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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庭芳 第070章 文 / 吳笑笑

    殿內,太后發怒,沒人敢說話,一起望向皇后,海菱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到大殿外面,太監的喚聲響起/。

    「皇上駕到。」

    清心宮的大殿上,玉妃趕緊領著幾個妃嬪跪了下來:「妾身等見過皇上。」

    「海菱見過皇上。」

    鳳紫嘯是下了早朝,過來探望太后的,沒想到竟然看到海菱,一臉的嫌厭,微蹙眉頭揮手:「都起來吧。」

    「謝皇上/。」

    大家站起了身子,玉妃斜睨了海菱一眼,然後得意的輕笑。

    皇上來了,這皇后惹惱了太后娘娘,只怕接下來要受到責罰,滿殿的人都等著看皇后的笑話。

    鳳紫嘯越過眾女人,一直走到太后的面前,自然發現了太后臉色微白,正呼呼的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由得瞳仁幽暗下去,上前一步詢問:「母后,這是怎麼了?」

    「都是你的好皇后啊。」

    太后長歎一聲,大殿下首的玉妃趕緊的稟報:「回皇上的話,母后給皇上挑選進宮的佳麗,皇后娘娘不高興,不但說皇上沒用,還頂撞了母后,所以害得母后很生氣。」

    玉妃成功的挑起了皇上的怒氣,鳳紫嘯的一張雋美的五官,瞬間便罩上了冷冽的冷霜,眼瞳中兩束銳利的光芒射向海菱,陰驁的開口。

    「皇后,你身為後宮之主,竟然不以身作則,還口出妄言,頂撞太后,你可知罪?」

    海菱心裡忍不住念叨,我知罪啊知罪,你還是下旨把我攆出宮去吧,我是願意出去的,和你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不過臉上卻滿是不解:「皇上,海菱不知道錯在哪裡,海菱也是為了皇上的龍體作想,那些畫像上的女人,有的太呆板了,眼大而無神,有的嘴唇太薄,一臉的刻薄相,還有滿臉凶像的,分明是剋夫的,這樣的人怎能進宮,海菱是一心為皇上的,可是母后竟然生氣了?」

    看她不思悔改,還一臉的振振有詞。

    皇上更生氣了,緊握雙手,冷冷的命令:「來人,帶皇后回正儀宮,沒有朕的傳詔不准出來。」

    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女人了,明明又醜又胖,竟然還嫉妒,頂撞母后。

    海菱看到上首的母子二人皆被氣得不輕,總算心滿意足了,緩緩的退後,領著胭脂往在殿外面走去,一路回正儀宮了。

    路上胭脂忍不住擦汗:「小姐,你差點沒有嚇死奴婢,這種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現在太后和皇上就是再生氣,也不會動小姐,無非是留著她,做個表像,讓天下人看看,皇后仍是江家的人,以示皇室對江家的恩寵,可是若是小姐沒用處了,她都懷疑,小姐一定是第一個倒霉的人。

    「快了吧,。」

    海菱含糊的說著,別人不明白,胭脂卻是明白的,小姐的意思是她很快便可以離宮了。

    不過這可能嗎?

    選秀之事繼續進行,並沒有因為海菱的胡言亂語,便停滯下來。

    三日後,那些被太后和皇上敲定的大家閨秀,皆進宮參加賞花宴。

    海菱本來以為不干自已的事,可是沒想到,皇上竟然讓人傳她過去,因為今日有朝中大臣在場,做為皇后自然是要到場的。

    即便鳳紫嘯討厭她,但表面形式還是要做的。

    胭脂和小柯給海菱收拾了一下,一眾人前往承乾宮。

    賞花宴便是在承乾宮舉行的,殿門外,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今日賞花宴可謂熱鬧非凡,不但是朝中大員的千金,連幾位王爺都出現了,朝中未婚娶的大員也皆到了。

    左相西凌楓,巡京御吏衛臨,內閣學士晏戰等人都來了。

    這承乾宮大殿上,多是青年才俊,所以今晚參加賞花宴的千金小姐,人人興奮,打扮得花枝招展,傾國傾城的美艷,不管是進宮,還是不進宮,今天晚上若是被指婚,她們都是一生榮華富貴的,所以人人高興。

    海菱到的時候,基本上今晚該來的佳麗都到了,幾位王爺,還有朝中的青年才俊全都到了,除了皇上和太后,還有宮中的后妃沒到。

    太監一聲高叫:「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一起望過來,只見門前出現在個胖胖的身影,眾星捧月的走了進來。

    大殿內,所有人都彎腰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海菱點了一下頭,柔聲開口:「起來吧。」

    大家起身,便有幾名大員的千金小姐迎了過來,圍住了海菱,簇擁著她往裡走去。

    雖然皇后娘娘不得寵,可是她倒底是後宮之主,今天晚上的事,若是她願意多說兩句話,也許便改變了她們一生的命運呢,所以那圍繞著海菱的女人全都拍著她的馬屁。

    隨後皇上太后娘娘,後宮中的妃嬪皆陸續登場了。

    承乾宮的大殿內,燈火輝煌,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男人俊朗,女子艷麗,滿殿的繁華荼緋,好似盛開得妖嬈的花朵。

    瓊漿玉液,美酒佳餚,真是一個令人迷醉的夜。

    鳳紫嘯高坐在大殿的最上首,身側坐著太后和海菱,其餘的妃嬪皆坐在自已的位置上。

    皇帝和太后等人坐了下來,大殿下面的人也都各自坐到座位上。

    滿殿的絢麗色彩,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海菱一目望下去,今日進宮的佳麗,皆是朝中重臣之女,不但身份高貴,而且才情皆佳,一舉一動都是吸人注目的,這其中毫不意外的有葉秀雅和江菲雪兩個人。

    兩個人笑容滿面,端莊嫻雅,完全沒有任何難堪或者尷尬,似乎不久前的狗叫聲和她們毫無關係。

    殿內,鳳紫嘯一聲令下:「宴席開始。」

    宮廷歌姬翩翩而上,一時間滿殿紅袖環繞,一派歌舞昇平。

    不過聰明的人都知道平和的表面下,隱藏著的可是政權的鬥爭。

    在座的女子還有朝中的臣子,哪一個不是皇家算計的對象,今日賞花宴可是大有名堂的。

    不過這一切都和海菱無關,她坐在上面,好吃好喝,然後賞賞歌舞,看看熱鬧,這所有的事可都與她無關。

    一首歌舞過後,便是各位佳麗上台表演才藝,每個人都使出了渾身的招數,就希望被在座的男子看中,或者被皇上看中,那麼從此後便是金尊玉貴了。

    輪到葉秀雅和江菲雪表演的時候,兩個人更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一雙俏麗的美目不時的飛出傾慕的信號,飛向高首的皇帝。

    大殿內,很多人都看出她們的心意了。

    看來此二女屬意的是皇上。

    等到歌舞表演結束,時辰已不早了,有很多人喝了酒,犯起了困,醉眼迷糊的望著大殿內的一切,雖然人醉了,心卻沒有醉,今日的賞花宴,哪裡有他們做臣子說話的餘地,皇上之所以辦了這個賞花宴,無非是來一場政治賜婚,用來相互牽制。

    太后最先詢問了皇上的意思,可有中意的女子,選入後宮為妃。

    鳳紫嘯一目下去,滿殿的佳麗,大部分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恨不得被選中后妃。

    眼下大周的憂患,鳳紫嘯並不是不知道,所以說哪裡有心情選什麼秀,不過他知道這是母后的心意,希望他盡快充斥後宮,好涎下更多的皇室血脈,而他自然不好拂了母后的心意,所以便選了三名清秀動人的佳麗進宮。

    一人仍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封為五品的嬪。

    一人是御吏大人的千金,封為從五品的良媛,另有一人是京城守備司領將的女兒,封為從五品的良娣。

    三個女子一聽,立刻欣喜的奔了出來,磕頭謝恩。

    鳳紫嘯示意她們退下,太后一看,眼裡微微閃過金光,掃了一眼鳳紫嘯,心內有了主意,淡淡的開口/

    「皇上,哀家認為還有兩個人選,可以入宮陪王侍駕。」

    「母后?」

    鳳紫嘯詫異的挑眉,不知道母后說的是何人,側首望向一側的母后。

    太后笑著用絹巾掩嘴,優雅的又接著說:「哀家瞧著葉太傅家的千金葉秀雅,品貌端莊,嫻慧大方,倒是不錯的人選,皇上何不選她進宮來陪伴?」

    葉秀雅本來以為不會被選上,所以一張臉早沒精打彩的焉了,誰知道太后老人家竟然直截了當的提到了她,葉秀雅大喜,不等鳳紫嘯說話,便飛快的跑出來,跪在大殿正中謝恩。

    「秀雅謝太后娘娘的厚愛,能夠進宮陪王侍駕是秀雅幾生修來的福氣。」

    鳳紫嘯一看,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這葉秀雅可是曾經學過狗叫的,現在竟然輪為宮中的后妃,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他嗎?

    他鳳紫嘯,先是娶了一個胖女人為妻,這會子又要娶一個學狗叫的女子為妃,難道天下真的沒女人了。

    鳳紫嘯的臉色陰驁無比,望向太后。

    「母后。」

    他想開口拒絕,太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這是哀家的主意。」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葉秀雅進宮是必須的。

    鳳紫嘯無語了,一句話不說,不耐的望向下首的葉秀雅。

    「葉秀雅,賜封為二品的昭容。」

    「謝皇上,謝皇上。」

    葉秀雅高興的連連磕頭,沒想到她終於進宮了,雖然不是四妃之位,可是這賜封也挺高的,一進宮便成了二品的昭容,不是人人都可以的,這都是因為她高貴的身份,所以才會得此高封。

    「下去吧。」

    鳳紫嘯揮手,葉秀雅興奮的起身,往一邊走去,經過江菲雪的身邊時,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得意萬分。

    這兩個人從前鬥到現在,都喜歡太子鳳紫嘯,現在葉秀雅進宮了,自然得意,以後她的身份可是比江菲雪高一等的,江菲雪不管嫁給誰,看到她都是要行禮的,光是想到這個,她便很開心。

    「母后,這下行了吧。」

    鳳紫嘯無奈的望向太后,太后淡淡的笑了:「皇上忘了,哀家說過是兩個人了嗎?這葉秀雅是其一,還有一人哀家看著也很滿意/。」

    「誰?」

    鳳紫嘯有些陰寒,盯著自已的母后,她又看中誰了。

    「江將軍的女兒,江大小姐,不但身份高貴,而且品貌一流,哀家甚是喜歡她,皇上也讓她進宮吧,若是皇上不喜歡她,就讓她進宮來陪陪哀家也是好的。」

    這下整個大殿內的人都愣住了。

    很多人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先王讓江府的三小姐為後,太后便又讓江家的大小姐入宮為妃,這真是怪異極了。

    鳳紫嘯的臉色此刻別提多難看了,先是葉秀雅進宮,他就夠難堪的了,這下倒好,母后把兩個學狗叫的女人都弄進宮了,這下,他還有何臉面立足於朝堂上。

    「母后。」

    鳳紫嘯的聲音冷驁無比,那話裡隱有警告之意,後宮不得干政,鳳紫嘯聽從太后的話,是敬重自已的母后,可不代表任由她胡攪蠻纏,這江菲雪如何能進宮呢,江家和他們鳳家可是不能和平共處的。

    「皇上,這是哀家最後一點意思,剩下的哀家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太后柔婉的開口,並沒有似毫的強勢,若是她強勢,鳳紫嘯倒能壓她一頭,可是面對這樣的母后,還是剛剛失去父皇的母后,他怎能傷了她的心。

    可是?鳳紫嘯望向下首的江菲雪,說實在的這女人長得確實挺美的,可惜她是江灞天的女兒,他們終究無法共處。

    不過母后倒底是什麼意思呢,鳳紫嘯知道母后很精明,所以才會一直維持著自已不動的地位,她這樣做定然有她的意思,如此一想,鳳紫嘯沉眉凝思,最後緩緩的開口。

    「好,江菲雪為二品的淑容。」

    太后一聽,滿臉笑意,一掃前一刻的愁苦,望向大殿下首的眾人。

    「好啊,這可是千古佳話啊,姐妹二人共同侍奉皇上,江家對朝廷有功,除了她們家,再沒有人家能有此殊榮了。」

    大殿上,所有人起身:「臣等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好,好,今天哀家很高興,特別的高興。」

    太后笑得很開心,除了她,最開心的便是江菲雪了,江菲雪趕緊的出列謝恩,整個人高興得快飛了起來,她做夢沒有想到,這太后竟然讓她進宮陪伴皇上,還封了她為二品的淑容。

    想到這,抬眸掃了一眼葉秀雅,回以一抹厲害的眼色。

    大殿上,鳳紫嘯不再理會這些女人,望向自已的三個皇弟,還有朝中的幾名未婚的臣子。

    「康王,壽王,靖王,你們可有中意的佳麗,說出來,朕會為你們指婚的?」

    康王和壽王兩人一起起身,康王率先開口:「臣弟請皇上把韓小姐指給臣弟。」

    「臣弟請皇上把慕小姐指給臣弟。」

    康王和壽王二人極是精明,知道今日的賞花宴,一來是皇上選秀入後宮,後來是為了試探他們的心思,是否存有不該有的癡心妄想,所以他們才會指了兩個文臣的女兒,這些文臣手無縛雞之力,更別提結黨謀私了。

    果然,他們的話音一落,高首的皇上臉色好看多了,豪爽的開口/。

    「好,朕就如你們心願,把韓小姐和慕小姐指給你們為妃。」

    「謝皇上成全。」兩人謝恩坐下。

    鳳紫嘯又把視錢落到了七皇弟鳳紫赫的身上,鳳紫赫一看皇上望過來,趕緊的起身擺手:「皇上,臣弟還小呢,臣弟想多玩兩年,還是別給臣弟賜妃了吧。」

    靖王說完,偷偷的瞄海菱,海菱並沒有注意他,他心裡不由得失望,其實他心裡隱藏著一個小秘密,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大殿上面,皇上還沒有說話,太后便先發話了。

    「靖王爺,你也不小了,到現在靖王府連一個女人都沒有,皇上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有幾個妾侍了,這怎麼行?」

    靖王鳳紫赫忍不住撇嘴,皇上是皇上,他就是不想娶啊。

    「你不想立正妃,那麼就先挑選兩個妾侍進府吧。」

    鳳紫嘯倒也沒有為難鳳紫赫,說到底就這麼一個和他親近的弟弟了,他自然不想過份為難他。

    雖然鳳紫嘯鬆口了,可是靖王還不死心的開口。

    「可不可以也不要啊。」

    「不行。」

    這下鳳紫嘯臉色有些難看了,他不想選正妃,他都依了他了,他竟然還變本加厲,真是太過份了。

    鳳紫赫一看此事已成定局,只得隨手指了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便成了靖王府的妾侍。

    王爺們賜了婚,接下來便是朝中的幾個大臣,這幾個人很得鳳紫嘯的信任,所以對於他們的婚事,鳳紫嘯很是尊重的,黑如幽潭的雙眸望向朝臣第一人,左相西凌楓。

    「左相大人,可有中意的佳麗?」

    大殿上,那些還沒有賜婚的女子,全都拿餓狼似的眼睛緊盯著左相大人,裡面只有一個信息,左相大人選我吧,選我吧。

    不但是那些女人,就是海菱也好奇的望著左相大人,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左相大人平凡的面容下,可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他若是真的喜歡誰,那女人可就撿到寶了。

    海菱一邊想著,一邊和那些待選的佳麗一般虎視眈眈的盯著西凌楓。

    西凌楓看她神情,十分興奮,似乎好奇,他會選誰會左相夫人,唇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抽,自已看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奇葩啊,緩緩的起身,望向高首的皇帝,一字一頓的開口。

    「謝皇上的器重,臣不喜歡女人。」

    一句話把皇帝接下來的一大堆話阻得死死的,而且滿殿的人全都滿瞪口呆,望著這位左相大人,如看天外飛星似的。

    左相大人不喜歡女人,難道他喜歡的是男子,左相大人是斷袖啊/

    這下滿殿佳麗的心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海菱有些愣愣的反應不過來,然後也是傷心一片,左相大人,原來你不喜歡女人啊,難怪先前我摸你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把我當成哥們了。

    她的傷心與別人不一樣,左相大人對她多好啊,她自然是希望他好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喜歡男人。

    難怪江湖上傳聞魔君西冷月,一直不喜歡與人親近,原來他不喜歡女人啊。

    海菱滿臉的悲慼,眼裡更是布著同情,望著西凌楓。

    西凌楓自然沒有忽視海菱眼裡的那抹同情,直接無語了。

    他之所以如此說,是想直接阻死了皇帝的話,這樣就用不著麻煩了,而他做事一向隨心所欲,根本不在意這些俗事。

    高首的鳳紫嘯瞇眼,望向西凌楓,猜度他話裡的幾分真實性。

    不過說實在的,這種話若是換到他的頭上,他絕對說不出來,有哪個男人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已不喜歡女人,是斷袖的,這樣更說明西凌楓的詭異莫測,令人難以掌握,他分明是猜到了,他想給他指婚,就是想控制住他,沒想到他搶先來了這麼一句。

    人家都承認了自已不喜歡女人,做為皇帝,他總不好硬把女人塞到左相府吧。

    鳳紫嘯雋美的五官上,攏上幽暗,眼瞳凌寒,慢慢的開口:「既然左相大人不喜歡女人,那坐下吧。」

    「謝皇上。」

    西凌楓高貴優雅,端莊的坐了下來,對於身遭人同情的視線,好似沒看到似的,悠然自得。

    那淡若輕風的神情,越發的使得他週身攏上了風華,很多人傾慕的望著他,心碎的想著,左相大人為什麼是斷袖啊?

    鳳紫嘯把視線從西凌楓的身上收回來,望向巡京御吏衛臨等人。

    「衛臨,你可有看中的佳麗?」

    衛臨起身,瞄了一圈,倒真有看中的小姐,便稟明皇帝。

    鳳紫嘯見衛臨看中的佳麗,仍是一文官的女兒,便俐落的指了婚,接下來還為幾位臣子指了婚。

    夜深了,指婚完了,賞花宴自然也結束了。

    鳳紫嘯和太后等人最先離開,太后臨離去時,命令宮中的執事太監,先把幾位選中的佳麗安排到宮中去休息,明天一早送出宮去,擇日進宮。

    等到皇上太后離去,海菱和宮中的各個后妃也都下去了。

    今夜賞花宴,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被賜了婚的,自然格外的高興,沒被指婚的個個心裡難過,小臉蛋上滿是愁雲慘霧,可不管被指婚的,還是沒被指婚的,全退出了承乾宮。

    海菱也領著胭脂等人回正儀宮去了。

    清心宮,太后住的宮殿。

    此時大殿上,太監和宮女都被太后吩咐下去了,殿內安靜無聲,一點聲響都沒有。

    鳳紫嘯臉色陰驁,望向自個的母后,沉沉的開口/。

    「母后,為何要讓葉秀雅和江菲雪進宮,那葉秀雅進宮也就罷了,倒底是太傅大人的千金,可是那江菲雪可是江家的女兒,我們和江家是誓不兩立的。」

    太后面對鳳紫嘯的責問,並不著急,氣定神閒的望著自個的兒子,眼裡滿是詳和安寧。

    鳳紫嘯很快安靜了下來,在這樣的目光中,深刻的體會到一件事,母后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他,為了大周朝的江山,所以他是太激動了,相信母后一定會有說法。

    「來,坐下。」

    太后拉了鳳紫嘯坐在自已的身邊,語重心長的開口。

    「嘯兒啊,那江菲雪進宮不可謂不是好事啊,以她眼下的身份,如若你不收她進後宮,必然要賜婚給康王壽王或者靖王,這樣的事你允許發生嗎?」

    鳳紫嘯聽了太后的話,整個人一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是啊,今兒個他是氣糊塗了,以江菲雪江家嫡女的身份,即便不進宮,也該賜封為王妃,那麼他真的放心嗎?

    「母后。」

    鳳紫嘯的這一聲裡飽含著感激,太后心中瞭然,伸手拍了拍鳳紫嘯的手,接著往下說:「江菲雪進宮,說明皇家對江家恩寵無限,姐妹二人同時進宮侍奉君皇,天下人會傳為美談,而且母后看出來,那江菲雪和皇后姐妹二人不和睦,這後宮中歷來是吃人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讓江菲雪進宮,讓她們江家的人自我殘斗吧,而隨著江菲雪的進宮,一定會打亂江灞天的計劃,聽說他很寵這個大小姐,那麼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時間拖延得越長,對我們越是有利的。」

    「母后,兒臣知道了。」

    直到此刻,鳳紫嘯才心服口服,母后果然不虧在宮中穩坐皇后的妃位,二十多年如一日,還使得父皇對她寵愛有加,這心計果然無人能敵。

    「嗯,夜深了,哀家也累了,皇兒回去吧。」

    「是,母后早點休息吧。」

    鳳紫嘯起身,離開了清心宮,來時怒氣沖沖,走時卻是滿臉的欽佩,跟隨他的太監總算鬆了一口氣。

    正儀宮裡。

    海菱坐在寢宮的美人榻上喝茶,胭脂站在一邊怒氣沖沖的說著。

    「小姐,這叫什麼事?為什麼讓大小姐進宮,還賜封她為二品的淑容,她進宮來,一定會處處針對小姐的?」

    海菱唇角挽出笑,眼裡一片冷寒,這恐怕正是某些別具匠心之人的意思。

    沒想到太后司馬嵐竟然如此厲害,輕易看出了江菲雪喜歡鳳紫嘯的事,想必那江菲雪進宮,定然會受到她的重視,她如此做,一來是讓她們姐妹互掐,她坐山觀虎鬥,二來嵌制江灞天,拖延時間,江灞天動手的時間越遲,於她們皇家是越有利的。

    「算了,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那江菲雪不招惹我就罷,招惹我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別忘了她只是個二品的淑容,連個妃都不是,而我現在的身份是皇后,要處治一個小小的淑容,誰又敢說什麼呢?」

    眼下這局面越來越複雜了,而她們應該早早想辦法出宮才是的。

    「可是?」

    胭脂總感覺事情似乎沒有那麼樂觀,這宮中,似乎一個個都很精明,小姐處於這種位置,真的令人擔心。

    現在她也迫切的希望能出宮去,這趟進宮越來越令人毛骨悚然,還是盡早抽身的好。

    「小姐,睡吧,夜深了。」

    胭脂走過去,準備侍候小姐休息,海菱望了一眼燈花,揮了揮手:「胭脂,你自去休息吧,我再看會兒書。」

    現在她還不睏,所以不想睡。

    胭脂聽了,也不勉強她,便自去盥洗一番,在寢宮一側睡下了。

    寢宮裡一點聲響都沒有,海菱坐在燈下看書,這是一本史記,關於前朝後事的,還有鄰國的一些事,例如南朝北朝的,還有那被滅掉的少邑,都多多少少少的提及一點,她看得正有趣時,所以一時間睡不著。

    忽地,空氣中隱有幽香浮動,海菱抬首,眼瞳精亮準確無誤的望向窗外。

    「西凌楓,你不是出宮了嗎?」

    這種屬於他的香味很特別,她一聞便知道是他在外面。

    窗戶無聲無息的被打開,西凌楓從窗外拭身而進,輕盈優雅,長袖如輕雲,劃出優美的弧線,垂落下來,空氣中浮著屬於他的獨特幽香。

    燈光下,他的面容雖然平凡,一雙眼睛卻深邃得好似碧湖,瀲瀲波紋,泛起大片絢麗的色彩,舉手投足更是風華萬千。

    看著這樣子的他,海菱想起今天晚上在大殿上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惋惜。

    「沒想到你不喜歡女人,真是可惜。」

    西凌楓唇角慢慢的挽出笑意,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過來的,不知道為何,就是想過來看看,果然如自已想的一樣,她對他充滿了同情,這是不是表示,以後自已和她的相處更近一步呢?

    「所以呢?」

    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那深邃的熾放著焰火一般撩人的視線緊盯著海菱,就好像緊緊鎖著一頭獵物般的,充滿了野性的狂潮。

    可惜偏偏遇到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白癡女,完全不知道自已對面男人眼中竄起來的熾熱火焰代表著什麼意思,她還在為他心疼,瞧著他走過來,憐惜萬分的安慰他。

    「西凌楓,以後我會幫助你的,你一定可以改變自已的傾向,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自已喜歡的女人。」

    「我相信。」

    西凌楓伸出修長如玉的大手握過海菱的手,人便坐到了她的榻邊,細細的把玩著置於自已掌心的手,細嫩柔滑,圓圓肉肉的好似小包子似的,十分的可愛。

    海菱先是只顧著同情,待到西凌楓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把玩著,後知後覺得感到有些不對勁,左相大人的動作,怎麼看怎麼曖昧,而且她的心跳似乎有些快,這是什麼意思啊?用力的抽回手,冷瞪了西凌楓一眼。

    「西凌楓,你這是做什麼?」

    西凌楓心中微微有些微悵,剛才摸著她的手,感覺真的很好,原來女人的手如此的柔軟,不對,應該是她的手如此的柔軟,他是不會輕易接近別人的。

    不過對上海菱責問的視線,西凌楓隱忍著胸中的笑意,一本正經的望著海菱。

    「你不是說幫助我嗎?我正在努力的調適。」

    「努力的調適,可是為什麼是我啊?」

    海菱一聽,人家是拿她的手試驗一下啊,心跳總算平穩了下來,隨之想想,不對啊,為什麼是她啊,她可是皇后,西凌楓的舉動算不算污辱當朝的皇后啊。

    「這關我什麼事,我說幫助你,是指用言語上的,口頭上的幫助你,但不包括任何肢體動作。」

    海菱義正言辭,然後坐正了身子,把勢頭擺了出來。

    西凌楓心裡笑意更甚,小呆子,你總算還有點自覺,否則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呢。

    不過他平凡的面容上,卻攏上了淡淡的輕愁,眼瞳更是蒙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此刻的他少了平日的疏離冷酷,倒多了落寞,海菱的心一沉,便覺得不忍。

    「原來你不想幫助我。」

    「沒有啊,我想幫助你,」海菱用力的點頭,想想這男人傾城絕色的容貌,傳聞冷魔宮的西冷月,冷酷無情,殘冷嗜血,其實他也有無奈的事情,難怪不與人親近,原來是斷袖,他幫了自已那麼多次的忙,自已幫幫他是應該的。

    海菱如此一想,總算勉為其難的開口:「好吧,適當的肢體動作是可以的,誰讓我欠你人情呢,就當是還人情了。」

    說得好無奈喔,其實若是換了別人不知道會不會高興得昏過去,她還在這裡為難。

    不過西凌楓心裡卻很高興,他和她總算多近了一小步。

    這邊兩人正說話,那邊睡著的胭脂,忽然抬起身,迷糊的開口:「小姐,你和誰說話呢?」

    海菱一驚,飛快的抬頭望去,想說什麼,卻見西凌楓袍袖一抬,一股不同於他自身的幽香浮過,胭脂便軟軟的倒到榻上去了。

    「她?」

    「她沒事,」西凌楓柔聲開口,望著海菱,她雖然胖,可是身上卻有很多吸引他的特質,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受她吸引,原來真正的喜歡,無關於品貌,而是這個人的身上,有他喜歡在意的一切。

    正在這時,寢宮外的窗戶被輕叩了兩下。

    西凌楓起身冷冽的開口:「什麼事?」

    「爺,簡管家的妻今晚生孩子,竟然難產,現在侍梅和沈公子都在那邊?」

    窗外稟報的人正是西凌楓的手下侍竹。

    這簡管家名簡安,仍是左相府的管家,這人是一直侍候著西凌楓的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年前,西凌楓做主給他娶了一房妻子,今夜本來是他妻子生產的時候,誰知道竟然是難產,現在侍梅和沈若軒都在那裡,侍竹認為有必要稟報主子一聲,必竟主子和簡管家的關係很好。

    西凌楓一聽,黑眉蹙起,眼裡閃過擔心,轉身望向海菱:「菱兒,(關於這稱呼,因為有人說菱兒比較好聽,所以就用菱兒了)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看你。」

    海菱先前聽了侍竹的話,心裡便有了主意,此刻聽他開口,便從榻上起來,沉穩的開口:「我跟你一起去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她在前世正是外科主刀手,如果那個簡管家的妻子真的是難產的話,她可以給她實施破腹產,記得古代如果出現難產,正常情況下,都只是保一個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人生的悲劇,活著的那一個會很痛苦。

    想到可以幫到西凌楓,海菱很高興,率先往外走去。

    身後西凌楓微愣,不太瞭解海菱話裡的意思,難道說這小丫頭還會醫不成?

    雖然心裡猜想,不過卻沒耽擱,大踏步的走過去,一伸手牽著海菱的手,帶著她施展輕功離開了正儀宮,前往左相府而去。

    暗夜中。

    兩道身影不時的在半空滑過,輕風吹佛過臉頰,涼爽而舒適,西凌楓攬著海菱的腰,在半空中快速的滑過。

    海菱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在半空飛過的美妙滋味。

    她的火雲靴只是一種在地上滑過的裝備,人就好似在地上飄過似的,卻不會在半空飛過。

    而西凌楓使的卻是絕頂的輕功。

    海菱感覺,他的輕功已到了出神入化,踏雪無痕的境界了,帶著一個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臉不紅氣不喘的,真是太厲害了,而且她靠得他很近,連他的心跳聲都聽到了,撲通撲通的很有力,鼻端充斥著屬於他的幽香,令人想入非非,可是很快她記起一件事來,左相大人不喜歡女人了,好可惜啊,他竟然斷袖,當真是令人扼腕歎息,為什麼讓一個傾國傾城的男人是斷袖。

    海菱胡思亂想,一張白晰的臉上也是變幻多端的,西凌楓俯首望她,眼瞳中忍不住攏上寵溺,這丫頭不知道又想什麼了,不會是?想到她可能是想他斷袖的事,不由得唇角扯出笑意來。

    幾個人一路迅速的出了皇宮,前往左相府。

    一到左相府,西凌楓便揩了海菱落地,幾個人七繞八彎的直奔相府西側的小院,這裡正是管家簡安與其妻所住的地方。

    小院裡,隱有說話聲傳出來。

    「簡管家,快拿主意吧,究竟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子,再耽擱下去,恐怕兩個人都沒命了。」

    這說話的人正是侍梅,她的身側立著神醫沈若軒,沈若軒雖然醫術高超,但是對於婦人生孩子這一事,卻不是十分的精通,所以一切都聽憑侍梅的主意。

    簡安四十多歲才娶妻,妻二十多歲,卻是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想到她懷了他孩子的歡欣,此刻竟然只保一個,簡安一個硬漢子竟忍不住流淚了,他拿不定主意啊,不管保誰,妻子都不會開心的。

    屋子裡,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簡安,保孩子,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簡安更難選擇了,可是時間緊迫,再不決定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

    「保,保?」

    這選擇把一個幾尺高的不怕生死的漢子徹底的給難住了。

    這時候西凌楓領著幾個人出現了,侍梅等人一看他,便恭敬的開口:「爺,你來了?」

    西凌楓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侍梅:「怎麼回事?」

    侍梅的眼神黯了下來,沉重的開口:「難產,現在孩子生不出來,只能保一個?我讓簡管家選保誰?」

    簡安陡的發出一聲吼,蹲了下來,手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然後哽咽著說。

    「爺,你幫我選一次吧。」

    所有人都為眼前的事動容,大家心頭沉重,說不出的壓抑,空氣冷冽。

    誰也沒注意到海菱已悄然的走進了房間,一直走到床邊,產婦此時已虛弱極了,海菱沉穩的走到她的下身檢查了一遍,果然看到孩子的頭冒出一些,產婦的宮口開合得太小了,如若再拖延下去,只會讓孩子窒息,大人也致死。

    她的臉色立刻嚴謹起來,面對病人,她週身散發出來的是一個醫生的仁慈。

    床上的產婦迷糊的望著她,見是不認識的人,虛弱的望著她:「你是誰?」

    「你放輕鬆些,要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現在整個人放輕鬆。」

    她的話像是催眠曲一般,使得產婦全然的信任,然後整個人放鬆下來,那雙眼睛散發出柔和的光澤望著她,把自已和孩子交到了海菱的手上。

    海菱動作俐落的打開了紅色的寶珠,把手術器械以及相應的東西取出來。

    然後發現一件事,只有她一個人根本不好操作,所以便朝門外喚了一聲:「侍梅,進來幫我一下。」

    門外的人發現房裡竟然有人說話,全都衝了進來,一眼便看見站在床前的海菱,不由得大驚,幾道聲音響起來。

    「皇后娘娘?」

    沈若軒看了一眼海菱身側的很多沒見過的東西,驚疑不已,忍不住開口:「皇后娘娘這是幹什麼?」

    海菱已經開始戴手套,瞄了一眼沈若軒,然後望向西凌楓:「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侍梅來幫我,她們母子二人都不會有事的,如若再耽擱下去,只怕一個都保不住了。」

    只見她週身的安寧,沉穩鎮定,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

    讓人看一眼便信服,西凌楓立刻命令侍梅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西凌楓知道,菱兒既然說出了這話,必然是有把握的。

    沈若軒聽著海菱的話,看著她的動作,便知道她是個會醫的,還有她身邊的那些東西,都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如此一想,沈若軒的腿根本邁不出去了,就想賴在房間裡,西凌楓一眼瞄到他的意圖,直接一伸手便把他提了出來,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吩咐手下守在門外,不准任何人進去。

    房間裡,海菱已準備了一切的東西,然後教侍梅如何協助她,開始動手術。

    侍梅什麼時候看過人用刀子破開肚子的,整個人既震憾又發暈,雖然她殺人如麻,但是從來沒看過人面色鎮定,坦然自得的破開人的肚子,然後抱出了裡面的孩子。

    「來,把孩子倒過來,拍一下屁股,然後用乾淨的衣服擦乾淨他的身子,小心點,」海菱吩咐。

    「是,」侍梅激動了,孩子果然沒事了,他沒事了,一伸手接過海菱手中的孩子,倒吊過來,死勁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孩子尖細的哭聲響起來。

    頓時房內房外的人全都歡欣起來。

    簡安直接一把抱住旁邊的人,激動的叫起來:「孩子沒事了,孩子沒事了。」

    眼淚還掛在臉上,滿臉的興奮。

    房裡海菱已開始給產婦縫合肚子,然後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

    侍梅已經把孩子收拾好,放到了產婦的身邊,只見她昏睡了過去,不過侍梅知道,她一點事都沒有,只是先前太虛弱了,所以才會昏過去,很快便會醒過來了。

    海菱收拾好了一切,然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洗了手,總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笑望著侍梅:「好了,打開門吧,讓他們進來。」

    「是,皇后娘娘。」

    侍梅恭敬的開口,一向傲氣凌人的丫頭,此時眼裡滿是對海菱的敬佩,打開了門,讓外面的人走了進來。

    門外的人全都湧了進來,望向床上的母子二人,果然大人小孩都保住了,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在睡覺。

    所有人都開心的笑了,簡安更是撲通一聲跪下給海菱磕頭,連聲的說:「謝皇后娘娘,謝皇后娘娘,小人給皇后娘娘磕頭了。」

    「你起來吧。」

    海菱伸手扶起簡安,其實做為醫生,只要她知道就不可能見死不救,何況他還是西凌楓的家奴,西凌楓不知道幫了她多少次了,海菱眼看著夜色不早了,望向西凌楓:「送我回宮吧。」

    「好。」

    西凌楓瞳仁滿是光華,隱隱的寵溺,唇角勾出笑意,他的手下,不由赦然,主子竟然笑了。

    這真的太少見了啊,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皇后娘娘,不過皇后娘娘真的是出色的人啊,皇帝竟然對她不好,那麼就讓主子把她搶過來;。

    只要主子想,一定會從鳳紫嘯的手裡奪過來的。

    海菱哪裡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成功的收服了西凌楓手下的心。

    她只顧著讓西凌楓送她回宮,兩個人一起往外走,海菱想起什麼似的望向侍梅。

    「剛做過手術,你開一些方子給她服下,方子裡多帶一些消除炎症的藥草。」

    「我知道,放心吧。」

    侍梅點頭,剛才皇后妨娘做手術的時候,已經給她講過其中的細節了,她心中瞭然,同時驚歎世間竟然有這種神奇的醫術,和她們所會的完全不一樣呢,她的手段就是沈若軒怕是也及不上的。

    海菱聽了侍梅的話,滿意的跟著西凌楓走出去,身後沈若軒一看她走了,緊追上她的身子。

    「皇后娘娘,哪天有空我們切磋切磋醫術怎麼樣?」

    他一開口,海菱沒說話,倒是西凌楓的臉色黑了,陰沉沉的望向沈若軒:「你是不是皮癢了?」沈若軒一愣,他倒是把西凌楓這個魔頭忘了,一看他眼裡強烈的佔有慾便有些頭疼,早知道他不告訴他,那些什麼想念啊,心動啊,就是喜歡的意思,或者自已搶先一步動手,霸了這皇后娘娘,那該多好啊,現在是追悔莫及啊。

    西凌楓不再理會沈若軒,一伸手牽著海菱的手,施展輕功,帶她離開左相府,侍竹等人在後面尾隨,一路保護他們。

    暗夜中,西凌楓望著靠在自已胸前的小丫頭,滿臉柔和的笑意,寵溺的望著她,心裡輕輕的想著,菱兒,你再等等,我一查清自已的身世,便帶你離開這大周朝的皇宮,回冷魔宮去。/

    我不會讓你有半點事。

    海菱回到宮中,胭脂還在熟睡,一點沒有醒過來的跡像。

    她悄悄的盥洗一番便自去休息了。

    第二日,太后派宮中的太監把昨晚選好的閨秀先送出府去,然後再擇了吉日送進宮裡來。

    江菲雪是最後一個走的,她被太后留在清心宮裡,敘了一會兒家常。

    「菲雪,哀家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哀家年輕時候的樣子,真是很喜歡。」

    「謝太后娘娘。」

    江菲雪嬌笑著開口,滿臉的歡欣,其實她心裡不是不知道,太后為何會讓她進宮,無非是怕她父兄反了這大周朝。

    昨夜的賞花宴,本來父親提點她,讓她要嫁給五皇子康王,只要她張了這個口,相信皇上定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

    可是她昨天同時看到了康王和皇上,根本不喜歡那個男子,康王怎及皇上呢?雖然長得清秀,卻沒有男子的陽剛氣,所以她還是喜歡鳳紫嘯。

    不過就怕爹爹發怒,好在,這不是她自個的主意,是太后下的懿旨,她到了爹爹的面前,就推托到太后的身上,想必爹爹也沒有辦法。不過只要她嫁進宮中,定然要化解爹爹和皇室的仇恨,日後再扳倒了江海菱,她還是大周朝的皇后,站在鳳紫嘯身邊的那個女人。

    江菲雪唇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一臉嬌羞的望著太后娘娘,溫聲軟語的開口。

    「菲雪之所以能夠進宮,都是太后娘娘的恩德,日後,菲雪一定會孝敬太后娘娘的/。」

    「乖孩子,有你這話,哀家就放心了,哀家不指著你孝順哀家,哀家只望著你能化解皇帝和江將軍之間的縫隙,他們君臣應該齊心協力才是,這樣大周朝可就屹立不倒了。」

    「是,是,太后娘娘說的是。」

    江菲雪歡喜的乖巧的點頭,太后滿意極了,眉眼皆有喜悅。

    「果然是個有教養的嫡出長女,就是與庶出的不一樣。」

    太后的嫡出和庶出的很明顯是指江菲雪和皇后兩個人,昨夜江菲雪留宿在宮中,塞了不少銀子給小太監,把宮中明面上的事也弄了個七七八八的,自然知道江菲雪善妒不想讓皇上選秀,還頂撞了太后,最後被皇上禁足在正儀宮裡,沒有傳詔不出來的事。

    此刻聽了太后的話,面上越發的顯得溫婉,笑得端莊得體,默而不語。

    太后眉眼間滿是笑意,握著江菲雪的手:「以後進宮了多進清心宮陪哀家說說話,哀家就喜歡你這性子。」

    「是,太后娘娘。」

    江菲雪雖然知道太后這樣做是因為看她父親的面子,但是心裡還是十分高興,有個堅硬的後台,就是不一樣啊。,

    太后吩咐一側的嬤嬤:「送菲雪出去,仔細吩咐太監小心些。」

    「是,奴婢知道。」

    那嬤嬤走過來,請了江菲雪出殿,江菲雪告了安退出大殿。

    大殿上首,太后一臉的嫌厭,輕輕撣了撣自已的手指,好像上面有髒東西似的,然後伸出手,一側的嬤嬤扶她起來/。

    「娘娘,去休息會兒嗎?」

    「嗯,哀家也許老了吧。」

    太后點頭,自從先皇去世,她便一日不如一日,以前先皇在世,宮中妃嬪眾多,她倒是不顯累,整日精神抖擻,充滿了算計,人也顯年輕,可是自從先皇去世,宮中的姐妹被送走了,她的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看來人啊不能閒啊,一閒便老了。

    正儀宮,一大早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死賴在大殿上不走。

    這賴著不走的傢伙,正是西凌楓的朋友,神醫沈若軒。

    宮中的太監和宮女自然知道這沈神醫和皇上的關係很好,所以也沒人敢得罪他,更不敢攆他走,只能小心的侍候著他。

    海菱因為被皇上禁足,再加上昨夜做了手術,整個人很累,便在寢宮裡慢慢的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一睜開眼睛,胭脂便稟報她。

    「小姐,沈神醫過來要見你?」

    「沈若軒,他要見我幹什麼?」

    海菱有些莫名其妙,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昨夜沈若軒對她的醫術很感興趣,他來不會是問她有關醫術上的事吧,這人可真積極。

    當然她不知道沈若軒若不是看著西凌楓的面子,半夜便來鬧騰她了。

    他是那種嗜醫如命的人,現在她突然的露出一手,竟是他完全不熟悉的靈域,所以沈神醫激動了,想更深一層的學習了。

    海菱不緊不慢的起身,盥洗整裝,然後走出了寢宮,一路往大殿而來。

    宮門前,太監尖細的聲音一響起:「皇后娘娘到。」

    大殿內的一道身影迅疾的彈了起來,快如閃電,眨眼便拭到了海菱的面前。

    殿門前的幾人都嚇了一跳,海菱瞪著那一臉邪魅笑意的男子,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沈若軒,你搞什麼名堂啊?」

    隨之往大殿中走去,那沈若軒跟著她的身後,趨步趨隨,滿臉陽光般燦爛的笑意:「我決定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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