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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集 危月月凜30 殺戮者 文 / 天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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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凜倚靠在樹枝上,對於他的挑釁滿不在乎地輕輕一笑,「若是你們不怕會被妖魔嗅著血腥而來,那我們倒也沒什麼顧慮,要動手的話就儘管來吧。」

    沉默維持了一段時間,他訕訕地收回武器,走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對他們兩人再也不搭理,就好像之前的爭執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看出什麼來了吧。」火瞳懶懶地靠在一旁,笑嘻嘻地說道。

    「你說呢?」

    火瞳不滿地撇撇嘴,「你別把我當成像她那麼傻行不行?」

    「那應該只叫作單純吧。」

    「照我說明明就是偽善……」火瞳不禁怒意又起,就好像連自己都知道的那樣,這幾日的情緒異常的不穩定,尤其是只要想到與那一天有關的事情時。

    正待火瞳緊握著拳頭緩緩調整著呼吸,月凜卻像是很習慣的那樣摸了摸她的頭,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不知道為什麼,火瞳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隱隱地放鬆了下來。

    「不要你管。」火瞳一別頭甩開他的手,轉而輕笑著說道,「說正事吧,你認為他們知道了多少?」

    「應該並不算是知道什麼。只是昨天地事情多半被他們覺察到了。現在只是在試探我們而已。」

    身為傭兵。月凜與他們並未有過絲毫地合作。相互看不慣確是難免。但他們表現出來地卻也太過刻意。再者就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算是常見。只要不見血就無妨。各方都不會太過介懷。可明明方才對他們挑釁地這麼厲害。但在他地三言兩語之下。竟然僅僅只是拿起武器來揚了揚就罷手。讓人不免有突兀地感覺。

    種種一切就好像是他們想刻意地作出與月凜等不合。卻又不願意真正與他們鬧翻似地。雖然是為了打消他們地疑慮。但反而顯得有些做作……彷彿是有所忌憚。但更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你準備怎麼樣?」火瞳一臉好奇地湊過去問道。「要不要乾脆殺人滅口?」

    月凜理都沒理她。「暫時就先這樣。」

    「什麼嘛……」

    「就算是要動手,也得等知道他們意圖後再說,嗯?」

    火瞳抱著手臂想了想,「這麼說也對……這次就聽你的好了。」

    「還真是難得。」

    火瞳衝著他做了個鬼臉,繼續懶洋洋地靠在樹枝上看星星……守夜什麼的。就不管她的事了,如果有妖魔來的話,她就先跑了再說,至於月凜嘛,被啃了也是活該。

    夜很快就過去了,直待黎明到來之時,一行五人匆匆離開了露營的地方。漫無目的地在森林中找尋著。

    在如此廣茂的森林裡想要找幾具也不知是否還存在地屍體,實在讓人倍感為難,事實上他們也都知道,若是死在這種地方的話,多半是落入了妖魔的腹中,恐怕就連骨頭和衣服的碎片都難以找到了。更何況是找他們隨身攜帶著的珠子呢。

    這項委託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對於月凜來說,他們必須要以此為契機才有可能安全地回到危月,畢竟他們的時間並不多,月凜總不可能長期放著城的事不理,若他擅離職守地事情傳回到了宮中,雖然他現在並不懼於約王,可在與容國接鋒之際卻也不想因國內的紛亂而對他有所影響。

    遣走江息是夜楓之計,可以使其在城佈局之時不至於被束縛手腳,但江息的一舉一動都在若王掌控內,因而若王也一定知道他已來到了容國。只要在這裡多待上一天都可能會有更大的風險。

    正是為此種種。他們幾乎是沒得選擇的只能接下這個所謂的委託……若是能夠完成當然是最好,如此能夠順利度過邊界的可能性也會更大。否則地話,也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相比較他們自身而言。另外三個看起來應該只不過是普通傭兵的身份,他們又是為何要接下這麼沒有把握完成的委託呢,僅僅只是為了這筆不算小的委託費?

    最初為了這一點,月凜便已經注意上他們了,而經過這兩晚的所發生的,他們身上地疑點似乎也漸漸冒了出來。

    但無論那三人是誰,有何目的,就月凜來說,只要不對他們倆有所妨礙,大可以完全不加以理會……可顯然火卻不同意這一點,似乎是因為心情波動頻繁的緣故,月凜能夠很明顯地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血色的殺機。

    「呃,有什麼事嗎?」對上月凜注視的目光,火瞳仰起頭來微微一笑,「不會是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說著她抬起袖子輕輕擦了擦臉。

    可能連瞳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就連她的眼底深處此時也隱隱透著絲絲冰冷的寒意,甚至偶爾間也會閃過一抹殺意。只有當她揚唇露出溫暖笑意的時候,這一切的不妥彷彿就在片刻之間化為了烏有。

    月凜很想知道火口中地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想到前天晚上地事情,他卻對提及此事有些顧忌……而且就連知曉此事的火,一旦被刺激都如此大地反應。眼前這個似乎早已忘記一切的瞳,如果她地記憶回來的話又會如何呢?也不知這是不是與火口中常常掛著「偽善」有關。

    月凜的沉默的注意令火瞳有些不太自在,她幾乎沒話找話般說道:「雪似乎小了些……是不是雪季就要過去了?」

    「還早呢。」

    「雪季過去是不是就是春天?」

    「春天?」

    「呃,這裡沒有春天嗎?」

    「雪季之後是雨季,再來便是火季和旱季……或許和你們那裡所劃分的不同。」說到這裡,月凜微微垂目,低聲自言自語道,「若是今年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地話,危月的火。旱兩季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還是火瞳第一次見到月凜滿腹心事的樣子,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那麼的沉穩而又自信,似乎永遠都不會為任何事情而煩惱,正因為如此,讓她有些感覺難以接近,可是現在,他卻表現出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有的煩惱。

    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火瞳覺得他這樣皺著眉頭,輕聲歎息的樣子倒是使他看上去更加親切了些。「是因為旱災?」

    「旱季落雨雖少但也不至於到數月無水的境地,可是一連三年危月年年都是如此……」或者是正像那個人說的是受到了天道之譴。

    「無水?」

    月凜神色沉重,緩緩說道:「池塘乾涸,莊稼枯萎,這三年來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因此而死。」

    「為什麼不在水季和雪季想辦法儲水呢?」

    月凜苦笑著搖頭,「第一年完全沒有絲毫地準備,而後兩年。確也有過儲水的措施,可僅僅只在我所管轄的瞑州而已。」

    哪怕是毫無準備的第一年,瞑州原本就有一定量的糧食存儲,再加上採取各種措施挖井取水,比起其他州而言所受到的損失要少得多。之後的兩年,提前儲水以備急需的政令也得到很好地貫徹,暝州各地的情況都還算穩定。

    但是其他州就……月凜還記得他的母妃嵐清夫人曾經說過。若是以前,一旦危月國內有大規模的災害,國師都會提早加以預言,配合著國王和元老會所下達的政令,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一切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

    「不用擔心。說不定今年就會好地。」

    月凜笑了笑,但也明知這不過是安慰之言罷了。為了與容國的這場戰爭,危月的國庫幾乎都已損耗殫盡,近兩年來莊稼產收就非常慘淡,若是不能在火季開始前結束此戰的,內憂外亂之下,危月國極有可能會就此國破。

    夜楓也必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寧願背上這數不盡的殺戮也要行此一招……如果夜楓的計策成功地話,瘟疫對於容**隊的吞噬應該就是這幾天的工夫了。

    「是了,你上次說我們到這裡後要先找一樣東西。是什麼啊?」

    「一種植物。」

    「嗯?」

    「一種會吸食人血而開花的植物。」月凜淡淡解釋道。「這種地方一般人很少會有人選擇進入,就連獵屍士也極少會在雪季以及前後來此捕捉騎獸。而那花的花期不過半月而已,所以若能夠找到的話。至少可以表明在那附近曾經有人受過傷……或許這就會是我們所要找到的。」

    「但……找花?」火瞳覺得找花比起找人來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在這一片雪白中若是有朵艷紅色的花綻放著一定會很奪目吧……至少比起那可能已被這厚厚的雪所掩蓋的骨肉殘片來說。」

    「對喔,可花不會被雪所遮蓋嗎?」

    「等找到你就知道了。」

    火瞳緊跟著他地腳步,像是在玩猜迷遊戲般興致勃勃道:「難不成那花很大,大到雪遮蔽不住,又或者它有籐,這籐可以攀上大樹,在樹上開出一排地花,要不然的話……」

    月凜倒是很少見她這麼活潑地樣子,此時只覺有趣地看著,直待她把一個個可能性統統猜了一遍,又眨眨眼睛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地時候,這才輕輕笑著搖搖頭,並刻意放緩著聲調說道:「其實是因為……那花是熱的。」

    「啊?!」火瞳瞪大眼睛,滿眼皆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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