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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11)前繼之我愛她 文 / 禾維

    從游輪輾轉又回到澳門,一行人前往賽馬會。瞙苤璨午

    在賽馬會場裡,兩個孩子對賽馬十分熱衷。最後,向宸和楚天一致決定自己挑選賽馬讓馬兒來比賽。

    愛德華顯然信心滿滿,顧敏卻是很擔心,「你看宸宸挑的馬怎麼樣?」

    唐仁修問道,「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以現在的馬匹初賽去比,一定會輸。」這已經不需要再質疑,唐仁修一眼就明瞭。

    顧敏更是擔心了,「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呢?顧敏,你說呢?

    唐仁修笑著道,「看運氣吧。」

    「唐!」遠處,愛德華呼喊著他。

    「我過去一下。」唐仁修瞧向愛德華,他對顧敏知會了一聲。

    唐仁修往愛德華的方向走,兩人便在一起漫步閒聊。

    「我說你啊,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的兒子和我的日子賭三局那麼簡單吧?」愛德華笑著睨著他。

    在商場那麼多年,愛德華絕對不會相信,他此番到來的目的只是那麼簡單。

    「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出了一點狀況。」愛德華挑眉道。

    唐仁修笑了,「愛德華,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愛德華的商場不在國內,昨天還不知情的他,今天就能說出此番話來,很明顯他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

    唐仁修亦是不想隱瞞,根本也無須隱瞞,「一些小麻煩。」

    「這可是未必,如果只是小麻煩,需要你這麼大動干戈?」愛德華眼眸分明,他更是得知他將名下股份變賣的消息。

    唐仁修道,「有得總是有失,愛德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愛德華笑了,他意有所指,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到底指的是什麼,他倒是真的不明白了。

    「你這一次,來找我賭這三局,你該不會是想找我幫忙吧?」愛德華更是挑明了,他笑著歎息,「唐仁修,我對你的那些投資計劃,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愛德華在他的身上不是沒有栽過跟頭,他可不想再犯。

    唐仁修笑了,「我們國內有句古話,不知道愛德華先生聽過沒有?」

    「哦?什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唐仁修道出這句話來。

    愛德華怔愣了下,他倒是一點也沒有被激怒,笑著說道,「東方文化博大精深!不過我倒不是怕井繩,我就是沒興趣!」

    愛德華視線一轉,望向了遠處的楚天,他正在給馬兒喂草,「唐仁修,這一局的比賽,你是輸定了。」

    唐仁修笑笑,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他的目光,落向了馬房那裡的顧敏和向宸。只見顧敏正對著向宸在說什麼,很是認真的模樣。而向宸也聽的用心,母子兩人儼然是一個在悉心教導,一個聆聽學習。

    唐仁修笑著回眸。

    這第二局,誰輸誰贏,還真是未知數呢。

    休息過後孩子們的賽馬終於開始了。

    唐仁修問道,「宸宸,剛剛媽媽對你說什麼了?」

    向宸道,「媽媽給我講了個故事!」

    「哦?」唐仁修狐疑,卻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馬賽也同時拉開序幕,依照次序比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第一場賽馬,楚天獲勝。第二場賽馬,向宸卻是扳回了一局。

    唐仁修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向宸親自選的馬匹,他心中瞭然。

    看來,那個故事的名字,他已經知道。

    正是《田忌賽馬》!

    緊接著第三局,果然向宸所選的馬兒追了楚天的馬兒。

    向宸最終以三局兩勝,獲得今日賭局的最終勝利!

    第二局比賽,兩個孩子的三局之約打成了平手!

    事後,楚天好奇問道,「向宸,你又沒有賽過馬,你怎麼想出來,可以這樣比賽呢?」

    「喔,楚天,我來給你說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叫《田忌賽馬》,從前呢……」向宸立刻跑到楚天身邊去,很是熱情地給他說那個故事。

    唐仁修望向了顧敏,此刻他想,哪怕是自己真的不在了,那麼也不會擔心。其實,他本就不需要擔心。她絕對有這個能力,也有這樣的信念,會好好教導他們的兒子。

    夜裡邊,唐仁修又和愛德華去喝酒。

    仍舊是在那頂樓的天台,喝著酒談笑風生有些微醺。

    愛德華喃喃誇獎著向宸,更是期待著明天最後一場的比賽。聊著聊著,他突然問道,「唐仁修,你那個賭局,就是那個用一生去賭的局,我猜你肯定還沒有結果!這到底是個什麼賭局,你要賭這麼長時間!」

    唐仁修卻是一下怔了,他晃動著酒杯。

    我猜你肯定還沒有結果……

    沒有結果嗎?

    「誰知道呢。」他輕鬆淡然的回了一句。

    不,那其實早就已經有結果了,他早就清楚徹底。

    夜深中,唐仁修和愛德華喝到了半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突然就想好好醉一場。臨近午夜的時候,顧敏上來了,愛德華被扶了回去,顧敏也來扶他。

    「唐仁修?」她在呼喊,他聽見了她的聲音。

    唐仁修發覺自己沒有醉,又或者是醉的不夠徹底,不然的話,他怎麼能如此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那比酒還要醉人,他一下倒向她,他不願意遠離。她扶著他回到房間裡,他一動不動,任她放倒自己,甚至是為他脫去鞋子。

    唐仁修是真的不想動,他貪戀著這一刻她的溫柔,這樣的貪戀。

    她取來了醒酒藥,要餵他喝。

    「你把這個喝了。」

    唐仁修只是看著她,他瞇著眼睛,但是他整個人在這個時候卻愈發清醒。

    顧敏,我沒有醉。

    我只是,我只是想你。

    唐仁修發現那意念無法克制,全都四散開,他彷彿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醉酒是再正大光明不過的理由,他抱住了她,他擁吻她,像是從前一樣,她是他的女孩兒,是屬於他的。

    「放開我,唐仁修,你放開我!」她掙扎著反抗,他全然不顧!

    他覺得不夠,這太過不夠,怎麼就能夠足夠?

    顧敏,這樣一場流浪,太不足夠,我不願意停止。

    就在他親吻她,翻身壓住她的時候,她在他的耳邊這樣焦灼的喝著,「你喝醉了——」

    這個剎那,唐仁修定住了!

    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彼時,紀微冉已經離去,彼時,他曠了一個學期的課,他也曾夜夜流連於酒吧會所,成日和酒精作伴。他早就不會醉倒,早就練就了一番本領。

    那個夜晚,他喝了酒回到公館裡,而她當時還只是大學新生。

    她為他去買醒酒藥,她也是為他和醒酒藥,他看見了她,是她擔心的臉龐,是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是她喊著學長,是她,都是她!

    所以,他才說:是你啊。

    此刻,思緒來潮,他擁著她,注視著她的眼睛,好似是在往昔不曾來得及解釋的話語,在這個時候一併都要說個清楚。

    「我很清醒。」

    從開始。

    「我一直都很清醒。」

    到現在。

    「我知道你是誰,一直都知道。」

    十年前,我就知道那個晚上的人是誰,現在我更是清楚。

    是你來到我的面前,是你對著我說:為了家人,什麼都願意。

    但是當時,我並不願意也不想去承認,我居然會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兒而心生惻隱而心動。

    就如同現在,顧敏,到了此刻,我已經無法承認,你對我是如何重要。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把你給推開。

    唐仁修動了動唇,又是故意念出了紀微冉的名字,「微……微冉……」

    「我不是紀微冉——!」下一秒,她憤怒喝了起來,「唐仁修!你看清楚!我不是紀微冉!——」

    他低頭看著她。

    旁人說,是因為你像她,可是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你絕無僅有,獨一無二。

    「你不是她,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是你啊,」唐仁修歎息,那彷彿是一個宿命,他已經認命。

    「顧敏。」

    她卻是憤怒地推開了他,而後跑了出去。唐仁修沒有追上去,他躺在床上,只感覺到腦子裡一陣刺痛,如此的灼燒。

    第二天醒來,他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繼續帶著向宸去和楚天比賽。

    而這第三局的比賽,也是最後一局,他們要賽車。湯瑪斯也到來了,加入了這場賽車賽事的旁觀。兩個孩子親自挑選賽車手,楚天這邊挑選好了,而向宸卻是選了他親自駕駛。唐仁修微笑,對於這個選擇,他很滿意。

    等到他換好賽車服出來後,顧敏卻是道,「我陪坐!我坐副駕駛!」

    唐仁修憤怒了,她要坐副駕駛?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她怎麼能夠?

    他的阻攔根本沒有作用,她更是信心滿滿道,「我雖然不會給建議,也不會矯正線路,但是會給車手減少壓力,增加信心!」

    「見鬼!」他脫口而出,「你在我身邊,只會讓我分心!」

    顧敏,你還不知道你的影響力,哪怕你只是安靜的坐在我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我仍舊是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愛德華則是幸災樂禍同意顧敏作嚮導。

    最後,唐仁修在顧敏那雙奪定的雙眼裡落敗,他已舉手投降。

    比賽開始,唐仁修飛速往前。這一場比賽,讓他想到了從前也經歷過了一場比賽。當時是和沈澈比賽,不過當時她不在他的身邊,他毫無顧忌,放手去開,然而此刻,他卻是不能了,他害怕,他怕她會受到一絲的傷害,所以他是如此的心神不寧!

    在最後一圈的時候,他奮力的想要超車,卻還是怕會傷到她!

    眼看著就要結束,唐仁修明白,前方最後的轉彎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沒有超車,那麼他必輸,可是如果他大膽去超車,卻會有危險。那個車道,副駕駛座在外側,車子的速度過快,他飛車往前搶道,那麼前方賽車手一定會相逼,把他們逼到車道外去。

    如果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手,又或者是輪胎打滑,只要有那麼一點點,車子就會翻車從這裡墜落!

    這個死角,是輸贏的一線,卻也是生死的一線!

    唐仁修一邊開車,一邊側目看向身旁副駕駛座上的她。

    因為過快的車速,顧敏的臉色已經蒼白。但是她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唯有唇抿的很緊。

    他知道,她是在忍受!

    而此刻輸贏的可能是五成,他受傷的可能也只有五成,但是顧敏,她卻一定會受傷!

    就當前方轉彎的時候,唐仁修死死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是突然放開了。好似什麼都不在乎了,好似解脫了,好似釋然了,對自己投降了一般。他沒有再加速,只是平穩的開車,開過了那轉彎。

    也在最後,瞧著前方的黑色賽車開過了終點線。

    緊接著,他也開過了終點線。

    他忽然感到放鬆,前所未有的放鬆。

    他看見顧敏摘下了安全帽,他也摘下了安全帽,他們的頭髮都是這麼的凌亂,但是唐仁修的心,卻是如此安寧。

    原來坦白是這樣的安寧,原來承認是這樣的輕鬆。

    他鬆開了手,不再去握那方向盤。

    他釋然了,輕聲說道,「我輸了。」

    耳畔,又盤旋而起那個聲音,那個男人的聲音,他對他說:仁修,我們來打一個賭吧。

    還是孩子的他,已經木訥而空茫,他看見母親已經躺倒在地板上,她的鮮血從身體裡流淌而出,浸濕了地板,是一大片的血跡。

    而他佔滿了鮮血,舉著槍站在他的面前。

    他發不出聲音來。

    他又說:你這一輩子……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答應我,你這輩子都不會,我們來打賭,我們來打賭!

    他不斷重複著,他的手按著他的肩膀,要他應下這場賭!

    他終於不堪忍受,他點了頭。

    他笑了起來,那笑聲淒厲而放縱,隨即扳動了扳機!

    此刻,他的眼前好似幻化出他的身影來。

    那是他的,那是他的……

    父親!

    唐仁修扭頭,他看見顧敏正望著自己,她的眼睛這麼美麗,這麼乾淨,照亮了他的世界,褪去了那片黑暗。

    他看著她,更像是看著他,他說,「我認輸。」

    我認輸,我輸了。

    爸,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她的名字叫顧敏。

    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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