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集 初抵危月29 養傷的日子 文 / 天翎
第二更】
火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醒來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還算柔軟的大床上,她側著頭略略看了看四周,房間還算寬暢,並沒有繁複的佈置,簡簡單單的倒也雅致。(
腦子雖還嗡嗡作響,可卻也意識到已然脫離險境,她輕輕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又到了沉睡中。
就這樣,她睡睡醒醒,好不容易真正清醒過來卻已是幾天之後的事了。
這一天,當她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還略顯空洞,但沒一會兒工夫就漸漸清明了起來。
她伸出手來下識地想要揉揉眼睛,只微動了一下手臂,刺骨疼痛便猛得襲上了腦際。在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的眼角禁不住有淚水滑落了下來。
「痛……」
「瞳小姐,您醒啦。」
輕脆的嗓音伴隨著碎碎:腳步聲而來,火瞳扭頭望去,只見床邊正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她明眸皓齒,揚唇微笑之際,臉頰兩旁赫然是兩個深深的酒窩。淺紫色的長挽成了髻,同色系的眼睛此時正微微瞇起,但顯然露著一種欣喜之色。
火瞳輕輕了下,「……水。」
她地有撕啞。喉嚨更是干地難受。
少很快就倒來了一杯清水。用小銀勺小口小口地餵入了她地口中。直到杯中清水已少去一半。火瞳才覺著喉嚨不像方才般刺痛。扯了扯嘴角。向著她笑笑道:「……謝謝。」
「已有人去告知殿下了。殿下一會兒就來。您先休息一下吧。」
「殿下……」火瞳輕皺了一下眉。不明白少女口中地殿下指地是誰。「這裡是哪兒?」
少女恭敬道:「這兒是城地城主府。」
「城……已經到城了啊。」
火瞳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身處於容國時,無數無數的片~腦中不停地閃過但卻完全沒有辦法將其整理清楚。
尤其是只要越想,她的頭就越會漲痛難耐。
火瞳習慣性地想要伸手揉揉額頭,不料卻又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她拚命忍著驚叫的衝動,可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可怕。
「您沒事吧,奴婢馬上讓人去告知殿下。」少女似乎被她地神色給嚇到了,她急急忙忙地說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才打開門,她的腳步卻停頓下來,退到一側,曲下右膝躬身行禮。
夜楓緩步走來,他一身暗青色曲裾深衣,腰束深色嵌有寶石的腰帶,稱托著他的身形顯得更外修長。
他微抬了一下手,直接走到了火瞳的床前,用手搭了搭她的額頭。
「天楓……」火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你……也在這……裡啊……」
「已到了危月,用不著再擔心了。」
火瞳點點頭,若說原本她還心存疑惑,此時看到天楓卻也安下了心。她想了想道,「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腦子空空的……想不起來。」
「你受了傷,血過多,記憶自然會受到影響。」
「應該是吧……我連怎麼受傷的都不知道。」火瞳說著說著,不禁鬱悶了起來。
從第一眼看到她地時候,夜楓已知躺在這兒的是瞳而非火。
原本是他自己的推測,但這次從月凜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那就是瞳會自行地補充一些記憶,主要是那些會對她的情緒產生較大波動的記憶。至於其他的,則會陷入到一種盲目的狀態,就猶如失憶一般,那些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根本就完全不存在。因而對於她此時會有這些問題,他倒一點兒也不覺著奇怪。
甚至可以說,若非如此,她地情緒狀態可能會陷入到某種難以控制的地步……若非月凜告訴他,幾乎從來都不可能想到,這個柔弱溫良的女孩一旦失控居然會是如此的可怕。
說起來,他也曾經得到過容國數個村莊一夜間遭火焚燬的消息,當時只是以為那是有什麼人招惹到了火,卻不想竟完完全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種種思緒在夜楓腦中閃過,他的表情卻並沒任何的變化,溫和的笑容洋溢在唇邊。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向著正微皺著眉的火瞳說道:「你還記得什麼?」
「只記得我被他們抓走的事,那個校尉好像是叫承奇……還有李琳,我見到李琳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很恨我似地。」火瞳閉上了眼睛,口中呢喃著,「……她拿起劍來想要殺我……不,好像不是李琳要殺我,是另一個人……不對,又好像是李琳,我……」
「,有人想要殺你是不是?」
被打斷思路的火瞳頓時便睜開了眼睛,她呆愣了半微微點了下頭。
「而之後地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火瞳想了想,「……。」
「其實那之後你就受了傷,然後一直昏迷著直到剛剛才醒。」
火瞳呆呆地看向他,夜楓的溫和笑容似乎有種令人信任的魅力,於是她輕點了一下頭道:「那……月凜呢?」
「他正在忙,離開城這麼久,很多事情都積壓了下來……到傍晚的時候,他會過來看你地。」
「……你也很忙吧?」
夜楓微笑著,臉部表情依那麼的柔和,看著他地笑容,就猶如看到最為溫暖的陽光一樣。
他笑著和瞳聊了幾句,把她扶起後又替她檢查了一下傷口。現在已算是好了許多,前幾日那持續不斷地高燒才真正令人感到害怕。但她的體質還相當地贏弱,暫時不能再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肩膀的傷已經開始癒合,身上其他的傷口同樣也是,只不過她肩上的皮肉是被妖魔給生生撕扯下來的,就算用了最好的傷口,癒合的效果依然不怎麼明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會留下傷疤。
夜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有些不忍……畢竟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罷了,有道醜陋的疤痕在肩膀上到底不是什麼好事。
「對了……」
「什麼?」
「天暮呢?」火瞳仰起臉來問道,「當時他是找你的吧?」
「對。」夜楓點點頭,「他正在城,不過有事離開了城主府,最晚後天夜裡就能回來。」
「那就好。」火瞳笑了起來,雙手合十道,「本來還擔心著呢……你們幾個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
火瞳的動作再一次地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時皺攏起了眉頭,並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你暫時別動,等傷口養好就沒事了。」
「這樣啊……」火瞳瞇起眼來想了想,又笑著點點頭。
夜楓扶著她躺了回去,叮囑一旁的少女替她換藥後,這才離開。
火瞳打了個哈欠,她是重病初癒,由於失血過多,加上長時間趕路過於勞累的關係,身上的疲憊始終都還好。再加上與夜楓說了一會兒話,心情放鬆下來的緣故,倦意沒有多久就湧了上來,她輕閉了幾下眼睛,不知不覺間便已入睡,就連傷口上的藥是什麼時候換的也都不知道。
這一覺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待她再醒來的時候,氣色已經好了許多。除了牽扯到左會疼痛難當以外,幾乎已沒有了大礙,至於身上的其他傷口,若是不被大力碰到,也差不多是可以忽略的。
火瞳用腳和右手的力量撐著床想要坐起來,一見如此,本坐在她床邊的少女連忙起身托了她一把。
「謝謝。」火瞳輕輕道了聲謝,「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林卉……奴婢本是城主府的侍女,殿下命我來服侍你的。」
「殿下?」火瞳上次見到夜楓時太過欣喜,居然忘了這麼一回事。
她只知道月凜是危月國某州的州宰,天楓是名游醫,至於天暮則是獵屍士……而殿下就一稱謂,貌似是僅對王族的吧?
「殿下方才來過,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火瞳動了動嘴唇,終還是搖了搖頭,決定等見到月凜他們再問也不遲。
以她的天性,倒不是對林卉有什麼戒心,只不過與她並不熟,這才有些不太敢開口多問而已。
她撇撇嘴,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
養傷的日子過得很清閒,火瞳每天的除了睡覺就是呆,相比之下,月凜他們似乎正在忙碌之中,雖然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看看她,但火瞳卻能夠看出他們神情中的疲憊。
她知道危月正在和容國打仗,但事情到底怎麼樣,她卻一無所知,偶爾問問已經有些熟悉的林卉,她總是會微微一笑,以柔柔的聲音份外堅定地說道:「我們危月是不會輸給容國的。」
被林卉的信心所感染,火瞳的心也不禁堅信起來。
而一直待在城主府,並沒有離開自己房間一步的火瞳也不可能知道,就在她療傷的這半個多月的時候裡,危月已容國已然交戰了整整三次……
時間就這麼繼續地過著,這也是火瞳來到這個世界後所渡過的最為安寧的幾天。
就在一夜,火瞳睡下沒有多久便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悄悄地走到一旁,輕輕打了個響指後隨手點燃了一旁桌子上的燭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