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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九章 :訛詐還是尋仇? 文 / 林朝愔

    「剛才楚葵說了,那個男人頭破血流,昏迷不醒,顯然傷情很嚴重,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女人的丈夫,按道理說,男子是家中的頂樑柱,無論如何,女人應該先把她丈夫送到醫館去診治,免得喪命才對!你瞧,她身後就有一家醫館,可是她雖然哭得傷心,但這麼熱的天,又是正午,太陽最是毒辣不過的時候,她卻放任重傷的丈夫躺在路中央,也不肯把他送到只有幾步之遙的醫館中,這不是很奇怪嗎?」

    子初聲音清淺,卻是一針見血,「如果她丈夫被撞死了,她這樣做還算在情理之中,但如今只是重傷,那就有問題了。%77%77%77%2e%2e%62%78%73%2e%63%63」

    被她這樣一提醒,葉赫明露也反應過來。

    的確,正常情況,這時候女人最先顧及的應該是丈夫的生死,應該先要救人,而不是這樣拖延。

    「子初你說得對,這個女人做事的確不合常理,難道說真像春上居二掌櫃說的,是這個男人故意撞上來,然後女人哭鬧訛錢的嗎?」葉赫明露皺眉,雖然那女子模樣令人可憐,但拿人命來訛錢未免太下作了些。

    子初搖了搖頭:「不知道到底情形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只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是想要把事情鬧大,越多人知道,她就越滿意。」

    「不管怎麼說,這麼熱的天,那男人又受了重傷,如果再鬧下去,只怕真要出人命了!」葉赫明露有些不忍地道,然後忽然生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氣衝動,戴上帷帽,衝下馬車。

    子初見攔阻不急,只有搖頭之後,也戴上帷帽,跟著下了馬車,追上前去。

    跟著看顧情形,免得葉赫明露一個不慎,捲進了這場是非之中。

    雖然帶著帷帽,遮擋了容顏,但子初和葉赫明露週身的氣派是遮掩不住的,再加上旁邊的丫鬟隨從都不像普通人,原本正在圍觀的眾人,不由自主地為兩人讓出一條通道來。

    「這位夫人,先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現在你丈夫重傷躺在地上,天氣又這樣炎熱,如果不趕快就醫的話,說不定真的有生命危險!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及你丈夫的生死嗎?如果他出了事,你和你的孩子又要怎麼過活?」葉赫明露質問道。

    不過,她畢竟也是有夫有子的人,雖然不齒這婦人做的事情,但顧念她弱質女流,還是放緩了語氣。

    被她這樣一提醒,眾人紛紛應和,都說應該先送人就醫。

    那女子一愣,隨即又哭道:「夫人你是金尊玉貴的人,哪裡知道我們平民百姓的難處?我難道不想送我丈夫就醫嗎?可是我如今身無分文,就算想送丈夫就醫也沒錢啊!眼下這世道,哪家醫館肯收沒錢的病人?」

    「你這婦人好不曉事!」穿著灰色綢緞奴僕衣裳的中年人也喝道,「剛才我家老爺明明說了,願意賠你救治的銀兩,你卻又不要!」

    聽到他的話,那女子眼眸中閃過一抹淒厲的光芒,嘶聲喊道:「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誰知道你們的錢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和命?這樣骯髒的錢,我才不要!別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用錢解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早晚有一天,你們會有報應的!」

    「剛才明明就是這男人自己跑出來,撞到了我們的馬車上,我家老爺心好,想著既然傷了人,不管誰對誰錯,都願意賠銀子!可你卻不要,淨在這裡哭喊,說我家老爺傷天害理,欺負你們孤兒寡母,把我家老爺罵得狗血淋頭不說,還把這許多人都擋在路上!」

    那灰衣奴僕說著也惱了,「現在看起來,你連你丈夫的命都不顧,淨在這糾纏我家老爺,你到底什麼居心?」

    原本他就覺得她女人行跡可疑,被葉赫明露的話語一提醒,越發覺得蹊蹺起來。

    這女人似乎不是訛錢,而是故意針對他家老爺來的。

    女子一滯,說不出話來,隨即又哭天搶地地道:「老天爺,富人欺壓我們窮苦百姓,可憐我孤兒寡母,什麼靠山都沒有,我丈夫被撞得重傷,我只求一個公道,卻反被說成是訛錢的,顛倒黑白,這還有天理沒有啊?」

    原本眾人見他們衣著破爛,又是孤兒寡母,情形可憐,都很同情她,但被葉赫明露這麼一說,再被灰衣奴僕的話一點醒,也都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因此,看著這女子又在大放悲聲,倒是沒有再向之前那樣只顧著同情她,而是紛紛勸和起來,言語之中多了幾分懷疑。

    「你們的是非究竟如何,稍候再論,現在還是救人要緊!」葉赫明露不耐煩和她糾纏,當即道,「玲瓏,讓身後的護衛們幫個忙,先把這個受傷的人抬到醫館裡救治再說,醫藥費我先墊付了!」

    見子初點頭應允,侍衛們都紛紛動手,將那男子抬到了醫館中。

    那女子神色頓時慌亂起來,似乎想要攔阻,但皇宮的護衛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攔阻的?何況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行動更加不便。只是轉眼,昏迷不醒的男子便被送到了醫館。

    醫館的大夫當即為那人診脈起來,忽然神色愣了愣,看向門外,呆呆地道:「奇怪了,除了有點虛弱,這男子的脈象並無異常!」

    女子慌忙撲進來,驚慌失措地道:「你這個庸醫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明明我家丈夫被那春上居的二掌櫃的馬車撞得重傷,眼看著氣息奄奄,怎麼可能沒有異常?分明是你醫術昏庸,你這樣的庸醫,我也不敢把丈夫讓你診治,我這就帶他走!」

    那老大夫氣得鬍子只顫:「我孟德靜開醫館幾十年了,醫術如何,這條街上的人都清清楚楚,怎麼可能連虛弱和重傷的脈搏都分不清楚?這男子只是有些體弱,應當是經常挨餓所致,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礙!你就算再找一百個大夫看,也是這個脈象!」

    眾人不由得都奇怪起來,明明這男子頭破血流的,怎麼可能沒有事呢?

    那灰衣奴僕瞧出不對來,忽然衝進店內,拿起旁邊放冷的水壺,朝著那男子兜頭澆了下來。

    大熱天的,本來眾人都是一身薄汗,這般冰涼的水落在頭上,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猛地跳了起來,慌忙拿衣袖去抹臉上的冷水,三抹兩抹下來,額頭的血跡都沾到了衣袖上,頓時露出了完好無損的額頭,根本沒有任何傷痕,更不要說血了。

    見狀,眾皆嘩然。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清楚?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沒有受傷,看來春上居的二掌櫃說得沒錯,根本就是這對夫妻合謀,故意撞上馬車來訛錢的。

    灰衣奴僕遂冷笑道:「剛才還昏迷不醒呢,這會兒就活蹦亂跳了,看起來,老大夫的這壺冷水當真是靈丹妙藥!哼,居然訛詐到我們春上居的頭上來了,好膽量啊!得福,得壽,快把這個訛詐的狡詐之徒拿下,我們到京兆尹大人跟前說清楚!」

    聽說要送官,那男人頓時慌張起來,忙喊冤道:「別,別,別送官啊!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是這女人給了我一兩銀子,讓我來撞馬車,然後裝著受傷的模樣的!現在我把銀子還她,你們有什麼帳你們自己算,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慌忙從胸口掏出碎銀子,扔到女人懷中,便忙不迭地溜了,生怕晚了一步,便被送到京兆尹去。

    看這人的言行姿態,十足無賴模樣,而且跟這女人根本就不是夫妻,分明是故意設局來騙人的!

    葉赫明露一番熱心腸被人算計,氣得直跺腳:「早知如此,就該讓護衛們直接把他送到京兆尹,好生懲治一番!」

    「別急,事情還沒完!」子初握住她的手,「我們且繼續看下去。」

    從這男人的話聽來,女人能夠給他一兩銀子,顯然不是貧窮之輩,而且從這女人剛才的言辭聽來,似乎也識得字,還能說出成語,只怕不是普通人。

    她這樣苦心設計,將春上居二掌櫃的馬車擋在路上,又鬧得人盡皆知,顯然另有深意。不知道這中間又有什麼內情?

    眼見事情敗露,女子並不顯得尷尬,反而眼神惡毒地盯著春上居二掌櫃的馬車,神色淒厲猙獰。

    「我認出你了!」突然間,站在灰衣奴僕後面的一個小廝喊出聲來,「我想起來了,你叫馬香蘭,前些天你曾經到我家老爺的府上來鬧過事!今兒你又故意來陷害我家老爺,你到底想幹嘛?」

    誰也沒有想到,這女子和春上居二掌櫃居然相識,看著情景,似乎是這婦人有意來尋仇?

    眾人頓時越發好奇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馬香蘭」這個名字,馬車內傳來一聲響動,隨即綢簾掀起,露出了一張中年人的臉,面白微鬚,容貌端正,看起來倒是很溫和。他看了看馬香蘭,微微皺起眉頭,開口道:「這位夫人,聽說你三天前就曾經到我的府邸鬧事,卻被家丁驅逐走了,今日又故意設計陷害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你?」

    他的聲音十分溫和,和他的容貌很相符。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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