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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0章 都是我的錯 文 / shisanchun

    第26o章都是我的錯

    蔣若男心中酸澀不已,可是她知道,在皇上面前,她越關心靳紹康,靳紹康的情形就越危險。

    「侯爺……」她看著靳紹康輕輕說,「不錯,確實是太夫人叫我進宮來看看的,可是那也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你終究是孩子們的父親,不管怎樣,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做錯事」

    景宣帝雙眼緊緊地盯著蔣若男,眨也不眨。

    「侯爺,不止是你放不下過去的那段歲月,我也放不下,午夜夢迴之時,我總是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蔣若男看著靳紹康,目光平靜,聲音輕柔,她的神情告訴他,她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自內心,完全沒有虛偽。

    「可是,我們回不去了……」她的聲音流露出淡淡的淒楚。

    「過去的時光再美好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只有過去,沒有現在更不會有將來,侯爺,不要再執著了,不要為了已經過去的時光,而放棄自己的將來。那位林小姐或許更適合你,你跟她在一起或許更開心,侯爺,不要抗旨,不要讓太夫人,孩子們為你擔心。」

    靳紹康輕輕地笑了笑,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輕輕地說:「是啊,或許有別的女子比你更適合我,誰知道呢?可是那是將來的事,我想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現在……」他看著她,「現在的我,無法娶別的女子,哪怕那個女子千好萬好,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若蘭,我說過,你不用管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要你回到我身邊,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可是,我只是想保有一點念想,只要我不娶別的女人,我們終究還會有一絲希望,我不想連這點念想都沒有。你可以一輩子都不理我,沒有關係,我會在你旁邊看著你,我不想連這個資格都失去……

    從小,父侯就教導我要忠君愛國,要孝順父母,我知道我不應該抗旨,不應該讓太夫人孩子們傷心,我長著麼大,都一直很按照父侯教我的去做,中規中矩,不差分毫,可是這一次,我不想再管那麼多,我只想按照我想的那樣去做……」

    蔣若男別轉頭去,她拼盡全力的克制自己,仍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她偷偷地擦去眼角的一滴眼淚,因為背對著靳紹康,所以靳紹康並沒有看到她的淚水,可是她的神情卻完全落入景宣帝的眼中。

    景宣帝妒火中燒,一時間完全失去冷靜,他「霍」地一聲站起,指著下面跪著的靳紹康冷笑道:「靳紹康,你說的倒好聽,你這麼喜歡若蘭,當初還不是背叛了她你以為若蘭還會相信你?朕警告你,你乖乖地回去接下聖旨,否則別怪朕用大不敬之罪來懲治你」

    蔣若男緊張地看著靳紹康,「侯爺,抗旨的後果很嚴重的,不要做傻事」

    靳紹康沒有看她,只是向著景宣帝一磕頭,「還請皇上體諒微臣的心意,收回成命」

    景宣帝看著他們,氣得直抖,隨即暴喝:「來人啦,將安遠侯押入天牢」

    靳紹康神色不變,蔣若男一張臉頓時變白,一時間方寸大亂,她向著景宣帝跪下,脫口而出,「皇上息怒,你不能這麼做」

    聽到蔣若男為景宣帝求情,他心中的妒火更甚,他瞪著底下的蔣若男,雙眼通紅,不顧一切地叫道:「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若蘭,你到現在還幫著他,到現在還在意他嗎?他曾經做過什麼事,你難道都忘了」

    「你曾經過什麼,難道你也忘了嗎?你一直操控著一切,到現在你還不肯放過他嗎?」見靳紹康有危險,蔣若男再也顧不了那麼多,衝著景宣帝叫起來

    景宣帝狠拍了御案一下,他轉過御案,向著蔣若男衝過去,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伸手指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下令砍了他」

    蔣若男怒視著他,淚水在眼眶裡轉了轉,滑落下來

    「你……你到底要逼我到何時……」

    看到她的淚水,景宣帝的手慢慢垂下,緊握住拳。

    旁邊靳紹康震驚地看著他們,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聽到的。

    這時,兩個禁衛兵走進來,將靳紹康押解下去,蔣若男目光追隨著他,眼中的擔心是那麼明顯,她回過頭揪住景宣帝的龍袍,懇求道:「皇上,皇上……」

    景宣帝退後兩步,扯過長袍,冷然道:「我不是沒給過他機會,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說完,提腳走出養心殿。

    蔣若男本想找太后,讓太后幫著求情,可是稍稍冷靜下來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決定。因為靳紹康確實是抗旨,太后也不好過問。而且,讓太后求情只會加劇他們母子的矛盾,蔣若男不願意再為難太后。

    不過好在皇帝只是關押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處置,蔣若男想,靳紹康為朝廷立了不少功勞,相信群臣也會幫著求情。

    蔣若男心思恍惚地回到公主府,映雪因為太夫人的吩咐還在公主府等消息,蔣若男見到她,便將靳紹康因為抗旨而被皇帝關押的事情說了出來。她想著,如今靳嫣然受寵,寧王向皇帝求情應該會有些作用。

    映雪得到消息後,驚慌失措的回去了,沒多久,太夫人在幾名丫鬟的陪伴下找上門來。

    太夫人臉色蒼白,神情驚惶,一見到蔣若男,就向著她衝過去,揚手就要給她一耳光,好在周圍的丫鬟及時衝上來攔住她,「放肆,竟敢對公主無理」

    太夫人隔著丫鬟指著蔣若男大罵:「都是你將侯爺害成這樣的,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現在你開心了,你滿意了,我兒子對你多好,你怎麼忍心將他害到如此地步……他等了你五年,為了你不娶妻不納妾,可是你就是不肯回來,如今他為了你,連抗旨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蔣若蘭,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啊」

    蔣若男臉色慘白,一句話都沒有說。

    太夫人又氣又急,一口氣沒有回過來,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太夫人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而蔣若男正在幫她扎針。

    見到太夫人醒來,蔣若男鬆了一口氣,「太夫人,你醒來就好了,你足足昏迷了兩個時辰。」

    身邊有人說:「可把我姐姐急壞了」太夫人轉頭看了看,認得是蔣若男的義妹紫珊。

    太夫人輕哼一聲:「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

    蔣若男將手中的銀針收好,然後走到太夫人的床前,跪了下去,太夫人驚得坐起來,她知道蔣若男性子倔強,絕不可能輕易在她面前服軟。

    「你這是做什麼?」

    蔣若男低著頭,輕聲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招惹他,我為了自己心裡舒坦,無視我們之間的隔閡,和他在一起。後來出了事,我也只顧著自己的傷痛,任性地離開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錯,太夫人,你罵的對,我就是一個狠毒的女人……」蔣若男的淚水一滴滴地流出來。

    看著她,太夫人心中忽然大痛,她摀住臉,像個小孩子一般嗚嗚地哭起來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明知道兒子那麼喜歡你,我明知道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可是我生怕在他的心中你的地位重過我,我硬是逼著他收清黛,我明知道你一定容忍不下這些,如果不是我,你們一定好好的,你和孩子不會在外面流浪這麼多年,兒子今日又豈會有這種劫數?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太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自指縫間潸潸而下。

    旁邊的丫鬟們也都抹眼淚。紫珊見此情形,將丫鬟都叫了出去,屋子裡只留下她們兩人。

    蔣若男上前趴在太夫人身上,哭著說:「太夫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紹康有事,我一定會讓他平安回來」

    太夫人伸手撫向她的頭,哽咽地說:「在他的心中,你遠比他要重要,你雖然是公主,但畢竟與皇上不是血親,你不要為了此事惹怒皇上,你要是為了他出了什麼事,你要侯爺怎麼辦?你放心,我已經叫人將此事告訴嫣然,嫣然一定會讓寧王出面求情,寧王與皇上向來親厚,他求情,皇上一定會給幾分薄面。」

    蔣若男點點頭,她伸出手,握住太夫人的手,太夫人怔了一會,也握住她的手,此時,因為擔心靳紹康,兩人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恩怨,心緊緊地貼在一起。

    「若蘭,如果侯爺能逃過此劫,你就回來吧,以後我不會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愛怎麼樣就怎樣。之前我雖然表面生你的氣,可是心裡卻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你就當是為了孩子們,回來,啊」

    蔣若男淚水不止,在她知道他寧願抗旨也不願意娶別的女人的時候,她已經心軟了,他們之間的觀念是有差距,可是她相信,經過這次磨難,他們一定會更加地努力,更加的信任對方。

    她不應該為了未來還沒生的事情而否定現在,她應該相信,只要他們共同努力,未來就把握在他們的手中。

    可是……她明白的太遲了,如今,就算她想回到他身邊,也沒有機會了,今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皇上一定不會讓她稱心如意,想讓他平安,就要離得他越遠越好。

    第二天,蔣若男去給太后請安,一進慈寧宮,葉姑姑就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公主,今早太后跟皇上生氣了。」

    蔣若男一聽就明白了,「可是為了安遠候的事。」

    「正是,太后讓皇上從輕落,放了安遠候,皇上沒有答應,還生氣地走了。」

    蔣若男心中內疚,終究還是連累了太后。

    蔣若男走進去,見太后坐在床上生悶氣。見到蔣若男,太后說:「如今皇上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

    蔣若男跪在太后面前,「太后,不要再為了若蘭和皇上生氣了,這件事情,若蘭自己會處理,太后已經為若蘭做了很多,若蘭感激不盡,不想再讓太后因為我難做。」

    太后走過去,將她拉起,「我知道你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可是如果我不插手此事,安遠候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娶了林家小姐,要麼接受抗旨的懲罰,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蔣若男低下頭,輕輕道:「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太后道:「皇上雖然任性,但並不是昏君,安遠候立有大功,皇上不會對安遠候太過分。你放心。」

    蔣若男點頭,心下稍安。

    蔣若男出了慈寧宮,去到女醫院,卻在女醫院的門口見到左伯昌。

    蔣若男走過去,左伯昌向著她行了禮。

    蔣若男心情不好,勉強一笑,「我已經聽說左都督得到聖旨賜婚,恭喜都督。」

    左伯昌苦笑,「不是每個人都是安遠侯,我接到聖旨時,不過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跪下謝恩。」

    蔣若男笑:「你做的對。」她眼眶微微一紅,「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傻。」

    左伯昌肅然道:「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種勇氣,至少,我沒有。現在我才明白,公主為何一直不喜歡我,和安遠候這種人在一起過,公主哪裡還看得上我們這種凡夫俗子。」

    蔣若男道:「都督可不是凡夫俗子,只是都督命中注定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們怎麼都走不到一起。」

    「命中注定?」左都督笑了笑,眼角的那道疤都似乎柔和起來,「這個說法讓我釋然不少……」他停了一會,又道:「那天白馬寺的廟會,我是去求姻緣的,當時我求到一支上上籤,我以為我一定能娶到公主,原來月老自有安排。」他的語氣中透出失落。

    「這個安排一定是最適合你的。」

    左伯昌看了她一眼,然後抬起頭,深吸口氣,灑脫地笑了笑,「聽說,我的新娘也是一位強悍的小姐,我想應該也不會差或許比你還好,起碼她願意嫁給我這個莽夫。」

    蔣若男笑著點頭,「絕對是。」

    左伯昌也笑了笑,這時,蔣若男忽然想起紫珊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其實左都督笑起來也蠻好看的……」這個時候才覺,原來紫珊說的很正確。

    「公主,我會聯絡眾臣聯名上書替安遠侯求情,你不要太擔心。」

    左都督說完這一句,也不等她回答便轉身而去。蔣若男看著他魁梧的背影,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原來一直以來,不是左都督不好,只是她沒有花心思去覺他的好而已。

    不過,自有人會現他的好,希望那名強悍的小姐能帶給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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