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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血債血償 文 / 烈血炎黃魂

    初晨的寒風撲在臉上,厚厚的皮襖也不能抵擋那徹骨的冷意,帖孛爾此刻的心情卻遠比這天氣還要惡劣,因為他觀察了半天見得這南人臉上忽而歡喜忽而憤怒,那一嗓子罵天吼過之後,便陷入自己的回憶不能自拔,大喜之下悄悄上前准李寇不備的後背用手中彎刀狠狠紮了下去,獰笑直想著給同伴的大仇眼看便能報得。

    卻李寇來到這個世界上兩年以來,不說那莫名增加到了恐怖的力量,便是靈敏感覺也駭人的緊,自己也不知覺間心驚肉跳不已。

    此刻他雖然心裡想的都是往事,卻在那彎刀臨身的一剎那忽然似有所覺,不及思考便微微錯身猛力向前竄出,雖仍然沒有躲開這一刀,卻還是受了傷而不至於嚴重。

    於是,帖孛爾蓄謀的這一刀不但沒有將李寇刺死,還將他從往日回憶中拉了出來,當真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李寇扭頭看到這匈奴人獰笑夾雜著驚駭欲死的臉龐,忽然之間那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戾氣又一次轟隆一聲炸開來佔據了整個心神。

    感覺背上傷口在寒風中愈發疼痛,李寇卻慢慢在心頭升起無邊的暢那是一種充滿殺戮和瘋狂的氣息佔據心神之後想要發洩的嗜血悸動,這時候他不會想其它,只有用刺傷自己的仇人鮮血來灌溉因失血而略略有些乾渴的喉嚨,這才是心頭大聲吼叫出來的聲音。

    帖孛爾殺人無數,卻哪裡見過有人雙眼都通紅起來在寒風中慢慢拉開衣服的舉動。他卻不知,南邊的大秦,在統一中原的戰場上,士兵們殺得興起時候,便會瘋狂將自己的外衣脫掉,用自己的鮮血與敵人的鮮血混合起來,便會刺激出沖天的殺意,便是有一分力氣,也能當成六七分用出來。

    李寇在這世界上來已經兩年,自然知道了這個年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骨子裡就有一種老秦人那種遺留到靈魂深處的瘋狂的豪邁,只聽說身處大秦時代時候,便心下覺著似乎蒼天安排自己回到這鐵血雄風的王朝,就是要自己盡情綻放骨子深處的那一團嗜血和瘋狂。

    帖孛爾呆呆看著李寇將青銅劍叼在口中,滿臉獰笑緩緩伸手將那看上去頗似南人衣裳卻有些不同的長袍脫下,露出滿是傷痕的**上身來。

    便如面對匈奴那圖騰石柱一般,雖李寇從脖子下兩三寸直到長褲腰帶的肚腹處,都是一色的太陽般顏色,卻帖孛爾似虔誠似崇拜一般只呆呆看著那滿身橫七豎八的傷痕不能有眨眼下去。

    那是怎樣的一副身體啊,帖孛爾頭皮上似乎有千萬條蛆蟲蠕動一般,終於哇的一聲忍不住視覺的觸動而叫了起來。

    只見李寇的上半身,少說上百條蜈蚣一般的傷痕,長的有三四寸,短的卻只是一個扁扁的圈,一個緊挨著一個,一條緊挽著一條,將雖不粗壯卻精肉縱橫的身子圍住,那恐怖模樣,令帖孛爾不由想起了千萬條小蛇緊緊貼在他身上的身上的情景,怎能教他再看得下去。

    李寇獰笑越來越濃,目光掃過帖孛爾腰間那人頭時候越發盎然,卻帖孛爾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的憤怒和冰冷直壓過寒風向自己如無衣的身上狂奔而來。

    帖孛爾暗暗叫苦,心下光電急轉,一邊悄悄注意著李寇的動作,一邊苦思脫身之計。

    李寇眼睛緩緩從那人頭上移開,卻忽然射出雷電一般眼神種種向帖孛爾腦袋看過去,那越發壓制不住的殺意,便是低著頭移開眼睛的帖孛爾本人,也分明清清楚楚感覺到了。

    「會說我老秦話麼?」汗如雨下的帖孛爾忽然聽見李寇沒有感**彩的問話。

    愣愣點點頭,帖孛爾蹩腳擠出一句道:「一點,會的,去過,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答這殺神的問話,只心驚膽戰也沒有了,只覺自己只是這人面前的一個死人,他要問出什麼來,自己只能心不由己說出來。

    那人通紅的雙眸忽然露出一絲笑意,譏誚道:「我老秦語言給你說成這樣,便又躲了一條殺你的理由!」

    帖孛爾聽他直言要殺自己,心頭卻莫名一鬆,只因李寇這一句話露出譏誚的味道,卻終於帶上了一絲感情來,不再似他方纔那一句話與那殺意狂溢的眼睛一般沒有半點情緒波蕩。

    「我的這個姐妹,你是將她一刀一刀割死的罷?」李寇伸出手指來點點帖孛爾腰間的人頭,收回去輕撫青銅劍,剝著上面已經凍住抑或是凝固了的鮮血,雙眼一瞬不眨盯著帖孛爾問道。

    帖孛爾一驚,抬頭向李寇雙眼看過去,便能感覺到那裡邊的殘忍與看待一個死人屍體一般的冷漠,詭異地,本應該屬於仇恨和瘋狂佔據的雙眸,卻似乎再也沒有一絲看著自己噴火的感覺。

    冷風吹過,那給自己汗水打濕了的羊皮襖子冰冷竄上腦袋,帖孛爾忽然止不住寒戰連連打了三個,張口便道:「是啊,你們南人女子細皮嫩肉,可好吃的很哪……」

    忽然心中一動,只覺給那冷漠的眼睛中一點寒光掃過來,卻將自己迷失了的心神驚醒,這才想起自己面對的人不是平日捆綁住給匈奴人當作牛羊的平常人等二十能一口氣殺死數十上百匈奴勇士的殺神,不由大駭化作冷汗流下了額頭。

    向那殺神看過去時候,卻那人居然笑了,輕聲呢喃一般輕輕撫摸著長劍,似對這沒有感情的死物說話一般道:「咱老秦人,以前是打不過或者不願打人家匈奴人啊,所以兄弟姐妹們才給他們當牛羊一般看待。老夥計,你給我做個見證怎麼樣?」

    說著輕輕將長劍高高舉起向太陽,然後忽然無端暴躁起來如虎狼咆哮般,李寇一字一句吼道:「他日我定殺進匈奴王庭,劍啊劍,咱們一起殺他兄弟,搶他姐妹,燒他帳房,奪他牲口,滅了他種族,他匈奴人往日今時怎樣對我老秦,他日我便百倍千倍回報過去!長劍啊長劍,你今日在這草原上,匈奴人人頭旁,可要給我牢牢記住了,後人可要你見證萬里草原無人聲的美麗景色哪!」

    吼叫完,李寇霍然轉身,卻已經一臉平靜,向著帖孛爾道:「你也見證了我今日誓言,那麼,現在,你刻意去死了!」

    帖孛爾早給他咆哮的吼叫嚇住,又聽他誓言眼前一黑,似乎看到草原血流成河骨堆如山的景象,再見他回身來向自己說話,當下雙眼也變得通紅,猛然一刀將自己左手小指頭砍了下來,讓巨大的疼痛喚回了已經失卻的靈醒和匈奴人的血氣,他也不顧流血如水的左手,彎刀刷的一聲指向李寇,狀如瘋魔吼道:「殘忍的南人,我大匈奴帖孛爾,以生命起誓,長生天在上作證,今日,定要殺了你,帶著你的人頭回去做成酒壺,讓大匈奴千萬後代都笑話你這個自大而殘忍的南人!」

    他明知步戰不能在李寇手下走兩三招,便仗著自己馬背上的功夫,要不惜一切手段將這個發誓如刀一般一個字一個字都劃的自己心頭驚駭,又不由自主似乎相信有朝一日這殺神如言帶領南人將大匈奴長生天的子孫全部殺死的話語,當下使勁擂打著**馬背,吼聲如雷直向李寇殺去,端得勢如瘋虎。

    李寇嘿嘿一笑,厚繭手掌摩挲過冷冷的劍鋒,似乎那一抹**如雪花般的影子飄過眼前,心頭一絲悵然升上,接著便給無邊的殺意全數驅趕下去,霍然抬頭盯著策馬奔出數十丈又轉馬向自己殺來的帖孛爾,心中烈火燃燒般的火焰上生出一句話來,道:「句大爺,小葉子丫頭,你們都看著,都看著吧,這些狗雜碎匈奴人,咱決計要將他們殺個落花流水給你們報仇!」

    小村裡那些風霜刻畫的蒼老面孔,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面容,還有那些四處找了布給自己做了衣衫的善良姑娘,一個一個都從他心上浮過,恍然間他們身子扭曲著,在匈奴人彎刀下濺血祭天的樣子,似乎自己親眼所見一般,直炙地他身體忍不住顫抖不停。

    那帖孛爾縱馬已經到了面前,李寇忽然之間想好了怎樣將這匈奴人折磨死,但見他眼中殘忍嗜血的色彩越來越重,忽然便在帖孛爾到達面前三四步,人馬帶動而來的勁風直撲地臉頰發冷,便一閃身向旁邊過去。

    帖孛爾似早料到他的這個動作,也不勒馬轉身便向旁邊劈下一刀,落點正是李寇的位置。

    李寇也不閃避,伸手在帖孛爾**駿馬背上使勁一按,便欣長的身子騰空而起,在帖孛爾一驚間,已坐在了他的身後。

    帖孛爾臨危不懼,反抱彎刀從自己臂下肋旁狠狠向後刺去,那鋒利的彎刀劃破自己的皮襖,森森寒光直向李寇脅下奔去。

    李寇青銅劍交到左手,空著的右手便伸出食指與拇指,鐵鉗一般堪堪在彎刀臨身的一剎那捏住刀背,饒是帖孛爾雙手抱住刀柄向後狠狠推進,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帖孛爾沒有回頭不知李寇用的是什麼擋住了彎刀,便轉變念頭向前抽出,要奪回刀來再做掙扎。

    卻他還沒有使出勁來時候,便覺雙腿劇痛襲來,不由自主張口便大聲嚎叫,直覺便是骨頭深處也受到了重傷。

    低頭去看時候,夾著戰馬的雙腿已經不翼而飛,只有血淋淋光禿禿的一團模糊,壓抑不住向心頭竄去的疼痛之餘,帖孛爾知道這殘忍的南人將自己的雙腿生生砍去了。

    身受重傷,心神又大為不穩,馬背上沒有支撐點,帖孛爾便晃了兩晃,砰然向地上栽倒下去,一時間又疼又冷,居然就此昏迷過去。

    李寇臉上看不出悲喜,他果斷將戰馬停住,跳下地來時候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條繩子,卻只是大步趕到昏迷的帖孛爾身前,狠狠一腳踏在他腰下的傷口處,然後用繩子將他牢牢捆住了雙手,便逕自跳上馬背去。

    幽幽醒轉的帖孛爾,只覺身上似千萬條惡狼啃噬一般疼痛,便是那腰下失去雙腿的傷口處,也疼得越發厲害了。

    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動,似給什麼拖著一般,努力便向前去看時,正見翻飛的馬蹄。

    李寇騎在馬上拖著帖孛爾在山丘腳下疾馳半圈,卻似能感覺這匈奴人醒來了一般停下馬來,居高臨下微笑問道:「嗨!怎麼樣,挺得住麼?」

    帖孛爾又氣又恨,想要大聲罵他,卻喉嚨滾動了幾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可惡的南人又驅馬拖著他奔馳了。

    可憐肉身,便是匈奴的勇士,哪裡能承受得了這般折磨,不到三個便在給自己的鮮血塗地血腥一個圍繞山丘的上,死了!

    李寇跳下馬來,一劍斬下帖孛爾人頭,胡亂在手中提了,正要去穿上衣服時候,那衣服對襟處露出一片素白來,殺意正濃的李寇,便給這一方素白似雷電一般重重擊在心上,轟然一聲,眼前便都是那白色的一團輕紗。

    「血色素紗!」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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