 文 / 檸絮清風
看著翠兒的背影，上官倩兮的嘴角彎起了一個邪惡的笑容，早上劉姨娘將他們送出府的時候，她故意找人假裝劉姨娘要滅口，又給玉兒下了藥，讓她「慘死」在他們面前，然後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救了他們二人，這一齣戲演得還不錯，雖然沒降了劉姨娘的身份，但總是把她困在秋菊院了，此時的劉姨娘就是甕中之鱉，來日方長。
但是，那個太監之身的黑子著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這該不會是詩意的惡作劇吧！？她記得那個黑子明明是和那翠兒是一對的。算了，不想了！讓他們好自為之吧！
劉姨娘被禁足，相府出現的短暫的和平，上官堂因為愧疚，讓綠萼姨娘院子裡的人重新發放了回去，並且每個月多給五十兩月銀，說讓綠萼姨娘養身子，想必他也認為綠萼姨娘日子不長了吧？
上官倩兮輕輕地捋了捋床上安靜躺著的人的秀髮，上官倩兮五味俱全。
那天為了嫁禍劉姨娘，是她故意下了藥，讓綠萼姨娘出現短暫的「病危」。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但是，如今她服了解藥再命人徹徹底底檢查過一遍才知道，綠萼姨娘身上的問題，真是太大了。
除了寒氣入體，五臟俱損以外，她的眼眶烏青，下顎沖血，一看就是中毒。然而，她檢查了綠萼姨娘所有的用過的器皿和生活用具，卻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切肯定跟劉姨娘有關。
看來，她還是留了一手。決心要除了綠萼的性命。可是，詩意說她也盡力了。毒已入肺腑，上官倩兮心中不免難過，她診出她時日已然不多了。
曾經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如今是綁在同一條般上的蚱螞。想不到竟讓她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大姐姐，姨娘真的快死了嗎？」上官雅怡難過的問道。
自從，出了事後她便時常伴在綠萼的床前。給她餵藥，跟她笑話家常。但是，卻從來未見過她如此難過的模樣。
許是已經忍了很久了吧！？
「雅怡別傷心！連世子已經在盡力為姨娘醫治了。相信她很快可以好起來的。」上官倩兮看著還一臉稚嫩的上官雅怡，心裡不免歎惜！
當初自己讓她們兩人多親近，會不會是一件壞事！？上官雅怡從小便沒了娘親，好不容易能與綠萼談得來，怕又得讓她受多一次生離死別之苦了。
「嗯！姨娘會好起來的，她答應過妹妹，觀音誕會帶我上飄渺山祈福。她定不會食言！」上官雅怡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破涕而笑。
上官倩兮眸子裡泛過一絲陰霾，想開口，卻又不知可以說些什麼。
這時，雲芷走了進來說：「大小姐，三少爺跑到靜馨苑找你，說有些功課不太懂！」
「是嗎？那教書先生今天沒來嗎？」上官倩兮隨口問道。
雲芷眨了下眼睛，想了一下道：「聽說，先生這兩日有事到鄰縣去了，要後天才能回來。三少爺怕相爺回來又要考他功課，便急忙忙的跑來了。」
「這樣子。那我們便先回吧！雅怡，你好好照顧綠萼姨娘，有什麼需要差人到靜馨苑找我。」上官倩兮說罷，便領著雲芷出了屋子。
才剛進屋，香蘭便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那二小姐剛又想來找茬。沒想到碰到三少爺，竟讓他三言兩語給氣走了。真是太厲害了！」
「真的？錦嵐那麼厲害？」上官倩兮揚手將三少爺喚到跟前。見他衣襟微亂，便幫他拂了一下。
上官錦嵐呵呵笑了兩下，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我就是看她討厭，整天都端著那個高傲的模樣在狐假虎威。我也只不過是諷刺她幾句罷了。」
上官倩兮溫婉一笑，走到花彫紅木榻上坐了下來，「我是看你這小鬼頭膽小見長了。別以為現在爹爹比以前疼你便可亂來。要學會韜光養晦，明白嗎？」
「嵐兒明白！」上官錦嵐扯了一個鬼臉，笑嘻嘻的坐在一旁。
倆人還未清閒多久，便見雲芷端著一盆水，一臉憤憤地進來。
「大小姐，秋菊院的人還在咱們園子外面蹲點呢！這已經三天了，秋菊院的人時不時來鬧兩句，陰陽怪氣的，特討厭。這就算了，今天更誇張，二小姐親自來了。現在還在外面罵罵咧咧的。想起她昨晚還差人在下人的院子裡亂傳大小姐的壞話。說大小姐一直在私底下與二殿下私會，什麼暗渡陳倉，什麼……她是一心想毀了大小姐的名聲吧！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真是豈有此理！」還有這樣的事！？上官錦嵐一個箭步便想往外衝。卻被上官倩兮攔住了。
上官倩兮輕輕瞇起眼，自從劉姨娘被禁足，被奪了協助掌家的機會後，上官蕊兒便沒消停過。有關她的流言蜚語肆無忌憚的亂傳，她做夢都想抓住自己的把柄，輪番派人監視她，今天上官蕊兒忍不住了，親自出馬了嗎？
上官倩兮輕輕地勾起唇瓣，上官蕊兒，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詩意看見她臉上浮現的笑意，心裡明白，自己是又有事忙了。
秋天中午的太陽雖然不像夏天那般火辣，但是曬在臉上，還是會感覺有些灼熱，上官倩兮換了一身香蘭的衣服，打扮成香蘭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從靜馨苑走出來。東張西望，確認四周「無人」之後，上官倩兮趕忙加快了腳步。
原本在打瞌睡的上官蕊兒，被婢女嬋月推起來，看到一身怪異打扮的上官倩兮，再加上她鬼鬼祟祟的表情，上官蕊兒那個心啊，忍不住撲通撲通跳躍起來。幾乎在同一秒，她的睡意全無，終於讓她逮到機會了，不枉費她這麼多天的辛苦呢！
這個踐人肯定是想私自出府跟那個二皇子見面，讓她逮到也是你倒霉了。大殿下說過，要自己盡一切可能阻止他們兩人見面。她定不會讓心上人對自己失望的。
上官倩兮「左顧右盼」地在前面走著，時不時地回下頭，上官蕊兒和她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跟著，一會兒藏在樹後，一會趴在石頭後，她在心裡已經將上官倩兮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了，雖然這些祖宗她也有份。不過看著上官倩兮如此「警覺」，上官蕊兒更覺得將有什麼大秘密被她發現，心裡更加激動。
只要她能幫到大殿下，大殿下肯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她一直覺得上官倩兮和之前相對可謂是性情大變，這背後肯定是有什麼內情。
說不準，就是那個宇文瑾辰一早就與她狼狽為殲，倆人圖謀想奪了她心上人的皇位。對，一定是這樣！
上官蕊兒心裡愈想愈是激動。心裡巴不得立刻能揭穿上官倩兮的把戲，好到宇文霖浩面前去好好邀功。
這時，上官倩兮的腳步停在了上官堂平日辦公的書齋前，左看看右看看，確認無人後，立即開門閃身進去。
上官蕊兒看了看天，這個時辰爹爹應該在午休，上官倩兮鬼鬼祟祟的，難道是想偷東西？
上官蕊兒的嘴角立刻翹起，這個院子裡，除了滿園子的花草以外，只有一間房子，那就是書房。相府中誰不知道，她爹爹最寶貝的就是他的書房。
之前聽母親說過，爹爹的書房裡，光御賜的字畫就有上百幅，至少值上萬兩黃金。還有各種限量版的兵書，農書，醫書，反正就是各種齊全。還有很多都是孤本啊！可算是價值連城！如果上官倩兮敢偷書房裡的任何一樣，她定然都吃不了兜著走。
指不定，她還膽大包天，想窺視父親藏著的機密文件。那真是不得了了！
想到這裡，上官蕊兒趕忙吩咐她的貼身侍女嬋月，立即去請她爹爹過來，婢女剛一離開，上官蕊兒就迫不及待的跟著推開了書齋的大門。
「吱呦」一聲，好在聲音還不大，上官蕊兒心裡暗叫「還好」。
餘光處，她看到她一直跟著的身影貓著身子走入了一條小徑，輕輕地蹙了一下眉，上官倩兮不進眼前這個書房，去小徑幹什麼？難道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上官蕊兒帶著濃濃的興奮，腳步也加快了。當上官蕊兒的身影跟著消失在小徑盡頭的那一瞬間，上官倩兮從旁邊的花叢裡，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得逞的笑意。
走進小徑的上官蕊兒越走越鬱悶，書齋她明明來過幾次，她卻不記得有這條路。只不過，這條路到底是通到哪裡的呢？如此的曲折，她已經走了很久，彷彿就是兜圈子一般，總是走不出去。她明明是跟著上官倩兮的身影過來的，只不過，她怎麼一進小徑就不見了？
真是可惡！那踐人那麼狡滑，不會發現了自己了吧！？算算時間，她爹爹該被請過來了吧？不行，她得盡快找到上官倩兮。上官蕊兒越想越是氣得牙癢癢。
這時，一個身影從她眼前閃過，上官蕊兒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了，直接開口就喊，「上官倩兮，你給我站住！」
結果那個身影聽到她的聲音，反而一頓，然後跑的更快，上官蕊兒也提起裙擺，跟著跑起來。不一會，從小徑的另一頭跑出來，她看到了書房半開的門。
上官倩兮果真進了書房！這是湧入上官蕊兒腦中的第一反應，看著那半開的書房房門，上官蕊兒得意地笑了起來，心裡腹誹：上官倩兮，這次你被我抓到了吧！人證物證俱在，看你再巧舌，到了爹爹面前能怎麼辯？
想到這裡，上官蕊兒一個箭步飛速地跑進了書房。
一股刺鼻的氣味兒撲鼻而來，出於本能地上官蕊兒咳了幾聲摀住鼻子，她爹爹書房的擺設跟她上次來的好像有些變化，她記得爹爹曾經說過，這個是皇上最得意的作品，也是一塊免死金牌，爹爹最珍視它了，不過，她記得上次的那幅畫是在那邊。
如今怎麼隨意丟棄在地上了，她剛想將它撿起來。
但腦海中靈光一閃，上官蕊兒才反應過來，她是來抓上官倩兮的。她趕忙環視了一周，上官倩兮應該是進來了，怎麼不見人？母親說爹爹的書房秘密很多，難不成有地道？上官倩兮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不管她想幹什麼？窺探父親的秘密這都是犯了家規。想到這裡，上官蕊兒又開始興奮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走，不敢弄出一點響動。
只不過，這刺鼻的氣味兒怎麼越來越重了？上官蕊兒微微皺眉，繼續左顧右盼。只不過，她的頭怎麼暈暈的？
「不好了，走水了。」
「不好了，書房走水了。」
一陣嘈雜聲，從外面傳來，上官蕊兒一愣，「書房？」驀地，她水眸撐大，迅速轉過身，只見，那幅被上官堂視為免死金牌的皇上親筆畫上，儘是火苗，其他周邊的竹簡書籍上，簾子上，都是滾滾黑煙。
上官蕊兒張大嘴，慌忙地從書房的門跑了出去。
這時，書齋內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人，救火的下人們當看到上官蕊兒的那一刻，別提臉上有多精彩了。從震驚到驚訝最後到幸災樂禍！
這二小姐想放火燒老爺是書齋，真是膽大包天！如今被眾人親眼看見。怕老爺也不會治自己一個失職之罪了吧！
特別是看守書齋的奴才，心裡最是踏實。但是手裡卻沒忘記著急的將火撲滅。
「不，不是我。」上官蕊兒看著表情精彩的下人們，一時語無倫次。下人們紛紛撇嘴，躍過她，趕忙去救火。
上官蕊兒的手顫抖著，兩條腿一點都不聽使喚，她還是無法消化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明明是來抓上官倩兮的，怎麼會起火？上官倩兮呢？
起火了，她怎麼沒見出來？她到底在沒在裡面？
這時，一股逼人的寒氣從頭來襲來，上官蕊兒顫顫抬起頭，迎上的是上官堂那如虎豹般腥紅的雙眼。
「不，爹爹，不是我。」上官蕊兒搖著頭，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滾出，顫抖的雙腿一點都不聽使喚。她是知道這個書房上官堂是多麼的重視。
上官堂咬著牙，大掌猛然襲上了上官蕊兒的脖子。
「不，爹爹，不是我。」上官蕊兒搖著頭，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中滾出，顫抖的雙腿一點都不聽使喚。
「相爺，快住手！」剛剛趕到書齋的連氏看到這個場景，立刻衝過來，雙手扳上上官堂的手臂，一臉焦急。
上官堂瞇著眼，掐著上官蕊兒脖子的手，絲毫沒有松力，上官蕊兒半張著嘴，雙眼沖血，兩隻手去摳上官堂的手，但是力氣越來越弱。
「相爺，二小姐是劉姨娘的心頭肉，更是大殿下未過門的側妃。您想想劉姨娘，想想大殿下吧！」
上官堂一聽「大殿下」「側妃」，手臂顫抖了一下，手指漸漸有些鬆動，盛怒的視線移向上官蕊兒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上官蕊兒驚恐地回望他，滿臉祈求。
上官堂眼神一暗，抓著上官蕊兒脖子的手，憤怒一甩，上官蕊兒撲通一下趴在地上，鑽心的疼痛從膝蓋傳來。
上官蕊兒連續咳嗽幾聲，待氣一順暢，忍著痛立即爬到上官堂腳下，抓住上官堂的褲腳，聲嘶力竭，「爹爹息怒，不是女兒，真的不是女兒做的，是上官倩兮，是上官倩兮啊！」
上官蕊兒一開口，被上官蕊兒吩咐去通風報信的婢女，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也慌忙跪下，「相爺明鑒，二小姐是無辜的。」
連氏聞言當即臉上佈滿了寒霜，自己好心救下她的性命。她怎麼一開口便將禍事往自己女兒身上引？真是豈有此理！
「相爺，書房無故起火，確實匪夷所思，二小姐雖然在裡面，但也無人看見就是二小姐所為，況且，二小姐明知您要來，再故意放火，豈不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那個通風報信的丫頭嬋月很是膽大，見上官蕊兒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忙輕聲道。
稍微冷靜下來的上官堂聽見她如此清楚明朗的分析，不免眸光微動，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
躲在樹後的上官倩兮，輕輕地翹起唇瓣，嬋月啊嬋月！主子還未發話就這般作派，是又打上了什麼主意了吧！？
這時，她才注意到嬋月一雙嬈柔魅惑的眼眸正直白的對上了上官堂深邃的目光。那雙眼睛似有好多話想要說卻說不出來。好一個欲語還羞！
這個小狐狸也開始露出尾巴了呢！！真沒想到她野心那麼大！
上官堂一臉冷然，看著仍在熊熊燃燒的火勢，咬牙切齒，「上官蕊兒，我現在就給你辯解的機會，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上官蕊兒一邊抽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了她如何跟蹤上官倩兮，又如何進入書齋，又如何走入小徑最後到書房的，上官堂越聽眉頭擰的越緊，視線移到書房旁側的小徑上，小徑的秘密，他都不甚清楚，
這曾經是鶴淵朝開國功臣藍氏的府邸，聽說是利用五行八卦在書齋後，設置了極強的陣法，並且定下規矩，除非遇上什麼危險，否則不可輕易踏足。自從藍家沒落之後，這裡便成了上官家的府邸。他又不太相信這些，從來也沒有差人調查過。可是，平時打掃的人不也一樣進進出出嗎？也沒見到有什麼不一樣的？
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沒進去過小徑。上官蕊兒說的會是真的麼？可是上官倩兮也沒有那個動機要這樣子做。
上官堂緊蹙的眉頭漸漸舒緩，卻不曾鬆開。上官蕊兒看著他臉色一波三折的表情，她的心都快揪出來了，她知道她說的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又沒有證據，但是她說的就是事實啊！
站著一旁的連氏也微微有些吃驚，上官蕊兒說的話，可信度明顯就很低，那條極其普通的小徑，怎麼可能困了她近半個時辰？況且，自己的女兒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畢竟也是個還未及笄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像上官蕊兒說的那麼誇張，來無影去無蹤？
連氏暗暗冷笑了一聲，相較於上官蕊兒，上官倩兮確實聰明太多了。難怪，她總是迫不及待的想致自己的女兒於死地。可是，她絕對沒有這個機會！
「爹爹……」上官蕊兒膽怯地出聲，仰頭望著上官堂。
連氏明白劉姨娘失勢，上官蕊兒就像失去庇護的弱苗，雖為大殿下側妃的身份，但不足為懼。她是足不出戶，但是並不代表她雙耳不聞朝中事。
如今，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的太子之爭。已然愈是白熱化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早已深陷其中，有些舉足輕重的作用。
所以，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有源可溯的！她們與劉姨娘母女本已不和，如今更是勢如水火了。她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好過。
想到這裡，連氏扯起唇角，想為上官倩兮辯解幾句。可是未及開口，便見嬋月滿眼的柔情傾瀉而出，輕聲道：「老爺，奴婢覺得無論二小姐說的是真是假，咱們都要去印證一下，這個時候，如無特殊情況，小姐們應該都在午睡，既然二小姐說前一刻她還在這裡看到了大小姐，那麼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大小姐必然不在靜馨苑，相爺的腳程快，一去靜馨苑。便知這件事跟大小姐有沒有關係。」嬋月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看上官堂贊同的表情，繼續道，「畢竟，事關重大，如果草草決定，處罰了二小姐，二小姐定然也不會心服。」
上官蕊兒欣喜地看了一眼嬋月，連忙點頭。她怎麼從來未曾發現，這個丫頭這麼能說會道？
躲在樹後的上官倩兮身體一緊，嬋月好陰險，從這裡走回靜馨苑普通的閨秀最快的腳程也要一刻鐘，而上官堂是練武之人，不出五分鐘一定會到。輕輕地握緊拳頭，上官倩兮在心裡輕聲道：千萬別同意！
然而很多事情，總不能盡如人意。
上官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徑，又看了一眼仍在燃燒的書房，一轉身，只留下一句話，「去靜馨苑」。
「老爺！」連氏挺著個微隆的小肚子，著急的喚了一聲。
可是，上官堂卻連頭也沒回，道：「碧瑤，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差人把火救滅。自己便回明華軒吧！懷著身子，就不要久呆了。」
嬋月聞言，自己逕自從地上站了起來，移步想跟上上官堂。在經過連氏身邊時，她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夫人，放心好了！說不定，大小姐已經回到自己院子了呢！不用太擔心，一不小心動了胎氣便不好了。呵呵……」
連氏聽見她那沒大沒小的言語，氣得鳳眸微瞪。「你……」
那望著嬋月的目光像是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
站在靜馨苑門口的雲芷頻頻向遠處張望，她家大小姐已經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岔子？二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這幾次跟二小姐交手，都是她家姑娘更厲害些，但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她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雲芷看到不遠處凜然走來的身影的時候，身體一顫。
「奴婢拜見相爺。」思忖間，上官堂已經走到了跟前。
「起來」，上官堂直接躍過她，就進了靜馨苑，直奔上官倩兮的房間。
「相爺，您先等等，大小姐還在午睡，讓奴婢進去服侍大小姐梳洗好，再來拜見相爺。」雲芷匆匆跑到上官堂身前，一臉焦急。
「滾開。」
雲芷眼看著上官堂就要走到了房門口，一咬牙，心下一橫，快速跑到上官堂面前，撐開雙臂，擋住了上官堂的去路。
「相爺，大小姐如果衣衫不整的見您會失了規矩和禮數，請先讓奴婢進去通報！」
大步流星的上官堂，忽然被雲芷這麼一擋，停住了腳步，上官堂瞇著眼，黑瞳中氤氳了一層濃濃的怒氣。
雲芷有些瑟縮，身體不自覺抖了起來。
「好一個奴才！竟敢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上官堂冷冽地看了她一眼，大掌一揚，雲芷一個趔趄，向右側摔去。下一秒，只聽「砰」地一聲響起，上官倩兮的緊閉的房門順勢借力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