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鬱悶
天氣漸涼,床上的涼席已經換下,鋪的是百子圖的床單,蓋的是鴛鴦交頸圖案的大紅錦被。
不過蔣若男覺得和他蓋一床子有些危險,所以一直堅持和他分被子蓋。
這一天也是如此,靳紹康縮在自己的被子裡,看著她的後腦勺有些鬱悶,之前夏季時,想抱她的時候,還可以偷偷抱一下,可是現在隔著兩床被子,非常的不方便啊。
他偷偷地伸出手去,摸進她的被子裡,可剛剛伸進去一點,就被蔣若男覺,她霍得轉過頭,瞪著他,「做什麼?」
靳紹康咬咬牙,乾脆掀開她的被子鑽進去。
蔣若男急了,死命地推他,「侯爺,你不要耍無賴,我們都說好了的,你說過不會逼我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可靳紹康要做什麼,她又如何阻止得了?不一會兒,靳紹康完全鑽入她的被子裡,將她擁入懷裡,頭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真香……
靳紹康的嘴角不自禁地揚起笑意,內心滿滿的都是幸福的感覺。
蔣若男抬起頭,氣得直翻白眼,沒辦法,只好拿出殺手鑭,「侯爺,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哈你癢了!」
好不容易溫香軟玉在懷,靳紹康哪裡肯撒手,聞言反而更加用力樓緊了她,又將她的手控制住,他抬起頭,看著她笑道:「做妻子的當然要為夫君暖床,我被子涼冰冰的睡不習慣,要不,你先講我的被子暖熱?」
蔣若男沒好氣道:「一個大男人,還需要暖什麼被子,而且這才什麼天氣,侯爺,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
「可是我真的冷,我的腳都是涼的,不信,你試試看!」說著靳紹康故意運氣讓自己的雙腳血液不暢通,然後挨上她的雙腳,在她的腳背上磨磨蹭蹭。
「真是冰的……」蔣若男嘀咕了一句,看了他一眼,「這才剛入秋了,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連腳都睡不熱?」
靳紹康裝成沉重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自從從沙漠裡出來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沙漠裡虧得太厲害,身子就落下這個毛病,一到冬天就冷冰冰的,非得讓人暖被窩不可。」
蔣若男想起之前他說過的在沙漠裡所遭遇的艱辛苦楚,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憐意。隨即,便感覺到他的雙腳緊緊地巴住她的腳,粗大的腳一下一下地在她的腳上摩挲著,腳上厚厚的繭子曖昧地摩擦著她細嫩的皮膚,帶起一陣陣的麻癢感,讓她的腳趾都情不自禁地捲起來。
她縮了縮腳,笑道:「別這樣,好癢……」
靳紹康只覺她的腳溫溫熱熱,細細軟軟,就像是棉花一般,挨著不知多舒服.見她躲,他又纏上去,雙腳夾住她的腳,輕輕地摩挲著,細嫩的皮膚,軟綿地觸感,讓他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心酥酥麻麻的,小腹處忽然灼熱灼熱的。
他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眸黝黑黝黑,映出他的影子,他微微一笑,輕輕地說:「別動,我腳冷,幫我暖暖腳。」
聲音低沉沙啞,噴出的氣息撩在她頸窩裡,如一隻無形的手。
看著他深邃的眼眸,看著他淡淡的微笑,她的臉忽然有些熱,心怦怦地跳。
而他的腳趾摩挲著她的腳板,慢慢地滑過她的腳踝,一路往上,摩挲著她的小腿,在她小腿肚那裡徘徊,他的趾甲很硬,但是又不會尖銳,擦過皮膚的感覺……很舒服……
她全身的感覺都情不自禁地集中在他的腳趾上,心跟著他的腳趾忽上忽下。
蔣若男忽然覺得有些熱,她很熱,他的懷抱很熱,他那只在她背上慢慢遊走的手很熱,而他的喘息更熱……
只有那雙腳仍是冰冰涼涼,就像是降溫的冰塊,更帶來一種舒適感。
心中忽然升起一把聲音,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很不妥當!
她略略動了動,掙脫他那只懾住她全部心神的腳。
「那你睡我……的被窩吧,我睡……你的好了。」不知為什麼,她有些結巴。
「不行,你一走,被子要不多久就涼了!」他的嘴唇擦著她的耳朵,灼熱的胸膛緊緊地貼住她。
可是她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又有些冷,看著他輕輕哼了一聲:「難不成你以前每天晚上都要摟著女人睡才行?」是華清和若琳吧!
靳紹康一呆,身上的火熄了一大半,壞了,這不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連忙補救:「不是……」可一時又找不到好理由。
蔣若男一瞪眼,趁他不注意,用力將他推出去,然後馬上將被子滾緊,讓他再無可趁之機!
一想到他之前也是這麼抱著別的女人睡,她就覺得不舒服!
「若蘭……」靳紹康看著裹得跟粽子似地蔣若男,非常的無奈。
蔣若男理都不理他,閉上眼睛裝睡。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若蘭……」聲音柔得像水,充滿無奈,充滿寵溺。
「別碰我!」蔣若男肩膀一縮,硬邦邦地說。
「若蘭!」靳紹康聲音沉下來,剛想皺起眉頭訓她幾句,可是忽然的一種想法襲上他的心頭,他不由地喜上眉梢。
他挨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若蘭,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這句話猶如一根針扎進她的肉裡,蔣若男一下就炸毛了,她「霍」地轉過身,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那神情,就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我吃醋?」她伸出手指指著自己,「我吃醋?我才不會吃醋,我現在根本就不喜歡你了,我幹嘛吃醋!真是,太好笑了」說著她又瞪了他一眼,嘴裡嘀咕著轉過身去,
可是額角卻情不自禁地冒出一滴冷汗,心中直打鼓。
吃醋,她?不會吧?
不會的,不會的,她明明知道他是有女人有孩子的人,她腦袋又不是被驢踢了,怎麼可能會為他吃醋?
不會的,不會的,錯覺,剛才一定是錯覺。
一定是這段時間和他走得太近了,這樣下去不行,得想辦法!
那邊,靳紹康聽到她那句「現在根本就不喜歡你了」後,滿腔的熱情即刻冷卻下來,心就好像是被人擰了一把,又疼又酸,鬱悶之極,難受之極。
他縮回了自己的被子,負氣似的將被子裹緊,背對著她,可是心中卻憋得難受,每次和她吵架後,都有這種感覺,憋得他氣都喘不過來。
蔣若男聽著身後的動靜,他生氣了?隨即又想,生氣就生氣,誰在乎?她閉上眼睛,逼著自己不要去想一切的事情。
過了一會,靳紹康實在是受不了,又轉過身去。
「秋月那件事,你知道了吧……」他忽然開口,聲音輕輕的。
蔣若男睜開眼睛,沒有出聲。
靳紹康知道她在聽,繼續說,「趙姨太太就是母親的陪嫁丫鬟,當初,也是母親親手將她送給父侯的。」
蔣若男也聽說過這件事,並不覺得意外,讓她好奇的是,他想要說什麼?
她靜靜地聽著。
「這種事情其實屢見不鮮,司空見慣,真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秋月看來是,在母親看來也是,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我想,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或許,那天在錦繡園裡,我會是另外一種選擇……」
寂靜的房間裡,紅燭搖曳閃爍,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檀香。
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在空氣中慢慢地氤氳開來,聽在人的耳裡,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可是,我卻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很難以讓我接受的事,不知不覺中,我似乎將你的某些觀念轉成我的一部分,我自己都覺得很難以相信,若蘭,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呢?」
蔣若男靜靜地聽著,仍然不出聲。可是慢慢的,目光卻柔和了下來。
「我現在已經無法再面對秋月,對著華清若琳時也提不起精神,每天來秋棠院似乎都成為我的一種習慣,那段時間你病了,我歇在楚天閣,可是每天晚上都要來秋棠院走一遭,看看院內的燈火才睡得著。若蘭,如果,如果我以後都不碰別的女人,這樣,你能不能接受我?」
蔣若男的眼睛猛地睜大,看著對面跳躍的紅燭,怔怔地呆。
靳紹康等了半天,見她沒有回答,便欺過身去,蔣若男感覺到,連忙閉上眼睛。
「睡了嗎?」靳紹康有些洩氣,頹然地倒回去。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這種話,讓他如何再說第二遍……
第二天起床,蔣若男沒事人一般服侍著靳紹康出了門,期間靳紹康的目光幾次凝在她臉上,她便抬起頭,看著他微笑,讓他看不出半點端倪,最後終於相信,最晚那番話,她確實沒有聽見。
否則,一個女子,聽到那番話,怎麼可能還若無其事?
靳紹康極度的鬱悶。整個早上都沉著一張臉,嚇得丫鬟們都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
蔣若男一直用這種平靜的姿態將靳紹康送出門。直到靳紹康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她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同時腿腳都有些軟。
她將丫鬟都遣了下去,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怔怔地出神。
幾個月的休養,皮膚已經慢慢地變白,也變得細嫩,這樣的她看上去少了些粗野,多了些清麗。
可是就算如此,也算不上美人啊?靳紹康看上她哪一點?她對他一直都不算好,甚至經常惹他生氣。
難道真是穿越女定律?
蔣若男苦笑一聲,耳邊不由地迴響起他的話,「……如果我以後都不碰別的女人,這樣,你能不能接受我……」
怎麼可能呢?她們一直在那裡,或許一時間,他覺得她這個穿越女新鮮,可是再過一段日子,他這個傳統的封建男人真的能接受她嗎?或許會想方設法地改造她吧。還有於秋月和孩子,是,她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們離婚了,可是哪有離了婚的女人還帶著孩子整天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
到時候,完全投入進去的她,又該如何自處?
真的要相信他,要相信這種可能,未免也太可笑了!
可是……
「蔣若男啊蔣若男,正在認真思考此事的你,是不是更可笑呢?」蔣若男看著鏡中一臉嘲弄笑容的自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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