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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都是網絡惹的禍 文 / 鳥人飛月

    秋露洗完澡後,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拿著電視遙控器,隨意地變換著節目。我知道她無心看電視,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跟我說。雖然我也想問問她,可我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擔心她受傷的心靈再一次受到傷害,給她未癒合的傷口撒上一把鹽。

    我看似平靜的心海,此時卻如海水沖上了彼岸,讓我心潮起伏,欲罷不能!我裝作很鎮定的樣子,依然從陽台上俯瞰著南方市的夜景,像是走馬觀花而又像是霧裡看花般,眼前一片朦朧!

    良久,秋露終於從客廳裡走到陽台上,與我並肩遠眺南方市燈火通明的夜景。我沒有說話,還是在靜靜地望著天邊那一輪明月,這一輪明月似乎在跟我捉迷藏,在我的眼前時隱時現,就像我期待著秋露敘說她的這一次遭遇一般!

    「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上當受騙嗎?」秋露對我說道。

    「想知道。」我說。

    「那你為什麼不問?」秋露問道。

    「不想觸及你受傷的心靈!」我答道。

    「唉!都是我輕信,才讓自己傷痕纍纍,我真是悔不當初啊!」秋露傷心地說。

    「你輕信了誰?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見秋露主動打開自己的心扉,我這才進一步地問道。

    「一個網友,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秋露答道。

    「什麼樣的網友,讓你淪為了他人洩慾的工具?」我問道。

    秋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後,才慢慢地向我訴說了她被騙的經過——

    幾個月前,那時我還在南方市的酒店工作,因為無聊,工作之餘我喜歡上網。有一次,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名叫丁丁的廣州男孩,他自稱在自家的家族企業工作,是做外貿生意的,收入頗豐而又自由。在一來二去的網聊中,我們漸漸熟識了。

    有一天,丁丁還來南方市看過我,就是你打我電話沒打通的那天,後來我告訴你說是我手機壞了,其實,那天我是不想讓人打擾,所以就關機了。丁丁要求我去廣州他家族的企業工作,這樣收入不但很高、而且工作還很穩定。

    本來我是不想離開你的,但我幾次試探你後,發現你並不愛我,只不過是把我當成妹妹一樣對待而已,我感覺到了人在他鄉漂泊的無依無靠,心中徒生悲涼。

    後來,在丁丁多次的熱情邀請下,我動搖了。在我要辭掉在南方市酒店的工作、準備去廣州的前一晚,我還試圖讓你把我留下,可是?你沒有。那天晚上,我一晚都沒有睡著,我不時地走到你的房間門前,可是?你卻把房間門反鎖了!無奈之下,我才決定辭職去廣州。沒想到我的廣州之行,竟讓我踏上了一條佈滿荊棘的路,走向了別人為我設下的陷阱……

    來到廣州的那天晚上,丁丁熱情地為我接風洗塵,而後為我在一家酒店開了房。當天晚上,我在喝了丁丁買來的飲料後,不知不覺地就昏迷不醒了……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已不在酒店裡了,而是躺在了一間小屋子裡。在一張凌亂不堪的床上,我看到自己裸露著的身體,身下是一片鮮血,旁邊還躺著一名中年男子,我嚇得頓時尖叫了起來!我想坐起來,但發現全身酸痛得無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我當時痛苦得想一頭撞牆死去……

    這時,這名男子見我醒來,連忙說道:「叫什麼叫?今晚你是我的人了,我可花了萬元買你的初夜哦,乖乖地聽話!」

    後來,我才知道我已落入了l市黑社會犯罪團伙的魔爪中,他們專門從事組織婦女賣淫嫖娼活動。當時,我真是欲哭無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從此以後,我每天被他們控制在一個房間裡,在他們的強迫下接客賣淫,稍有不從,便被打得渾身傷痕纍纍。無奈之下,我只能聽從他們的擺佈,一天天地接受嫖客們的恣意蹂躪……這讓我生不如此!在這段日子裡,我天天都在想著你,如果當初我離開南方市時,我告訴你真相就好了,這樣我也不會遭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唉!都是我無知,相信了網絡的友情,最終害了自己。

    有一天晚上,我在接待一名嫖客時,那個嫖客似乎對我頗有好感,想私下與我聯繫。他問我要電話號碼,我說我被人騙來賣淫的,手機等所有的物品全部被人收起來了,這令他驚訝不已。後來,我便告訴了他我的處境,要他想辦法幫助我報警或告訴你。離開時,他就跟我要了你的電話。

    「那你為什麼不能用酒店裡的電話報警?」我問道。

    「我不敢報,因為這個黑社會團伙與警方有勾結,如果我報警被他們知道的話,我就死定了。」秋露說。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叫那個嫖客報警?」我問。

    「我是叫他不要在l市報警,而要到省公安廳報警,這樣,這裡的警察就不知道了。」秋露說。

    「嗯,你做得很對!」我說道。

    「要不是你來救我,我真不知道何時才能逃出這個魔爪,太恐怖了。」秋露心有餘悸地說。

    「讓你受苦了,對不起!」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每次我遇到困難,都是你來救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秋露嚶嚶地哭了起來。

    「不要這麼說,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我曾答應過你母親,要好好關心照顧你,我沒做到,我很慚愧,真的很對不起你!」我說。

    「以後我不離開你了,給你當牛做馬也行!」秋露說。

    「不要這樣想,一切都過去了,好好休養身體吧!」我對她說道。

    「嗯!」秋露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對她說。

    「那你呢?」秋露問道。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我心太亂了,現在也睡不著。」我說。

    「嗯,你也要早點休息啊!不要累壞了身體。」秋露說著,慢慢地轉身回房去了。

    此時,明月已升到高空了,晚風習習地吹拂著我的臉龐,我竟然想起了李叔同《送別,長亭外》這首詩: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灑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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