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連環間 文 / 隱於深秋(熊貓)
「義山兄,馬超真的決定明日突襲北門?」
深夜當中,楊阜的帳篷當中亮著一盞如豆般的羊油燈,一位馬家軍兵士打扮的青年向楊阜問道。
「然也,某現在於馬家當中,為治中別駕,參贊軍機。此事還是能夠知曉的,只不過」楊阜也悄聲回答,言語當中,似乎有些吞吞吐吐。
「義山兄,吾等有同鄉之誼,相知多年,有何不能說的?」那人急迫,向楊阜靠得更近了一些。
「只不過,也非盡然便是要攻打北門。馬超手中有一支暗影部隊,昨日探得天水郡北門防守較弱,所以馬超決定全力攻打北門。若是明日情報變動,也可能會改變戰法。」楊阜似乎下了一番決心,才說出這些話,說完之後,還叮囑道:「尹奉兄,此事萬萬不可讓他人知曉。某是看在同鄉之誼,才傾囊相告若不是記得尹奉兄府邸在冀城北面,又為北門校尉,某才不會」
「義山兄高義,愚弟沒齒難忘。然那馬超若是明日傾力攻城,則會派出多少兵力?北門是否有被攻破之虞?」
「尹奉兄戲某不成?阜已早不在冀城一年有餘,焉能知曉冀城北門防禦狀況?既不知北門虛實,又怎麼判斷出北門是否有被攻破之虞?」
「是愚弟疏忽了,北門守將,的確是還是由愚弟來防守,手下一千郡兵,若是城危時,還可調動二千百姓前來守城北門城上有摧山弩十架,長弓硬弩箭支一萬支,滾石、擂木、熟油等防城物資可抵五天之用。不知如此軍備,可否抵得過馬超的進攻?」
「只是如此?」楊阜詫異,似乎有不信之色。
「自然如此。」尹奉篤定回答道,卻不敢看楊阜的眼睛。
「罷罷罷。算楊阜自作多情,自討沒趣。今日就當尹奉兄沒來過某這裡,也當楊阜一片故土良心被狗吃了!」楊阜怫然變色。起身轟趕尹奉。
「義山兄,義山兄。這是何故?」尹奉急忙詢問,可越詢問反而更讓楊阜氣憤。
「某雖然不在天水一年,但阜曾經也是天水長史,天水郡內多少輜重、多少兵力,某心中大概還是有數的,除非是尹奉兄得罪了那韋康,否則那韋康會只撥一千郡兵防守北門?」楊阜手中不停。口中卻是如此說道。
「義山兄,義山兄,你我此時已經各為其主愚弟實在有苦難言。」尹奉不敢得罪楊阜,更不敢將楊阜推開。可楊阜一直推搡他,無奈之下,尹奉只得抓住了楊阜的雙手,才阻止了楊阜的推搡。
而這一場景,從外面看來。那帳篷之內。兩人男人推推搡搡,最後抱緊一團,雙手執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令明,這番莫不是少主提到的『好基友。在一起』?」丑哥頓覺菊花一緊,慌忙問道。
「義山為了我們馬家軍,真是犧牲大了,連美男計都用出來了」龐德歎了一口氣,悠悠答道。
「夠了,你們兩個,待會兒你們還得去扮黑臉,去棒打鴛鴦。都給認真點,將你們的演技拿出來!」馬超各踹了龐德和丑哥一腳,最後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帳內,喃喃說道:「不過,還真是激情四射啊」
「尹奉兄也知某現在已經為馬家效力,若非顧念故土友誼,想為保得尹奉兄一家平安,某焉能將如此重要的明日情報訴諸於汝然尹奉兄竟不以誠相待,莫不是以為阜太過清閒,找尹奉來此解悶兒來了?」楊阜被尹奉抓住雙手,假意掙脫不得,口中卻是如此呼喝著。
「愚弟知錯了是愚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義山兄高雅,便請消消氣、揭過這一篇吧。」尹奉唯恐楊阜還不放過這一膈膜,急忙開口說道:「北門防守郡兵實則三千郡兵,各類防守器具均是先前所說的一倍,不知此般防備,可否守得住?」
楊阜聽完之後,悄然放開了尹奉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此防備力量,恐怕只消馬家兩輪攻城,便可拿下」
「怎麼可能?義山兄莫非是在危言聳聽?」尹奉大驚,進一步急切問道。
「非是阜信口開河,尹奉兄可知馬家一旬之內便攻破了安定、南安、廣魏三郡?」
「這某倒是聽得一些,不是說安定太守逞能,出城搦戰,被閻行一刀給砍了腦袋;而廣魏太守是因為怯戰,迫於馬家聲勢,才主動降了馬超?唯獨南安一郡,聽說還是義山兄用計,示敵以弱,先是破了敵軍偷襲之兵,再一鼓作氣攻下那城池的?」
「然也,可尹奉兄知曉那黃淵攻城用了多少兵士?」
「多少?」
「兩千」
「這不可能!自古攻城與守城乃五人當一,縱然義山兄一役殺了南安郡五千郡兵,那南安還有至少還有五千郡兵守城。區區兩千馬家軍,怎可能攻得下一個三倍於己軍的城池?!」
「便只是兩千郡兵,而且,戰後傷亡還不到五百人」
「義山兄,莫非相戲於某?此等戰役無異於天方夜譚,某如何能夠相信?」尹奉看得楊阜眼神清澈,得知楊阜所言非虛。
「某也希望此乃天方夜譚,然尹奉兄有所不知,即便如此,那馬超仍將黃淵大罵了一頓」楊阜說著,卻想起黃淵當時咧著嘴向馬超請功的時候,得知龐德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廣魏郡的功績,黃淵那神情,簡直就跟見了鬼一般
「馬家軍士卒與大漢郡兵不同,他們以軍功為評判標準,鼓勵士兵上陣拚殺。縱然戰死,妻子也可衣食無憂。而若是撈得大筆軍功,便可提升士兵等級,獲得更多的良田俸祿以及軍中的地位,如此一來,那士兵怎會不人人爭先?」
「其次,馬家軍士兵裝備精良,普通士兵便配有元戎弩、標槍、宿鐵兵刃,若是等級到了什長一職,還可領到刀砍不傷的連環魚鱗甲」
「最後,攻城器具當中,馬超發明了一種射程達三百步的弩炮,由木頭為輪、皮革裹圈,劣馬拉馳至城下三百步,萬箭齊發,使得敵軍在城上根本無法反擊。如此犀利攻勢,那損傷五百馬家軍,的確還算是有些虧了」
尹奉聽著,那手竟然不自覺又抓住了楊阜的手,口中顫抖道:「馬家如今竟然如此勢不可擋?那某鎮守北門,莫說是兩輪進攻,便是一輪攻城,某命便可休矣義山兄,可要救我啊!」
「哎都怪韋康大人剛愎自用,還撕了馬超的親筆書信某只得豁出這張」正待說著,楊阜突然一把甩開尹奉,大叫道:「某已經知曉了,還不速去!」
「義山兄何」尹奉大吃一驚,不知楊阜何意,可下一刻,他便明白了,不由得敬佩楊阜反應機智。
原來,此時帳篷門簾一挑,一員大將豁然走了進來:「義山兄何故此時還不此乃何人?!」說著,這大將便掣劍在手,猛然架到了尹奉的脖子上。
而楊阜卻是看也不看,似乎是餘怒未消:「乃某手下一員護衛,因是天水人士,故想求某讓少主開恩真是不知好歹,此等大事,居然是他這樣小兵能夠胡亂左右的?」
「若無此,便不送軍事審判所了,待某直接斬了便可!」那大將說著,手中寒鋒凌厲的大劍,便割破了尹奉的脖頸,只需再一用力,便可割透尹奉的血管。
「龐將軍息怒,如此一來,豈不是讓某這些天水人士心寒?」楊阜急忙出聲勸道。而龐德也思索一下之後才說道:「如此,是德冒犯了。不過,義山汝多次在少主面前求情,已經惹得少主不悅。若是還一意孤行的話,某恐」
「哎,盡人事聽天命吧。天水郡再怎麼說,也是某之故土,某又怎麼忍心看得故土之人陷入戰火荼毒之中只恨那韋康不識好歹,哎!」楊阜說著,似乎是剛看到尹奉一般,口中喝道:「汝還不速去?莫非真待龐將軍砍下汝的狗頭!」
「屬下告退,告退」尹奉如夢方醒,狼狽跑出楊阜帳篷當中。卻不想,心慌之下,居然磕碰到了另一員大將身上。尹奉抬頭一看,只見那大將滿臉刀痕錯布,猙獰異常,只如夜間的惡鬼出來索命,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而叫完之後,才發現那大將的臉上,已經是怒氣勃發,氣焰滔天!
『吾命休矣』尹奉當下,腦中只浮現這個念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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