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尾聲卷 第427章 ：你還信我麼 文 / 禾維
就在此刻，公寓裡面紀微冉跌倒在地，而唐韓琛佇立在一旁，久久無聲。
過了許久之後，突然公寓的門被人按響了門鈴！
一下又一下的，持續不斷，不知道是誰在外邊！
沒有人上前去回應，那門鈴聲隨即變成了敲門聲，「咚咚咚！」
那撞擊聲在心裡邊落下，紀微冉終於回了神，她站起身來，而後手一放開，那把刀就放開了。
刀落在地上，她隨即轉身離去。
唐韓琛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
紀微冉走到玄關，她一下將門打開，視線也是一下對上了外邊趕來的唐允笙。
唐允笙正是從外邊趕過來，在接到了紀微冉的電話後，他知道她要去找唐韓琛，所以放心不下來看個究竟。只是看見紀微冉來開門，他也是一怔。又是低頭仔細一瞧，發現紀微冉的長髮披散而下，她的臉龐上，那神情卻很是平靜，是空洞過後的平靜如水。
「微冉……」唐允笙動了動唇，喊了一聲。
紀微冉卻是恍若未聞，只是慢慢地抬眸，朝他應了一聲，「我走了。」
紀微冉於是走過了他的身邊，走了出去。
唐允笙怔了一下，在目送紀微冉上車而去後，他這才走進了公寓裡。
沒有一片狼藉，也沒有爭鬥過後的混亂場面，只是唐韓琛站在那裡，他前方的腳邊，卻落下了一把刀。
唐允笙凝眸一瞧，刀上沒有任何鮮血的痕跡，表示這裡沒有發生任何的鬥毆事件。
「大哥。」唐允笙喊了一聲。
唐韓琛慢慢有了動作，他逕自彎腰，將地上的刀刃撿起，他笑著說，「老三，你看，有些債，原來是還不了的。」
唐允笙沉默了，他已然明白，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唐韓琛把玩著那把刀，緩緩轉身，走回到酒櫃，將刀丟到一邊去，他倒了杯酒。
此刻，酒液的辛辣順入喉嚨裡，進入到他的身體裡，讓他平復下來。
半晌之後，唐韓琛回眸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唐允笙美眸一緊，那眸光裡是一抹深邃光芒，「嗯。」
唐韓琛側過身來瞧他，「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按原計劃進行吧。這一次，我也想知道，他又會怎麼做。」
唐允笙抿著薄唇，一抹炫目的弧度，有著妖艷的光芒。
唐韓琛又是一笑，「就先放點消息出去吧。」
次日一早，正是週一，繁忙的上班第一天，一周新的開始。
但是當天早上，一場有關於豪門情事的緋聞報道卻是鋪天蓋地襲來！
一家媒體度假爆料，有關於唐氏家族二公子，五洲集團現任總經理唐仁修先生，他與紀氏千金華人唯美派畫家紀微冉小姐之間的糾纏往事。報道裡面，更是詳細的寫明了，唐家二少與紀小姐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就在一起。
不單單是如此，更有年少時候一起上學的照片報道了出來。
更有當年學校論壇裡兩人的合照。
一系列的報道，周密洋洋灑灑地用了頭版版面，整整五頁的大幅度來敘述，一時間渲染起波濤來，將沉浮已久足以平息風波的港城豪門圈，投下了一枚巨彈，讓人側目關注！
公司裡邊，也是驚天動地了，無一例外都在探討這位唐家二少的少年情事！
「哇哦，真是沒想到啊，原來唐總和這位紀小姐是這樣的關係呢！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嫌猜的，好純好美好！來看看這照片，兩個人還一起上學呢，這位紀小姐還真是長得漂亮，小時候就是美人一個了！」
「那是，人家也是大家閨秀豪門千金，素顏照樣美的很，哪需要化妝技巧來幫助呢！」
「啊！他們原本還定過婚的嗎？不是吧？」
「報道上說是兩家人都認可的了，還打算畢業了以後就結婚呢！可是後來為什麼就沒結婚呢？這位紀小姐好像十年前就出國留學去了，一直在國外呢！」
「誰知道到底在不在國外，有沒有回來！沒準唐總每個月都會飛去和她幽會！」
「哎？真是奇怪了，那唐總當時為什麼還要和富藍千金訂婚？難道是煙霧彈嗎？」
「你這又笨了吧？他們那種豪門，為了當時的利益糾紛，先穩固一下，定個婚很正常啊！也許人家徐千金，只是和唐總表面上做做功夫，私底下各玩各的去了，不要太瀟灑！你們難道不知道，之前唐總和多少女明星女模特傳過緋聞啊！那都是障眼法！」
「還能這樣的？你說的有道理！那照這樣看來，後來徐千金主動解除婚約，也是一開始兩個人就說好的！」
「那這唐家二少也太長情了吧，他等了這麼多年，就等一個紀小姐啊！」
「快來瞧啊，這照片是唐總還在港大唸書的時候拍的，真是好看啊！」
「哪裡是照片，你看報道了嗎？是幅畫，那位紀小姐親手當年畫下來的！」
部門裡邊議論紛紛，為此而津津樂道，豪門貴公子的情事，立刻的成為了茶餘飯後談論的談資，新鮮到不行。
這起豪門報道驟然一出，紀氏這邊被圍堵了，紀微冉已然成了矚目的焦點。
紀微冉原本在自己的公寓裡，但是早上的時候就被敲門，電話更是響個不停！
「紀小姐，請您接受我們的採訪可以嗎？十分鐘就好了，談一談您和唐二少之間的關係好嗎？你們決定以後要結婚嗎？」記者在電話那頭劈頭詢問，紀微冉一言不發，直接掛了線。
紀微冉沒有了辦法，她煩不甚煩。
紀父的電話也過來了，在那頭道，「微冉，爸爸看見報道了，現在派人來接你，你先回家。」
紀微冉只得點頭答應。
很快的，紀父便派了人過來，那些人來迎接紀微冉。
紀微冉收拾了一點東西，她從公寓裡走出來，墨鏡遮臉。身邊幾個高大的男人，則是護在她的身邊，完全擋住了旁人的視線，就這麼一路護著，將紀微冉送上了車去。她被紀父接回到紀家，不讓她在這個時候外出。
而這起報道裡，除了紀微冉之外，另一個女人也是備受關注。
那正是富藍的繼承人，身為前任未婚妻的名門千金徐怡靜。
徐怡靜一早就看到了報道，她起先還沒有理會。周會一結束，她就要外出去和客戶會面商談，誰知道一出公司，就被媒體的記者圍攻擁堵！
「徐小姐，您和唐二少之間是不是像是報道上所寫，一開始就是定下了協議，五年後解除婚約的？」
「徐小姐，您事先就知道紀小姐的存在了嗎？還是在之後才知道，打算和平分手的？」
「徐小姐，唐二少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您？您當時之所以解除婚約，是因為知道唐二少心有所屬嗎？」
「徐小姐，請您留步，徐小姐……」
閃光燈交織成一片，亮的人眼睛都無法安然睜開，保安們攔住了那些媒體，開出了一條道來。
「大小姐，您小心，這邊走……」卓凡在側，他一路護著徐怡靜，將她往停靠的房車那裡疾走。
徐怡靜保持著從容笑容，她並不開口回答記者的問題，只是加快了步伐，突出重圍。
終於好不容易，奔到了房車這裡，卓凡立刻開車，徐怡靜便坐了進去。
攔截了媒體，房車立刻駛離這片塵囂。
當遠離過後，徐怡靜臉上的笑容卸下了，滿是不耐和不悅！
她朝著卓凡喝道，「告訴公司的保安，立刻給我清理掉，回來的時候門口還有那麼多記者，我就把他們全都炒了！」
卓凡應道，「是，我知道。」
「去聯繫那家雜誌社，我要告他們！」徐怡靜又是喝道。
卓凡又是應道，「是。」
徐怡靜卻還是不滿，她的眉頭緊蹙，憤怒切齒道，「他們就是該死！」
卓凡在旁，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想要讓她安靜下來，「大小姐，這個時候，您要保持冷靜。您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他們捕風捉影，請您冷靜……」
徐怡靜只是蹙眉，車子開了一段路後，她不滿道，「你還不把你的手拿開！」
卓凡輕輕挪開，收回了手。
整個港城，似乎都在為這起突然的豪門情事而沸騰，只是任他們談的如何熱烈，唯獨一個人，卻是那樣平靜自若。
那就是顧敏。
「小敏！你在不在聽？」陶思甜的電話又過來了，她在看到報道後就想要和顧敏聯繫。只是顧敏當時在開會，沒有時間。這不到了中午，她怎麼也按捺不住了。
顧敏道，「我在聽。」
「你有在聽嗎？你怎麼都沒有聲音的？你這麼無所謂嗎！」陶思甜快被氣死了。
顧敏輕聲道，「思甜，我已經提出離婚了。」
「啊？什麼？你說什麼？」陶思甜被驚到了，「真的假的？」
顧敏握著手機道，「真的，就在週末的時候。」
陶思甜起先還在把唐仁修咒罵了無數遍，討伐他是如何的花心風流，可是這一刻，真當聽到顧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倒是遲疑慌忙了，「你真的決定了？」
「嗯！」她應了一聲，默然應肯。
「那向宸呢？他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他總是孩子的爸爸，我想也不會傷害兒子，血濃於水，在一個城市，以後每個週末都能見面的。」
「那他呢？他同意了？唐仁修，他同意離婚？」陶思甜還在慌忙，這個時候思緒理不清楚。
顧敏回憶起那天，那激烈的晚上，一切都是如此的混亂不堪！
她記得他當時說的——顧敏，我告訴你，就算你想離婚，也等到契約到期！時間還沒有到，你休想就這樣退出！就算是煎熬，你也熬到最後吧！
顧敏並沒有多說其他，只是默了下道，「時間到了，就可以了。」
「你……」陶思甜又說不出話來了。
顧敏叮嚀道，「思甜，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不要再和他談什麼了。」
「小敏！」
「我會解決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顧敏堅決道。
陶思甜也沒了聲，最後僵持不下後，她也只能答應了，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顧敏，我只要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管你的決定，你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本來很是冷靜的顧敏，在聽到陶思甜的這句話後，猛然鼻尖一酸。
「好了，你去工作吧，別擔心我……」顧敏定了定心神，反是安撫了幾句，這才和陶思甜結束了通話。
她沒有再去理會那些報道，也沒有去看上一眼。
彷彿那些事情，都和她無關，統統都無關。
顧敏工作著，完成著手上的任務。
這一場感情的戲裡，誰是主角，誰是配角，她已經清楚知道，更知道進退。
港城的各大公司都知曉了這起豪門情事，更不要提五洲集團了。身為本次報道的男主角，唐二少卻似乎沒有多少的情緒反應。持續著工作，持續著緊鑼密鼓，像是之前一樣，工作排的那麼緊密。
但是私底下，職員們似乎都明白過來，唐二少為什麼會在之前如此反常。
一定是因為那位紀小姐的回歸！
情事難斷，理不清的糾葛！
若是之前，岳華等人看見了報道，定是要進去找唐仁修談上一談，可是這一次，他們卻也沒有了動作。
唐洛煥攔住了她們，「岳華姐，紫陌，你們都不要再去和他多說什麼，你們也不要去找顧敏說什麼。」
岳華似乎不放心，「可是……」
唐紫陌也是凝眸，但是生性冷漠的她，卻明白了，「知道了。」
「洛煥……」岳華又喊了一聲。
唐洛煥的視線落在那文件上面，他沉靜說，「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想清楚。」
頂樓的辦公室裡，唐仁修面對著那些文件，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一組數據也無法去專注。
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卻發現不能夠。
只是那一句——我們離婚吧，我累了。
就在報道還在持續升溫的時候，有關於唐二少和紀小姐的年少情事被傳的轟轟烈烈之時，又有報道更是轟動而出！
新的一期雜誌，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第一手內幕消息，竟然直接抓拍出一天夜裡，紀微冉扶著唐仁修進入五洲大廈的一幕。而隔天凌晨四點，紀微冉才從五洲離去！
那抓拍的照片是模糊的，但是卻可以看的清楚，的確是紀微冉扶著唐仁修進去，也的確是紀微冉在次日離開！
「哇！那位紀小姐和唐總還真是有夠開放的！直接去公司裡面共度一晚啊！」
「也許人家只是談談心事聊聊天呢？」
「得了吧，誰信啊！一個晚上孤男寡女的，又是青梅竹馬從前還是情人的，這麼多年難捨難分的，不發生點什麼才怪了！」
至此，這段豪門情事被描繪的更加繪聲繪色了！
「唐總，您和紀小姐是有婚約的嗎？您和紀小姐當年為什麼分手呢？你們現在是否已經在一起了？打算再續前緣嗎？唐總，五洲和紀氏打算聯姻嗎？……」在有關於紀微冉和唐仁修出現在五洲的內幕報道一經報出後，唐仁修這邊也沒有再消停過，記者們也爭先圍堵著他。
剛剛外邊會客完歸來，唐仁修這邊突出重圍進了大廈，他信步而上。
緊接著，來詢問他的人，卻是一個接著一個。
岳華急急問道，「學弟，你和微冉，那天晚上你們怎麼會在公司裡？為什麼你和微冉，那天晚上會一起到公司來，她為什麼是凌晨四點走的？報道裡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吧？」
唐紫陌則冷聲道，「哥，你和微冉，什麼事情也沒有是吧！」
就連起始要沉住氣不去理會的唐洛煥，也忍不住開了口，「需要給個解釋！」
唐仁修端坐在大班椅上，他沉靜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對著他們的時候，他溫漠開口，「解釋？我看不需要。」
「學弟，你真是，你……」岳華說不出話來了，唐紫陌也是蹙眉。
唐洛煥氣的猛地站起身來，他的手已經握住成拳，怒聲喝道，「到了現在，你不需要給個解釋嗎？這麼多年了，到了現在，你心裡邊的女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微冉，那你就不要拖著，你這麼拖著算是什麼意思？如果是顧敏，你就說啊！你爽快點，給個了斷！別這麼一天天耗著她！她現在還年輕，沒有必要非要把青春都浪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唐洛煥這邊一開口，唐仁修眼中一下鋒芒起來。
他手中還夾著煙，一抹白煙裊裊，揚起了唇角，他盯著唐洛煥道，「別耗著她，她現在還年輕，沒有必要非要把青春都浪費在我一個人身上。」他用平靜的語速在敘述，可是那語氣卻是冷的能夠結冰。
「和我分了，好跟著你去？」唐仁修眸光一定，他冷聲質問！
唐洛煥也是怒了，一下子喝道，「跟著我，也總比跟著你好！」
唐仁修卻是慢條斯理地將煙蒂給掐滅了，他豁然起身，漠漠地走向了唐洛煥。
岳華和唐紫陌只以為他是要和唐洛煥正面說話，可是誰知道，走近的時候，唐仁修突然一拳揮在了唐洛煥的腹部！
那突然的一記，讓唐洛煥瞬間反應不及，疼的他皺眉強忍！
「洛煥！」唐紫陌亦是起身，岳華驚恐萬分。
兩人紛紛奔了過去，拉過了唐洛煥！
唐洛煥畢竟長年累月都是練家子，他忍著痛，還是支撐住了！可是天知道，唐仁修的出手向來狠厲！
「這是我最後的警告！」唐仁修也是怒了，他的聲音愈發冷，將整個辦公室都凝結住！
「你最好給我記住，就算我不要她，也不會給你！唐洛煥，你這輩子都別想給我動那份心思！」唐仁修的眼眸，是寒天地凍裡的一塊刺骨冰錐，扎向了唐洛煥！
與此同時，顧敏卻是接到了唐韓琛的電話，唐韓琛在那頭笑道，「顧總監，之前一直想請你喝杯咖啡聚聚，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空了？」
顧敏沉默沉思了下，她開口道，「喝咖啡恐怕沒有時間，不過韓總如果有話要跟我說的話，那麼半個小時之後，我正好要離開公司出去辦點事情，我想可以聊幾句。」
唐韓琛笑了，應了一聲，「也好。」
半個小時之後——
唐韓琛開車到了孫氏企業前方，顧敏則是獨自下樓來，她要趕去一個會場辦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提著公事包而出。因為電話裡已經談妥的緣故，所以遠遠就看見了那輛車。顧敏沒有再去查探，想著也應該是唐韓琛的。
顧敏迎了上去，唐韓琛則是將車窗降下來了。
顧敏走近幾步上前，唐韓琛笑道，「上車聊。」
「不用了，韓總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顧敏應道。
唐韓琛見她如此，他笑笑也就下了車去。繞過車身，走到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軀定住。
「我想你今天一定是看到報道了。」唐韓琛道。
顧敏微笑，「就算不看到，也會聽到。」
唐韓琛對於她的睿智，總有一絲欣賞，又是說道，「那麼顧總監，聽到了以後有什麼想法？」
「韓總又希望我有什麼想法？」顧敏反問。
以往唐仁修總是會以喊她「弟妹」，但是今天卻是喊了「顧總監」，這裡的意思又是什麼。
「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外面過了一個晚上，難道你還能忍受？」唐韓琛直接挑開了話語。
顧敏道，「我還真是沒有想過，原來韓總會這麼關心別人的私事，還要特意親自來開導我。既然這樣，那麼韓總就再幫我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唐韓琛被她這麼一記反問，反倒是一怔。突然，他笑了起來，那笑聲突兀。之後慢慢收了笑，他低聲說，「顧總監，其實你都明白，這樣的婚姻，我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必要繼續下去？」
顧敏回望著他，「繼不繼續，可不是別人說了算的，也不用別人說了算。就像是一道菜，韓總吃著覺得沒味道，可是別人吃著，卻覺得很好。」
「只不過，」顧敏頓了頓，又是說道，「我實在是不知道，韓總今天特意過來一趟，對我說了這些話，究竟是什麼用意。難不成，韓總是想要成全誰？」
唐韓琛一下凝眸瞧著她，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默然中，唐韓琛望著她道，「顧總監，要是我先遇到了你，那就好了。相信我，絕對比老二好上一百倍。」
「韓總，你的假設不成立。」顧敏也是笑，「我想今天要談的也已經談完了吧？那我先走一步。」
顧敏朝他禮貌點了個頭，她便要往前方的停車場而去。
唐韓琛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吼道，「他愛的是誰，所有人都知道！」
顧敏只是邁著步伐往前走，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
他愛的是誰，所有人都知道。
顧敏想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也知道。
九月的天氣，這一整個盛夏，還在燃燒著最後的酷暑時節。
顧敏從一家公司裡而出，手裡邊捧著一堆的資料。緊接著，她要趕去港大。因為孫氏最近要回饋港大，所以有關於企業文化形象方面的事宜，交給她一手打理。顧敏上了車，將公事包甩到副駕駛座，她又是開車往港大而去。
來到了港大，顧敏就先去教導處，她去交接了一些事宜。很順利的，和主任交談過了，她又拿走了一些資料而出。又是捧了一大疊，顧敏漫步走在校園裡。午後的陽光，被蒼翠的校園樹木掩去了光芒。
顧敏走著小道捷徑，卻是突然，看見了那遠處的牆角。
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了那一張照片來。
就像是初見之時，在港大的校園裡，陶思甜拿起給她瞧的，那張梨花樹下的照片。
那是校園的東南角，種了那麼幾棵梨樹。四月的時候，梨花都盛開了，淺淡的粉色，很是漂亮。唐仁修就躺在高牆上，他穿著白色的襯衫，筆鋌而修長的腿，那幾朵梨花，全都盛開在他的臉龐邊。那白希的透明感，他的視線，他的雙眸，望著天空，那麼悠遠從容的樣子。
在很多年以後，顧敏才知道，原來那不是照片。
那是紀微冉親手畫下的畫。
畫下的唐仁修。
顧敏的目光不由得停駐放空著，可又是突然，手機在口袋裡叫囂而起了。
顧敏拿起來瞧，卻是發現屏幕裡顯示著他的名字，那兩個字：仁修。正在跳動著，不斷的跳動著。
顧敏遲疑著，她停頓了下，還是接起了。
「喂。」放在嘴邊，顧敏輕輕出聲。
那頭是他，則是低沉地「恩」了一聲。
自那日在公寓裡，大吵了一架過後，卻是第一次聯繫，透過一支手機，在電話的彼端。
僵持了好久，誰都沒有開口，顧敏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於是，她又開了口，「有什麼事麼。」
以為他會說什麼，可是在半晌的沉默之後，在她開口詢問了之後，他只是緩緩出聲。
那聲音很遠很輕柔，在一片夏日樹葉婆娑蟬聲嘶鳴聲中，他幽幽的說了一句，「你還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