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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血馬鐵寒 文 / 烈血炎黃魂

    馬如龍騰,人勝長風,呼嘯間北風倒逆,草原作色。

    匈奴騎兵大吃一驚,沒見過居然還有僅僅三個人便向近千勇敢無畏的匈奴勇士發起攻擊的人,無論這些人是哪兒的。

    接著他們便笑了,肆無忌憚地大笑,狼一般的興奮嚎叫便從他們胸膛裡流出,「嗷呵,嗷呵」聲四起,更有人用匈奴話不知在叫什麼,有領頭的哈哈大笑間停下騎兵陣型的衝鋒,在他看來,這百多有大秦騎兵有大秦普通人打扮的混合軍隊,根本是不值得匈奴精騎排著整齊的陣型去衝殺的。

    李寇嘿嘿冷笑,雙眸更加猩紅,手中鐵矛緩緩揚起,雪亮的矛尖厲森霍霍,轉眼而過的鋒芒,便似他此刻嗜殺的心情。

    英布也在興奮,數月前,自己陪著李寇兩人縱橫草原西北時候,遇見的匈奴百人隊莫不是這般狂妄而肆無忌憚,但他們最後都化作塵土歸於大漠的風沙,沒有人能在他們兩人聯手的一矛一刀之下活命,即便是敵人有千百人,更何況此刻身邊同樣戰意沖天的這個周勃看上去也很是了得,騎術比之軍中斥候更有勝出之象。

    周勃也興奮,他不過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雖然心懷大志,卻奈何總不能有用武之地,只能淪落到與販夫走卒一類的販賣布匹的小商人。當下,能夠與秦軍中敢深入草原的精銳並肩作戰,回去之後少說也能有投軍的資本。他模樣忠厚憨直,但心思卻縝密的很,軍隊裡面的潛規則,他是心知肚明的。這股深入草原的斥候營,看上去是與送死一般無二,但他也明白生死之中取富貴的道理。這些人能夠深入草原,若北軍中沒有蒙恬上將軍的支持,說什麼也是不可能的。那麼,只要跟著這支軍隊,自己數年來行走草原對匈奴人戰略部署的精熟幫助這李寇立下大功,前程自然不是現在能夠想像得到的。

    這般心思之下,周勃眼睛盯著的前面這些匈奴人,便直與自己的功名沒有什麼兩樣,軍中只尊重勇士,斬殺數十上百匈奴人首級下來,自己不說,這缺少人手的百將也會邀自己投軍去。

    便在周勃熾熱的眼神盯住前面不遠處大聲哄笑尖叫的匈奴人時候,匈奴人中那領頭的千夫長揮著馬鞭已調出三人來迎敵。

    周勃心臟霍然急劇調動起來——殺!

    最前面的李寇正要挺矛刺死迎面而來的敵人時候,忽然身後獅虎般咆哮聲起,一道黑影光電般竄上前,卻不知那戰馬何等腳力,居然紅馬在它爆發一瞬間也給它後來居上超越過去。

    李寇不用去看便知這人是周勃,心下電轉,便明白周勃爭鋒的邀功心理,心下大喜便也不去與這周勃爭功,調轉馬頭與存了同樣心思的英布向匈奴精騎陣中直衝撞進去。

    那匈奴千夫長吃了一驚,自己奉了土黃單于的意思一路追趕這秦人馬隊,從來只見他們縱馬狂奔沒有這般勇敢回馬來戰的樣子,現下眼看便要追上,誰想反而這帶頭的大漢卻不要命般殺過來。

    那千夫長看了周勃豹子一般的敏捷與沖天的殺意,莫名心下一驚正要再派出幾人去迎敵,卻哪裡來得及,只見這周勃手中近四尺長的長劍再三個匈奴百夫長剛揮起彎刀的瞬間霍然暴漲劍芒般,忽然間直長長了數寸,一聲慘叫,最前面那百夫長便攔腰給周勃斬作兩截。

    不容敵人吃驚,周勃雙腳夾一下馬腹,戰馬吃痛一聲嘶鳴更加一倍力氣,原本便如脫弦利箭般的人馬頓時便與烈烈寒風化作一道影子,眨眼已經到了左邊那稍稍慢了一拍趕上的百夫長眼前。

    那百夫長大驚,眼睛給那一人一馬帶來的強烈勁風吹得睜不開來,緊閉的雙眸前一片慘白,忍不住的淚水便流了下來。

    情知敵人長劍便要臨身,這百夫長心下驚懼交加一片空白,慌亂中胡亂揮舞彎刀在身前飄起一團光影意圖能阻擋那挾勢而來敵人的必殺一劍。

    這匈奴人主意打得好,卻那右邊的百夫長一聲驚呼嘰裡呱啦說出幾個字來,眼看臨死的那百夫長聞言愈發慌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卻在他猶豫害怕的時候,脊背上劇痛傳來,勉強睜眼去看時候,胸前露出一截帶血的劍頭——周勃縱馬躍過到了這百夫長身後,從背心將長劍刺入這匈奴人的身體。

    緊接著,周勃身子如大鳥般凌空撲起,手腕發力間長劍帶著一大篷血花綻放在妖艷的長空,轉頭時候劃出流星般亮點,已由已死的百夫長身子轉到了右邊那百夫長眼前。

    那百夫長見得同伴慘死心下正大怒,催馬剛啟動起來時候,周勃長劍已到了眼前。這人也很是了得,眼看要抬手擋住敵人長劍已是不可能,便腰腹用力身體向後倒下,僅憑兩條腿夾著馬腹,身子如一根棍子般橫躺在馬背上。

    匈奴人震天價叫出一聲好,卻周勃哈哈大笑,人在空中不易發力,卻便似這條規則對這大漢無用,但見他雙腿一蜷再用力往下一蹬,身子便似那將將落地的鷂子一般又往空中竄了一截,手中長劍卻反相下落,直直斬在那得意正要起身的匈奴百夫長腰間,花花綠綠的肚腸噴湧而出,這人也忒可憐,最後一聲呼叫也沒發出便死了。

    這時候,李寇兩人正好催馬躍過周勃身旁,只兩三個呼吸間周勃一劍斬三將,端得十分了得!

    英布讚一聲道:「好武藝!」

    周勃回馬跟上兩人向匈奴軍陣衝去,微微一笑道:「微末之技,不敢當將軍稱讚!」

    這時候的李寇全身心都在廝殺前的血腥之中,聞言回頭瞪一眼周勃道:「你這大漢,本來就好武藝,總也忒得過謙!此戰過後,若你願意,可投軍乎?」

    周勃給李寇前兩句話說的黑臉一紅,卻最後兩句話入耳時候,直將這一個大漢激動得戰慄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大叫道:「願聞將軍號令!」

    卻這時候的匈奴千夫長惱羞成怒,手下三個大獎給這秦人轉瞬斬殺,再看人家氣勢如虹糾糾而來,當時轉頭手下個個大怒沒有退縮的顏色,當下心中稍稍好了一點想道:「我匈奴勇士,只會最強,沒有害怕!」

    李寇縱馬挺矛,轉眼到了匈奴陣前,這時候的匈奴人也再那千夫長一聲令下之後奮勇而來,那白衣女子與高原等人再遠處看得明白,李寇三人便似尖銳的石子,匈奴大軍恰如江上巨浪,兩下相撞之下,卻不知最後是要石子破浪,還是浪扼石子。

    便在眾人焦急注視中,匈奴人的巨浪狠狠與李寇三人小石子撞在一起!

    李寇馬快,三人排成的三角陣型他是尖頭,自然率先撞上撲面而來的匈奴人。

    鐵矛有丈長,自然比之匈奴人的彎刀有用。李寇膂力奇大,他雙手挽住鐵矛來,便在兩軍相距三尺時候忽然抖手,那無堅不摧的鐵矛便水蛇般彎曲起來,矛尖顫動分作兩股,幾乎同一時刻拍在最先兩個匈奴人的戰馬肚子上。

    砰砰兩聲響,匈奴人大聲吶喊,那兩匹戰馬受不住李寇的巨力,同時嘶鳴起來騰空而起給李寇拍向兩旁去,轟然落地時候,重重砸在同伴身上,引起一小片的恐慌。

    李寇不去注意匈奴人死活,雙眼凝視前方,手腕不住抖動,只聽砰砰連聲響起,在他前面衝殺而來的匈奴人,連任帶馬盡給他拍飛開去,人喊馬嘶使得匈奴人亂叫紛起。

    身後的周勃心下最是吃驚,這抖動長矛拍開敵人戰馬,他自忖能夠做到,但看李寇舉重若輕的神色,他心下大是佩服道:「雖然這順勢撥開敵人的招式中,有借力的巧妙,卻接連拍開數十人馬,這等膂力,舉世無雙!」

    心下這麼想著,他手上一點兒也沒有慢,英布在右方偃月刀揮動,給李寇拍飛起來砸中的匈奴騎兵慌亂沒有抵擋,正給他輕輕鬆鬆收割生命,周勃也不示弱近身靠過去彎下腰,長劍連揮之下,不及抵擋的匈奴人血肉橫飛。

    轉眼間,李寇三人在匈奴人給先頭的輕敵與後來大怒沖昏頭腦情況下鑿穿精騎一個通道,李寇眼前霍然一片光亮,一個敵人也沒有了——原來已經殺透敵人軍陣。

    當下回馬,匈奴人精騎果然厲害,給三人殺了一條血胡同出來,卻頭腦漸漸清晰,那千夫長心下驚懼之下,也眼神中慢慢凝固了沉重下來。

    幾聲匈奴話從那千夫長口中傳出,匈奴精騎迅速編隊,死去的近百人全然沒有令這些匈奴騎兵皺一下眉頭,眼中儘是給凶殘與狼異樣的森森充斥,那些受傷了的,自覺便站在了隊伍的前面。

    李寇冷笑,果然是物競天擇沒有人性的野蠻人等,從來不顧及別人生命,只要求一個結果,那便是你死我活。

    「成吉思汗的前輩啊,不愧能流下那麼強橫的子孫!」李寇心下一歎,也不得不有些敬佩這個與天斗與地斗與人鬥鬥爭不盡的民族,他們是凶狠,他們是殘暴,但他們的這種與敵相鬥不死不休的靈魂,與這個時代大秦的人們,都是相通的!

    「中原人,慢慢給安逸閒適磨平了血性的稜角,卻只有這些大漠深處飲風沙餐天地的民族,從來也不曾丟下上天賜予的戰鬥之榮耀!」李寇心中默默念道,「今日戰士相逢,不死不休,讓你們以勇士的姿態死去,也算是對你們表達尊重!」

    當下也不著急殺過去,等待匈奴人排好了陣型之後,李寇催馬緩緩小跑著才向敵人發起攻擊。

    那千夫長在排列對性時候,似乎也沒有擔心李寇三人趁機發起攻擊,他承認這三個瘋子一般的秦人是勇士,他瞭解勇士——光明正大,生死相搏,便是用計謀,也堂堂正正絕不趁人之危!

    這是勇士的,有血性的勇士的自尊,這是屬於一個勇士的時代的尊嚴!

    這,也是一個大國的自尊和驕傲,大秦帝國有這樣的自尊和驕傲,沒有人會去破壞褻瀆這種驕傲和自尊!

    李寇也明白,這個時代,不需要過多的陰謀詭計,小手段不足以取得一個又一個的成功!大秦帝國,莊嚴森森,滅六國氣勢滂沱,逐匈奴金戈鐵馬,正是憑藉著實力之下的這種可貴精神。

    這不是後世那種故作大方實則無奈的笑話般氣度,這是一種真正的「犯我天威雖遠必誅」的泱泱氣質!這種氣質,敵人不敢侵犯,毛賊無心插足!

    這種氣質,堂堂正正用血來書寫,用屍骨來儲存!

    「殺!」李寇暴喝一聲,鐵矛前指!

    「殺!」匈奴人彎刀映日,戰馬狂飆!

    白衣女子策馬遠望,忽然心神顫動,禁不住這沉默的肅殺忽然變為烈日般狂暴的變化,手中兵器微微顫動,一剎那,她似乎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無怨無悔的男兒血染疆場,為什麼那麼多明知九死一生的鐵甲慷慨赴死,明白了長劍所向望風披靡的將軍鐵血無情!

    「這是國家的榮譽,這是強者的尊嚴!」女子雙眸迷濛,輕語呢喃道,「此時的大秦,不需要柔情,因為有匈奴這樣的敵人存在!」

    小姑娘阿琪撅著嘴在白衣女子身後駐馬遠望,忽然心靈一陣顫動,方纔他不理解李寇這樣殘暴的人為什麼不趁著匈奴人整編的時候廝殺過去,卻這時候他也朦朧似乎明白,「沒有殘暴冷血,便不可稱之為勇士,而沒有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勇士也就失去了笑傲的資格!」

    血火河山,河山血火,天下,永遠沒有和平,勇士,正該為國家開抗從容血灑戰場!強敵在側,大好河山,若不能取之而奉圖冊汗青,勇士,要之何用?戰爭沒有正義與否,也沒有任何理由,一個帝國,不能開疆拓土,便是萬民稱頌,譬如壁上宮殿,轉瞬便消失!

    和平,只是對於國內百姓而言,保障他們的生命,是軍人的責任,而軍人,不能只是用來保障家人平安,他們的價值,在敵人身上,在任何一個敵人的身上!

    大秦帝國,這時候是不需要太多柔情的,外有強敵環伺,內有六國舊人虎視,戰士,若也都放不下敵人的痛苦在心頭,幾年之後,水火中原,該有幾家帝王爭奪?該有幾多時間使這些帝王爭奪?誰敢肯定這些草原民族沒有擁中原九州的心思?誰又敢肯定這些草原民族到了那個時候便沒有那個能力去擁九鼎而踐踏中原大地?

    李寇這時候便是這樣想的,因為他知道後來幾百年之後中原百姓的慘狀!

    一人身死,而可活萬人,此一人當死!敵人死萬人而我可有一人活,則敵人當死!

    英布等眾人能明白李寇心思,又身為軍人,便都這樣想!

    隱約間,似乎能捕獲到眾人胡亂想法,白衣女子望著勢如瘋虎呼喝衝突在敵人陣中的李寇,忽然彷彿明白了這個冷血視人命如草芥的小小百將心思,卻心中又想起數年來交好的匈奴人以及死在李寇手中的那些匈奴老弱孤寡,雖然理解這人,卻忍不住又不能原諒他,當真矛盾之極。

    「殺!「

    三個渾身鮮血直往下流的漢子,又一次眼前一片光明,再一次鑿穿了匈奴人的精騎大陣,身上黏黏糊糊也不知流出的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鮮血,漸漸給模糊與沖天殘忍暴戾佔據的心神中,只有一個「殺」指引他們。

    「第七次了!」小姑娘阿琪低聲驚呼道!

    是的,三人縱橫在敵陣中,七出七入,雪原上敵人屍體橫七豎八,沒有五百也有四百九了!

    匈奴人漸漸膽寒,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倒下,而敵人依舊精神如初,三件兵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只有腥臭的鮮血滴滴答答似乎那鐵矛刀劍便從來都是用鮮血鑄就的一般。

    「下一次,便這三個殺神到了我前邊了罷!」匈奴騎兵都這樣對自己道。

    他們縱橫草原,從來沒有人,即便是相同數量的草原部族騎兵,也不能將他們這般殘殺,也不能令他們這般空前地恐懼駭然。

    那匈奴精騎千夫長已經沒有力氣了,李寇的鐵矛在他身上留下了不下數十條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便是體內的血液,也慢慢流失殆盡了。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為了單于,為了匈奴征戰了!」千夫長雙眼空洞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鐵矛,心下一片坦然。

    「你是勇士,應該有勇士的死法!」李寇挑飛擋路的兩個騎兵,縱馬直奔這千夫長而去,漸漸凝固的血液黏住他的嘴角,說起話來也有些含糊,但奇怪的是,這千夫長似乎聽懂了一般,任憑雙手胡亂一抬彎刀略略阻擋一下鐵矛,在透胸而過的一瞬間,擁大秦話低聲念了一句「多謝」,含笑溘然而去。

    李寇念這匈奴漢子悍勇力戰,沒有割下他首級來卻暴喝道:「此人勇士也,不可侮辱,當以草原泥土,葬之於長生天!」

    剩下幾個百夫長原本緊跟在他身後的,眼看千夫長死去悲憤吼叫要縱馬來殺,聽見李寇這句話後翻身下馬去向馬背上面目安詳千夫長以匈奴禮節拜了三拜,轉過身來又向李寇拜了三拜,其中一人道:「大秦人,勇士,我們為了草原而戰,應當死在你這樣的勇士手上!」李寇點點頭道:「你的大秦話說的很好,你們都是勇士,應當用勇士的死法!」

    三人道謝大吼一聲,彎刀直奔李寇而來,從容慷慨並無半點懼色,英布揮刀殺開幾個匈奴騎兵來喝道:「好漢子!」

    周勃拂劍讚道:「勇士,沒有國界的,應當尊重你們!」揮手擊斃兩個慌亂逃竄的騎兵,轉首望著在李寇鐵矛橫掃中砰然落地的三具屍體,長長出了一口氣。

    李寇鐵矛倒提跳下馬去,一把抄起四具屍體來,大步到了路旁小丘處,鏘狼常見出鞘,極快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將四人放進去用泥土掩埋了,翻身上馬挺矛刺死兩個奔逃不及的匈奴騎兵,飛馬趕到斥候營前面縱橫三個來回喝道:「敵人,也有勇士,身為敵人,我們應當尊重他們!但,我們是大秦的銳士,我們是大秦的勇士,我們的手上,不允許敵人還能活命!我們尊重敵人的勇士,最好的方法,便是痛痛快快讓他們去死!敵人,沒有好壞;敵人,不需要憐憫!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四海一統了,我們可以與昔日的敵人放開胸懷痛飲三日。但,現下,咱們身在戰場,不允許有一絲憐憫同情存在,若果真殺人太多而有天譴,我李寇,願一身承擔這輩子的殺戮血腥,但,只要我李寇還活著,哪怕一天,便絕不允許有一個該殺的敵人還活著!」

    英布縱聲長嘯,而後慨然叫道:「敢當生前事,何計身後名,布願隨主上九死一生,斧鉞加身全然不懼!弟兄們,咱都是大秦銳士,有不願隨將軍縱橫者,可從此退也!」

    周勃伸手抹去滿臉的血痂,呵呵大笑道:「將軍身為主將且不避生死,某等皆願隨將軍死戰,幸毋疑哉!」眾軍一起叫道:「願隨將軍死戰,幸毋疑哉!」李寇仰天大笑,意甚歡暢。

    小姑娘阿琪不理解這些殺人之後慷慨豪邁的漢子,皺皺清秀的眉頭向白衣女子問道:「阿姐,他們發瘋哦?」

    女子不答,只臉色凝重道:「等一下緊跟哉我後面,不要慌亂!」

    卻李寇哈哈笑道:「又有送死的來了,弟兄們,這一次狼多,咱上山去!」

    斥候們呼嘯一聲,周勃那些手下都是豪邁漢子,此時為李寇等人豪情所折,一起蜂擁跟隨,百多人齊齊向陽山上縱馬進去。

    便在眾人進山不過片刻後,東邊原來那些匈奴精騎見得千夫長百夫長都死了逃竄而去的方向,忽忽拉出一條長線,雪白湛藍天地間,只見黑壓壓一道繩索橫掃而來,居然有數千匈奴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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