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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7章 草原上的錦色 文 / 隱於深秋(熊貓)

    破羌部落,木柵寨門早已關閉,寨門前的哨樓上燈光昏然,上面的哨兵昏昏欲睡。這批剛剛被換來的哨兵,在先前狂歡的時候,就喝了不少的馬奶酒,此時不能摟著女人發洩獸慾,卻被趕到高高的哨樓上吹寒風,心情自然都是大為不滿。

    「所有的部落今天都在慶祝祭天節,那還需要什麼警戒?」哨兵嘟嘟囔囔的說道,從懷裡又掏出一袋酒,仰頭灌了一大口,遞給了身邊的同伴。

    「來,喝一口,那些首領、貴人們在溫暖的帳篷裡操娘們兒,我們卻要在這裡吹冷風!」同伴也是一臉的不滿,伸手接過酒,喝了一口後,忽地感覺不對:「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先前那個哨兵迷胡說道:「什麼聲音,他媽的,老子就聽見女人喊床的聲音!」接過酒,又仰頭向肚內灌去。

    可那哨兵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在之前那哨兵仰頭喝酒的一瞬間,一支利箭呼嘯而至,噗哧一聲鑽入了他的脖子,哨兵哼也沒有哼一聲,便倒了下去,馬奶酒合著鮮血順著哨樓沽沽流淌下去。

    「敵襲!」剛剛站起來,他的臉色就變了:那是一支騎兵,一支龐大的騎兵!

    只在須臾之間,那支騎兵就近了,當那哨兵看清那一桿迎風招展的烈烈旌旗時,因為馬奶酒的麻痺而變得漠然的心臟也不爭氣地跳動了一下,因為那桿旌旗上,赫然繡著斗大的一個「漢」字。

    漢軍?

    怎麼可能!

    沒待這個哨兵反應過來,又是數支羽箭飛來,瞬間穿透了這個哨兵的身體,他張大嘴巴,無神的看到另幾側的哨樓上,幾名哨兵也正從樓上摔落。之後,他沉重的身體從哨樓上摔下,重重砸在草地上。

    丑哥順利解決了哨樓,縱馬呼嘯著如同一股洪流,直衝寨門,薄薄的寨木在騎兵們的合力衝擊下,只晃了幾下便轟然倒塌,刑騎營一聲納喊,蜂湧而入,憑著著矯捷嫻熟以及馬鐙加持的平衡,他們一個個彎腰俯身從營地仍在燃燒的篝火中抽出一根根火把,一邊向前衝擊,一邊將火把仍向帳蓬。

    沖天的火焰從一個個的帳蓬燃起,片刻便將整個營地再度照亮。許多不明所以的破羌牧民**著身體剛剛跑出帳蓬,迎面看到的便是一股鋼鐵洪流,不容反應,雪亮的長刀,長矛已是當頭砍扎過來。

    尤其一馬當先的醜哥更加陰險,他汲取了馬超當初襲擊扶風郡的高招兒,專門帶領著手下往牲畜棚裡衝入,將手中的火把狠狠朝那些牛羊馬匹的身上捅去。

    牛羊牲畜本來就怕火,被丑哥這樣一弄,更是受驚暴躁起來,一個個掙脫繩韁,驚惶暴怒著向著營地的帳篷衝去,瞬間就將整個營地弄得雞飛狗跳,混亂不堪。

    遊牧民族營地的牛羊牲畜能有多少?丑哥沒有計算過,可他也不用計算,他只知道,假如這些畜生再聰明一些,全都都朝那些營地方向衝去,那整個營地就會像被一根巨大的鐵犁給狠狠犁上幾遍!

    「那傢伙雖然醜,但說起殺人放火來,的確幹得漂亮!」從右側趕到的龐德看到丑哥這腹黑的舉動,一面有些好笑一面又興奮不已,轉身對著三千西涼鐵騎大喝道:「聚成鋒矢陣,隨我衝鋒!」

    三千西涼鐵騎迅速展開,手中長長的矛尖並舉向前,只如一支鋒利無光的箭矢,凌厲射向那已經騷亂不堪的破羌營地。

    另一側,馬超高舉長槍,策馬狂奔,三千騎西涼鐵騎如影隨形緊緊跟隨在他身後,龐大的騎陣彷彿來自地獄的幽濤,挾裹著踏碎一切的威勢,如天崩地裂,如驚濤拍岸,向著前方那脆弱的破羌營地漫卷而來。

    腳下的大地在黑夜之下如潮水般往後倒退,天地間只有成千上萬匹健馬同時叩擊大地所發出的轟鳴聲,整個草原都在戰慄、在顫抖。

    環宇乾坤,天地唯我!

    烈烈豪情在馬超的胸膛裡熊熊燃燒,灼熱了他的雙眸。

    「殺!」

    馬超大喝一聲,唯有這個字才能說出他此時的**。

    「殺!」

    身後三千西涼健兒轟然回應,聲若炸雷,數千隻鐵蹄攪起漫天草屑,如滾滾鐵流瞬時摧枯拉朽越過了那粗陋的圍欄繼續往前衝刺,最前面的一排騎兵將直指虛空的長矛壓了下來,幾百支鋒利的長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風,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後幾排騎兵將手中的斬馬刀高舉過頂,鋒利的冷輝令天空的灰暗都為之消退。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屠殺。

    經過祭天節狂歡過後的破羌部落,壓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襲擊,絲毫沒有準備的他們大都在剛剛奔出帳蓬的時候便被砍死或刺死在草地上。

    初露新芽的野草,瞬間就浸染上了溫熱的鮮血。或許,這樣的血,會使得今年這裡的野草更多豐茂許多。生命換來的新生,總是帶著奇異瑰麗的美。

    然而,直至這個時候,破羌的首領日木大仍舊還不知情。他今天很興奮,因為成功主持了一場祭天會,嗯,一場特別有意義的祭天會。

    回到帳中後,日木大仍覺沒有盡興,又喝了一袋馬袋酒後,方才拖過一個搶來的漢朝女子,三兩下撕掉她的衣裳便合身撲了上去,身下的女子掙扎著,嘶喊著,卻讓他更加興奮,嘴裡胡亂喊叫著,用力按住女子,身體不住聳動,如一頭激烈交戰的野獸一般快意不已。

    可就在他沉浸那種征伐快樂的途中,營地外的喧嘩讓他不由一呆,雖然還想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暴躁凶厲的他立時如被觸怒的雄師,從仍在哭泣不止的女人身上一躍而起,胡亂套起衣衫,一邊招喚著親兵,隨後便提著大刀衝了出去。

    可剛出帳篷,映入眼簾的鋼鐵洪流就讓他一下呆住了,酒意瞬間清醒了不少。

    那制式戰甲讓他記憶猶新,那是西涼軍,是曾經那個董屠夫率領過的殘忍狼群!

    怎麼可能?

    西涼軍怎麼會再度出現在這裡?

    那個董屠夫不是已經到了長安當丞相了嗎?

    日木大可是親眼看到過,董屠夫是怎樣率領著手下的西涼鐵騎,如狼群一般肆虐羌族草原的。他們如惡鬼、如豺狼,他們會砍下所有能看到的頭顱,來充作軍功!

    不可能,

    絕不可能是那個屠夫!

    日木大已經清晰看到那一襲錦色的戰袍,那飄逸靈動卻又邪惡恐怖的身形,根本不是那個龐大粗重的董屠夫所能擁有的。

    錦色?

    西涼之錦?

    日木大眼中的驚恐更加明顯了,因為他想到了羌族裡漸漸開始盛傳的一句話:

    唯有馬家妖兒,堪稱西涼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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