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集 初抵危月12 鬧翻2 文 / 天翎
瞳被強拖著站了起來,甚至都還來不及感覺到痛,她臂就被人給硬扯著扭到了身後,一旁立刻便有人遞上了一根粗麻繩。(
「用鐐銬。」
火瞳這時才瞧見那女子的容貌,她很年青,但皮膚卻顯得有些淤黑,暗紅色的及肩長高高地綁在頭頂,容貌很是清麗,只不過在她的左臉頰上卻有著一道疤痕,那疤痕一直從眼角一直漫延到下頜,讓人能夠輕易地想像出當時所受的傷有多麼的慘烈。
「等一下,你們至少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抓我?」被人從身後狠狠扭住雙臂的火瞳費力地仰起頭來,淚水順著眼眶滑落至臉頰,「我是做了什麼錯事嗎,求你們告訴我行不行?」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而就在這時手腕間卻傳來一種冰冷的觸感並很快漫延到了兩條手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雙臂正被人以鐵鏈緊緊地綁縛著,甚至就連動彈一下都不可能輕易辦到。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火瞳才想要抬起頭來,便有人在她背後重重地一推,她立刻向前跌走了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沒有人扶起她……這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甚至等不及她自己站起來,便強拉起她的手臂往前拖去。
她沒有任何反抗和拒絕的餘地,就好像那天剛在戰場的屍骸上醒來之時被他們給拉去鬥獸場一樣。
火瞳強忍著哭泣,她盡可能使自己步伐變得平穩,以免去不慎跌倒所帶來的痛苦。
幸好這次並沒有走上多久,便已見到村口所停放著的馬車。
除了數百地馬匹外。那個女子身後跟著地是一隻體形如馬一般。但樣貌卻更像大狗地動物。它混身雪白。唯有腦袋是黑色。背上還長著兩隻短小地翅膀。只不過翅膀明顯看起來是無法承受它地體重地。
女子令兩個士兵把火瞳給押上了馬車。隨之。她將自己那匹坐騎地韁繩隨手遞了出去。也登上馬車說道:「把它和主上地孟極先帶回去。我們出!」
「是。校尉。」
……
馬車不停地顛簸著。那卡在火瞳皮膚上地鐵鏈似乎越來越緊。她地手臂甚至有一種快要被扯斷地感覺。疼痛令她只能緊咬下唇。默默地忍耐著。
女子正坐在火瞳地對面。從一開始她便默默地注視著火瞳。冷冷地面容上沒有一絲神情地變化。直到此時。她卻站起來走到火瞳身旁。替她鬆動了一下緊緊綁縛在身上地鐵鏈。「這樣應該會好些。」
「謝謝。」火瞳略帶膽怯的向她點點頭。
女子以審視的目光望向火瞳,雖說在被派遣出來的時候曾被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火焰,但眼前這個女孩,卻似乎沒有什麼火焰的能力……若非那匹孟極後腿內側獨特的烙印,以及自己手上所得到的那張畫像地話,恐怕她還會以為自己抓錯了人。
「為了能順利把你給帶回去,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吧。」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女子清冷地神情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火瞳正在說著的是一個很有趣的笑話似的。「你抰持主上逃走,現在居然還問我們為什麼要抓你?」
「抰持?」火瞳不敢相信地望向她,「怎麼可能,你們弄錯人了吧?」
她的神情中沒有任何弄虛作假之色,一時間,女子也甚至有些懷疑了起來,她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火瞳一會兒,猛得用手扯下了火瞳的衣襟,對上那顯得有些驚慌的雙眸,她的唇角略略上揚,劃過了一抹冷笑,「就憑這個,你還想說是我弄錯人了?」
呈現在火瞳裸露在外地肩膀上的,正是馬腹的利爪所留下的那道還沒有完全癒合的猙獰傷口。
……
火瞳閉上了眼睛,原本她地身體便沒有好透,再加上因為不停地顛簸而泛起的一陣一陣噁心感令她只覺得全身無力,唯一值得慶幸地是她一早還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便被他們給抓了起來,否則的話,現在肯定會更難受。
她很想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麼地方,但正安坐在自己對面地女子卻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任由她裸露著肩膀大部分的肌膚,以及那道駭人地傷口。
火瞳不想招人煩,就算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可眼瞧著沒有人來搭理自己,也就只得安靜地靠坐在一邊,雖然強力地止住了大哭一場的衝動,可是卻怎麼也止不住不斷從眼角滑落的淚水,她想用手指將淚水抹去,但雙手卻被牢牢地綁在身後,只能任由臉頰上殘留下一道道淚漬。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可為何會遇上這麼多討厭的事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車卻依舊不停地往前奔跑著,也不知道還會跑多久,會跑到什麼地方。反正對現在的火瞳而言,極度的無力和飢餓早已使她疲憊不堪。那女子曾經拿過兩個饅頭塞在她嘴裡,可因為暈車,她的胃部不住有酸水湧上,根本接納不了任何食物。只不過這種反應在那女子看來是純屬是一種不願服輸的倔強而已,於是她冷冷地笑了笑便將饅頭扔在一邊不再管她。正是這樣,才使得火瞳被整整餓上了一天,飢餓和疲倦令她的身體近乎都快要虛脫了。
這如果是個夢就好了……每一天早上在睜開眼睛之前,她都會暗暗在心中這樣祈禱著,可是這個希望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會被徹底打破。
雖然在原本那個世界裡,她也沒有任何的親人可以依靠,但是……畢竟在那兒她還能夠安穩的活著,而在這裡,生存卻顯得那麼渺茫。甚至那漁村所平靜度過的幾日在現在看來也像是一場夢般的虛幻。
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火瞳已經無數次地感覺到害怕,她害怕死,害怕被殺,害怕被某種她所不認識的妖魔狠狠地將脖子撕扯開來……
「媽媽……」
火瞳伏下身,把頭緊貼在膝蓋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女子一路上都沒有放棄對火瞳的
在她看來,眼前這個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女孩,尤其抽泣的樣子實在不能與不久前才聽說過地那個帶著一臉微笑便將馬腹輕鬆擊殺的身影聯繫在一起……除非眼前之人的城府極深,可若是如此的話,那又是再等待著什麼呢?
等待他們會放鬆警惕?
這似乎也有些不太可能,畢竟,如若她有著可以輕易擊殺馬腹地能力,那麼本就不會如此容易的被他們所擒獲……當然,為防著這一點,她甚至還準備下了不少的佈置,可是卻完全沒有用上。
但如果不是為此地話,卻又是為何呢?
女子輕輕地搖搖頭,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到火瞳口中喃喃念叨著「媽媽」兩字。
她微微一愣,冰冷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思念,眼神不自禁地移向了窗外的某個方向。
她已經多久沒有回過去了?
每每生死存亡之際,她的腦海浮現出的總是那個始終帶著慈愛微笑的面容。
夜越來越深,眼見火瞳似乎已經哭累得睡著了,女子也閉上了雙目靠在馬車的坐椅上,不過她卻並沒有睡,依舊警惕地留意周圍的一舉一動……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更何況在馬車上還有一個必須得帶回去地人,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一聲輕輕地笑聲。
那是很輕微的聲音,但卻透露了同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抬起眼來望去,在燭燈之下,被鐐銬緊緊束縛著的女孩竟然衝著她微微笑著……女孩的微笑很是淡雅、迷人,可是從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那種冷漠卻是李琳從未見到過的,從軍數年,哪怕是那些再怎麼不畏生死的同伴或敵人,他們地眼底深處還是會充斥著最為留戀的情感,遠遠不會像眼前之人這般冷漠到幾乎對世間的一切都毫無興趣似的。
「晚上好。」火瞳微笑地望著她,左右環視了一下說道,「肚子餓了,有東西吃嗎?呃…也不用太麻煩,那邊的饅頭就行。」
「你……」那一瞬間,女子總覺得坐在自己面前地似乎換了一個人,但是明明就沒有絲毫的變化。
火瞳依然微笑,「你當我肚子餓地轉性不就成了……反正我確實是餓得已經哭不動了,你如果不想帶個餓得半死的人回去地話,還是給我弄點吃的吧,今天一大早就被你們給拖到了這裡,又跑了一整天地路,我卻偏偏連一口水都能沒喝上……我很可憐耶。」
女子看了她一會兒,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找開,裡面則是幾張干餅,取過一張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裡。「在路上先湊和一下吧,等到了驛站,自然可以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火瞳大大地咬了一口,又乾又澀,非常地不好吃,不僅如此,因為雙臂被束縛著的關係,更令她在進食上有些困難。火瞳輕輕皺起了眉,現在這情形雖然多少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卻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使用鐵鏈,這下想要擺脫束縛靠著自己的火焰恐怕是辦不到了。
而且,她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來得那麼快,她原本便已打算今天晚上騎上孟極偷溜的,卻偏偏在計劃之前被逮了個正著……她可不想回去見那個什麼若王,若再用上次那招挾持著他逃跑估計是不可能的。
「那個什麼……我該怎麼稱呼?」
「姓李,李琳。」
「李琳。」火瞳將這名字念了幾遍,忽一笑道,「火瞳,你叫我火瞳就成……打個商量,能不能把這東西給解了?」火瞳晃動了下手臂,鐵碰觸在一起出鏗鏘之聲。
李琳並沒說話,當然這是火瞳早就預料到的,不過還是裝作無奈地聳聳肩,「不行就算了,我只不過想要活動一下手而已,都快被綁麻了。」
「很快就到驛站,到時可以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驛站?」火瞳撇撇嘴,遂輕輕一笑道,「這麼說來,我們離目的地還很遠羅?」
「以現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八天。」
「八天嘛……」離目的地還有八天,這麼說還有足夠的時間,反正在見到那個若王之前,一切就好辦的多。
當然,這並不表示火瞳會懼怕若王這個「人」,她所顧忌的僅僅只是因為他是「王」。
一旦被帶到他的身邊,以她的前科來看,估計是很難逃得了了……「哈哈,這還真麻煩!」
李琳有些奇怪地望向眼前女孩,雖然她口中念叨著「麻煩」兩字,可在燭燈的印稱下卻笑得燦爛無比,而且李琳也不明白,她已經被綁成了這副樣子還有什麼好笑的。
「那個什麼李琳是不是,你別這樣看著我,馬車不停地顛啊顛的,我早就被顛得迷迷糊糊的,再說了,我都哭了一天可就是沒人來可憐我,難道你還想讓我繼續哭不成,那可不怎麼好玩……」火瞳一邊說,一邊向用力向後舒展了下身子,只是因為雙臂被牢牢地束縛,這個動作多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她不滿地撇撇嘴,望向馬車外……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視線範圍很窄,這種夜色確實比較利於逃跑,可前提是她沒有被綁成個棕子似的。
李琳現對這個少女實在有些難以捉摸,尤其是現在,無論是哭還是笑,都好像僅僅只是面部的一個表情而已,至於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李琳卻覺得自己並沒有辦法看透。不過不重要,自己的任務僅僅只是把她活著帶回去而已,無論現在還是之前的樣子是偽裝出來都不重要,唯一需要的便是能夠確保她不會從自己的手中逃跑。
火瞳盈盈笑著迎上她的目光,心中卻為該如何逃跑而傷透了腦筋。
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更重要的是天知道「她」還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破壞自己的計劃。
火瞳微閉上眼睛,對於這個被稱為校尉的李琳,她算是多少已經有所瞭解,這就夠了,已經沒有必要與她再多費口舌。現在的問題是,驛站……雖然可能性不高,但還是要看看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