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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馬賊相投 文 / 烈血炎黃魂

    倉平已下,富平已下,安平已下!

    對李寇來說,沒有什麼能比聽到這個消息更能令他放心的事情了,斥候回來在城下時候,便他從這銳士臉上看到了疲憊不能壓抑的欣喜,他手下的三千六百人,沒有他不認識的,要說馬賊跟那三城的窩囊廢能用自己的銳士來賺自己的城池,便是天下誰都能相信,唯獨他李寇不會相信。

    晌午時分,三匹快馬奔馳在襄平通往倉平的路上,一路南下不過百里的路程,小紅馬給李寇留下長身體,草原的奔馳下來,它的身體和個頭飛速成長,要再給一段時間的休息,定然兩匹駿馬能給李寇極大地幫助。

    現在他騎著的,是那戰死的將軍送給他的紅馬,比之小紅馬還要健壯高大,日行千里不在話下,便看它的神駿,李寇為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赤?」,渾然火炭在陽光下奔馳,卻將這駿馬的興奮都提了起來,似乎那渾身血汗更能讓它意氣風發。

    「赤?,慢點!」後面是英布跟季布,這兩人不放心李寇單獨去倉平檢閱落到自己手上的三城,好說歹說一定要跟著,卻他們的戰馬比不上李寇的神駿,赤?奔跑起來,將兩人直落下好長一段距離。

    赤?給李寇輕輕在脖子上一拍,會意稍稍慢了一點,卻似乎它不滿意目前的速度,鼻孔中噴出了兩個響鼻來。

    前面是一個小丘,李寇心下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來,環目四顧之下,心中冷笑便泛了上來,卻是那小丘後面朦朦朧朧有煙塵騰起,想來那是在這一帶活動的馬賊正趕上自己三人出行,卻不知是有多少人。

    「主上,那裡似乎有些不對勁!」英布趕到李寇身邊來時候雙腿一夾馬腹,戰馬絲毫沒有停頓便直奔那小丘而去,卻季布皺著眉頭向李寇道。

    李寇點點頭,將得勝翅鉤上的鐵矛取下來握在手中,轉頭看了看季布的長矛,唔了一聲沒有在意前面的暗藏敵人反而道:「你的兵器有些差勁,找時間定然要給你們換上好的才是,回去你想一下看用什麼兵器順手,日後定然有機會去咸陽宮造局,那裡打造的專門兵器可都是好東西。」

    季布暗暗佩服李寇的氣魄,點了點頭緊握長矛,忽然笑道:「主上,那山丘不過百丈,後面便是藏匿伏兵也不過三五百,某與英布將軍便可處理,不若主上先行,咱們隨後就到!」

    李寇哈哈一笑,便也停下戰馬來笑道:「咱們蒼狼旗就沒有隨便丟下袍澤的習慣,不管是敵人有多少,一個也好,一萬個也好,從來都沒有誰先行誰後到的說法。你們殺敵,我給你們押後掠陣便是!」

    季布一笑,飛馬便向英布趕過去,卻他心下一歎,李寇聽聞三城已下時候根本沒有問是怎麼拿下的,單是這份從容,便他心下佩服,目下一席話雖也是實話實說,在一個屬下看來,那也是感懷不已。

    「賊子膽敢伏擊,出來!」那英布偃月刀在陽光下帶著呼嘯的寒風,**戰馬突然一聲嘶鳴間,他縱馬上了小丘去,沒到頂上時候暴喝一聲,宛如雷霆從地上滾過。

    那小丘後面果然是有人的,馬蹄聲驟然向小丘上來時候變這裡有些微的騷動,英布大喝一聲,馬前忽然兩支長矛竄將出來,快若閃電端得凌厲,竟然後面的人意圖一擊得手。

    出來就好!

    英布心下蔑視這兩支長矛的力道,偃月刀輕輕在長矛中間一點,錚錚輕響恍如古琴撥動絲絃,卻拿後面持矛之人啊啊兩聲慘叫,英布刀上的沛然莫能御力量與古怪奇妙的力道,竟然將還沒有露面的敵人雙臂震裂開來。

    既然是伏擊,那便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邊殺之勿論。

    偃月刀森森寒芒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太陽溫暖的光芒,長矛盪開之後,戰馬已經竄上小丘去,居高臨下的英布不及放眼便橫掃一招而過獎兩個持矛攻擊自己的敵人攔腰斬斷。

    小丘後面果然不到三百人,卻這些人都是騎兵,但見他們龜縮在這裡悄悄騎在馬上側耳凝聽,最前面是一個獨眼大漢,手中卻持著一張大弓腰間長劍沒有出鞘。

    英布大怒,斬殺兩人之後再一聲暴喝,小丘下面的馬賊沒想到來人居然一招便殺死排上去暗伏的同伴,血光崩現同時,那獨眼大漢急忙回身一箭便向英布射上來,口中也喝道:「殺了他,給弟兄們報仇!」

    小丘頂上到下面那獨眼大漢之間,不過數十丈的距離,羽箭劃破東南方向拂來的海風,在那大漢的掌握之下流光般向英布面目扎來,英布眼見這羽箭老師熊熊不敢大意,雙眼緊盯著風中的寒芒,快要到自己眼前時候才將偃月刀交到左手,右手一探間,那勁道十足的羽箭便落在自己手中。

    「也吃我一箭!」英布的動作能有多快,沒有見識過的人永遠不能理解,丘下馬賊們沒有看到這高高在上陽光下有些朦朧的大漢怎樣將長刀變成大弓的,在那獨眼大漢一箭過去的同時,卻聽丘頂上弓弦輕響,接著那獨眼大漢啊呀一聲從馬背上倒撞下來,但見他落在地上時候背上一支雕翎羽箭,卻不正是他射出去的那支?

    馬賊們齊聲大喊,這獨眼大漢是他們的小頭領,原本剛剛晃悠到這兒正看見三個人前前後後快馬疾奔,那頭領見了李寇的赤?心下貪婪便向伏擊拿下,卻誰料想眨眼他自己別人家用他射過去的羽箭射傷。()

    有與那頭領交好的馬賊,一見他受了傷便紅了眼睛要殺上來於他報仇,英布哪裡會怕有人找到自己頭上來廝殺,哈哈大笑飛馬從小丘殺下,偃月刀挾裹著無盡的慣性與英布有千鈞之力的雙臂力道,狠狠便撞進人群可憐螳臂當車的馬賊們,哪裡能在英布手中走得兩三招去,但見血肉橫飛處人喊馬嘶,紛紛揚揚天地間便似蒼天下了一場紅色大雪,果真是一人之力萬夫莫敵。

    那馬賊頭領後背中箭疼痛難忍,原來英布這一箭居然射進他的骨頭去,稍稍一動便是全身炸裂般的感覺,這馬賊頭領又是一個意志不甚堅強的人,滿頭大汗來不及擦丘前面馬蹄聲驟,季布又殺到,便他慌忙喝令身後的手下上去阻攔,卻自己要上馬去逃命。

    只是季布的勇力雖然比不上英布,也比不上小弟季心,卻在戰場上也端得了得,他轉過小丘來便看見渾身是血的這獨眼大漢,心想戰場上你這尊榮簡直就是在給敵人說我是頭頭你來殺我吧,不聲不響長矛盪開兩支慌亂間要來阻攔自己的馬賊親信的兵器,反手沖腰間抽出長劍直衝那掙扎剛爬上馬的獨眼大漢擲過去。

    卡嚓一聲,季布手中長矛扎進阻擋自己的馬賊胸膛,那馬賊下意識丟棄了自己的常見雙手抓住季布的長矛來想要以死讓同伴給自己報仇。

    季布哈哈一笑,雙臂較勁口中暴喝一聲開,便長矛上面挑著的馬賊,給自己想天空中揚了上去。馬賊們一愣,這等膂力,他們哪裡能見過,就在這一愣之間,季布將矛尖的馬賊用力向另外幾個馬賊狠狠砸了過去。

    撲通撲通的慘叫,中間一聲淒厲呼叫,馬賊們心驚膽戰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時候,正是那獨眼大漢給季布一劍刺穿了後心,逕直將他牢牢釘死在馬背上。

    「頭領死了,不好了,頭領死了。」驚慌起來的馬賊,便與官軍的區別分了出來,沒有紀律和約束的馬賊們,眼見自己的領頭人死掉,登時原本準備一起逃走的人便亂成一團,互相衝撞起來時候你阻攔了我的路我阻攔了你的路,有英布在後面掩殺,前面轉眼殺死頭領的季布橫矛攔路,說不得有人便向別的方向逃走。

    這小丘是這平原上孤零零的一個百里之內唯一的高處,馬賊們要逃走卻也是容易的,只是馬賊內部似乎有寫積怨未消,三百人逃亡本來是用不了多少空間的,只是有人向一個地方逃去,便有人會在慌亂中緊跟上去,接二連三的人多了,卻馬匹也有快慢,後面跑得快的人眼看前面有人擋路,毫不猶豫一劍便砍下去,左右的人一看這廝撒野,一起變又向著馬快的人殺過來。

    身邊沒有敢來廝殺的英布與季布面面相覷,這群馬賊還……還真是可愛,沒人逼迫他們,不由分說便自相殘殺起來,若整個遼東的馬賊都是這德行,那蒼狼旗要滅掉他們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

    卻在這些自相殘殺起來忽然紅了眼睛悍勇無比的馬賊中,英布與季布都將目光看準了一撥人,這一撥人根本沒有逃走的打算,也沒有要與他們兩人決一死戰的動作,只是將一個三十許的大漢團團衛拱在最裡面,讓開了道路只看著同伴廝殺,端得非常顯目。

    馬賊的內部,絕不是鐵板一塊,追逐生存利益的他們,由於利益所得分配不均引起的矛盾,在某一時刻突然爆發出來,便會將一支強大的馬賊隊伍分崩離析,這一支相對弱小的馬賊裡面,看來也是矛盾重重!

    便在混亂的廝殺場上,馬賊們忘記了看看身邊的另一支沒有動作的同伴,也忘記了共同的敵人正在優哉游哉觀賞他們自相殘殺,更忘記了逃命,便在平日裡的矛盾突然爆發的情況下,不管是中原人還是匈奴人,只要平日裡有矛盾的,都互相舉起了屠刀。

    卻在這時,那靜靜一動不動的不到一百人的馬賊齊齊動了起來,他們不理趁亂逃走的道路,也不理自相殘殺的同伴,那領頭大漢向英布季布兩人看了看,向手下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竟一起緩緩策馬逼了過來。

    「殺還是不殺?」英布兩人對視間不約而同問出這麼一句話,說完才相視而笑,沒有李寇在身邊下令,兩人竟然有沒有了決議。

    看這群馬賊的樣子,有點來勢洶洶的模樣,兩人快速在相互對視中商量好了對策,那就是你敢來勢洶洶咱們就給你迎頭痛擊,一刀一矛平平舉起,戰馬緩緩敲動廝殺前的節奏,兩人毫不畏懼向馬賊們逼過去。

    「且慢,可是襄平李將軍部下?」便在兩人緩緩加快了馬速時候,那馬賊領頭大漢忽然沉聲問道。

    兩人絲毫不理會這大漢的問話,你敢逼過來,咱們也就沒有要給你留下餘地的必要,有什麼話,廝殺之後再說也來得及。

    「且慢,我等願投將軍!」那大漢一驚,這兩人虎豹一般,從襄平二來,又有一人手持長刀,看來便是傳聞中陷陣營李寇手下的頭號大將英布,至於另外一個使矛的,看不出究竟是誰,卻方纔那將一個人高高舉起毫不費力扔出去的膂力,定然不是等閒之輩,廝殺馬賊佔不到便宜,又拿大漢心中早早定議不再做馬賊,急忙又叫了一聲,卻他身邊的馬賊們都齊齊勒馬停下腳步。

    英布聞言,便也與季布停下已經中速衝擊起來的戰馬,便停留在馬賊前面不足三十步處,瞇上眼睛緊緊盯住那頭領看了半晌,季布方道:「蒼狼旗襄平守將將軍家將英布季布!憑什麼我們相信你真心投靠蒼狼旗?」

    那大漢心道果然便是英布,卻他心下早鬆了一口氣,李寇縱馬在東胡匈奴的事情他是聽了不下幾十遍,千軍萬馬當中取敵將首級易如反掌的李寇,一怒易辟千軍的英布,這兩人任何一個要在他這小小的馬賊群中殺一個人,他絲毫不懷疑那個人包括自己,卻看季布沉穩,他也心下暗道僥倖,這個人他也有耳聞,據說在蒼狼旗他與彭越周勃不分上下排在第二號大將的座位,這兩個人,便果真是自己遇上了虎豹。

    當下急忙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到自己陣前去示意自己沒有敵意,同時也示意手下放下武器,只是他的手下聽說面對的人是英布時候,早將崇拜的目光一起投了過去,這個時代,以一當百的勇士便是壯士,英布千軍萬馬當中縱橫來去自如,更令這些尋常勇士身亡景仰。

    「久聞陷陣營李將軍大名,恨不能有幸拜見;又聽聞英布將軍季布將軍大名,常歎不能早逢,今日能見兩位,想必後面那位便是李將軍,祈望能引援一見,方傑平生之憾,若能在眾位將軍旗下作戰,弟兄們幸何甚哉!」那大漢快步到了英布馬前,一手拉住兩人的馬韁繩,便一邊拜倒下去。

    英布已季布皺眉對視,卻他們也沒有想到功勞被李由父子倆搶去了,竟然在這遼東的苦寒之地馬賊竟然能知道陷陣營的大名。

    當下兩人也不怕這些馬賊耍乍,英布跳下馬去講那大漢扶起來,季布轉頭向小丘頂上看去時候,李寇騎著赤?正站在上面。

    陷陣營的功勞,終究人們還是記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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