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不受歡迎的訪客 文 / 天翎
長夜漫漫,待火瞳醒轉過來的時候,海平面上正升起一抹鮮艷的紅色,她坐起身來向著窗外張望,朝陽為海灘上的沙粒增添了一抹亮眼的光彩,在海邊忙碌著的則是那些正奮力拉扯著漁網的男人們,隨著他們的動作一陣又一陣「吆喝」聲不停地湧入耳際。
黎明的這番景象讓她感覺很奇特,她就這樣伸長著脖子向窗外看去,嘴角卻掛著頗感有趣的笑容。
「是被吵到了吧。」天楓正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見到火瞳一臉新鮮的表情,直接開口問道。
火瞳向著他搖搖頭,「很有趣呢。」
「有趣?」
「對啊,他們拉網的樣子。」
「呵,你還真是一位大小姐……」天楓輕笑一聲,將手上的粥遞了給她。
一如昨天那種有些泛黃的薄粥,上面則飄浮著幾絲菜乾。火瞳向他道了謝,接過碗來便大口地喝了起來。
「今天我會離開一會兒,去不遠處的山上採些藥回來,你的孟極是否可以借我用一下?」
火瞳放下碗來舔了舔嘴唇,笑笑道:「你是說大傢伙吧,沒問題。」
天楓點點頭,沒有再多說話,轉而出去端了一碗與昨天相同的湯藥。他拉過一張椅子,將藥碗放在上面,「用過粥之後就把藥喝了,你身上的傷勢現在還不適合走動,好好地在這裡休息,我天黑前應該就能回來。」
目送著天楓地背影消失在窗外。火瞳整個人不由地放鬆了下來。而這番放鬆卻令她禁不住去思考一些其他地事情。比如說……這裡是哪兒。她為什麼會莫名地出現在這裡……可是無論她怎麼去回憶。對此都沒有任何線索。就好像她一覺醒來所有地一切都變了一樣。但她卻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將這些給扭轉回原狀。
「如果能夠回去地話就好了……」她低下頭來喃喃自語著。當然。她也明白這只是說說而已……至少對於現在地她來說是「回去」兩個字似乎比一切地夢境都來地更為虛無縹緲。
隨著日頭地漸漸升起。村子裡亦開始有些吵雜了起來。透過半推開地窗子。火瞳瞧見女人們正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縫補著漁網。孩子們正東竄西跳地玩耍吵鬧。眼見所有地一切與她初來地那一日沒有絲毫地不同。心中地那份歉疚這才稍稍平息了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裡卻來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地手上還牽著一匹有些像是馬地動物。那動物雖然乍一眼望去像是尋常地棕色馬。但在它地頭頂上卻長著尖銳地角。它地四肢也並不是蹄狀。而是如貓科動物一般地腳掌。
他穿著束身地墨綠色短衫。纏著黑色地綁腿。手中則握著一柄長劍……這番裝扮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個村子裡地人。
他是什麼時候來地火瞳並不知道。反正待她留意到地時候。那個男人正站在離她窗戶不遠地位置。
那個男人正不住地向村子裡地人詢問著什麼。但火瞳卻感覺村民似乎都隱隱地避著他。可稍稍過了一會兒。昨天曾經在這裡見到過地小紗卻被一個身材矮小地婦人領了出來。只見那婦人不停地和他說話。可那男人卻不住地搖頭。隨之他便匆忙騎上那匹奇怪地馬飛躍而起……
領著小紗的婦人似乎有些失望地低垂下頭,帶著她消失在了火瞳的視線範圍內。
短暫的插曲並沒有引起火瞳太多的注意,待天楓回來的時候,這件事情早已被遠遠的拋到了腦後。天楓特意外出所採的似乎是種對治療創傷有顯著療效的草藥,於是,自當晚開始添抹的藥膏中又新增加了幾味,在他的這番耐心治療下,火瞳的傷口逐漸開始癒合,氣色亦隨之有了些許好轉,可就在她能夠勉強下床走動的這一天,平靜的村子異常的喧鬧了起來。
她奇怪地透過半開的木窗望去,見到是一隊至少有著百餘人的士兵。
他們被一個英姿颯爽的年青女子所帶領著,女子身著暗紅色的輕甲,披著同色披風,手中則緊握著一把鑲有數顆寶石的長劍,一走進村子,她的目光便緊緊地定在那被栓於屋前的孟極身上。
「看來我們收到的消息沒錯……」說著她轉身看向一個村民,「騎著孟極來的女孩在哪兒?」
村民顫抖著手指向了一間殘破的木屋。
女子點點頭,向身後打了個手勢,「主上有令不能傷及她的性命,但若她有所反抗的話,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只需要將她四肢完好的帶回去就行。」
「遵命。」
「如果她使用火焰的話,就按照原定的方法來進行。」
「是。」
女子用力地揮了下手,數百名士兵近乎同時向著火瞳所在的那間木屋快步衝了過去,並迅速而又整齊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木屋緊密地包圍在了其中,除非裡面的人懂得騰雲駕霧,否則沒有任何的空隙可以容她逃脫。
原本並不十分契合的木門在大力地撞擊下立刻便碎成了數塊,幾名士兵手持武器蜂湧進小屋內,戒備地望向那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屋角的女孩。
對於火瞳來說,即便是眼睜睜地瞧著他們撞開木門將自己包圍,她依然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從那些人的衣著來看,似乎是與那天戒嚴在鬥獸場外的士兵們相同,但明明她就是在那裡被放走的,可為什麼繞了一圈後還是要來抓她。
火瞳的嘴唇微微顫動了起來,「你們……」
她的話音還未落,只覺幾道人影自眼前掠過,緊接著,她便被一股重力給狠狠地拉倒,並將她的頭緊緊地按倒在地上。
「痛……」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的眼淚不自覺地便迸發了出來。
「校尉。」火瞳只聽到頭頂傳來說話的聲音,雖然她只能看到看到腳,但卻清楚地知道有人走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年青女子的聲音,而她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