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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怒氣勃發 文 / 張秋楓

    朱紅呆呆地立在鏡子前,目光迷離,身上未著一絲衣物。

    頭髮濕濕地披著,肌膚細膩,水珠自上而下劃過,凹凸已成型,窈窕見芳菲。

    上下粉嫩一片,只胸前可愛的小鴿子上,留著痕跡,青紅相間,十分明顯,令人心生憐惜,也不禁暗怪下手的人粗魯,不懂憐香惜玉。

    朱紅腦袋亂糟糟的,今天一事,頭次遭遇,石破天驚。

    她在想,今後該怎麼與張斯相處?

    事後該好好教訓他一頓的,可惜當時一心軟,放過了他,匆匆跑回宿舍了。

    現在再去找麻煩,似乎不大好。

    不然,以後再也不理他好了。

    這樣也不好,方才明明說過,不怪他的。

    再說,萬一以後兩人誰都不再理對方,又該怎麼辦?

    想起當時的情形,尤其頂在自己小屁股的東西,朱紅就止不住臉紅,心也跳的厲害。

    也許……也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大家依然那麼親近,那麼要好。

    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畢竟……畢竟自己本就……

    馮軒軒陪在丁原身邊,正坐在長椅上。

    「丁局……丁大哥。」朱紅說道:「我學生的東西,你已經看過了,感覺如何?登在《揚子》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個問題她已經暗示過幾次,可丁原只顧與她談別的,忽略過去,她只得明言了。

    丁原「唔」了一聲,點點頭:「東西我已經看過了,寫的一般,按理肯定是沒法在報上發表的」,見馮軒軒眉頭緊皺,話鋒一轉,「不過,不要擔心,我會盡力幫忙的。」

    馮軒軒這才高興些,說道:「那真謝謝了。」

    丁原從容地回了一個微笑,說道:「能為馮老師辦事,是我的榮幸。」

    馮軒軒面色一紅,低下頭來。

    丁原問道:「馮老師,這個週末有空麼?」

    馮軒軒抬頭望了望他,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麼回答。

    丁原說道:「你學生的稿子有點問題,不符合發表要求,我想與你再進一步交流一下。這樣的話,進行就應該容易多了。」

    馮軒軒聞言,這才點了點頭,說道:「空閒倒是有……」

    不遠處的張斯,聽得清清楚楚,他不想上去阻止什麼,靜靜地走開了。

    馮軒軒的好心,他可以理解,卻氣憤她自作主張。

    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從未想過卑躬屈膝,求人辦事。

    即或過的十分淒慘,十分落魄,也絕不做這種事!

    憑著自己的能力,所知所覺,與人為善,能做到什麼地步,就做到什麼地步。不違背本心,不蒙蔽良心,有一則一,有二則二。

    上輩子又不是沒做過孫子,而且,做孫子這種事,是沒有盡頭的。

    唯一的區別在於,混好了,會有許多人來給自己當孫子,自己卻依然要給比自己高的人當孫子。

    老天給自己另一個機會,就是讓自己去重複過去?

    那麼,又何必要這個機會呢?

    所以,誰愛當誰當,他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混的再差又有什麼可怕呢?

    他氣憤的也有其它原因,不知為什麼,見不得馮軒軒與別人親近。

    看著她與姓丁的有說有笑,他就感到厭煩。

    換位思考一下,姓丁的在馮軒軒看來,大抵比他有魅力吧?

    年齡相當,地位也不是他一個學生可比的。

    言行舉止似乎也不錯,溫文爾雅的,很顯風度。

    更重要的是,他與馮軒軒是師生關係,馮軒軒又能如何對他?她遲早要嫁人的,卻絕不會想著嫁給自己的學生,不對麼?

    那麼,姓丁的在她心目中,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但這件事中,絕不能有他張斯的身影!

    她能以以任何理由,喜歡任何人,卻絕不能因為他張斯的小說,對人諂媚作態,苦苦哀求。他張斯有自己的骨氣,他張斯的書也有書格!若是沾染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寧願這些書不在這個世界上出現!

    閒轉了一會兒,便回班級了。

    與上課的老師招呼了一聲,沉著臉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同學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逕自趴下睡覺了。

    這種情況下,他也沒興趣看書寫字了。

    而令他驚異的是,在他回來不久後,朱紅也回來了。

    靜靜地坐到了他的身邊,表情平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

    「紅姐……」張斯囁嚅道。

    朱紅止住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要說好麼?我們依然是朋友,依然與以前一樣要好,可以麼?」

    張斯看出她目中的真誠,高興地點點頭,說道:「嗯,謝謝你」

    朱紅展顏一笑,下意識地挺胸,卻又縮了回去,弓起了腰,嗔怪地看了張斯一眼。張斯知道是什麼狀況,心內抱歉,同時,又想起了那份觸感,竟有些蠢蠢欲動。

    「紅姐。」張斯輕喚了聲。

    朱紅問道:「怎麼了?」

    「我想邀請你去我家一趟。」張斯說道。

    朱紅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難道要與自己確定關係,帶自己正式去見家長?

    似乎,大家還很年幼吧?她的心跳的有些快。

    張斯笑道:「我家人很喜愛你們做的衣服,我想請你們幫我她們做身旗袍。」

    「哦」朱紅點了點頭,這個回答,解除了她的緊張,也使她下意識地失落:「嗯……可是我又不會,你直接找郁馨不就行了?」

    「你們在一起事情會更簡單些的。」張斯說道。

    「嗯」朱紅沉吟著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看吧,如果有時間的話,一定去的,我也有些想念倩彤了。」

    課中無事,安然度過。

    只是,事情既然發生,總會有些影響。

    幾句交談之後,兩人又恢復了以往的親密,而且朱紅感覺,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似乎,情感變化了,不再是單純的友情了。

    下午,張斯去找了馮軒軒,兩人在走廊上,做了簡單地交談。

    「我正要求找你呢,」馮軒軒說道:「我想帶你去見你個人……」

    張斯淡淡地回了句:「他姓丁對吧?」

    馮軒軒倒有些愕然,說道:「你怎麼知道?」

    「哼」張斯冷聲說道:「我不單知道他姓丁,而且還因為你美貌,要幫我發表小說!」

    馮軒軒張著小口,驚奇地看著他。

    張斯轉過頭,對她說道:「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那不過是個無恥的小人,不值得托付,他對你另有所圖,以後離他遠點!」

    馮軒軒有些不悅,說道:「人家好心一片,你怎麼這麼說話。」

    張斯說道:「若真是好心,他為什麼不自己來找我?哼,若真是好心,你也用不到你去**人家了!」

    「你!」馮軒軒漲紅了臉,伸手指著他:「你……說什麼?!」

    張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說的是,張某人尚至於淪落到,靠一個女人出賣**來成名。」

    馮軒軒額上青筋跳動,氣憤地指著他,手不停地顫抖:「張斯,你……混蛋!」

    想著,想著,就感覺十分委屈,好心幫他,卻無端受到他的指責,而且還說自己**,出賣**……分明是在侮辱自己!

    張斯卻不理她的反應,繼續說道:「你要怎麼對待別人,我無權插手,卻不該把我扯進來,或許,你真是為我好,但卻會成為我一輩子的恥辱!」

    馮軒軒冷笑道:「你多高尚啊,你多了不起啊,是我無知……」

    她不適應張斯的語氣,自打認識以來,除了單雲清被欺負那次,從未見他如此嚴肅刻薄過,固執的令人難堪,再也不像往日的從容,溫文爾雅,心底不禁被激的難受。

    自己如此愛護他,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張斯歎了口氣,說道:「我是為你好……」

    馮軒軒「哼」了聲,冷聲說道:「你一個學生,我好不好,輪不到你來插手!」

    「馮老師,我不來與你吵架的。」張斯說道:「你愛跟誰跟誰,我確實插不上手,我只是擔心你被人欺負,被人玩弄……」

    被馮軒軒這麼一頂,想起她與姓丁的在一起的模樣,他火就起來了,說的話也直接尖酸起來。

    馮軒軒冷冷看著他,撇著嘴說道:「被不被人玩……我自己不知道嘛,要你瞎擔心!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張斯冷冷說道:「馮軒軒,你最好聽我話!」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把馮軒軒喊的一愣。

    馮軒軒咬著牙,說道:「那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諷刺我?」

    張斯說道:「再說一遍,我是為你好,不是諷刺你!我的東西,不需要通過你的犧牲來發表,你也太小看我了!」

    馮軒軒咬著嘴唇,目中波光閃爍,恨恨地看著他:「我小看你?哼,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行了吧?!」

    「馮軒軒,你怎麼回事?」張斯皺著眉想要解釋,卻又止住了,揮揮手道:「不和你說了,我這次來,是為了拿書稿,你拿來給我。」

    馮軒軒目光盯了他一會兒,一言不發,張斯靜靜地站著,不為所動。

    她乾淨利落地轉身,衝回了辦公室,很快地又回來了,高跟鞋踩在地上,踢踏作響,似在表示她心中的憤怒。

    「你的東西,給你!」馮軒軒直接把書稿摔在了他的身上,恨恨說道:「你……滾!以後不要來找我!」說完自己一轉身,便在一陣迅捷的踢踏聲中離開了。

    張斯撿起書稿,稍稍攏了攏,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本是挾著怒氣來的,開始時對馮軒軒指責自己,心中確實痛快不少。

    可是,如今這種「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的局面,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又捨不下臉來哀求道歉,任憑這種事發生,現在書稿已經拿到了,心裡卻說不出的失落。

    馮軒軒則衝到自己的座位上,與同伴說了身體不舒服,不要打擾她。

    然後趴著,無聲地哭了起來。

    本來,今天自己的心情非常好的,高高興興地想去通知他。

    可竟然換來這種結果,混蛋!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指責自己,而且還那麼難聽,他當自己是什麼人!

    不知好歹,狗咬呂洞賓!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麼說過自己。

    自己也從來沒這麼親密的男性朋友,其他人若是這樣說自己,自己也不會在乎,可他與自己如此相熟,為什麼還這樣說!

    自己待他就像親弟弟一樣,他那麼聰明的人,難道想不明白?

    就想著他的名譽,他的品格,難道自己就下賤不成!

    馮軒軒哭了一會兒,心情平復了許多,悄悄拿紙逝去眼淚,不讓人看到。

    偷偷向周圍瞅了一圈,發現沒人注意自己,這才放心。

    心裡怒氣消了不少,卻又憂愁起來。

    今天讓張斯滾,以他倔強的性格,說不定真的不再理自己了。

    可是,總要上他們班的課,低頭不見抬頭見,又該如何是好?

    自己的話似乎也過分了些,當時只顧生氣,說話沒留一絲餘地。

    張斯回了班級,將書稿扔在桌上,一言不發。

    朱紅見不自在的模樣,輕聲問道:「怎麼啦?」

    張斯黯然地搖了搖頭,說道:「去拿書稿,與馮老師發生了點衝突,我說話語氣重了些,把她弄氣了,可能……以後要形同陌路了。」

    「哦」朱紅猜到了是什麼狀況,卻說道:「形同陌路就形同陌路好了,反正,你要喜愛熱鬧,身邊總是不缺人的。」

    她對馮軒軒好感有限,尤其見不得她與張斯親密,討厭她那份裝著冷淡卻別有所圖的樣子。

    而且,看著張斯對她那麼在乎,朱紅也會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她感覺,張斯如果一直與她要好下去,情況一定會產生變化。

    「好啦,不要難過了。你不是還有我……們嘛,郁馨啦,王鵬啦,王闖啦,那麼多呢,大家可不想看到你難過。」朱紅又勸道。

    張斯苦澀地笑了笑,敷衍地點點頭。

    朱紅見他如此模樣,知道勸也沒有用,有些事,總要靠時間去漸漸淡忘的。

    而且憑著女性的直覺,她感覺到,這次的事件實在太小了,很快就會過去的,只需要張斯去簡單地解釋一下,馮軒軒就會回來的。

    「對了。」朱紅轉移話題:「你的書稿,我什麼時候幫你送出去?」

    「暫時不用了」張斯擺擺手,說道:「唔,以後應該也不用了吧。」

    朱紅詫異,問道:「怎麼啦?我們不是說好了的麼?你怎麼又反悔了?」

    「不是」張斯捂著腦袋,輕聲說道:「經過這次事情,我的想法改變了許多。你對我好,我知道,同時,我也知道你能幫到我。」放下手,認真地看著朱紅:「可是,有些事,我必須一個人完成,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為什麼?」朱紅歪著腦袋,不明所以地說道。

    張斯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算是對我回歸的尊重,與對一些人的尊重吧。」

    尊重老天給的機會,尊重原作者的饋贈。

    朱紅沒聽懂,她理解的尊敬大概是張斯性格的轉變,與他的幾位親人吧。

    「那你打算怎麼辦?」朱紅問道。

    張斯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想到。」

    「哦」朱紅乖乖地應了聲,說道:「不過,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就跟我說,好麼?」

    張斯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同時伸手,拉過她的小手,握著輕輕摩挲。

    朱紅的臉一下子紅了,說道:「幹什麼呢……」

    要抽回手,卻被張斯緊緊拉住,抽不回來,又急又羞,面色嬌艷欲滴。

    張斯湊近身子,輕聲說道:「紅姐,今天的事,還讓我想明白了其它一些東西。在我身邊的東西,是老天給我饋贈,我應該好好珍惜。如果放過了,就會浪費老天的一片心意,你說對麼?」

    紅著臉地朱紅,低著頭,怕別人瞧見自己的臉色,低聲說道:「你不要胡鬧,待會被人瞧見了不好……」

    張斯見她嬌羞的模樣,十分可愛,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於是,強打著精神,逗他說道:「見了也不怕,我們可是又肌膚之親的人了,這點小動作還怕人看麼?」

    朱紅聽著他的調笑,想起空蕩建築物裡的那場**衝動,下意識地想到胸前的小鴿子被人捏在手裡的感覺,面色越發紅了,不禁也有些著惱,伸手就要去堵張斯的嘴,不讓他再說話。

    張斯偏頭躲過了,呵呵笑著,卻抹不去那股苦澀,想借胡鬧的勁,把馮軒軒徹底忘了,一時仍做不到。

    同時,也放開了她的小手,玩一玩可以,可不能把她弄惱了。

    萬一紅姐爆發的話,那必定驚心動魄,自己怕也擋不住。

    其實,他卻不知道,如今的朱紅心態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了。

    心態的變化,就是如此簡單,往往只是一念之間。

    而這帶來的影響,卻非同小可,朱紅現在對張斯的舉動,異常在意,總是時時刻刻盯著,對他心情的變化,也極為敏感。

    到底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這樣盯著,她就會安心一點。

    故而讓她再惡狠狠對待張斯,已經很有難度了。

    母獅子非常凶狠,套上鏈繩,也許會變得溫順。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情感更好的鏈繩麼?

    無時不在,無處不在,掙不動,逃不脫,反而心甘情願地受著。

    朱紅,無疑便是這頭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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