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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二次曝光 文 / 張秋楓

    新年伊始,報刊將近來發生的重大事情盤點了一下,給大家做個日誌。

    第一件是華夏國領導,出訪歐洲,與幾個國家達成協議,將實施某某計劃,屆時會對國民經濟產生重大影響。

    第二件是某某地方,抗拒拆遷,竟至釀成災禍,導致一人**而死,三人受輕傷。影響惡劣,已有數位官員下馬。百姓情緒激盪,正安撫中。

    第三件是某某巨商,死在自己的車裡,喉嚨為人割開,血流滿衣。錢財也被席捲一空,兇手不知是誰,尚在調查中。

    第四件是張若虛身份曝光,便是張斯!

    第五件是……

    ……

    按重要的程度,個人的身份實在有些細小,不該那麼引人注目的。而觀眾的焦點,卻集體轉移了過來,與領導人的出訪,或是兇殺案件相比,他們仍感覺這才是精彩的。

    消息來自《揚子報》,有人稱看過《射鵰》手稿,正是來自張斯。

    接著還有一連串的推理,因為眾人猜測的年齡,本來在四十歲左右,後來連載《明朝》,才稍稍降低了些。以那次酈清,雪倫的論戰來看,張斯曾說過,張若虛是他極為熟悉的,加上又是桃源人,便不難逐個去尋找。

    最先猜測的是余德水,這位神奇的小鋪老闆。

    他的年齡與學問,與作品的氣質十分契合,但余先生曾說過,並不認識張若虛,只是看過《射鵰》,倒是一本不錯的書。

    也有人想到張相文與謝敏振,情況與上面大抵相同,都被否認了。而以兩人的精力來看,確實也不大符合。

    至於其他人,一來與張斯關係並不近,二來才華也不足,就更不必說來。

    畢竟是個小城,哪來那麼才子?

    《揚子報》的作者,從張斯給別人的信中,還有張若虛的文章中,漸漸尋出了蛛絲馬跡。比如兩人對張倩依的親密程度,酈清對兩人的態度,雪倫的反應……將所有的細節挑選出來,發現真的穿著了一條線。

    而這條線,將張斯與張若虛繫在了一起。

    「倒是篇精密的文章,說的有理有據。」張倩依看了遍文章,點頭稱讚,過了會兒,皺眉說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張斯自耳朵上取下紅筆,在稿上勾畫,說道:「筆名的起源,本是為了隱瞞身份,只是個寫書的人,又非傷天害理,能有什麼問題?」

    張倩依說道:「我怕讀者反應太大。」

    張斯笑了笑,說道:「那也不會是什麼壞的反應,不過是兩個人變作了一個人,是張若虛配不上張斯,還是張斯配不上張若虛?」

    張倩依說道:「自然是相得益彰。」

    張斯聳聳肩,說道:「這不得了。」

    張若虛的名氣已經極大了,雖然屬於一種沉默的狀態,而靜止中越積越厚,的人沒有幾個不曉得。武俠的讀者與作家,已將他看成「盟主」,雖然還有些爭論,只待再出一本書,基本便能坐實了。

    而影響所及,不單大陸,即是港台,南洋一代,也是名聲日隆。前次還有香江作家發信,想邀他前去一會,切磋切磋。

    張斯的名聲不用說,而且還處於一種外露的狀態,華夏無人不曉。

    將兩人合二為一,自然是樓上加樓,更高一層。這種極富傳奇性的轉折,粉絲們驚訝之餘,定然萬分喜歡。

    張倩依搖搖頭,說道:「說的這麼真切,我老感覺有陰謀。」

    「是麼?」張斯皺著眉,沉吟了一會兒,沒得出什麼結果,說道:「這種文章並不難寫,只要知道結果,反過來倒推,我也能說的嚴絲合縫。可是,這人如何知道結局的?」

    張倩依說道:「會不會是熟人透露的?」

    張斯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知曉的人本就少,又是極親密的,若是透露了定然會通知我的。」

    尋不出根源所在,兩人的談興也就低了,好在並非壞事,也就未放在心上。就此丟開,各去工作了。

    而外面的議論,已如火如荼,一片熱鬧。

    「對此一事,我仍不能相信。

    張斯的才華勿用質疑,卻偏於張揚,像《射鵰》這般厚重的作品,似有不符。本書凡一百二十餘萬字,非長年累月,不能寫就。張斯若是作者,從何時開始著筆的呢?若說高一,孩童心性淺薄,如何能堅持下來?

    而《射鵰》之後,接著便是《明朝》,又是一部長篇。張斯平日所關心之事極多,從學校到政府,從晚會到電影,龐雜錯亂。那麼,他哪來的精力?

    以我的推測,張若虛或是他族中的長輩,與秋楓先生有相似的學問根底,又與他姐弟關係親近。因不愛熱鬧虛名,所以一直不曾露面……」

    這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意見,提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而堪堪發表,已有人發文反駁。

    「首先說一句,張家人丁單薄,並沒什麼家族可稱謂。所以張斯的『長輩』,果然只是『推測』,卻一點也不靠譜。

    再有,秋楓先生有家學基礎,至於名士之稱,還要得力於他少年時的外出求學。而其時他只踽踽一人,附近並無與他同道的。故而『相似的學問根底』,也說不過去,這在張斯初得大名時已有報道,白紙黑字,歷歷分明。

    與姐弟兩親近的人倒不少,都是家旁的相鄰,可惜不過是些平常人物,能識些字已算不錯,談到寫作就不大可能了。

    要說《射鵰》厚重,張斯寫不出,這種見仁見智的東西,並不足以當證據提出。歷史也是厚重的,張斯高一時期不也講了《三國》?能靜心讀書的少年,有些堅持的毅力,做事的恆心,大概並不很難理解。

    至於精力問題,我也不得其解,一個人何以能在短時間內構思這許多事情?

    那麼便只好歸結於天賦了,或許他只需微微一想,腦中便會冒出一個完整的故事。所需做的事,不過是將它謄寫下來,這樣說的話,他的精力完全可以做的更多……」

    文藝上的事,畢竟非壹加壹的數學,可以理性推斷。

    只要不是張斯本人,便永遠不可能曉得實際原因。

    這篇辯駁不能說沒有道理,字數雖少,而調理明晰,每每只需一兩句,便能將別人的論點攻破,手起刀落,乾淨利索。但要是情況屬實,明顯也不可能。即以最後一點而論,也沒什麼難於理解。

    金庸先生當年寫作,同時亦在辦報,更有許多其它事情幹擾,每日時間緊迫。而他卻一部接著一部寫,並且部部經典,難道也是穿越者?塵世間的人,原是可以做到的,只需仔細搜尋一下,一定能舉出例證的。

    「據《桃源報》透露的消息,張斯本人已承認筆名之事,至於為何隱瞞,則尚未給出答覆。有報社內部人員稱,他的小說寫於高一,還在演講之前。因為不願令家長與同學知曉,所以是私下偷偷寫就的。

    初時為了觀察效果,一直藏於同學中間,細細聽別人的評論,一者是滿足好奇心,同時也為改正作品不足之處。時間一長,反倒形成了習慣,雖然可增加名氣,卻也不願暴露了。畢竟他已功成名就,並不需要以此吸引目光。

    作家往往總有些奇怪性情,難於揣度,這大概便是其中一種。有人曾言,只要不將作者與本人聯繫在一起,那麼作家便可以過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同時在兩個時空穿梭,擁有兩種不同的人格。

    而這種生活既刺激,也平淡,使人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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