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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集 火ソ隕落67 隱藏在暗中的眼睛 文 / 天翎

    火瞳醒來已是十天之後了。她主要是累的,嚴重消耗的精神力讓她這一覺睡得極沉。

    在普通的情況下,這個時候往往有瞳在,但是這一次,瞳卻似乎比她睡得更深,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想要清醒過來的跡象,於是,在旁人的眼中,火瞳等於是睡了整整十天。

    而就在她睡著的時候,瑥城的戰役已是徹底結束了。

    事實上,單以折損的兵力而論,這一趟的攻防戰,危月和容國任何一方都沒有討到絕對的好處。

    除了在一開始的攻城中,死在火瞳火焰之下的容軍要遠遠多於瑥城的守兵以外,之後的包圍戰卻是實打實的,儘管危月佔盡了優勢,但容軍的配備卻要好上許多,此消彼漲之下,兩方的折損近乎五五之數。

    因此,容軍倒也沒有吃到大虧,只不過。在應接不暇之下,糧倉和草藥卻被完全燒燬,並且被徹底截斷了運糧的路線。

    原本就因為瘟疫使得軍心受損嚴重,眼看著繼續僵持下去,己方也討不到什麼好,於是若王便果斷地放棄了這次的進攻,容軍以整齊有序的步伐退到了洛霞關以東。

    可以說,容國這一次進攻危月的計劃算是就此擱淺。但是誰都知道,容國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稍加一兩年的休整勢必會捲土重來,可不管怎麼樣,也算是為月凜爭取到了一兩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已經足夠讓他做很多事了。

    火瞳醒來之後,沒用上一會兒工夫,已從侍女的口中對於這幾天生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侍女所知道的其實只是些最最表面,並且人盡皆知的消息,但結合著火瞳自己所掌握的情況,很容易便能夠將一切融會貫通。

    因此就算不能說是對一切盡在掌握,至少也已瞭解了個七八分。

    她聳聳肩,對於這些她原本就不在乎。而現在只需要知道月凜贏了就行,至於其它的,她也懶得去理。

    火瞳伸了個懶腰,睡了好幾天,身體也有些僵硬了。

    忽然她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又加大了活動的幅度,可是卻依然沒能從身上感覺到什麼痛楚……在她記憶中,自己身上的傷應該並不少才是。哪會那麼容易就好啊。

    火瞳想了想,有些不太高興地抿起了唇。

    敲門聲響起,見火瞳點頭,侍女上前打開門後,躬身退到一旁。

    火瞳瞥了一眼,滿心不悅地撇撇嘴,「是你啊。」

    夜楓揮手命侍女退下,笑笑道:「誰讓我正閒著。」

    「我本來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一看見你傷勢又惡化了。」

    夜楓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不受待見,逕直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道:「這次多虧你了。」

    「本來就是嘛。」火瞳輕哼一聲道,「要是kao你的話,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說來話長。」夜楓的神情有些低落,他長長地歎了一聲說道,「理應統統都告訴你,但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火瞳微側著頭,狐疑地望著他。在她的記憶裡,夜楓會1ou出這種表情還是相當少見的。

    她低頭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是……瀾語嗎?」

    夜楓苦笑,「你看出來了?」

    火瞳1ou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隨之又搖搖頭說道:「沒……其實我原本想都沒有想到過,但是,你這段日子以來的行為太古怪了。在瑥城的這幾天,有的時候我閒著無聊,就把你這些古怪的行為聯繫起來一起想,得出的結果就是你在怕一件事……你怕你的佈局被人看透。」

    她看著夜楓,沉默了片刻後又道:「這本來倒也沒什麼,若真僅僅只是擔心這個的話,你完全可以將佈局進行調整,以你的能耐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你卻沒這麼做,而是變相的撒手不管,把所有的事情統統交給了我和月凜,讓我們自行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至於你,只是默默地掌握著大局而已。」

    「要是只為了擔心會有人將計劃洩1ou,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為你好像就連月凜也不相信,而不向他透1ou分毫。事實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你不能這麼做呢?」

    夜楓靜靜地聽著,見她停頓了下來,先是笑了笑,又問道:「所以?」

    火瞳聳聳肩,「其實從這些也實在推斷不出什麼來,可一旦結合你的那句話,就好像能夠想明白一切了。說起來……那次你已經在告訴我一切了,只不過我當時沒想明白罷了。」

    她扁扁嘴,有些不太甘心,「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全知全能』……假若真能輕易地預知到一切。無論你的佈局怎樣精彩,都是瞞不過去的……『全知全能』,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這麼一個人,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言』,言之瀾語,只有她而已。」

    夜楓默默點頭,「的確是這樣。」

    「只是……我不太明白。」火瞳眨眨眼睛,「既然是預言,那麼無論我們做什麼應該都是逃不過她的眼睛的,可為什麼……你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反而能夠把她給騙過去呢?」

    「你可能有些誤解。」夜楓輕輕解釋道,「『言』雖然能夠預知末來,但卻並不是完完全全地能夠看透一切,而是會受到一定的局限。」

    火瞳歪著脖子,滿是疑惑。

    在從前的研究所裡,並沒有具有預言能力的孩子,對於這個能力,她其實並不瞭解。

    但想想,幾百年前就已經有人預言到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裡,這種能力應該非常的厲害才對……但從夜楓的話裡聽來,卻也不是如她所想像的那樣隨心所欲。

    夜楓望著她的眼睛,經過這一戰,她眼底的那抹似乎永遠消不去的寒潭竟然淡去了許多。

    火瞳臉上的稚氣雖然未拖。但是夜楓看得出來,這些天對她並非沒有任何的觸動。

    不僅如此,這一戰更是奠定了火瞳在軍中的地位,就算她依然不被王軍所承認,但是歐卉卻是王軍中僅次於墨涵的,有了歐卉的肯定,火瞳被大多數的將領們接受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而在月凜的軍中,她的地位,僅僅只是次於月凜而已。

    有了軍方的支持,以後……會簡單許多。

    至少可以彌補她的身份問題。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火瞳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傻乎乎的看著我幹嗎?」

    夜楓微一搖頭,將心思收了回來,繼續著先前的話題說道:「『言』並不是能夠毫無限制地預知到一切,這已經是神的領域了,而『言』畢竟只是人而已,他的預言是要受到一定限制的……雖然可能會由於能力的差別,這種限制所表現出來的程度不一樣,但總體來說,所謂的『預言』是需要遵循一定的規律。這麼說吧,『言』自幼都必須修習星與占卜,因為這與他是否能夠準確預言有關。」

    火瞳皺起眉頭,想了半天,還是隱隱只能夠猜到一些輪廓。於是,她索性搖搖頭說道:「懶得想了,你繼續說吧。」

    夜楓似乎是在考慮著該怎麼樣來向她說明,略略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不如……打一個比方吧。還記不記得那次的地震?」

    「嗯……所以我不太明白,瀾語應該是幫你們的才對吧?為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以後再說……」夜楓輕輕一歎,繞開話題道,「以前些日子的地震為例,瀾語並不是突然就預言到會有地震生,而是通過星相。從星相中能夠判斷出國內在某段時間會有災難,『言』的預言,就是在這一基礎上,精確災難生的時間和地點而已,在這一過程中,往往也需要配合占卜術以使誤差達到最小。」

    火瞳思索了一陣子,輕輕點了下頭說道:「也就是說……『言』的預言需要遵循大致的方向,或者說是主線,對不對?」

    「差不多是這樣。」夜楓微一點頭說道,「從瑥城之戰來看,瀾語是沒辦法完全預測到瑥城局勢的變動,而只能夠通過一個媒介,也就是我,進而可以推斷出瑥城的佈局,這麼一來。無論她想要做什麼,都易反掌了。」

    夜楓是瑥城的軍師,而他的智謀也是無人能及的,月凜在對陣容軍時,每每的計劃都是出自於他的謀略,可想而知,只需要能夠透悉夜楓的未來,就能夠以此來推測出瑥城的佈置。

    所以,夜楓才會果斷地撒手不管,他不告訴月凜他們自己的打算,也從來不詢問他們想要怎麼做。而為了避免被看出不妥,夜楓反倒開始了種種古怪又令人摸不出頭腦的佈置,這些佈置看似沒用,但在月凜的配合下,卻又能產生重要的影響。

    如此種種,令情勢充滿了不確定性。

    夜楓其實也不能確定自己這麼做到底能不能夠瞞住瀾語,但在當時的情況之下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但現在看來,這一決定似乎是對的。

    火瞳已大致瞭解了一二,只是……「你是什麼時候生瀾語不對勁的?照理說,你應該不會懷疑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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