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5戰爭一 文 / 莫棄
瘋了一日的兵第二日整裝重新出發。
不同於昨日,今日行軍中的那些兵們,個個都收起那些嬉皮笑臉,嚴肅而又莊重。
接下去的路程每走一日就離琉璃城進了一分,於是,漸漸的,琉璃城派來的探子也多了,而對待探子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殺。
每當這種血腥的場面發生,馨瑤就會別過頭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終於有一天,兵臨城下。
北堂傲走進了馬車,並且帶來了文房四寶,馨瑤似無所覺,故意別開頭去。
北堂傲並不催促,只是雙眼盯著面前的女人,直到女人的身體漸漸發抖,卻還是不願意回歸頭來。
於是,留下文房四寶,歎了口氣,離去。
「莫,你留下保護馨瑤。」馬車外傳來北堂傲冷冷的命令,然後,便聽到眾人喊殺的聲音。
馬匹似乎受到了驚嚇,馬車忽然劇烈的晃動,可是不一會兒又變的安穩下來。
好奇心的驅使最終戰勝了對血腥的恐懼,馨瑤慢慢的掀開車簾,卻見到十幾個兵圍在馬車的周圍與敵軍戰鬥,一個倒下了,會很快有另一個替補上他的位置。
而,莫坐在馬車前,盡力的安撫著受了驚的馬兒,他的手臂不知何時受了傷,鮮血正源源不斷的流出。
「姑娘快些躲進馬車內!」不知是誰見到了馨瑤探出頭來,大聲的喊道。
可是還未等馨瑤回過神來,一支箭便從馨瑤的眼前劃過,射在了馬車的車門上。
「姑娘小心!」莫大喝一聲,一個轉身將馨瑤從馬車內抱了出來,並且迅速的飛離了馬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馨瑤的雙腳剛剛著地,馬車便被撕裂成了十幾塊。
順著那些撕裂馬車的繩索望去,領頭的卻是戰天齊身邊的副將。
只見副將用力一揮,那根繩索便朝著馨瑤襲來,莫帶著馨瑤不斷的後退,但那繩索此刻彷彿是有了生命一般,緊追不放。
就在馨瑤退無可退的時候,北堂傲一個閃身,便將繩索繞在了自己的劍上。
「堂堂一個男子居然只會對著女人下手,你羞是不羞?」北堂傲持劍一揮,那繩索便斷成了兩截。
副將只是冷哼一聲,說道,「哼!管她是男是女,背叛了琉璃城就得死!」說罷,從腰間取出佩劍,飛身與北堂傲戰了起來。
只不過,一個副將哪裡會是北堂傲的對手,不過三兩招,那副將便已經成了北堂傲的劍下魂。
驚魂未定的馨瑤還未來得及去為那鮮血而驚恐的大叫,便被莫用手一推,推向了北堂傲的懷裡。
「抱緊了!」北堂傲低吟一聲,一隻手抱著馨瑤,另一隻手則拿著劍,在莫的協助下,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傳本王命令,撤軍三十里!」北堂傲大吼一聲,便帶著眾人紛紛撤退。
營帳內,馨瑤在接過軍醫遞過來的紗布之後,便替北堂傲包紮起來。
因為要保護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以北堂傲只能一隻手與敵人廝殺,而今天那些琉璃城出來的兵似乎個個都將馨瑤看成了殺父仇人一般,於是,北堂傲更加成了眾矢之的。
就算是有莫以及其他人的護送,北堂傲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傷。
「我沒事的,這點小傷沒什麼。」北堂傲輕聲說著,但是馨瑤卻不說話。
剛才軍醫的話她又不是沒聽懂,這傷若是再深一分,這隻手恐怕就費了。
可是,此刻的她卻一點也不想跟北堂傲說話,一點也不!
給北堂傲包紮好了傷口,馨瑤便拿著東西準備離開,北堂傲看著馨瑤的背影也不挽留,可是,那個身影在走到營帳門口,掀開帳門的時候,卻是那樣突然的僵立住了。
只見各個營帳只見,許多的士兵都在跑來跑去,有的拿著藥碗,有的拿著紗布,有的拿著水盆。
跑的急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水盆打翻在地,卻是滿滿的鮮血。
一個身影滿臉淚痕的從自己面前跑過,馨瑤一把將她拉住,「蘭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蘭兒卻是搖頭,「小姐,莫傷的好重,嗚嗚嗚……」
莫,也是為了她而受的傷吧。
回想起今天戰場上的一切,那是多麼鮮明的對比啊!琉璃城的兵想要將她碎屍萬段,可是北堂傲的兵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保護她的安全。
深吸一口氣,轉回營帳內,「北堂傲,告訴我,今日的戰事不過是你的一個計策而已!」
北堂傲盯著馨瑤看了許久,才點了點頭,「是,今日的戰事的確是本王的一個計策而已,只不過這個計策只有本王一人知曉,就連莫也並不知情。」
「你居然拿那麼多人的命來逼我!」馨瑤有些激動,對於今天北堂傲明知是敗局的戰事還要一意孤行而氣惱。
聞言,北堂傲站起了身,整整高了馨瑤一個頭,居高臨下,帶著些許的壓迫感,輕聲的開口,「本王若不逼你,我的兄弟會死的更多!」
彷彿是一語中的,馨瑤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北堂傲略過馨瑤,走到了營帳門口,「原本,我只是想要讓你看看戰爭的殘酷,讓你知道,就算沒有你的防布圖琉璃城也會有大批的人死去。但是,本王的兵今日的所作所為完全出乎了本王的預料。本王沒有想過他們會以你的所在位置為中心,捨了命的去保護你,更加沒有想到,就算你沒有交出防布圖,他們也將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看待。」
親人……是,若不是親人,誰會用自己的鮮血去守護?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交出防布圖!」馨瑤喊的及其大聲,讓北堂傲都驚訝她此刻如此激動的情緒。
馨瑤轉身跑出了營帳,努力的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不讓眼淚在臉頰上停留。
「姑娘,如何哭了?是不是將軍欺負你了?」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馨瑤轉身,看到一個個子只與自己一般大小,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
「唔,沒有。」馨瑤努力忍住眼淚,擦乾了臉頰上的淚水。可誰知那小男孩卻似瞭然的說道,「其實姑娘不比放在心上,姑娘沒有交出防布圖我們都沒有怪你!本來嘛,打仗就是我們男人的事!」
這句話倒是讓馨瑤破涕為笑,「你們男人?你多大了?」
「我十六啦!」小男孩很驕傲的一拍胸脯,卻看到馨瑤帶著笑的目光,「你笑什麼,我已經參加過了成人禮,自然就是男人了!」
馨瑤只能略帶好笑的敷衍著點頭,卻看到小男孩的左腳正流著鮮血,「你受傷了!」
小男孩一看自己的左腳,復又抬起頭,「皮肉傷而已,不礙事的!」
「不行,我去讓軍醫給你看看!」說著,馨瑤便要走,卻被小男孩拉住了衣袖,「姑娘別去打擾軍醫了,軍醫正忙呢!其他兄弟傷的都比我嚴重,讓軍醫先給他們治吧!」
馨瑤看著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孩子,心裡漸漸的有些凝重,想起自己剛才給北堂傲包紮時還剩了些紗布,便蹲下身子給小男孩包紮了一下,「只能暫時的止住血,等軍醫有空時一定要記得讓他給你瞧瞧!你說只是皮肉傷,我卻看沒有那麼簡單。」不然為何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才能勉強止住血?
「哎!」小男孩應了一聲,馨瑤抬頭,卻看到小男孩微紅的雙眼,「你哭了?」
「沒,沒有!」小男孩倔強的否認,沉默了一會兒卻說,「我想我娘了,以前我受傷的時候,我娘也經常這麼嘮叨。」
「那你娘呢?」馨瑤下意識的問道,卻看到小男孩的臉色越來越差,只見他望著琉璃城的方向,語氣裡藏不住的恨意,「被那裡的人殺了,姑娘可曾知道,這琉璃城其實是青龍的地界,十年前的一場戰爭,白虎領兵侵佔了我國多少疆土,殺了多少人!當時我雖然只有六歲,可是卻清楚的記得白虎的人是如何凌辱殺害了我的母親,所以,從那一刻我便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參軍,一定要將我國丟失的城池給搶回來,替我母親報仇!而現在,最後的勝利就在眼前,所有的城池都已經回歸國土,只剩下一座琉璃城!」
小男孩的眼裡閃著璀璨的光芒,望著遠處的那座城池,臉上竟然微微帶著笑意。
馨瑤歎了口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戰鼓。
「糟糕,是白虎來突襲了!」小男孩低吼一聲,然後迅速的跑開。
「唉,你的腳!」馨瑤驚慌的喊道,卻再也追不到小男孩的身影,只見各個帳篷內,凡是能走的,就算是受了重傷也都紛紛的跑了出來,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自己的隊伍,迅速歸隊。
遠遠的,馨瑤看到北堂傲坐在一匹駿馬之上,俊眉微蹙,「凡是軍醫定為傷病中度以上的,全部回營帳內休息!否則,休怪本王軍法無情!」
一時間,隊伍內稀稀拉拉的有人退出了隊伍,臉上帶著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馨瑤多麼想跑去跟北堂傲講,有一個小男孩,腳上傷的很重,也讓他回來吧,可是戰鼓敲的進,北堂傲迅速的轉身帶著眾人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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