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攻擊 文 / 張秋楓
「對於這類無聊的事情,張先生大概是沒有參與的興趣,更不會出來解釋什麼了。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我倒是空閒的很,來替他答上幾句。
首先呢,說一說電影的問題。
張先生自然是沒導過電影的,可某些人只是個演員,也沒導過電影,怎知他做不來?須知人的天分有別,有人慧根深種,做什麼事情,觸手便會;有人資質駑鈍,便百般努力,也是枉然。
所以,用自己的情況推比別人,並不靠譜。話說回來,張先生或許只是自娛自樂,工作之餘消遣一下罷了,成功與否,與某些人有何干係?倒要出來張牙舞爪,出乖露醜。
接著,談論一下『小聰明』的事情。
《火與冰》尚在登載中,閱者無數,論者無數,若僅是『小聰明』,那置萬千讀者於何地?白秋原老先生,拖著病體,也要寫信登報,願以殘身替張先生入獄。
白先生何人?做如此舉動,難道腦袋發昏?(此處絕無戲謔之意,白老與張先生都是筆者最敬重的人,願他健康長壽。)
某些人學識淺薄,才有此不經頭腦的言語,盼將住址發來,寄你一本《火與冰》,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最後,再談『真本事』的種種。
唔,忽然發現這個問題,果真無聊的很,張先生『本事』如何,還需證明麼?我便就此略過,另扯一個『影視圈』的話題。
張先生的『拳腳』如何,可問桃源政府的幾位看守,他們親身領受過。看那鼻青臉腫的模樣,應該是不差的,足以『大展』了。
令人感興趣的是,『娛樂圈』是你家開的麼?竟能決定別人可否進。
以我這並不深刻的目光看來,張先生是書香門第的家世,清清白白的身份,與『影視圈』的諸位相比,難道低了?若是進去,可會污了你們的名聲?
子曰:『嚇!今子欲以梁國而嚇我耶?』
如此鄭重其事,令人笑掉大牙。」
這是一篇奇怪的文章,沒有絲毫火氣,而嬉笑怒罵,令人捧腹。邏輯嚴密,環環相扣,並且始終扣著題目,可讀性極強。
與對方那些口水句相比,高的太多,不過短短數言,將張澤浩駁的體無完膚。
作者該是個極為戲謔的人,言笑無忌,對張澤浩也無任何好感,處處取笑,因為寫的極好,讀來令人忍俊不禁。
當張澤浩看到,面色如何,可想而知。
因為此文實在是太刻薄了,笑語中處處譏刺,先是說他『資質駑鈍』,接著批評他『學識淺薄』,再就是笑他『身家不清白』。
尤其後來引的一句話,當真神來之筆。
子曰:「嚇!今子欲以梁國而嚇我耶?」
這是華夏經典,源於《秋水篇》,《莊子》中的一個故事。
說的是惠施做了梁國的國相,莊子去看望他。有人告訴惠施說:「莊子到梁國來,想取代你做宰相。」
惠施非常害怕,在國內搜捕三天三夜。
莊子前去見他,說:「南方有一種鳥,它的名字叫鵷雛,你知道嗎?
鵷雛從南海起飛,飛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樹不棲息,不是竹子的果實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
在此時,貓頭鷹拾到一隻腐臭的老鼠,鵷雛鳥從它面前飛過,貓頭鷹仰頭看著鵷雛,發出『嚇』』的怒斥聲。現在,你也想用梁國宰相的身份,來嚇我吧?」
將張斯比作莊子,將張澤浩比作惠施,把張澤浩之前陰陽怪氣的話回想一遍,聯繫「死老鼠」的故事,便會發現,絲絲入扣,諷刺的尖銳程度,立即又加深幾分。
如此一篇妙文,讀者如何會錯過?
報刊紛紛轉載,霎時傳遍天下。
網上便更不用說了,張澤浩並非極紅的明星,經此一事,倒是徹底火了一把。他的照片隨處可見,只是火的太狼狽,得到的並非什麼好名聲。
評論的不在少數,叫好的極多。
張澤浩的粉絲憤怒,可惜胸無點墨,便是想寫一兩篇出來攻擊,也是狗屁不通,一出現即被人家反駁的乾乾淨淨。所以張口結舌,除了沒有技術含量的吐口水,竟連簡單的抵抗也保持不住。
張斯的書迷,在一群「奇人異士」的帶領下,一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可見,一群有學識的粉絲,與一群腦袋空空的粉絲,差別還是很大的。
小姑娘們也有站出來挑錯的,說:「作者胡編亂造,孔子明明未說過這句話。」眾人絕倒,除了為大家再添一段笑話,還能有什麼效果?
當然,她們在網上頗為凶悍,謾罵難登大雅之堂,在報紙上看不見,網絡卻是發揮的好地方。成群結隊,編排張斯的故事,使盡各種手段,極力地醜化。
「欺世盜名……」
「除了幾篇小文章,一無是處。」
「靠這嫩臉,得到酈清的提攜,才有些成就。」
「有人生沒人養……」
「……」
而張斯的影響,在網上並不稍差。
他的名氣本來就大,名聲又好,支持的人自然多。而這些人可不比張澤浩的粉絲,涵養尚算不錯,並不願多罵人,至多不過冷笑而已。
但姑娘們被打的節節敗退,心中憋著火,在網上的言論便顯得過分。
尤其那句「有人生沒人養」的話,一下子將大家的憤怒給激了出來。他們之中,不乏崇拜尊重張斯的人,原不在乎別人笑話張斯幾句,可這種連累家人的話,卻是極難忍受的。
單親媽媽含辛茹苦,照料家庭,本就是艱難心酸的事。不讚揚也就算了,竟然出言侮辱,當真令人氣煞。
一些老實的人,也不禁破口大罵。
「我女兒要是這個樣子,我定一巴掌將她拍死!」
「烏七八糟的,見不出絲毫的教養,不知道父母都跑哪去了!教養的孩子不單花癡,簡直就是一群**,倒盡人的味道……」
「若是將這些人殺了,國民平均智力一定大幅提升。」
「一群賤貨……」
「……」
原本逐漸消散的爭論,因此忽然激烈起來。
那些「奇人異士」發文,本來只是諷刺,並不見一個髒字,現在氣憤之下,頓作金剛怒目,大殺四方。
「影視圈是如何模樣,以為人們不知?
不過是個藏污納垢,男盜女娼的所在,竟還有人大言不慚,阻擋一個清白作家進入,彷彿要弄髒自己似的,豈不可笑?
人家是寫文章的,為的是『經時濟世』;你一個靠面相吃飯的小白臉,說的直接些,便是一個出來賣的,不躲起來,竟還跳出來喋喋不休,還有羞恥感麼?」
這篇火力甚猛,無異於指名道姓地打臉,令人難堪。
「這個民族,走到如今的地步,大概已經沒救了。
斥罵自己的英雄,卻崇拜優伶,將他們捧的極高。時時能聽見耳邊的尖叫,無腦的女生,拿著男明星的照片發癡,嘰嘰喳喳地議論,便像是天大的事。
尤其對一些韓國明星,定要呼『我家某某』『我家誰誰』,每每聽見,令人作嘔,總要大吐特吐,苦膽都吐盡了。
你家本有血氣縱橫,俠肝義膽的男子漢,連大洋彼岸的黑人也豎著大拇指,極力讚歎!卻被你們貶的一無是處,塗脂抹粉的偽娘,倒符合你們的心意,我除了呵呵冷笑,再也沒有其它反應了……」
這是對時下的針砭,句句見血,力度十足。
「某位演員曾與張先生共事過,據知情人士透露,當日某人囂張萬分,欺壓其他沒有名氣的演員。張先生看不過,便斥責了幾句,某人耿耿於懷,記恨至今,實在令人佩服!
張先生說『風涼話』的時候,定沒有想過,會遇著這麼個奇葩。不單不領情,隔了這麼就,竟還出來報復……」
這是釜底抽薪的辦法,將以前恩怨尋出來,讓張澤浩所處的位置,越發尷尬。
翻的越多,他的形象便越差,尤其與張斯的事跡一比,很容易令人心生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