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仙路飄渺 第二百三十章 無言的結局 文 / 沐月卿禾
第二百三十章無言的結局
此時獸化的古玉嘴角染上了鮮血，火煉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都冒著血，好一幅相愛想殺的畫面。
火煉現在靈力已經被消耗完，只餘下手中的紅劍支撐自己的身體，暴風中，他的青絲灑落在臉頰，迷離住了雙眼，臉色蒼白，虎口已經被震裂，黑袍上有好幾道劃口，血肉翻滾，還冒出熱血。
獸化的古玉身影緩緩地退化，最後縮成一隻紅色的狐狸。她火紅的毛皮已經分不清哪兒去血哪兒是毛皮，她腳步踉蹌地往火煉爬去。
此時，沒有人去阻止那隻狐狸，只呆呆地看著她瘸著腿，一拐一拐地到了火煉的身邊，然後化成一個粉衣少女。
「火煉哥哥，你愛過我嗎？」古玉浮起笑容，那嘴角的牽動使得口中的血不斷地溢出，滴落在地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音。
火煉手中的劍已經消失了，他微抿著唇，牽了牽僵硬的肌肉，恢復了冷漠。
古玉自嘲一笑，手輕輕地撫摸上火煉剛毅的臉，從他俊眉慢慢地描，一直描到他薄涼的唇。
她的目光開始渙散了，眼前的畫面開始變換。
她看見了一個粉衣少女噙著甜美的微笑奔跑在香花之地，在花兒的盡頭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俊美少年，他溫柔著看著少女，輕輕地喚著，「玉兒，玉兒。」
「火煉哥哥，我好喜歡你，我好想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潮起潮落。」
「火煉哥哥，我真的好喜歡這裡。因為這裡，有你。」
「火煉哥哥……」
「火煉哥哥……」
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懷中，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指著那西落的太陽。少年寵溺地看著她，在其額頭深情一吻，少女的臉立即紅霞滿天飛。
「轟」畫面轟然倒塌，那個少年突然面目猙獰，冷冷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的少女，「古玉，我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妖丹。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古玉，我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妖丹。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古玉，我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妖丹。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古玉，我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妖丹。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
古玉的耳邊一直迴盪著他冰冷的話語，看著他吞下她的妖丹，沒有一絲留戀的揚長而去。
好冷！
畫面又是一轉，只見一柄利劍正往他太子哥哥胸膛刺去，那一刻，明明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橫在了古月的前面，劍刺進了她的胸膛。
「火煉哥哥，你可曾愛過我？」
沒有人回答她，她只感覺生命力在流失，最後眼皮一重，終於沉睡了過去。
古玉的眸子恢復了一點清明，她踮起腳尖吻上了他薄涼的唇，血倒湧進了兩人的口中，嗜血一吻。
許久許久，古玉感覺世界靜得很，只有自己「蹦蹦」地心跳之聲。她終於看見了火煉平靜的眸子有了動容，這一刻，她的心居然有絲絲的痛快，報復的快感。
其實火煉哥哥是愛過她的。
他愛過的，哪怕只有一個瞬間，她都滿足了。
「火煉哥哥，我好高興，真的。」
古玉掛在火煉臉上的手終於無力地垂下，嘴角帶著欣慰的笑容靠在了火煉的胸口，然後身體慢慢地往下滑。
終於，火煉眸子閃過複雜，手攬過她的腰，抱住了她。
古玉嘴微張，從中飛出了一顆五彩的珠子。琉璃珠已經不會保護古玉了，它離開古玉的身體後，便衝進了明海中，激起了沖天的巨浪。
古玉的手腳慢慢地退化，潔白的肌膚上長出了紅色的毛髮，最後退化成一隻紅色的普通狐狸。
火煉的手緊了緊，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撫摸懷中的狐狸，而那隻狐狸卻是十分享受的瞇著眼，發出哼哼的叫聲。
古玉成了一隻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狐狸，她不再是妖族，只是一隻狐狸，一隻會老會死的普通狐狸。她忘了她是誰，也忘了他是誰，忘了所有的一切。
從此幻海大陸再也沒有天狐一族的古玉，她成了火煉的寵物，儘管她的壽命只有短短的幾十年，但是她卻十分幸福。
從此火煉至尊的懷中多了一隻火紅的狐狸，不管他走到哪兒，都會把她帶在身邊。他知道，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牽腸掛肚了。
幻海大陸發生了新的變化，原本是死敵的人族和妖族最後達成了協議，最後竟然都和平相處。人族和妖族竟然也開始通婚，幻海大陸終於變天了。
那落入海中的古月和尋找古月的尋星消失在了明海中，無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是死是活？
「少主，吃點東西吧。」小嬌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原封不動的美味，看著依然沒有換過姿勢的少主呆立在窗邊，歎了一口氣。
自從少主從幻海大陸回來後，就安靜地站在窗邊發呆，不吃飯也不和人說話。
左子馨目光透過窗邊的樹，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她看見古玉的衣服染上了紅色，她看見她最後退化成一隻普通的狐狸，她看見火煉抱著那隻狐狸差點發了瘋，她看見明清鎮在火煉一念之間化為灰燼。
她知道，他們是愛著對方的，只是那愛太沉重，最後造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面。
「小嬌，你說值得嗎？」左子馨的目光突然一轉，輕聲地詢問小嬌，又像是在詢問自己。
小嬌沉默，她曾經也深深的愛過，可是最後得到的是傷害。值得嗎？古玉成了一隻普通的狐狸，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她和他在一起了，又不能在一起了。
她不知道，也不明白。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左子馨歎了一口氣，摸上自己的心口，那裡似乎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使她心真的好疼。
她問自己，古玉這樣做值得嗎？
她問花尊，這樣做值得嗎？
那麼，什麼是值得？
「少主，至少現在她是幸福的。」小嬌從沉思中恢復了清明。
「哎，小嬌，你先出去吧。」左子馨揮揮手，等到小嬌帶上了門後，她進入了魔園。
風澤和團圓對於主人大到來是十分高興的，只不過見主人臉色不好，便自動地退到了一旁，不去打擾主人的深思。
左子馨爬上了床，看著床頭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上陽君的白色衣服，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她有沒有說過，她很想他。
二千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她一刻也不想等了。
左子馨將收集的靈石全部拿出來，便開始閉關了。
「閣主，少主依然沒有吃。」小嬌從左子馨房間出來後，便到前台。
正在打著算盤的樓霄手一頓，然後又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地打著算盤。「辟里啪啦」的算盤聲音，響徹在天機閣中。
小嬌歎了一口氣，少主一向和閣主不和，她怎麼忘了。
小嬌轉過身去，到了後院，也開始望著天空發呆。
她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孩子，忽而聽見父母在談論明日有人來做客，而且裡面有一個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那時候，她才十一歲，卻也懂得未婚夫是什麼。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和所有的普通女子一樣，人生已經被規劃好了。訂婚，成親，生子，養子。
她未婚夫來的那天，她正在花園中蕩著鞦韆，香汗打濕了自己的衣服，髮髻上的玉簪也掉了。就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陌生的男聲。
她驀然一慌，從鞦韆上下來，不顧自己的鞋子掉了，迅速逃走。誰知道方向錯誤，正好撞進了他的懷裡。
時間過了那麼久，她依然記得當時他的表情，錯愕，然後紅霞飛過了耳根。
她一直以為他就是自己的良人，可是在她的家出了事後，他卻毫不猶豫地想要退婚。
「嬌兒，我娶你為妾吧，相信我，我心中只有你，那個人威脅不了你的位置。」
那時，她心中最後一根弦彷彿在一瞬間就掉了，只剩下一個軀體，恍如行屍走肉。
「師兄，我喜歡你，你帶我走吧。」
「師兄，為什麼？」
「師妹，你還是太傻？我忘了告訴你，師門中很多愛慕我的人都和你的下場一樣，去了暗市。」
「你讓我帶你走，不就是為了去暗市嗎？」
「……」
兩行清淚從眼角滑出，滑進了嘴角。她伸出舌頭一舔，好苦。多少年了，只有她一回想起那段日子，她的心依然好痛。
她的愛就是這樣被踐踏的麼？
她一直很灑脫地告訴自己什麼都不在乎，原來，她還是在乎的。
花界不同於其他的小千世界，這裡是看不出春夏秋冬的，因為每一個季節都會開出美麗的花朵，都會吸引彩蝶，蜜蜂。
時間過去了很久，在小嬌去了左子馨房間幾次都沒有發現人的時候終於知道了少主閉關了。
少主閉關，作為她的貼身女婢也變得無所事事了。她想了想，也閉了關，可惜打坐了半年，身體中的靈氣沒有一點漲的趨勢，她知道，她是心中有一個結。
如果這個結不解開，她的修為根本不能提升。
小嬌最終歎了一口氣，回到了冥界，向她的主人稟明的情況。邪風點點頭，讓她先去找一樣東西，等找到了就送她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