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9 搞定一個 文 / 蘭初

    淚奔，我錯了，居然遲了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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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9

    夜瀾看著夜綰兒那種完美無瑕的臉龐，回想著夜綰兒對他們的好，強行壓下心中的緊張。

    「阿娘，哥哥和小哥，他們跟阿娘說過他們以後想要走的路，是嗎？」夜瀾發現，其實凡事就是開口難，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她反而不緊張了。

    夜綰兒的臉色微微一凝，目光中也多了一絲凌厲之色：「瀾兒，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夜瀾仰著臉，看著夜綰兒認真的說道：「阿娘，瀾兒想說，既然哥哥們都有自己的想法，為什麼不引導他們，讓他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呢？」

    夜綰兒眉頭輕鎖：「瀾兒，這件事你不要管。」

    夜瀾卻是堅定的搖頭：「阿娘，他們是瀾兒的哥哥，瀾兒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可他們心疼阿娘，也不敢違背阿娘的想法，只能委屈自己。瀾兒不想看到他們不開心，更不想看他們為此鬱鬱一生。」

    夜綰兒的語氣中終於多了一絲不悅：「瀾兒，我不讓你們這麼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阿娘，那是什麼樣的理由呢？」夜瀾睜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她。

    夜綰兒頓時語塞。

    見她不說話，夜瀾繼續說道：「阿娘，瀾兒雖然是個孩子，但是經歷過哥哥和小妹，阿娘的事情之後，瀾兒就徹底的明白師傅曾跟瀾兒說的一句話。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何苦拘泥於過去？阿娘，或許過去很重要，重要到讓我們都要改變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但是，過去不足以影響到我們未來的生活。阿娘有什麼樣的過去瀾兒並不知道。如果阿娘願意說，瀾兒也絕對想要知道。不過瀾兒也知道，阿娘覺得瀾兒現在還笑。不適合知道這些事情，這都沒有關係。但是阿娘，這關係到哥哥們以後的人生。怎麼能因為過去發生的事情，就否定他們的喜好呢？」

    停頓了一下。夜瀾又說道：「阿娘，哥哥喜歡唸書，可是小哥不願意。阿娘用自己的命來脅迫哥哥，阿娘可有想過瀾兒和小妹？可有想過哥哥當時會有什麼樣的心情？阿娘，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難道阿娘你忘記了嗎？你曾說過，沒有任何事情比的上我們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在你身邊更加的重要。既然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阿娘為什麼要阻攔呢？」

    夜瀾的一番話，猶如當頭棒喝，夜綰兒臉色瞬間失去血色的同時，她的腦子生平第一次混亂了。

    她坐在那兒，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想起一些他原本認為早就忘記的事情。

    小時候她喜歡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作為夜家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她不得不強迫學習很多她不願意的事情。她還想起，自己曾發過誓言。以後絕對不讓自己的孩子過著跟自己一樣的生活。

    但是現在她都在做什麼？

    因為過去的那點事情，強迫她的孩子拋開自己的喜好，遵從她給他們做出的選擇？

    這樣的她，跟他又有什麼區別？

    夜綰兒的身體一陣發冷。難道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嗎？明明想要做一個跟他完全不同的人，最後他們做的事情，在本質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樣的夜綰兒，怎麼當一個優秀的阿娘？

    「阿娘，阿娘？」夜瀾被夜綰兒的反應嚇到了。

    她的本意只是想讓夜綰兒改變一下想法，至少不要反對夜家兄弟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她這麼做的原因，大多是因為讓夜綰兒跟岳落秋能夠有機會相處。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其實要求真的不大。

    可是她沒有想到，夜綰兒竟然會因為她的一番話有了這麼大的反應。

    夜瀾一把抓住夜綰兒的手，震驚的發現她的手冰冷如鐵，身子更是在不停的輕微顫抖著。

    夜瀾一下子就慌了！

    她可別是把夜綰兒氣出病來了吧！

    夜瀾心中極其懊悔，不停的自責著。

    這種事情本來就急不得，慢慢來不就行了？洋洋灑灑的說了這麼大一堆，感覺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口才一般。

    現在倒好，她自己倒是說的舒服了，可萬一把夜綰兒給氣病了，她該怎麼賠？

    「阿娘，阿娘你別嚇瀾兒，都是瀾兒不好，瀾兒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不要這樣嚇我啊，阿娘！」夜瀾這次真的急出了眼淚。

    夜綰兒支撐著站了起來，掙脫夜瀾的攙扶，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聲音有些空洞的說道：「瀾兒，阿娘沒事，阿娘只是，只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她要想一想，她怎麼能跟他一樣？她怎麼能！

    夜瀾只好站在原地，看著夜綰兒緩步走回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

    夜瀾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真的不是故意讓夜綰兒這麼傷心的。

    因為夜綰兒的反應，夜瀾當晚也沒有去找夜家兄弟，只是抱著小妹躲在房裡。

    迷迷糊糊的睡了會兒，天就大亮了，夜瀾起身後就匆匆跑了出去，一出門，正好看到夜綰兒坐在院中。

    「阿娘！」夜瀾放輕了聲音，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想了一個晚上，夜瀾也想通了。雖然那番話說的有些過了，但是那也都是實情。她難過的是夜綰兒會感觸那麼大，夜綰兒當時的表現讓夜瀾有些被嚇到了。

    夜綰兒回頭微微一笑，猶如春花綻放，柔聲招呼道：「瀾兒，過來！」

    夜瀾見她這模樣，心中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只要她不再生氣就好了。

    依言在夜綰兒身邊坐下，有些忐忑的等待夜綰兒的問話。

    夜綰兒帶著淺淺的笑容，一直盯著夜瀾看。

    夜瀾有些不安，扭動了一下身子，試圖轉移話題：「阿娘，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去學堂呢？」

    夜綰兒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感慨的輕歎一聲：「我的瀾兒真的長大了！」

    夜瀾有些汗顏，這算是誇獎嗎？

    不管如何。夜瀾覺得還是應該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作為子女，她沒有那種資格責備辛辛苦苦養活他們兄弟姐妹四人的娘親！

    「阿娘，昨天晚上……」

    「瀾兒！」夜綰兒輕輕拍了拍夜瀾的手。安撫道，「沒事的。昨晚是阿娘情緒過於激動了。」

    聽她這麼說，夜瀾也只好閉上嘴，不再提昨天的事情。

    夜綰兒都說是她自己的情緒激動了，夜瀾要是再提，不免有指責夜綰兒的意思。

    母女倆一下子都沒有話可說，氣氛沉默的可怕。

    「阿娘……」

    「瀾兒……」

    兩人突然同時開口，這種默契讓母女倆對視一笑。氣氛瞬間就融洽了起來。

    「阿娘你先說。」夜瀾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滿面，抱著夜綰兒的手臂撒嬌。

    夜綰兒寵愛的一笑，說道：「瀾兒，阿娘昨天細細的想過了，你說得的確沒有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既然阿娘都帶著你們離開了，那就意味著過去的事情不再困擾著我們。不管瀾兒，你哥哥，小哥想要做什麼，那都是你們的自由。阿娘能做的。只是在一旁守護著你們，在你們需要的時候，給予你們最好的關懷。除此之外，阿娘什麼都不需要去做！阿娘不能替你們安排好人生的每一步。阿娘只能陪著你們，看著你們走好每一步。」

    夜瀾驀然瞪大了眼睛，阿娘說的都是真的嗎？

    夜綰兒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好笑的捏捏她的臉，笑道：「用這種眼神看著阿娘做什麼？難不成沒看過阿娘這麼好看的人嗎？」話說出來，夜綰兒也忍不住紅了臉。平時聽夜瀾臭屁慣了，她什麼時候也學到她這臭屁的習慣了。

    夜瀾聞言卻是用力的點頭，認真的說道：「阿娘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說完又嘻嘻一笑，再次拍馬屁道：「阿娘還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

    「小馬屁精！」夜綰兒又捏了捏她的臉，隨後卻是臉色有些苦惱的說道，「不過阿娘並不擅長教導兵法，對行軍佈陣也是只知皮毛。慎之若是志在指揮千軍萬馬，阿娘這些本事可不夠。」說道這裡的時候，夜綰兒的臉色最終還是稍稍黯淡了下來。

    夜家女兒不用行軍打仗，這些事情她所學的就少。既然慎之想要學，那就要學的最好，若是只學皮毛，那只會害了士兵們的性命。要是如此，還不如在家種田！

    想起兒子的喜好，夜綰兒始終都想要歎息。

    血緣關係，當真這麼的強大麼？

    夜瀾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母女連心，夜綰兒一看夜瀾這樣子，心中微微一動，微微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瀾兒，你不會是……」

    夜瀾死皮賴臉的摟著夜綰兒的脖子，撒嬌道：「岳叔叔人很好，而且特別的厲害。六爺爺曾查過他的來歷，家世清白，他是當小哥的先生最佳人選！」

    夜綰兒忍不住稍稍用勁的敲了敲夜瀾的額頭，說道：「小丫頭，這件事居然連我都瞞的好好的。你什麼時候認識那位先生的？」

    夜瀾使勁的往她身上黏糊，撒嬌道：「前些日子在鎮上玩兒的時候認識的。」她可不會告訴夜綰兒，她是特意跑去跟人認識認識，為的就是給他們找個爹的。

    夜綰兒稍一沉吟，說道：「瀾兒，若是那位先生願意，不如請他來家中坐坐。要當我夜家孩子的先生，好歹也讓我看看他的份量到底如何！」

    夜瀾愁的就是沒借口讓他們倆見面，現在夜綰兒主動提出，她如何會不應？當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搞定了最難搞定的夜綰兒，現在就輪到岳落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