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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兩百四十章 :千鈞誓言怎奈宿命涼薄 文 / 林朝愔

    誰知道這後面派去的侍女只出去片刻便笑嘻嘻跑了回來,嘴裡嚷嚷道:「了不得,了不得了!娘娘你猜外面是誰?皇上他……」。||dia|小|說||

    話音未落,便見君玉砜抱著一盆芍葯花進來,後面跟著一群驚慌失措的小太監,眾人都是一臉驚惶,似乎生怕皇帝不慎失手砸到腳背。

    因著宮中的花盆大都寬闊良深,尺寬的海口青瓷蓮花紋花盆再帶上花泥花枝幾樣,自然十分的沉重。

    饒是君玉砜武藝不錯,此時也要微微朝後仰著身子才算穩住腳步。他費勁的從濃綠枝葉後伸出半個臉,故意說道:「貴妃娘娘,你看花該放在哪?」

    他只顧穩住花盆再和上官婉音說話,全然不知自己臉上早被蹭花,更兼頭上還掛著幾片殘葉和花瓣,上官婉愔從未見他如此狼狽滑稽,撐不住最後輕笑出聲。

    「好了,好了,娘娘笑了。皇上,您看貴妃娘娘總算是笑了。」劉產最會見機說話,當下連忙朝底下的小太監們喝斥道:「蠢材,還不趕緊幫皇上把花盆放下?」

    小太監聞言,慌忙簇擁上來,小心翼翼的接過皇帝手裡的花盆放到殿角。

    偏生門外有個不識趣的小太監,探頭問道:「皇上,這幾盆放在哪?」

    「婉兒——」君玉砜回頭看了看上官婉愔,只見她素白容色更襯得一雙幽黑的瞳仁愈加窅深,內中有一種讓人讀不懂的水光瀲灩。

    不論時光如何飛轉流逝,這雙明眸總如那日她落入太液池中時,他慌亂的將她抱起,最後見她睜開眼時,那種水光漣漣的清澈讓人心底生出無限的柔軟。

    「你好生躺著別動,朕再去把另外那幾盆花放好,然後再過來跟你說話。」

    「嗯。」上官婉愔原本蹦著的臉早已放緩下來,只是一時間抹不開連叫他不要去,也似乎想看看君玉砜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似的,遂淡淡應聲,點了點頭。

    不一會,中儀殿的外面便熱熱鬧鬧的吵成一團。原本應該井然有序的隊伍,因皇帝加入搬運的隊伍而演變得愈加忙亂,小太監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協助皇帝搬花盆,更不敢叫皇帝不要搬,又不能讓他一個人搬。總之,這等難辦棘手的事情,便是劉產也沒了主意。

    桔梗跑出去看了一會,回來笑道:「主子,您不知道,皇上的樣子可真——」

    她不敢說不敬的話語,自己笑了半日,想是實在是忍不住,遂道:「跟前的人想笑又不能,一個個臉都通紅了。主子,您就發發善心,好歹叫皇上進來吧!」

    「呵,你別淘氣了。哪裡是我要叫皇上去做這些的,都說是君命難為,這話咱們都懂得。」上官婉愔眼底也漸漸泛出笑意,只是掩面笑嗔道。

    「哎喲,當心!!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正說著話,殿外突然傳來劉產的驚呼聲,只聽他嚷道:「快,快傳太醫!」

    接著便鬧哄哄的喧嘩開,上官婉愔不免有些擔心,剛要喚人便見外面跑進來一個小太監,進門跪道:「啟稟貴妃娘娘,皇上砸碎花盆劃破了手,正在傳太醫呢。」

    「什麼?你們」。上官婉音聞言早掀開被子,就扶著侍女的手走了出來。一看,君玉砜果然左手負傷,鮮血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流著。她心裡又急又驚,對著君玉砜就道:「你怎麼這樣子?如今弄傷了手,可是叫我怎麼辦?」

    君玉砜見她果然著急心痛自己受傷,心裡早已舒坦的週身開了花。當下不由分說,抱起她便道:「怕什麼?只要你肯理會朕了,朕變身再受些傷,也是值當的!」

    說完,也不管眾目睽睽之下,便抱著上官婉音往寢殿裡走去。一路上,慌的侍女太監們連忙跪下磕頭。劉產見狀,揮手讓眾人都退下,只餘下自己和上官婉音身邊的兩個貼身侍女服侍著。

    待進了寢殿之後,君玉砜才將上官婉音放下來。劉產自去叫了太醫進來,太醫一見皇帝受傷,大吃一驚之餘,君玉砜忙道:「不必大驚小怪,朕方才不小心弄傷了手。你們只管拿藥過來包紮就是,若是走漏了半點風聲,朕可要你們好看的!」

    太醫們面面相覷,知道這是皇帝不許叫外人知道。想起君玉砜素日的手段,太醫們自是不敢大意,連忙答應了下去,並麻利的將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約摸折騰小半燭香的功夫,方才見太醫們擦拭著額前的汗珠提著藥箱退出寢殿。上官婉音懸著一顆心,只見君玉砜的右手上的素紗兜頭兜腦的纏得厚實嚴密,到底傷的如何反倒看不真切。

    她一臉懊惱的走到他身邊坐下,歎氣道:「這可怎麼好?明日連批閱奏章都不能夠,怕是要拖延好些日子了。若叫太皇太后知道,還不得訓斥我輕狂才怪呢!」

    君玉砜便安慰她道:「一點小小皮外傷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夫君我自小便在戰場上歷練,那是出生入死的人了。這麼一點小皮外傷,哪裡就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了?你放心,我已叫太醫們不許外傳,皇祖母那邊,定然不會知道的。再說了,便是知道了,她也不敢申飭你。頂多就是說我幾句,你且不必忐忑了。」

    「讓我看看,傷的重麼?」上官婉愔直起身子看了看,小心的撫著那包紮處道:「原本那些事情讓底下的人做就好,怎麼不小心些?劃到哪兒?不如讓臣妾瞧瞧。」

    「沒事,沒事。」君玉砜笑著往後縮了縮手,卻將臉湊的近些,目光在上官婉愔的臉上閃爍半晌,笑道:「只要有你擔心著,一會就好了。」

    「胡說。」上官婉愔不敢用力拉扯他,心下卻有些說不出的甜蜜與歡喜,她想了想,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去叫人給皇上燉點補血的湯水進來,一會兒,且先休息一下吧!」

    君玉砜自然是無有不允,他正高興著自己的苦肉計得逞時,只聽上官婉音又幽幽的歎了口氣,道:「皇上,其實你若真心放在我身上,我自是能感受得到的。只可惜,還是那句話,至近至遠夫妻。皇上你對我到底有幾分心,我如今真是連分辨的力氣都沒有了。」

    君玉砜聞言,連忙摟住她的肩膀,道:「我哪裡還有旁的心思?之前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後我心裡就只裝著你一人。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其他念頭了。若不然,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

    他這死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被上官婉音慌亂的用手指壓住了嘴唇。君玉砜見她眼眸中淚意盈盈,更顯得楚楚動人,當下便心中一動,湊過去,吻住那柔軟的唇瓣,並輕輕的將她按倒在榻上。

    兩人不免相擁纏綿起來,正在意亂情迷之間,總歸上官婉音還記得太醫的反覆叮囑,見君玉砜的手已伸向自己的腰封時,連忙搖頭,低聲道:「不行,皇上,太醫說了,這些日子,萬萬不可」。

    君玉砜無奈的憋回一口氣,好半響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轉身四叉八仰的躺在榻上,苦笑道:「這孩子,還沒有出生就總欺負朕這個父皇。哼,等他生出來,可是要好好教訓他的。」

    上官婉音笑著唾了一口,以絲巾掩面道:「也不害羞,跟孩子說這些,真是,連我都替你臉紅。」

    君玉砜便抱住她,嘻嘻笑道:「這有什麼好臉紅的?咱們的孩子來日出生之後,若知道自己的父皇是這麼的疼愛他的母親,想來肯定會更加驕傲的。對了,婉兒,朕這幾日閒時又給他想了幾個名字。一會兒你看看,可有屬意的?」

    上官婉音只笑著搖頭,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皇上就只顧著想名字了。臣妾沒那個心思,反正皇上你是父皇,你覺得好就好。」。

    君玉砜見她一頭青絲都鋪洩在榻上,一縷髮絲還被自己墊在了腦後。心中一動,便順手拿起那一縷烏黑的髮絲,與自己的發尾打了個結,並不無深情的說道:「婉兒,我到現在才知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到底是何意境。你放心,我以後定然不會惹你生氣,也不會叫你傷心了。過去的事情,咱們就讓她過去,以後誰也不准再提,好不好?」

    上官婉音不意他會忽然有此舉動,她心中又是感動甜蜜,又是傷懷委屈。最後到底忍不住,撲入他懷中,哽咽道:「可是,我只是皇上的妾妃,這結髮之禮,卻是應該是」。

    君玉砜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個,拍撫這她的肩背,似是安慰她,又似在對自己說道:「你放心,這些名分,不過是時日上面的事情而已。如今就連皇祖母都說了,只要你順利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朕便立即冊封你為皇貴妃。你再給朕一些時日,朕一定,讓你名正言順的入主鳳儀宮。咱們的孩子,一定會是嫡子嫡女,朕,不會再讓你受絲毫的委屈。」

    「皇上,我」。上官婉音埋頭在君玉砜的懷中,牽動柔腸之後,再聽到他這樣一番深情的誓言,怎能叫她不感動的淚落如雨?再加上此時身側並沒有旁人,她這才問道:「皇上,你之前不是問我,說下個月生辰,想要什麼禮物嗎?」

    君玉砜嗯了一聲,伸手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並問道:「那你是想要什麼?只管說來,我一定辦給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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