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o章請求
吃過晚飯後,兩人一同去松香院給太夫人請安。
兩人並排慢慢地走在路上。
雖然靳紹康在房裡的時候表現得像個流/氓,可是只要一出房門,在有外人的地方,他就變成了翩翩君子,非常的守禮,連手指頭都不會碰她一下,只是在面對蔣若男的時候,不再擺著一張撲克臉,低頭回眸間,面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
這讓蔣若男覺得,即使陪著他就這麼走到天涯海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待會我會跟母親提起洞房花燭夜的事情。」趁著無人的時候,靳紹康低聲跟她說。
蔣若男看了看四周,有些害羞,「侯爺,用不著這麼急吧!」
靳紹康笑道:「也要開始準備了,等我們狩獵回來,應該就準備好了!」
這時對面走過來丫鬟,靳紹康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輕輕地說:「一切都交給我,我都會辦妥,你放心。」
蔣若男笑了笑,心中忽然覺得很踏實,很安心。
來到松香院,於秋月已經坐在那裡,她由娘家回來不久,正在跟太夫人回話,將母親讓她轉交的禮物交給太夫人。
旁邊還站著王氏和靳嫣然。
聽得太夫人笑道:「於夫人也是客氣,你每次回去都讓你帶來這麼多東西。」
於秋月笑道:「應該的,」心中卻有些黯然,太夫人稱於夫人,可是她卻聽到太夫人稱呼蔣若男的伯母為親家。她是妾,不是媳婦。
丫鬟們通報侯爺過來,於秋月雙眼一亮轉過頭去,卻看見侯爺與蔣若男兩人一起進來,雖然兩人一前一後,可是於秋月卻有一種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太夫人她們,她們互視一眼,有些奇怪,據她們所知,兩人好似鬧得不可開交啊!
太夫人靠在床頭,奇道:「你們兩人怎會一起過來?」
旁邊柳月彎腰在太夫人耳邊低語了一句,太夫人臉上的神情一下就鬆了下來,轉頭輕斥:「怎麼不早說?」
柳月笑道:「奴婢得到消息也沒有多久,還沒來的及回報了!」自然是昨夜靳紹康歇在秋棠院的消息。
太夫人回頭看著兩人笑了笑,蔣若男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靳紹康回頭看著她笑了笑,滿臉的柔情。
王氏和靳嫣然從柳月那裡得到消息,自然什麼都明白了,靳嫣然臉上露出微笑,王氏卻忍不住看了於秋月一眼。
於秋月在旁邊看了看太夫人,又看了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靳紹康,一顆心冰涼冰涼,直往下沉。
她勉強沉住氣,上前給兩人行禮:「侯爺,夫人。」
靳紹康聽到她的聲音,臉上的柔情漸漸消失,回過頭去,看著她淡淡道:「身體可好?」
「秋月還好,孩子也很好,謝謝侯爺關心。」於秋月緩緩抬起頭,一雙美目盈盈然,充滿哀怨和乞求。
靳紹康看著她,在心中輕歎口氣,從若男那裡,他知道了什麼叫喜歡,那是一種連心都會甜出蜜來的感情,這種感情從未在於秋月身上生過,雖然於秋月嫁給他功利心居多,可是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她與若蘭兩人間,如果注定要有一個人傷心,沒辦法,他只能選擇若蘭,秋月的傷心或許他會歉疚,但是若蘭的傷心,他會心痛。
而且,於秋月終究是個妾室,不管是在地位還是在感情上都不是能與蔣若男相比的。
不過於秋月終究是以嫡女身份入門的,這一輩子,他不會虧待她,他會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生活安逸,以後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都會盡量為他謀一個好前程。除此之外,他無法給她更多,不過好在,她所求的也只是這些而已。
「好好保重身體,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靳紹康繼續說。
「謝侯爺。」於秋月聲音哽咽。
蔣若男在一旁看著,自然不會因為靳紹康兩句關心的話就吃飛醋,要知道於秋月畢竟還懷著他的孩子,他自然不可能漠不關心,這種程度的關心還在她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於秋月抬起頭,想再和靳紹康說兩句話,靳紹康卻已經越過她的身邊和蔣若男去到太夫人的那邊。
於秋月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不由地湧起一股怨氣。
那邊,兩人向行了禮,又問候了一番。接著,靳紹康跟太夫人說了五天後陪同皇上出行狩獵的事情,「大概會去一段日子,皇上允許女眷同行,若蘭也會一同前往,府裡還請母親多多照顧。」
靳嫣然聽到,也嚷著要去,太夫人連忙呵斥,一句安心待嫁就要她漲紅了臉,再也不敢出聲。
太夫人又囑咐了靳紹康讓他小心,讓蔣若男不要闖禍,不要給靳家丟臉之類的事情。
太夫人說完後,靳紹康忽然在太夫人面前跪下,說:「還請母親答應兒子一件事。」
蔣若男沒想到他會這麼鄭重,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來,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扯了扯靳紹康的衣服,「侯爺……」臉上緋紅,女兒態畢露。
大家何曾見過蔣若男這種神情,不禁眼鼓鼓地看著她。
太夫人看著,更是好奇,「侯爺想說什麼事?」
靳紹康先回頭以微笑安撫蔣若男,蔣若男臉上更紅,卻沒再阻止,兩人間微妙的小互動更是讓大家看呆了眼,而於秋月不禁站起身,臉色微微白。
靳紹康回過頭看著太夫人認真地說:「母親,請答應再給兒子和若蘭一個洞房花燭夜!」
輕輕一句話卻猶如一個響雷,震得大家回不過神來。
過了一會,靳嫣然完全無法顧及淑女風範,叫道:「洞房花燭夜?你們……你們要圓房了嗎?」
蔣若男只覺臉上像是要燃燒起來。可是,她卻抬起頭,看著太夫人,輕輕點頭。
太夫人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靳嫣然高興得握住蔣若男的手,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王氏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於秋月,暗暗歎口氣。
太夫人伸手拉過蔣若男,笑道:「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只要若蘭能想通,安安心心地為靳家傳宗接代,再補一個洞房花燭夜雖然不合規矩,可是我也不會反對,只是不能像之前那般大宴賓客,畢竟傳了出去,還是會惹人笑話的。」只要若男肯轉彎,一個洞房花燭夜又算得了什麼?說到底這個媳婦,無論是身世背景還是待人處事,她現在都比較滿意。
靳紹康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當即磕頭:「兒子知道,謝謝母親成全。」蔣若男雖然對那句「傳宗接代」有些不舒服,可是想到這裡是最重子嗣傳承的古代,也就釋然了。她也跟著跪下來磕了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都高高興興地聊著此事,王氏雖然有些同情表妹的處境,可現在是什麼情況?蔣若男若是跟侯爺圓了房,以後靳家的當家非她莫屬,表妹即使生下庶長子,可是蔣若男背景厚實,以後生下嫡子,這庶長子也算不得什麼了!以後自己喝粥還是吃飯都得看蔣若男的臉色。所以王氏也表現地興高采烈,不再去顧及這個表妹。
於秋月知道,現在她應該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可是她實在笑不出來。
蔣若男肯圓房,那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她就會生下嫡子!那麼自己算什麼,自己的孩子又算什麼,她就算費盡心思生下兒子,也只是白費而已!
她低著頭,雙手握拳,不由自主地顫抖。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才能忍住淚水。
出了松香院,蔣若男對靳紹康說:「你怎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呢?」而且當時於秋月還在場。
靳紹康知道她指的什麼,笑道:「我就算不說,要不了多久,他們也會知道的。而且我和我娘子圓房,又有什麼說不得的,何必避著忌著。」
這話對,她身為他的正室,和他圓房很正常,於秋月身為妾室,又有什麼好不甘的。在她願意為妾的那一天,這一切不都明擺著嗎?
蔣若男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兩人一起向著秋棠院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蔣若男和靳紹康要圓房的消息馬上傳遍整個侯府,太夫人也著手開始準備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此事說來說去還是有些荒唐,畢竟哪有人成親後再補辦洞房花燭夜的?太夫人怕傳了出去惹人笑話,便嚴令全府上下不得聲張此事,洞房之事也只是在暗中進行。
這段時間,靳紹康忙於禁衛軍出行之事,這幾天都早出晚歸,這天,靳紹康好不容易早些回來,兩人一起吃過晚飯,蔣若男見月色很好,便提出出去走走。
靳紹康自然不會反對,兩人一起出了秋棠院,向著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於秋月因為心煩,也獨自來到後花園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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