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集 初抵危月25 說吧,想要怎麼死? 文 / 天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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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極低頭舔拭著溪中的清水,它雪白的背毛上有著一點又一點暗紅色的斑紋,那正是之前乘騎在它背上的少女所留下的,而那少女此刻正昏迷在它的不遠處。/可以看到,她身上t恤已經被撕扯得有些慘不忍睹,那些被扯下的布條卻在她昏迷之前便已經纏綁在了幾處比較深的傷口上。她的身上滿是泥濘和塵土以及乾涸的血污,黑更是如同雜草叢一般糾纏在一起,絲毫看不到應有的柔順和光采。
她昏迷了很長時間,在天邊還能看到一抹夕陽的時候,便已經降落到了這片山野之中,可是她甚至都來不及喝上一口水,便靜靜地倒臥在了一邊,隨著天色的漸漸暗去,那因嚴重失血而有些泛白的臉色更是顯得死氣沉沉。
也知道過去了多久,火瞳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又一下,那緊緊閉合著的雙目終於顯露出了一條縫隙,隨之,她的眉頭便緊緊地皺攏在了一起,並不住地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用手撐著地面勉強支起了身體。
動作顯然拉扯到了傷口,火瞳整個人不由地抽搐了起來,口中更是出了輕微地呻吟聲:「痛……」
她咬了咬下唇,帶迷茫望向前方。
在她的記憶中似乎還留著頸部~膚被冰冷的利齒所牴觸著的感覺,甚至她還清晰地記著那野獸口中所出的惡臭。
傷口處傳的疼痛讓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其他地事,她唯一所知道的便是自己已經活了下來……從那兇猛野獸的口中活了下來。
「這麼說來,我支撐到了時間,所以個人便放了我?」火瞳半靠在樹上喃喃自語道。雖然她心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只是……像現在這樣記憶突然間中的情況儘管並不多,可從前似乎倒也出現過幾次,而每一次卻幾乎都在……
瞳費力地抬起手來。用手指輕揉著太陽**。
又是這樣。每當試圖細想地時候。腦部就會有一陣又一陣持續不斷地疼痛感傳來。心中更隱隱感到不安。
她搖了頭。很自然便不再多想。而且……應該是那個男人放了她吧。不然地話。又怎麼可能從那個野獸口中活過來呢。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腦子也開始糊塗起來了。
手臂地動作牽動到了肩膀上那道駭人地撕裂傷。令她不由地再次皺起了眉。那份疼痛甚至讓她地眼眶也濕潤了起來。只是她卻強忍著那想要哭一場地衝動。因為她知道哭泣是沒有任何用處地。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不能任由著哭泣來浪費自己寶貴地體力。
「我……一定要活著……哪怕再也不能回去。也一定要活著……」
火瞳如同在鼓勵著自己一樣默默念叨著。隨之。她便低下頭來審視著身上地傷口。血似乎已經止住了。但然傷口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癒合。只有稍稍地扯動。便會使它再次迸裂。看來。至少得找個有人地地方來處理一下傷口才行。否則……就憑這傷口上地泥污。恐怕將免不了細菌感染。
該往哪兒走呢?
火瞳咬咬牙,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卻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觸碰著她的後背。
她微微轉過頭,剎那間便現了正站立在自己身後的那只白色的豹,只不過在那雪白無暇的皮毛上卻沾染著星星點點的紅跡。
「這…這又是什麼?」
火瞳快要哭出來了,可是,那只白豹卻輕輕地用頭蹭著她的臉,一副乖巧地樣子。
「你……」
雖然感覺到它好像並沒有惡意,但之前那黑色野獸所帶給她的恐懼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淡忘的……她遲疑了好久,才狠狠心抬起手來,輕輕碰觸著眼前這只白豹的背毛,直到手指間感觸到那皮毛的柔順光滑而它卻仍沒有任何攻擊地意圖,手掌上的顫抖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火瞳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留意起眼前這只陌生地白豹,雖然像,但仔細看去卻與她印象中的豹有著不小地區別,看起來又是一隻在她的常識中不曾存在過地生物。不僅如此,火瞳還注意到它的背上竟然有著一副馬鞍,嘴上則套有韁繩。
莫非……這是坐騎?
火瞳有些遲疑,直到見那只白豹溫順地湊過頭來靠在她身上,才終於下定決心地點了點頭。
在這種山野間,如果僅憑自己雙腳的話,以她的傷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有人煙的地方……她不能死,所以,眼前這只奇怪的生物將會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希望。
火瞳強忍著傷口被拉扯而產生的痛楚,她的雙手緊緊地拉著韁繩,這才小心地抬起一隻腳向它的背部跨去。
在胡亂拉扯地韁繩下,孟極受到了驚嚇,它用力甩著頭,並高抬起了前肢。
火瞳本已站立不穩,這下更是一個踉蹌地跌在了地上。()
「~
堅硬的地表碰擦著身上傷口,火瞳再一次地咬緊牙關,拚命控制那已充盈著眼眶的透明液體不至於順著眼角滑落。
孟極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它緩步走到火瞳身邊,低下頭來以那漂亮地紫色雙眸注視著她。
火瞳勉強衝著它笑了笑,扶著樹幹站起身來,繼續著之前的動作,只是這一次,她卻不敢再次拉扯那根韁繩,轉而緊緊地抱上了它的脖子。
費了一番工夫,火瞳這才在它的背上坐穩,而此時,她身上的幾處傷口卻已然開裂,絲絲鮮血滲透而出。
「我們走吧。」
孟極就好像能夠聽懂她的話似的,火瞳的聲音剛落,它便一躍而起,跳上了不遠處的樹梢,緊接著它地四肢微一借力便向著半空飛躍而去。
忽然躍起的所產生的反作用力將火瞳用力地往後推去,而她卻是毫不猶豫又抱上了孟極的脖子,可當她低頭俯視那片山林之時,便再也難掩心中的那份驚愕。「你會飛?」
奔跑著地孟極回過頭來望著坐在自己背上的火瞳,目光中似乎在
什麼。
「大傢伙……帶我去有人的地方吧。」
火瞳低伏下身體,用雙手環抱環住了孟極的脖子。
這已然比一開始時要好上許多,至少不再用手緊緊地揪著它的鬃毛,原本她以為這只像豹一樣的動物會因為吃痛而自己甩出去,但她想不到地是這卻是非常溫順的一種動物,哪怕因為她的一時大力揪下了它不少的體毛,它也只不過回過頭來委曲地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向著前方奔跑著。
漸漸地,火瞳亦安下心來,雙手間的動作也隨之放輕了不少,就這麼輕輕地環抱著它地脖子,然後近可能地伏下身把頭依靠在它的身上。
她現在最需要就是體力,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
也幸虧孟極的奔跑格外平穩,讓她幾乎都沒有受到多少顛簸之苦。
天亮了,在陽映稱下,坐在孟極背上的火瞳的視野亦逐漸開闊了起,而率先落入眼簾地卻是那水面呈現出暗藍色起伏的廣闊大海,以及位於海角處的小小漁村。那村子很小,若非火瞳一直都密切地留意著四周,或許會就此忽略也不一定。
「大傢伙,你看那裡……」火瞳疲憊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她用手往孟極的頭上輕輕撫了幾下,「我們過去吧。」
極地步伐猛然間加快了,在虛空中騰躍的四肢就猶如奔跑在實地上一樣,以讓火瞳意想不到地速度很便已到了村子上方,這才緩緩地下降在了村口。
火瞳長長地吸口氣,空氣中瀰漫著的是一種淡淡地腥味。
漁村中有十數間小小的破舊木屋,屋子前方則晾著一些海貨。
婦人們正聚在一起織補著魚網,而另一些則在自家院中操持著家事,至於孩童則三三兩兩地在村子內奔跑嬉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平和。
火瞳的嘴角劃過一抹笑容,可隨之她的腳卻是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倒在了地上。
可能是因為一直高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的緣故,一波強烈的痛楚猛然間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出了一陣呻吟聲。
一路的跋涉令她身上的傷口又一次地開了,她緊咬著關努力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現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媽媽,你快過來看!」
忽然傳入耳邊的孩童聲令火瞳努力地抬頭望去,一個大概只有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一身乾淨但卻陳舊的青色布衣,就這麼站在她的跟前,低頭向她打量著。那一瞬間,湧向火瞳心頭的是卻是無盡的欣喜……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你沒事吧?」
火瞳張了張嘴,卻說不上話來。
「你的傷……莫非是遇上妖魔了?」女人緊皺起了眉,「幸好,村子裡有游醫……」
在那些令人安心的話語之後,火瞳便感覺自己被幾雙手臂抬了起來,並一路向著村子內走去,而隨之她的意識便越來越模糊。
……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意識間,偶爾會聽到身邊的聲音,但卻又記不清在說些什麼,就好像是在淺眠狀態時那樣,可是大多數的時候,她卻是死死地睡著,無論外面生什麼都不能把她給弄醒。就這麼一直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這才察覺到自己正睡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
茫然地躺了一會兒,火瞳忽然對自己的處境反應了過來。
沒有回
一覺醒來就能回到原本的生活,果然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支起身體,身上那次破爛不堪的t恤已經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早已被洗到泛白的布衣,而布衣下,那幾道慘烈的傷口上已被布條好好地纏綁了起來,那布條看上去也像是從什麼衣服上撕下來似的,但是卻比她之前所使用的乾淨的多。傷口上好像被敷了藥,涼涼的,也沒了那種彷彿皮肉被撕開般的疼痛。
「你醒啦。」
火瞳順著聲音望去,出現的卻是一個二十五,六歲左右的俊逸男子,他的膚色有些深,是那種經常受到陽光沐浴的顏色。雖然只是一襲簡單的青色長衫,但不知為何,在火瞳的眼裡,從他身上所透露出來卻是與這小小的漁村並不相附的感覺。
他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用手搭上了火瞳的額頭,「燒好像退了,看起來是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你睡了幾天,肚子應該餓了,外面正熬著粥,我去替你端一碗過來。」說著他便走了出去,而不多時他便端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遞給了火瞳。
火瞳小心地接過碗來,碗是那種粗糙的陶製品,碗緣上還破了幾個不小的口子,甚至端著碗的手上還有不少沙粒般的觸感。碗裡是煮得很稀的粥,只是這粥卻不是純白的,相反看上去還顯得有些濁黃。
若在原本那屬於她的世界中,恐怕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碰這碗裡的東西,可是現在,她卻沒有絲毫猶豫地端起碗來,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起來。
粥有些燙口,裡還摻雜著不少砂石,但這些完全都不重要。」
男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待她碗內空無一物,這才輕輕說道:「你昏睡了幾天,才醒來還不能吃太多的東西,先休息一下吧……藥很快就會好。」
「謝謝你救了我。」火瞳真誠地向他道了聲謝,又有些尷尬地低下頭來。
「用不著道謝……」男子接過她手中的碗,「我只不過是用了些身上本有的藥物而已。」
「你是醫生?」
「只是尋常的游醫而已。」
火瞳點點頭,「那……醫生,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第四天。」
「第四天,原來已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火瞳喃喃自語了一會兒,仰起頭來向著那人微笑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要謝謝醫生你為我療傷,否則的話,說不定我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天楓,你可以叫我天楓而不是醫生。」男子似乎並不願意多提這些,於是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的傷倒也確實很嚴重,從那抓痕和齒印來看,應該是體形較大的妖魔,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何處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