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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為了孩子 文 / 醉漪如軒原子彈

    ……

    「你別跟我說那麼多,擅自主張的是你,以為迂迴戰術在老娘身上好使,低估敵人戰鬥力,我不給你死的難看,你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長什麼樣子,想讓我改變,你丫變態這麼多年能改嗎?……」

    後面是一連串需要消音的國罵,一字不漏的穿過洗手間的門板被客廳裡的人聽的一清二楚,中文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運用,也充分體現了夏敏對國粹的掌握。

    蘭思定在外攬著白艾第一次聽到這麼流暢的詛咒,杜杜裡滿頭黑線沒見過脾氣這麼暴躁的女人,多米聽的津津有味,偶爾夏敏語速太快她還反應不過來,喝著咖啡在心中想,看來她的中文還需要進修。

    白艾倒是淡定,看樣子也是經久洗禮過才能有這般的泰然自若。

    「白艾,你朋友真的沒事吧。」杜杜裡小心的問著,聽對話著實不像被人追求,倒像流氓搶地盤相互叫囂。

    「沒事。」夏敏在孤兒院的時候,從小沒少被人欺負,久而久之練就了一副好膽量和一張利嘴,長大後她要保護身邊的人更是變本加厲,如果他們看到夏敏為了和隔壁小區住戶爭搶一塊籃球場的氣勢,估計更吃驚。

    多米也問:「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先迴避一下。」不過語氣顯然比杜杜裡來的輕鬆,她欣賞強悍的女人。

    「等她出來,你就明白了。」夏敏在商場歷練的時間比她長,從小生活在孤兒院什麼苦的累的事都做過,她見人下菜的能力早出神入化,什麼大風浪都經歷過的人,有些擔心對她是多餘的。

    白艾的話剛落,就聽見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夏敏探出一張笑臉,披頭散髮:「艾,你進來一下,順便給我也帶杯咖啡。」

    白艾倒了杯咖啡進洗手間,洗手間有乾濕隔離,夏敏正坐在洗手台上,接過白艾的咖啡好像有仇一樣一口喝乾。

    「火氣這麼大?」白艾靠著門。

    夏敏在面對白艾,聲音明顯小了很多:「周黑棘那混蛋跑到孤兒院跟祝媽媽提親,你知道媽媽年紀大了,又傳統,聽到我跟他的事,天天嘮叨的讓我嫁給他,我寧願被打一頓,可惜這些年作威作福的太厲害,找不到一個敢對我下手的人,現在我都快瘋了。」祝媽媽是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夏敏是被祝媽媽帶大的,她在外面再混到祝媽媽身邊那都絕對的聽話。

    「祝媽媽知道你倆之間的事呢?」

    「你說呢?我今年三十四了,就是周黑棘沒說她也能猜到,我看她那樣子,很可能以為我已經有了,所以才這麼著急。不知道週三省那王八蛋到底跟媽媽說了什麼,你看看我手機,一天幾十個電話有一半是媽媽打的有一半是他的號碼,你說我這樣怎麼工作?」

    「你跟周黑棘好好談談,說不定能找個折中的辦法。」明明兩個人都挺成熟事故,偏偏相遇太過劍拔弩張,所以才導致他們現在碰面不能冷靜理智,次次都好像天雷勾地火一樣。

    「折中,我現在只想把他給折中了。」夏敏揉亂自己的頭髮,想到周黑棘永遠不變的冷臉就心煩氣躁。

    「你是真想明白不和他好?還是和他鬧矛盾現在在氣頭上。」相愛有很多表現形式,白艾盡量站在最客觀的角度幫夏敏分析問題。

    「我還沒想明白他就上門攪和我的生活,有好感都被他自己搞砸了,我和他不對盤,我承認我們之間有激情,但到這個歲數也明白過日子不是靠激情。」生活講求心平氣和,要是天天這麼大吵大鬧,要不了多久她肯定會發瘋。

    白艾看著夏敏的樣子,明顯是深陷其中不得其解的樣子,卻沒有多說,只是抬下眉:「他現在在樓下?」

    「嗯。」

    「這是你第幾次到家裡來避難呢?」

    「一隻手數不過來。」

    「出來聊聊天吧,我們在說公司的事情。」

    夏敏瞅了一眼白艾:「你打算和杜杜裡合作?」

    「多個朋友多條路。」

    「也對,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馬上出來。」

    白艾把空間留給了夏敏,沒有三分鐘從洗手間走出來一個煥然一新的女人。

    「大家晚上好。」夏敏打著招呼,衣裙飄飄的走到沙發邊坐下,那模樣好像前十分鐘以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她發瘋著衝過客廳衝進洗手間不過是大家的幻覺。

    白艾正式為兩邊的人做介紹:「杜杜裡和多米將是公司合夥人,以後公司的別墅他們是提供者。」「夏敏,未來公司的股東,也是鼎尚綠建的經理。」

    夏敏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以後別墅裝修你們也提提建議看喜歡什麼風格,我這邊會盡量滿足。」

    「初次見面,兩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道有下榻的酒店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幫忙推薦。」

    多米和夏敏打了招呼也遞出了自己的名片,表示很高興能認識她,住宿方面已經解決還勞煩她操心了。

    杜杜裡看著夏敏瞠目結舌,這還是剛才那個瘋女人嗎?他看見的分明是兩個人,現在這個坐在沙發上舉手投足間充滿魅力,商業禮儀也相當到位。

    夏敏笑盈盈的誇讚杜杜裡和多米郎才女貌,一番客氣寒暄然後說道:「兩位看來和白艾的關係很不錯,以後工作上的事情還需要多幫襯,大家有幸能越過國界相識就是緣分,既然這麼有緣,不如就趁著週末這兩天抽個空出來一起吃個飯,讓我們也盡一下地主之誼,我比白艾長幾歲,理所當然應該做東。」

    「白艾,你明天有空嗎?」夏敏扭頭問。

    白艾回:「後天能行。」明天是祖母的生日。

    「後天兩位可以嗎?」

    多米點頭:「可以。」他們這次來中國主要是看看白艾,沒有什麼緊要的事,能夠有多的時間和白艾交流是好的,而且和普爾科斯的合作雖然順利但是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修正,正好利用吃飯的空閒討論。

    吃飯的事情定下來,夏敏說:「對了,真是巧了,我今天正好競標了兩盒古茶,兩位要不嫌棄的話先收下,嘗嘗中國的茶葉。」說完她從包裡取出兩盒包裝樸素的茶葉,她身邊總是帶著兩盒上好的茶,確實是拍賣場出來的,別看包裝不怎麼樣但是價格卻相當昂貴屬於難求的好茶,因為她有她的渠道所以從來不用勞心去競標。

    白艾坐在一旁看夏敏幫她維護人際關係,如同她的姐姐那麼貼心。

    蘭思定見夏敏句句不離白艾對她很有好感,因為看得出她是真心實意的對小白好,不是出於任何目的。

    多米收下了古茶,也敲定了用餐的時間,不過用餐地點還沒有決定,夏敏會在確定好以後用電話通知。

    大家相談甚歡……主要是三個女人在談,而蘭思定和杜杜裡彷彿回到了華盛頓,自動自發的為彼此戴上圍裙,到廚房去親手做點夜宵,以供女士們果脯。

    期間杜杜裡要做一道迪拜的秘製菜餚,對蘭思定表示不宜外露,所以蘭思定圍著圍裙越過客廳,發現白艾正在為多米解決問題,於是靜悄悄的直接到了陽台上,看見夏敏正在飲一杯酒,陽台的圓桌上放在一瓶冰鎮在冰桶中的香檳,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站在夏敏的身邊。

    「怎麼一個人出來呢?」

    「艾和多米在談公事,我不方便在一邊。」

    蘭思定明亮通透的眼底是月光粼粼:「我想問你個事。」

    「你問。」

    「你會對小白這麼好是因為孤兒院的事情嗎?」

    「有一部分因素,更多的是她人好心好,對我好,白艾這種人不多了。」感情是經過時間洗禮才能見真章,當初她和白艾在學校是純粹的友情,後來她因為內疚所以付出想彌補白艾,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白艾會在領了第一份工資後就開始和她一起資助孤兒院。

    那麼大的攤子,要主動去承擔需要多大的勇氣,她從小生活在那片土地上,所以她有義務去守護孤兒院,但白艾和孤兒院有什麼關係呢?就因為她那幾頓飯,那間破舊不堪的地下室。說出去別人都會笑吧,不是說要考驗友情就是找朋友借錢,但是白艾從來不需要她開口就傾囊相助。

    白艾每年上百上千萬的往孤兒院砸,操心孩子們的教育生活和以後的工作解決問題,她才二十八歲,卻儼然成為孤兒院最大的恩人。

    「你什麼時候知道白艾的計劃?」

    「怎麼,吃醋了,你蘭少的肚量比針尖都小啊。」夏敏戲謔到。

    「知道我肚量小,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蘭思定不否認他很吃味,夏敏對白艾的重要性顯然比他來的多。

    「我很早很早就知道咯。」嫉妒吧,嫉妒死他。

    她當然知道,和白艾窩在地下室的時候她們就展望過理想的藍圖,當她們生活稍微好一些的時候,白艾在跳部門選行業的時候,她們也一起埋頭討論過哪些行業具備好的前景,能夠鑽研而帶來莫大的利益。

    曾經在學校她們想找一份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出生社會後她們最感興趣的是人民幣,所以能夠賺人民幣的工作才是最佳的選擇,陳氏給了白艾一個很好的平台,白艾也利用的很出色。

    她和白艾是朋友、死黨、知己、沒有血緣關係卻更甚親人,白艾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告知她,而她任何事情白艾都清楚。

    得如此一知己,此生無憾,夏敏得意的笑著看天邊的月亮,蒙著雲層的明月終於在清風下露出亮眼的光彩,冷冷冰冰卻那麼漂亮讓人挪不開視線,有蘭思定在身邊,白艾以後應該會很幸福、很幸福。

    夏敏雙手架在欄杆上,手指間握著香檳杯:「蘭思定,你不用嫉妒我,未來的日子是你陪她走過,你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瞭解她,讓她信任你,她會主動告訴你她的每一步計劃,所以你用不著覺得我比你重要,以前白艾生命中只有我這個朋友,但是你搶走了我最好的朋友,我都沒有嫉妒,你更應該知足。」

    蘭思定挑起眉尾:「挺會說話,看來白艾對你的評價不算過高。」

    「那當然,我可比你大,小子,我吃飯的時候你還在吃奶了。」

    「倚老賣老很丟人。」

    哈哈,夏敏當空對月的笑,彎起好看的眼睛,眼角濕潤,笑到尾聲她正色:「蘭思定,一定要讓白艾幸福,她值得擁有幸福。」

    「應該的,我可不想挨你的巴掌。」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過去了,恭喜你攻破白艾的心防。」夏敏舉起酒杯。

    「值得慶祝。」兩隻酒杯透亮,在黑夜中撞擊在一起,清脆的玻璃聲伴隨著門鈴的嗡鳴一起響起。

    白艾帶著狐疑開門。

    門打開站在外面的人森森滲滲:「白艾,好久不見。」

    「周黑棘,找夏敏?」

    周黑棘張望一下,能看見客廳有陌生面孔,客氣道:「麻煩你叫她出來。」

    「周黑棘!」夏敏的聲音已經穿透房間,連門口都能聽見,他還真上來了?

    「冷靜了嗎?冷靜了和我談談。」語淡言輕,周黑棘控制音量對走到門邊的夏敏說道。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從哪進來麻煩從哪出去,這裡是白艾的家。」夏敏伸手去推周黑棘。

    周黑棘抵住門:「如果白艾不在,我不會上來,她在你心安所以我才上來。」

    「白艾家裡有客人我現在不想跟你談。」

    「你不想談是嗎?那我只問一個問題,你能給我確切的答案,我就走。」

    「什麼問題?」

    「白艾,你能迴避一下嗎?」

    「白艾不是外人。」夏敏拉著白艾,不讓她進屋。

    周黑棘本來已經濃重的黑色眼珠更墨了一分,他緊盯夏敏倔強的臉龐,牙關嚼緊,聲音更低:「你多久沒來月事呢?」

    ……

    夏敏咬牙切齒,臉色發白:「周黑棘,我昨天才來的!你不會是以為我有了,所以才非要和我好吧,真看不出你是這麼傳統的男人,為了孩子結婚,這麼喜歡孩子你隨便到大街上找個女人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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