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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雄信傳名 文 / 天山譚談

    秦叔寶自從從長安回家,時常想起當初在長安鬧花燈的事,當時雖然是仗義而為,卻幾乎惹下滔天大禍,覺得太不靠譜了,回家以後收斂了很多。這一天秦瓊正在府裡上班,外面通報本州劉刺史相見。來總管命令請進。來總管和劉刺史相見了以後,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劉刺史就說道:「去年因為東都洛陽起建宮殿,山東各州都要置辦銀兩,想不到青州三千兩銀子送往東都的時候,走到本州長葉林被劫,那強盜還自己通名報姓,叫什麼陳達、牛金。青州上報東都,那督造宮殿的總管宇文大人,發文將下官的俸祿停了,還下令一個月之內賠償被劫的銀子,並且要拿住這伙強賊。如果一個月之內完不成任務,另加重罪,我已經派人緝拿,至今還沒有消息。據眾位捕盜人員說,原來的都頭秦瓊,現在貴府做旗牌,他很擅長捕賊,本官想暫時從老大人這裡,借秦瓊去捉拿劫銀子的強賊。」來總管看了一眼秦瓊,對劉刺史說道:「那身材高大的就是秦瓊,雖然很有才幹,下官還要經常差遣。」秦叔寶也跪下說道:「本旗牌還要在這裡伺候老爺,不是有樊虎一幫人負責捕盜嗎,本棋牌怎麼好意思取代人家?」來總管說道:「正是。還讓本州的捕盜人員緝拿才是。」劉刺史見秦瓊推諉,總管不願意,心裡很不高興,說道:「下官只是想拿住賊人,就不用賠償了,並非逼著要這秦瓊。只是各捕盜人員稟告,秦瓊原是捕盜都頭,響馬經常給他好處,還要到上司和東都告狀。下官以為不如讓他協助捕盜,如果拿住了賊人,也是一功;如果推辭,只怕這些人到行台和東都去告狀,到那時秦瓊想推也推不得了。」來總管聽見這話,就說道:「我來處理吧。秦瓊過來,據劉刺史說你受響馬好處,難道果真有此事嗎?這也不過激勵你成功。捕盜也是國家的正事,不要再推脫了,你就跟那劉刺史出去吧。」叔寶見本官不做主,不好再推脫了,只得改口說道:「老爺也發話了,劉爺讓本旗牌去,本棋牌怎敢不去?只是本旗牌的本領與樊虎差不多,怕抓不住賊人,反而代他們受禍。」來總管說道:「這些捕盜人員既然要你,畢竟知道你的本領不一般,你就去吧,我這裡如果有事,還要來取你。」

    秦瓊只得跟著劉刺史出來。唐萬仞、連明等人都在府外接住,說道:「秦大哥,實在沒辦法才纏到你身上來,秦兄是最講義氣的人,一定不肯親自去捉拿,你就給小弟透露個風聲,我們去捉拿這伙劫銀子的賊人,絕對不會說是你說的。」叔寶說道:「賢弟,我真的不知什麼陳達、牛金。」叔寶換了平常的衣服,來到公堂跪下。劉刺史以好言寬慰道:「秦瓊,你和別的捕盜人員不一樣,你是個有前程的人,平常也很能幹。就是今天我討不來你,我也沒辦法,你如果真能拿住這兩個通名的賊寇,我這個衙門除了給賞錢以外,還有別的好處。你那本官來爺自然也會嘉獎你。我就在這個文批上把你的名字添上了。」

    九月的天氣已是深秋,單雄信在家中正督促莊客家僮打理秋收之事。這一天單雄信正在大廳裡坐著,守門的人報告說報王、李二位爺來了。單雄信聽了很高興,趕緊出去迎接,邀請他二人下馬進去,拉著來到書房中,擺上現成酒餚,敘談起來。雄信說道:「前年年底接到老兄的書信,說要過來,我一直等著,為什麼到今天才來啊?」伯當說道:「自從那年和老兄分別以後,李玄邃因為楊越公邀請,去了長安,後來小弟也想去長安會見玄邃,路過少華山,被齊國遠留住,在那裡住了很長時間,後來給老兄寫一封信說要到老兄這裡來過年。想不到信剛送出去,就遇見齊州秦大哥。」

    雄信很吃驚的說道:「他從我這裡回去以後,聽說現在在總管標下為官,老兄怎麼在關中又見到他了?」伯當說道:「來總管差遣叔寶到長安送禮,到京城給楊越公拜壽,我就動了到長安看燈的興頭,失信於仁兄。當我們來到離長安六十里永福寺的時候,遇見太原唐公的女婿柴嗣昌。叔寶當初在植樹崗曾經搭救過他的岳父,所以在永福寺建了一座祠堂報德,叫做報德祠。叔寶看到祠堂說起這個事,就被嗣昌知道了,留我們在那裡住下了。過年以後正月十四日進京,十五日就惹出滔天大禍,打死了宇文公子。」雄信大吃一驚,說道:「嚇死我了,我聽說有六個人在長安鬧事,著急的不得了,不知道是誰。後來打聽到了,說是太原李淵的家將,我才放心了。原來是你們幹的!」李玄邃說道:「這件事也太冒險了,若不是唐公的人跑得快,宇文述拿不著證據,幾乎給我的本家惹下一場大禍。」單雄信說道:「這麼說叔寶早就到家了。」伯當說道:「當天晚上他就回去了。」雄信說道:「我幾次要到山東去看他,一直沒有機會,今天聽了賢弟的話,又引起我去山東的興頭來。」伯當說道:「小弟們這次來就是邀請老兄到山東去的。」雄信說道:「有什麼事嗎?」伯當說道:「今年九月二十三日,是叔寶令堂老夫人六十大壽。叔寶是個孝子,京師大鬧之後,匆匆分手,叔寶在馬上囑咐:『九月二十三日是家母六十大壽,如果老兄不嫌棄,請光臨寒舍。』所以我到長安找到了李兄,又偶然在長安碰到了柴嗣昌,他在京城為岳父辦什麼事,談起拜壽,他就很高興地說他岳父要贈送叔寶銀子,他就打算回家取了銀子送去。所以我和玄邃兄來邀你同去。」

    雄信說道:「這件事情很好,只是有一件:我的朋友多,知道的說伯當邀請雄信到齊州給叔寶母親拜壽。不知道的就會認為雄信待朋友有薄有厚,去山東給秦母拜壽,只邀請王伯當去,不帶我一起去,都會怪到我身上來!」李玄邃說道:「小弟有個辦法,讓老兄一舉兩得。」雄信說道:「請教。」李玄邃說道:「老兄何不邀請幾個相知的朋友一起去?一來給叔寶增輝,二來也顯得老兄不偏朋友。叔寶在還沒有發達的時候,多帶些禮物去,也說明我們是相知的朋友。」雄信道:「這個辦法好是好,只是雖然都是潞州朋友,現在我發帖邀請,恐怕路有遠近不同,有的在家,有的不在家,路途往返,誤了壽期就不好了。有辦法了,你二位先喝著酒。」雄信說完,走進內書房,取了二十兩碎銀包成兩包,拿兩枝自己的令箭。讀者看到這裡可能會問,雄信又不是官員,怎麼會有令箭?這令箭原來是做好的竹籌,上面刻有雄信的字號花押,取信於江湖豪傑,朋友看到這個竹籌,就像看到天子的聖旨,立即就會前來。雄信把這兩枝令箭分別放在兩包銀子旁邊,用盤子盛著,叫小童捧到前面,當著王、李二人的面,叫兩個下人過來。雄信看著他倆說道:「你兩個到槽頭上備兩匹馬,一個人拿十兩銀子,作為路上的盤費,一人領一枝令箭分頭走。一個從河北良鄉出發,經過涿州郡、順義村,直到幽州,遇到我相知的朋友,就把令箭給他看,九月十五日在二賢莊會齊,九月二十三日到齊州給秦太太拜壽。九月十五如果趕不到二賢莊,就直接去山東,在兗州武南莊尤老爺莊上匯聚。這東路的朋友,就不要到二賢莊來了,直接帶著壽禮,九月十五日在官路上匯聚,一起到齊州拜壽。」二人答應,分頭去了。正是:

    羽檄飛如雨,良朋聚若雲。

    王伯當、李玄邃,在單員外莊上飲酒玩耍。十四日這一天,北路的朋友就到了三位,分別是張公謹、史大奈、白顯道。明日就要起身。雄信又叫手下拿來兩封帖子,對伯當說道:「童佩之、金國俊,從前和叔寶也曾有一拜,不要偏了他二人,拿帖請他到山東走走。」童佩之、金國俊二人聽說相邀濟南府,給叔寶母親拜壽,又聽說昨天北路的朋友都到了,立即收拾禮物,備馬出城,到二賢莊會各位朋友,敘情飲酒。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了,賓主八人,後面跟著十來個隨從,用小車子裝著行囊禮物,隨身兵器,有個打前路的騎著馬在前面先走,過汝南奔山東一路而來。

    正是深秋的時候,涼風習習,樹葉飄黃,眾豪傑打馬前行,快步如飛。正走之間,只見塵頭亂起,打前站的發馬來報:「眾位老爺,已經到了山東界內,前面有綠林老爺攔住去路,一位少年正在廝殺,不好往前走了。」這個手下人為何稱呼綠林中的人叫老爺,要知道這八個人裡面,倒有好幾個曾經在綠林中混飯的,因此只得叫老爺。雄信微微一笑,在馬上說道:「不知是哪個兄弟,看了我的令箭在路上伺候,隨便覓些盤費了。誰願意前去看看?」童佩之、金國俊二人認為自己是豪傑,不知道綠林中的利害,就對雄信說道:「小弟二人願往。」說完,縱馬前去。雄信對伯當點頭說道:「這兩個兄弟,雖然是好朋友,卻沒見過他倆的武藝,聽到綠林二字,就奮勇當先。」伯當搖著頭說:「單二哥,這兩位朋友去得不好。」雄信問道:「為何?」伯當說道:「他二人在潞州當差,沒有什麼方情,聽到綠林二字,他就有個不相容的意思。他沒有方情,就不認得那攔路的人,攔路的肯定也不認得他。言語不妥,就會廝殺起來,這童、金二友如果有什麼差池,卻是老兄拿帖邀請他到山東來的,同行無疏伴,老兄就脫不了干係。如果他兩個本領好,攔路的朋友就會吃虧,也是奉老兄的令箭來等候的,就會傷了江湖人和氣。」雄信說道:「賢弟說得有理,你就先去看看吧。」伯當說道:「小弟這就去。」說完提著銀槍縱馬前來,見塵頭起處,果然金甲、童環敗下陣來,原來是柴嗣昌。他帶得行李沉重,衣裝炫耀,碰到了尤俊達、程咬金,二人攔路要截他的行李。這柴嗣昌也有些本領,只是戰不過他兩個,恰好金、重兩人趕來,便拔刀相助。這程咬金仗著膂力大,根本沒把金甲童環放在眼裡,留著尤俊達和柴嗣昌廝殺,他拍馬趕來,上下一頓亂斧,金、童兩個招架不住,拍馬就走,程咬金緊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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