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集 危月月凜38 想要忘卻的記憶 文 / 天翎
兩人還沒有醒過來,但武器已經被取了扔在一邊,依火瞳的意思反正是要殺了滅口的,倒不如先把手給砍了,讓他們就算醒來也沒有辦法反抗。對此,月凜只是看了她一眼,壓根兒理都沒理,而是從附近斬下樹籐,並以此把他們束縛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樹籐,當被砍下之後遠遠比其還生著的時候柔韌性要高得多,而且還變得非常堅固,若再以長劍去砍劃的話,僅僅只能夠留上幾道淺淺的印痕。哪怕是親眼看到,也會讓不知情的人疑惑這在先前是不是以同一把劍砍下來的……用火瞳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天生用來綁人的!
使用多大的力道能夠將人擊暈,月凜還是有所把握的,並沒有等上多少,銘玲比白嶼更快醒了過來。
她神情迷茫地坐起身體,忽然之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帶著驚惶的神色四處張望起來,先是看到了躺在她身旁的白嶼,神色稍稍一鬆,可等她環顧了一圈之後,卻是更加焦急了起來。「他,他呢?」
「死了。」還未等月凜開口,火瞳就笑嘻嘻地說出了足以令她無比驚恐的兩個字。
一下子銘玲就像是傻了一樣,癱坐在地上,愣是半天也一動不動。
「喂,她怎麼了?」
「被你給嚇到了。」
火瞳皺了皺眉,不解地呢喃道:「死就死好了,又不是她死,有什麼好嚇的。」
月凜微不可見地輕搖了下頭,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他多少也知道,對火瞳,或者說對這個火而言,除了她自己的生命以外,其他的一切統統都不重要。以己度人之下。她或許並不能理解活著的銘玲為何會對宇哲的死表現出如此的驚惶失措。
「是你們殺了他?」
「是我。」火瞳雙手撐著頭坐在一旁。微笑著糾正道。「不是我們。」
「你……」忿憤之色漸漸地在她那雙漂亮地藍眸中瀰漫開來。而這時她反倒鎮定了下去。沒有激動。更沒有撲上去把火瞳碎屍萬斷。雖然她地眼神裡分明是這麼表現著地。
「你問完了吧。現在該輪到我了……你們這麼做究竟有何目地?」
銘玲冷笑著望向她。「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火瞳無所謂地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不說就不說好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非知道不可地……即然不說地話。那留著也沒什麼用。直接殺了滅口算了。省得麻煩。」
「你別成天只想著要殺人滅口。」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她說話地月凜終於還是無奈地笑了起來。他拍拍火瞳地頭。不顧她因此投來地白眼。語氣依舊說道。「你這樣是問不出什麼來地。」
火瞳滿不在乎地說道:「問不出就問不出好了,我又不是很想知道。」
火瞳所言地也確是如此,對於這三人為何要設下陷阱來偷襲他們,她最多也不過是有些好奇而已。再者反正這些事情與她的關係並不大。知不知道真相根本無差。也不過是能夠聽來打發下時間,因此對她來說其實並不在意。
銘玲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死,結果反正都一樣。火瞳根本不會為此而耗費心神來考慮怎麼去挖開她地嘴。
「你乖乖坐在那裡。」月凜輕輕說了一聲。轉頭看向銘玲道,「事已至此。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銘玲冷哼道:「我說與不說結果反正都一樣,你們又怎麼會放我們活下去呢。」
「如果現在的情況反過來卻又如何?我們若是落在你們的手裡同樣也是沒有任何的活路。」月凜語氣清淡地說道,「既然你們決定來那一場偷襲,那也可以料到結局會如何……你們勝,活;你們敗,死。沒有其他的選擇。」
銘玲沉默了下來,「是的,在做出這個決定之時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可既然結局不會變,那多說確也無異。」
「至少可以死得輕鬆。」月凜接口道,「我想問的僅僅只是你們偷襲的意圖,這對你來說應該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至少可以換來你們不至於死得太痛苦,應該也算是比較值吧?」
月凜並沒有虛偽的說一些「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放你活路」之類地話,正像是他說地,如果他們兩方異地而處,那他和火瞳也絕然沒有活路,這一切雖然殘酷,但卻也是那麼簡單。而且,他們方才也已注意到了火瞳劍上所纏繞著的火蛇,若任由他們兩個繼續活下去,會帶來地也只有威脅而已。
「你倒是說得挺實在的。」銘玲忽然笑了起來,可是她地笑容之中卻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終有一死地話,怎麼死又何必在乎呢?」
「煩死了,你和她囉囉嗦嗦什麼嘛,直接解決掉不就成了。」火瞳早已不耐煩地撿了根樹枝在積雪上隨地亂畫,直到此時則懶洋洋地開口道,「她既然不願意輕輕鬆鬆的死,那就合她心意好了,誰讓我一向都是那麼善良呢,你說是不是?」
對上銘玲的冷笑,火瞳乾脆扔掉手上的樹枝,一躍而起走到她跟前,嘴角揚起一抹甜美的微笑,「這麼說你是不相信羅?」
「你想殺就殺吧。」
火瞳眨眨眼睛看著她,語氣輕鬆地說道:「想殺就殺……身為傭兵,對於死亡你們應該比普通人更容易接受吧。所以羅,這麼容易就讓你死對我來說太不值得了。要知道,剛剛我可以差點死在你們的手裡,為了這個,你們就該死。」
伴隨著這漫不經心的笑語聲,火瞳緩緩伸出手去……
「呀」
火瞳手掌傳來的溫度令銘玲想要咬牙忍耐也辦不到,在發出一陣淒烈的慘叫聲後,她拖著被綁縛著的手腳四處閃躲著,眼神中透出一種絕望。
火瞳嘴角輕揚,「如何?是想要輕鬆的死還是選擇被活活燒死呢?」
在說到「活活燒死」四個字的時候,火瞳忽然全身一顫。呆愣在原地好半會兒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月凜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立刻上前一把將她給拉了回來,又往她冰冷地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你沒事吧?」
火瞳猛一回神,在緩緩搖了搖頭後,不滿地皺起眉來,「喂,你上次打我脖子是不是打上癮了?很痛的耶!」
「沒事就好。」
火瞳現在的精神狀態令他不免有些擔心,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邊綁了一個隨時都會爆裂的火球一樣。
火瞳白了他一眼。目光再次移回到了銘玲身上,巧笑嫣然道:「如何。還要不要接著試試看呢,我很想知道人類被燒到什麼程度才會死亡……貌似這是一個挺有趣的課題吧?」
銘玲咬緊牙關,肩膀上傳來的痛楚令她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中早已滿頭大汗起來。
事實上,長年的習武早已使她對於各種情況地反應和忍耐力都是極強的。可是這種疼痛卻好像是深入到骨頭深處地。
她明明知道現在不能去看傷口,不然她所賴以的意志就會受到影響,可是卻依然忍不住低頭撇了一眼,肩膀處的衣服正如她所料的那樣已被燒燬,露出地是內裡一大塊呈現出深黑色的皮膚並深深地凹陷了進去,與旁邊原有的膚色相比顯得那樣的突兀。不僅如此,只要她有稍稍的動作,透明的液體就會伴隨著疼痛滲透出皮膚。
她確實被嚇到了。她從來都沒有恐懼過死亡或其他任何事情。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面前所站立著的這個笑嘻嘻的。看似無害地女孩竟然會是那麼地可怕……女孩的年紀應該並不大,至少自己在她這個年紀地時候還遠遠不能做到如此的心狠。
銘玲不住地喘著氣以緩和肩膀上地痛楚。直到聽到火瞳的話語聲,她才又是一僵。竟呆愣在當場說不上一句話來,她地眼神中更是閃過了一抹懼怕的意味。
「你們不要為難她了。」
聲音從銘玲身邊傳來,白嶼動作不便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有些不忍地看了銘玲一眼,「這件事情其實也並不重要,你何苦呢?」
「整件事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怪只怪在出發的那天晚上,我們看到不該看的事情。」
月凜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說道:「那天晚上你們還是注意到了。」
「當然。這麼明顯的火光,我們可不是瞎子。」白嶼諷刺了一句後,停頓了一下說道,「火之女神現身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容國,人類的身上無緣無故會冒出火光,則那個人在第二天卻又好端端,沒有任何損傷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只要頭腦沒有問題的,任何人都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火瞳輕輕笑著,「這麼說來,你們是打算抓了我去領賞羅?」
「不是。」月凜先他一步開口道,「他們的目的是你的命。」
「呃?」
「既是說,剛剛若他們得手的話,我們倆現在就已經死了。」月凜說完,目光注意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得沒錯吧?」
白嶼一呆,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向銘玲,看到的是一副同然茫然不解的神色。
「看來……我應該是猜對了。」
白嶼神色一怔,沉下臉道:「你是故意的。」
「你想要這麼說的話當然也可以。」
銘玲雖然在方才並沒有否認月凜所說的「我們若是落在你們的手裡同樣也是沒有任何的活路」,但那不過是處於弱勢時,所回應的一種技巧,火瞳並沒有認為事實就是如此,現在看來,銘玲也似乎是故意的,藉著不否認來達到故弄玄虛的效果,但不幸的是還是讓月凜試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