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06 麻雀的對話 文 / 蘭初

    006

    簡單平凡的日子過了一月有餘，春天已然真正到來，夜瀾的身體也終於恢復了。

    夜瀾身體恢復的那一天，王貴叔正好獵著一隻野兔，給送了過來，說是讓她吃了補補身子。

    夜綰兒拒絕不了，只好收下。當天晚上，夜家人請上王貴叔兩口子，在夜家美美的吃了一頓紅燒野兔。

    夜瀾這段時間也想過了，既然要在這裡扎根，首先小日子就要過的富足一些。夜瀾不想讓阿娘，哥哥和小妹過的很委屈。

    這一點，從她初窺念珠裡自稱天地的那一片空間的作用之後，她就有了計較。

    空間裡的土地遠遠要比外面的要肥沃的多，她可以在空間裡種植蔬菜瓜果，收成也肯定比外邊的好。再來，那個小湖泊看起來內有乾坤的模樣，不知道放養些魚兒進去會是如何。

    夜瀾已經發現空間裡的變化了，既然有了太陽，那不種點東西也太浪費了。

    她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動手，無非只是因為她還沒有想好借口讓夜綰兒把管理家裡的菜園子的事情交給她。現在她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想要得到菜園的照料權，不是那麼簡單的。但是得不到這個權力，她就沒有借口拿出從空間裡種植出來的蔬菜瓜果。

    不過現在正值春天，這小山村外他們可以在田埂上，山腳下，都能找到很多的野菜，夜瀾也就不著急了。

    夜家的人除了必要的聯繫之外，很少會跟村裡其他人走到一起去。當然，王貴叔和秋姨這對夫婦例外，他們是夜家人最親近的村民。

    夜綰兒一直都在教課，夜瀾和小妹則是經常跟著秋姨去田埂上，山腳下挖一些野菜回來。現在的野菜都只是一點嫩芽，又嫩又美味，夜瀾怎麼吃都吃不膩。

    「瀾兒，要是累了就休息會兒，秋姨自個兒來就行了。」秋姨見夜瀾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笑著趕她去休息。

    夜瀾沒有拒絕，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具身體多少有些營養不良，加上大病初癒，這點運動量已經讓她累著了。

    拉著小妹走到樹蔭下，坐在細心的秋姨帶來的小凳子上，夜瀾看著小妹如同快樂的鳥兒一般，有些蹣跚的跑著。

    「小妹，小心一些。」好幾次夜瀾都被小妹的差點摔倒的樣子嚇的心驚膽顫，只好出言叮囑小妹小心一些。

    不過看小妹繼續活蹦亂跳的模樣，估計她壓根就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夜瀾時不時的為了小妹的危險舉動而擔心，但是更多的，卻是享受此刻的心情。

    不止一次了，她為了上蒼的寵愛而感激萬分。她已經不會再午夜夢迴的時候無言淚流，活生生的小妹始終都陪在她身邊，夜瀾每每都會因為夢醒之時看到小妹熟悉的睡顏而淚流滿面。

    「姐姐，鳥，小鳥……」小妹跑到夜瀾身邊，指著夜瀾身後那棵樹，口齒有些不清的喊道。

    夜瀾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背後那棵大樹的枝椏上，站著幾隻普通的麻雀，正嘰嘰喳喳的叫著。

    夜瀾莞爾，拉過小妹柔聲道：「小妹，累不累？」

    小妹搖搖頭，又扯著夜瀾的手臂，撒著嬌：「姐姐，寶兒想要。」

    夜瀾失笑：「小妹是想要小鳥嗎？」

    小妹雙眼晶晶亮，用力的點頭。

    夜瀾輕笑著摸摸她柔軟的頭髮：「小妹，姐姐不會爬樹，抓不到小鳥兒！」

    見小妹有些失望的模樣，夜瀾又趁機教育道：「小妹，小鳥兒不能抓！它們也是有它們的阿娘疼愛的，要是它們被人抓走了，它們的阿娘會很難過的。」

    小妹聞言瞪圓了眼睛，驚訝的問道：「那小鳥兒有沒有姐姐和哥哥？」

    夜瀾用力的點頭：「當然有！小妹你想啊，要是姐姐被人抓走了，阿娘，哥哥和小妹你，是不是會很傷心，很難過？」

    小妹不假思索的點頭：「會！」

    「那就是了，要是小鳥兒被抓走了，它們的家人也會很傷心的。」

    小妹畢竟還小，這麼一說，她立刻就改變了主意。

    「姐姐，那寶兒不要抓小鳥了！」

    「真乖！」夜瀾輕柔的笑著，在小妹的額頭上親了一記，算是獎勵。

    小妹心思單純，很快就從之前的想法中跳了出來，異想天開的問夜瀾。

    「姐姐，小鳥兒在說話。」

    夜瀾啞然失笑，小孩子的想法歷來天真，覺得鳥兒能說話也實屬正常。

    「是嗎？那小妹能不能聽懂它們在說什麼？」夜瀾順著小妹的話題問道。

    小妹咧嘴笑了起來：「它們說，它們很喜歡寶兒！」

    夜瀾聞言忍俊不禁，失聲笑了起來。忍不住在小妹的臉上捏了一把，還在前世的時候，小妹的童年其實她介入的並不多，更多的記憶只是在失去父母之後，她和小妹的艱難歷史。現在她能參與到小妹的童年裡，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姐姐，你不要笑嘛~那你告訴寶兒，小鳥兒在說什麼？」見她笑的如此開懷，小妹並不知道夜瀾到底在笑什麼，只是近乎本能的撒起嬌來。

    夜瀾被她鬧的沒法，只是側耳去聽鳥兒的叫聲，打算滿足一下小妹的心思。

    起初她聽著麻雀的叫聲，也無非是只是喳喳聲。

    細細聽下去，夜瀾突然覺得她當真聽到有說話聲。

    「聽說了沒有？這地方就要遭遇大災難了。」

    「什麼災難？」

    「聽說有一夥兒強盜今天晚上要血洗整個村，不管人類還是啥，全都要殺光。」

    夜瀾臉色一變，猛然站了起來。

    是誰在說話？

    她有些神經質的繞著大樹走了幾圈，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而那說話聲兒卻始終沒有停下。

    「唉，你們看，樹下的那兩個孩子，今天晚上恐怕也在劫難逃。」

    「可憐啊！」

    ……

    夜瀾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腦袋似乎沉的抬不起來。

    枝椏上的麻雀仍舊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夜瀾呆呆的看著它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她抬起頭，枝椏上的麻雀也不再說話，夜瀾有那麼一瞬間，希望剛才只是生病之後身體沒好利索帶來的幻覺而已。

    但是下一刻，她的希冀被徹底的擊碎。

    「你們看，那個人類孩子還抬頭看我們呢，就像是能夠聽懂我們說話似的。」

    「算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

    「走！」

    「走！」

    ……

    一群麻雀撲稜稜的全都飛走了，留下心跳加速，半天合不攏嘴的夜瀾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