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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誓要為女兒討個說法 文 / 林朝愔

    上官元吉聽說女兒昨夜竟然在外面過了一夜,腦子裡登時就轟了一聲。他雖然神大條,但也想到女兒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遂不敢大意,立即命人將院子門關起來,再抓著那些昨夜跟著女兒出去的丫鬟婆子們,一一審問。

    這一問之下,自然很快就弄清楚了原委。待知道女兒原來是深夜出去會君玉宸,結果卻陰差陽錯的變成了跟太子君玉砜在一起共度一夜的時候,上官元吉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拍在紫檀木的案几上,怒不可歇的說道:「豈有此理!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欺負臣下之女!君玉砜,你若真對我女兒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我上官元吉便是豁出一條老命不要,也要為自己女兒討回個公道來!」

    小羅氏聞訊趕來,正好聽見這一句。她之前已在太子妃張氏那邊得知了事情的進展,進來便連忙拉著上官元吉的手,泣道:「將軍!這可怎麼辦?您說,母親這才剛剛過世,咱們府裡就傳出這樣不體面的事情來。這要是傳了出去,可叫咱們婉兒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上官元吉聽妻子這麼一哭訴,心下更是火氣。他黑著一張臉,對小羅氏說道:「行了,你先別哭了,這件事太子殿下必然要給我一個交代。哼,我這就去找皇上,看看他到底怎麼說。」

    說完,上官元吉便拂袖而去。把個小羅氏晾在了當場,看著丈夫的背影遠去之後,小羅氏這才轉過身來,對丫鬟婆子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將軍的吩咐嗎?叫人將這院子給圍起來,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出!還有,叫人去請大夫,過來給小姐瞧瞧傷勢怎麼樣了。」

    紫宸殿中,皇帝待御醫們給自己診脈之後,便灰白著一張臉,對御醫們吩咐幾句之後,勉力支撐著坐起身來。問了問身邊的內侍,君玉宸等人可有消息之後,便歎了口氣,想了想,最後道:「擺駕,去鳳儀宮。」

    因是帝后起居的所在,鳳儀宮與紫宸殿相距不遠,片刻便已行到。皇帝進來時,納蘭皇后正倚在長榻上看書,一身藕合色團紋錦繡鳳袍,已有些半舊之色,鬢角邊歇歇的插著一根金釵,鳳口的明珠還在微微顫抖著。

    皇帝含笑走近坐下,摁住她示意不必起身,將手放在扁金葵口小手爐上,「連城,何苦整日看書寫字,如此費神?」

    「皇上,您進來怎麼又不叫人通傳一聲?這麼突然的,嚇得臣妾一跳。」納蘭皇后說著放下手中書卷,替皇帝撣了撣身上的浮塵,又沏了一盞熱茶遞過去,「悄悄的走進來,倒是讓臣妾御前失儀,還叫人看了笑話呢。」

    「朕以為你在休息,怕吵醒你……」。

    納蘭皇后聞言臉上一陣嬌羞,垂眸道:「臣妾還以為您不來了呢,這都準備休息了。」

    皇帝說著,便脫下身上的罩衣遞給納蘭皇后,一面在美人榻上躺下道:「人都來了,你還抱怨?」

    納蘭皇后親手掛好罩衣,順帶著為皇帝脫去身上的外袍,皇帝見她上身一件蝴蝶銀扣對襟錦襖,做工精緻、裁剪合宜,越發勾勒出曼妙的身段來。心下便是一動,遙想起她年輕時的風姿,又想起如今君玉宸的種種令人心煩的事體,便不由的暗自歎了口氣。

    納蘭皇后轉身倒了一盞花茶,翩然走到榻邊坐下,「臣妾可不敢埋怨什麼,皇上為國事操勞,臣妾只恨自己不能分憂,便整日想著皇上罷了。」

    納蘭皇后說著,含笑斜斜倚在皇帝身邊坐著,她說話時咬緊嘴唇,那柔軟的紅艷艷便似要破出血珠來,模樣極為嬌俏動人。

    皇帝有些出神,一時倒忘記方才來意。只是恍惚想著,若是換作另外一位女子,此時也能這般對著自己巧笑嫣然就好了。

    「皇上,皇上……」

    「嗯?」皇帝聽見納蘭皇后的連聲嬌柔的呼喚,這才回神過來,抬眼笑道:「連城你過來,朕今日身上酸乏得很,你依舊像往常那樣,仔細給朕到處揉一揉才好。」

    「要是臣妾偏不呢?」納蘭皇后說著,人早已歪了過去,兩隻手捏成粉團,一面輕輕揉道:「若是皇上能常來,便是要臣妾做什麼都願意,只要別把臣妾忘記了。」

    「朕與你是結髮夫婦,朕自然是不會忘的。」皇帝一面說著,一面神色有些恍惚的在她臉上劃著圈,跟著順勢滑下,伸到衣襟裡面亂游一氣,鮮藕色的小衣被扯得鬆動,旋即就露出一痕雪白無暇的香肩來。

    納蘭皇后便反手摀住胸口,吃吃笑道:「皇上,您到底還揉不揉了?」

    「揉,當然要揉。」皇帝被她誘得**朦朧,翻身坐起來摟住,伸手解開腰間雙疊束帶,貼到耳邊輕聲說道:「你先別動,朕來替你揉揉……」

    納蘭皇后被皇帝按得動彈不得,聲音也變得細軟了下來,她聲音細若蚊蟲的說道:「皇上——您別」

    「噓,別說話……」皇帝雙手環住美人細腰,翻身將其壓在身下,嘴唇觸碰到那微涼的柔軟肌膚,好似山間裡一泓清澈泉水。

    柵格窗外,有雪白的瓊花自枝頭跌落下來,高空灑下。午後的蟬鳴聲越來越聲嘶力竭,似乎連殿內的聲音也被淹沒下去,時光悠然而過。

    不多時,納蘭皇后便已滿頭青絲凌亂散開,珠翠釵環早已被卸下,只剩耳間一對朱紅珊瑚釘,美得奪目。

    聽說上官元吉求見,而且還是來到了皇后所住的鳳儀宮外,皇帝不由的吃了一驚,訝然道:「他來見朕還是見皇后?朕可記得,他家老夫人才剛過世,正是操辦喪事期間。朕特地准了他一個月的假,待一個月之後,他還要扶棺送上官老夫人回鄉安葬呢!」

    納蘭皇后也是一頭霧水,看向皇帝道:「是啊,臣妾聽說上官將軍一向最是孝順不過的,怎麼這會倒是倉促了起來呢?皇上,臣妾看,您還是快些召見吧!或者,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這才來求見的。」

    「嗯,來人,傳上官將軍進來說話。」

    皇帝這面吩咐完,自有內侍立即去領了人進來。誰知道,皇帝和納蘭皇后這面正坐著說這話呢,那邊,上官元吉一進來,就是咚咚咚的朝著兩人行了個大禮,接著一拜到底,再也不肯起身道:「皇上!皇后娘娘!求皇上皇后娘娘為小女做主!否則,末將今日,便只有死在這裡了!」

    這話被皇帝和納蘭皇后唬了一大跳,聞言,納蘭皇后連忙起身道:「上官將軍,這是為何?你這般說,可是皇上與本宮有什麼地方待薄了你家千金嗎?」

    「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末將的小女昨夜已與太子殿下有了肌膚之親!如今太子殿下一句話都沒有,末將派人去東宮求見,太子殿下卻是將末將派去的人給打了回來!請皇上皇后明鑒,末將自問幾代忠良,實在受不了如此莫大的侮辱,故以命向皇上皇后請命,若太子殿下不能就此事給末將何小女一個交代,那末將就索性帶著小女一起下去陪伴我家老母罷了!」

    說完,上官元吉剛毅的臉上那是老淚縱橫,看的納蘭皇后都是一陣心酸。只是,她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可沒聽說過太子君玉砜對上官婉音那丫頭感興趣的呀?怎麼這忽然間,兩人就睡在一起了?

    但看著上官元吉的臉色,便知道此事假不了。納蘭皇后礙著自己繼母的身份,原本是不好說話。可等了半天,見皇帝卻是緊緊的握著椅子上的錦套,一句話都不說,她這才不得不上前打圓場道:「上官將軍,你先不要著急,本宮以為,此事或者還有什麼蹊蹺之處。要不然,還是傳太子殿下過來,你當面問問清楚,你看如何?」

    上官元吉聞言依然無畏的抬起頭,點頭頷首應道:「好!皇后娘娘此言甚是!就依著皇后娘娘所言,請傳太子殿下前來對峙!不過,末將還是那句話,若此事當真,末將爺拿得出人證物證的話,請問皇上與皇后娘娘,該如何處置才好?」

    「你」。聽著這樣的話,莫說是皇帝已說不出話來,便是納蘭皇后,也禁不住氣血上湧,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要發作了。但納蘭皇后轉念一想,罷了,反正是看太子君玉砜的熱鬧,依著上官元吉的脾氣,若能將事情鬧得再大一些,到時候,讓他君玉砜下不來台來,或者,也能讓皇帝對這個素來看重的嫡長子心灰幾分?

    懷著這樣的想法,納蘭皇后便忍氣道:「上官將軍且不要生氣,本宮以為,事情究竟如何,只要傳令千金與太子殿下一起前來當面對質一番,也就一清二楚了。況且,本宮和皇上對太子殿下的品性都十分的篤信,便是滿朝文武,也皆知太子殿下絕非好色之人。所以」。

    上官元吉本是武將,他平時做人是粗枝大葉一些,但事關自己最寶貝的女兒的終生幸福,況且又是太子理虧在先,此時此刻,他怎麼會聽不出納蘭皇后那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暗示說,太子君玉砜並非好色之人,那麼,也就是變相的指責自己的女兒不守婦道,主動勾引太子,行為放蕩無度?

    上官元吉哪聽的了這樣的畫外音?他剛要發作,就見那邊皇上已十分肅然的開了口,道:「來人,去請太子與上官小姐來鳳儀宮,不得有誤!」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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