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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 :皇后難為 文 / 林朝愔

    如此竟然繡得好幾十個,難得六宮后妃一個不落,想來也是花費了不少時日,辛苦非常。

    君玉砜這下子倒是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二人,笑道:「真是讓朕頭疼,總是分不清楚你們兩個,到底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皇后張氏便微笑招手道:「都站近些,讓皇上細細辨認一下。」

    二人相視一笑,左邊穿玉蘭花儒裙的笑道:「怕皇上和娘娘們難以辨認,所以臣妾從不梳抹額,好露出眉心的硃砂痣來。」

    她指了指右邊穿桂色瑞錦裙的少女,「這是臣妾的妹妹,眉心沒有痣的,平時最愛梳的就是雙環迎春髻,如此也就不難分開了。」

    君玉砜聽她說話口齒伶俐,頷首笑道:「很好,朕看這姐妹兩口齒伶俐,容貌清秀,來人,賞她們!」

    如此熱鬧一直持續到暮色初升,嬪妃們都慢慢顯出疲乏,皇帝便吩咐眾人散去,自己留在鳳儀宮用膳。

    皇帝既然已經在鳳儀宮宮,晚間斷然不會宿於別處,因此各宮娘娘們都早早的梳洗卸妝,各自關了宮門安歇。

    但宮妃們自然不知道,皇帝君玉砜每月初一十五都留宿鳳儀宮,卻從不與皇后同寢,而是單獨擇了偏殿的一間寢殿,只由身邊的太監們服侍就寢。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從日暮轉到月升,華夢正濃。一輪皎潔圓月當空懸掛,澹澹月光、點點星子,在深藍夜幕中鋪灑開來,輕柔舒緩籠罩著大地。天上星輝與地面燈光互映,彷彿是彼此的倒影,兩相輝映之時,也照亮浮世之中的芸芸眾生。

    皇后張氏一頭青絲散開,坐在梳妝台前,凝視著銅鏡裡自己黯淡的容顏,漸漸沉靜下來。她獨自倚坐在窗台前的長榻上,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後宮,彷彿能依稀透視那些住在裡面的如花一般的女子。

    在最初之始,她只是愛慕他的身份,他的權勢,在家中的安排下,她嫁給了他,就此成為太子妃。

    只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在嫁入東宮,被他掀開蓋頭時一瞬間的驚動,因而念念不忘,以至於真見到他的時候,竟然只是怔呆了。

    那眉目間稍冷,卻隱著淡淡憂傷的少年,不是自己所想像的紈褲浮華子弟,也不是什麼喜愛追逐權勢的皇子,而是外表謙和、內心冰冷,毫無一絲心意想要與自己夫妻恩愛的冰冷男子。

    從成親到現在,六年,她用了六年的時間和心意,原以為可以將他冰冷的心暖得一點點融化成水。

    但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得到的東西,遠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切。在世人眼底看來,她的聰慧、剔透、寬容、大度,每一樣都是那麼端莊賢淑,讓人合心合意。她懂得他想要什麼,亦用盡全力去協助,縱使心裡每每生受委屈,也能做到微笑不抱怨。

    但是,這一切,在他眼底看來,不過是沒有絲毫意義的表面文章而已。尤其是上官婉愔死後,他待自己,更只剩下了表面的尊敬和融洽,私底下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甚至連敷衍的話語都懶得說,而只是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自顧自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呵呵」。

    皇后張氏忍不住輕笑起來,笑完之後,卻忍不住兩淚雙流。

    乳母客氏在旁見了,心疼道:「娘娘,還是不要這麼傷心了,奴婢以為,如今後宮裡既然並沒有什麼得寵的嬪妃,那娘娘總還是有機會的。之前家裡老夫人曾讓奴婢稍進來的那樣東西,您看要不」。

    「不要!把它扔掉!本宮就算再不得志,總不能靠這樣的手段來獻媚博寵的。如此一來,本宮跟那些狐媚子又有什麼區別?」

    聽皇后如此說,乳母客氏便只有無奈的說道:「娘娘,可是您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若不趁著年輕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到時候,您日後的日子豈不是會更加難過?再說了,那大皇子如今被皇上護得密不透風的,就算咱們再有心思,也難以找到機會下手啊」。

    一聽乳母又說起這話,皇后便立即搖頭道:「不,咱們不能再對大皇子下手了。嬤嬤你不知道,自從上官婉愔死後,皇上看著本宮的眼神,那裡頭就透著一股子的冷意。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本宮覺得,他一定什麼都知道了。將來,他一定會伺機向本宮報復的!本宮好害怕,本宮不能再對大皇子做什麼了,不然的話,本宮覺得,皇上他肯定會立即廢了本宮這個皇后的!」

    乳母客氏見皇后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勸道:「娘娘您這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件事情,本來就是太后的主意,也是她的人動的手,咱們不過是給她行個方便而已。您看如今太上皇將太后送去了宮外祈福,也就是說,不管是皇上還是太上皇,都將這樁事歸咎到了太后的頭上,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倒是如今,眼看著定王妃那狐狸精又要回宮了,依奴婢說,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可比那死了的上官婉愔還要緊呢!雖說如今已經成了王妃,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誰叫咱們皇上天生是個情種呢!別的不說,就看這一次,對待玉蘭宮重新佈置這件事,就足見皇上的在意了。這件事,您還真是不得不防呢!」

    皇后張氏一聽定王妃這幾個字,又是一陣頭疼。她也知道君玉砜的性情,若喜歡了一個人,就很難輕易改變。從前是因為上官婉愔還在,加上定王當時平定西蜀國立下大功,君玉砜與太上皇之間早有協議,因此不得不成全她的婚事。

    但如今,可是物是人非了。以君玉砜如今的身份,想要奪取弟媳佔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有些無力的揮揮手,搖頭道:「定王與定王妃奉旨回宮,這件事連太上皇都首肯了,本宮能怎樣?再說了,皇上把這件事都交給了沈貴嬪去處理,就連玉蘭宮那邊服侍的人,都是皇上早就指派好的。本宮水潑不進,還能如何?」

    乳母客氏見皇后如此沮喪,猜想到她是被今晚那些入宮的新人的年輕嬌嫩給打擊到了。遂進言道:「娘娘,您怎麼忘了?如今定王和定王妃回宮,那太后這隻老狐狸肯定也會被接回來的啊!您想,她可是最討厭宋子初這個兒媳婦的,到時候,只要咱們從中挑撥一下,難道還不能坐山觀虎鬥?屆時,便是不能對宋子初如何,也能讓她在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她只要不好過的話,自然是會盡快離開京城回去的。」

    皇后張氏聽她這麼一分析,倒覺得有些道理,遂想了想,最後道:「嗯,若是這幾日太上皇那邊有旨意傳出來的話,那咱們就再做打算。對了,皇上那邊呢?可是歇下了?」

    乳母客氏便讓人去偏殿外頭看了看,來人很快就進來隔著珠簾跪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已經歇下了。」

    「知道了,本宮也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一夜寂寥無話。

    次日,便是接連幾日綿綿細雨,似憂愁美人連綿不斷的淚水,朦朧稀薄,將宮殿上的琉金璃瓦洗刷的分外乾淨,也洗去往日的沉醉繁華。

    因著定王妃從前與皇帝之間的這段往事在宮裡也不算什麼秘密,而此次定王與王妃回宮,不住宮外的定王府,卻仍住在玉蘭宮中,皇帝對此珍而重之的安排,皇后的態度卻是不聞不問。如此用心,到底所為誰來?紫宸殿的消息卻又一點不透,嬪妃們私下皆是不安,人人謹慎行事,反倒讓後宮呈現出異常的安寧。

    只是有人藉機散步一些消息出來,流言蜚語不能間斷,一點點的被人拼湊起來,傳到那些新入宮的嬪妃耳中時,就成了,據說當年皇帝心儀定王妃宋子初,只是因為納蘭太后從中阻撓,這才沒能娶她做側妃。此事在皇上心中頗為遺憾,後來雖然成全了定王娶了自己心儀的女子,但到底意難平。因此,如今定王妃回宮暫住,只怕少不得要與皇上有些往來。這其中的曖昧文章,也就只能讓各人自己去用心品讀了。

    君玉砜闔目倚在雙龍長尾搖椅上,其上鋪有柔軟密實的白狐裘,襯得身上的寶藍色銀線團紋華袍寒光隱隱,似乎帶著一種迫人的冰涼氣息。

    聽完劉產轉述的流言,不由勾起嘴角輕聲嗤笑道:「在宮裡越是不真的事情,反倒越發似真的了。這傳謠言的人,倒有幾分本事,能將此事傳成這樣,這是有心要跟朕過不去呢!」

    劉產也知道其中的緣由,當下陪著乾笑兩聲,又問:「皇上,車輦已經預備下,只是聽說太上皇身子不大好,心意懶懶的,皇上今日還要過去麼?要不,讓奴才先去問詢一聲?」

    「難道你去,他的心意便就好些?」君玉砜一想起自己的父皇心下就有些說不出的焦躁,當下語聲輕嘲,冷冷反問。

    「是,奴才愚鈍。」

    「走罷。」君玉砜起身搭住劉產的手,猛然間一時不防,胸口處卻傳來一陣悶悶的疼痛,他不禁皺了皺眉,心頭更是一股郁氣縈繞難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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