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永福樓 文 / 半畝茶地
「出來吧,用不著躲了,凌王已知你在此處了。」高子軒看著催馬向前走去的上官曉凌,對藏在身後的蘇雪艷淡淡地說道。
蘇雪艷從高子軒的身後走了出來,看著上官曉凌離去的背影,和高子軒並排著邊慢慢地向前方蹭去邊小聲抱怨道:「上官曉凌不是男人,俗話說: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他明明休了蕊兒的,現在又反悔,自以為王爺就可以說話不算數啊」
「在下就不明白了,此乃王爺和凌王妃之間的事?小雪兒你進去瞎摻和什麼?」高子軒一臉不解地看著蘇雪艷問道。
「我沒摻和他們的事,我都是為了我自己啊,上官曉凌欠我銀子,給我個破玉珮和一個契約書就想把我打發了,你們這些高層統治者最擅長的就是利用職權撕毀契約,然後把我像個皮球一樣地踢來踢去地玩兒,我才不上當呢」
高子軒聽蘇雪艷說罷,微微愣了愣笑道:「凌王說你不知趣,看來還真的呢,實言相告,這凌王爺可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主兒,方才小雪兒也應該聽見了,雖然今天暫且放你一馬,但你仍舊不知趣兒,它日可不會這般輕而易舉了。」
蘇雪艷聽罷,沒有做聲,悶悶地向前走去,高子軒頓了頓,又道:「在下才疏學淺,有個疑惑還望小雪兒解答,不知方纔你說的這『皮球』是指何物?」
蘇雪艷悶著頭想了想,忙加快了腳步向前方跑去,帶著有些懊惱的聲音答道:「就是蹴鞠裡的那個被踢的圓東西,我私下命名為皮球,你聽不懂是正常的」
高子軒聽罷,放慢了腳步,他看著蘇雪艷的背影笑了笑沒再說話,那些戒備的軍隊隨著公主的離去漸漸開始鬆散了,有些百姓衝破警戒線紛紛湧了上來,一個身穿褐色短衣男子從高子軒身邊擦肩而過,將一張紙條迅速地塞進了高子軒的手中,他微微怔了怔,停下腳步打開一看,是高子墨的筆跡,相邀京城南邊的柳亭相聚,高子軒微微瞇了瞇雙眸,在來來回回的人群的掩護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高子軒來到柳亭,見亭子前的石階上坐著一個正在垂頭沉思的衣衫襤褸的老頭,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個破碗,破碗裡一枚銅錢也沒有,身旁放著一根下端開裂了的竹杖。
高子軒不由地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從裡面到出些許銀兩,想了想,挑了三枚銅板捏在手中走了過去。
「匡當~~」銅板碰觸碗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將那老頭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了看面前破碗中的銅板,沒有做聲。
「瞧哥哥這副裝扮,是否說明現在的時局應該是很糟糕了。」高子軒踱步到亭子中,慢慢地說道。
「金玉鳳傳令,要我地魔宮全力相助鎏王,攻克關谷。」高子墨淡淡地說道。
「哦?條件是?」
「認同我皇族身份,同意我認祖歸宗。」
高子軒聽罷笑了笑道:「哥哥可是注重這等莫須有的身份之人?」
高子墨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子軒,現在動手反叛,如何?」
「不可,我認為還是採取周旋之計為妙,金玉鳳氣數未盡,且對地魔宮的動態均瞭如指掌,哥哥只要有點點動向,她定當會迅速知曉,如此一來,若鎏王篡位成功她第一便不會放過你我。換言之,若哥哥大動干戈反叛她,定當會驚動聖上,當今皇上早已對地魔宮起疑,數次派人多方試探,若哥哥在此摻和一腳而讓鎏王失利,金玉鳳倒台,卻讓地魔宮徹底暴露,如此對哥哥而言,必定是滅頂之災」高子墨聽高子軒說完,又沉默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道:「算明白了,我先分派一批人馬給沈婉清,讓她帶去匯鎏王軍隊,然後再觀形式,伺機而動。」
「恩……」高子軒垂眼沉思,他也不知道如此作為究竟是對還是錯。
「子軒,公主之事,罷了,切莫做無謂的犧牲,護送公主的崔大人,曾與密與鎏王相會,熙兆國欲要摻和進來,坐收漁翁之利,如此腳踏兩船,必定葬送魚腹之中,且熙兆國國君進來身子欠安,想必也將享世不久。」
「恩……我知曉了。」高子軒應道,抬眼看著高子墨彎下腰將地上的那破碗拾了起來,微微晃了晃碗中的三枚銅錢,然後看著自己道:「幸好並非真的討飯,僅此如何過活?」
高子軒聽罷笑了笑,踱步向他走去,又在錢袋裡掏出四個銅板,光當一下丟進了高子墨的破碗中。
「還真吝嗇呢。」高子墨喃喃地說道。
高子軒聽罷,不由地笑道:「不知哥哥何時染上了小雪兒那種貪財的習性了?」
高子墨聽罷,沒有做聲,一提到蘇雪艷,他便有些不解了,最近總是莫名地做些奇怪的夢,但醒來卻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只是知曉與蘇雪艷有關。
高子軒見高子墨陷入了沉默,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他覺得自己真不應該提到蘇雪艷。
高子軒輕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這有些壓抑的氣氛,問道:「哥哥可聽說過,可有人會突然變成了另一個摸樣,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相同,無論言談舉止亦或者習性等,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不可能,只要是同一人,就算用另一種身份過活著,無論習性或者舉止,總有相似的。」高子墨答道,然後又看向高子軒問道:「子軒可見過此類的人?」
「恩……小雪兒本是杜將軍的二千金,名喚杜雪月,自杜府沒落,她借墜崖之機將身份換成了蘇雪艷,但是我好奇的是,現在的杜雪月,無論言談舉止、喜好抑或者其他,與原來的杜雪月相比較,完全是兩種不同之人,就像骨子裡換了個人似的……」高子軒說到此處,不由地微微瞇了瞇雙眼。
『我不是這裡人』……『我不想死在這裡,就算這樣能夠回去我也不想這樣回去』蘇雪艷的當初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了起來。
「『不是這裡的人』『能夠回去我也不想這樣回去』」他喃喃自語道,然後笑了起來。
「看來小雪兒還真的大有來頭呢,雖然有點不可思議……」高子軒想到這裡,抬起頭來看著高子墨說道。
「子軒,你說什麼?」高子墨有些不解地看著高子軒問道。
「呵呵,哥哥……指不定,為弟我還真發現了一個奇異的寶貝呢。」高子軒一臉玩味地看著高子墨說道。
「不知此話怎解?」高子墨看著高子軒,更加訝異了。
「現在還不好明說,帶我查明確定後定當第一個將此消息告知哥哥……哦,我務必要在她入宮之前將此事弄明白,哥哥,為弟突然還有要事要去查辦,就先告辭,哥哥保重」高子軒說罷,沒理會高子墨的表情,匆匆地離開了。
高子墨一臉訝異地看著高子軒裡去了背影,微微愣了愣神,轉頭看向亭子旁邊快要落光了葉子的垂柳,陷入了沉思。
蘇雪艷下榻在一間客棧裡,由武申和肖巖嚴加『看護』著,她本以為晚上肖亦伯回來同他商討關於進攻救人的事宜,但是等了一晚上另一個上午,仍舊沒有見到肖亦伯的半點影子。
「哎……」蘇雪艷一臉寫滿了無聊兩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懶洋洋地趴在開了一扇的窗戶上,看著外面的寒雀在一株快要落光了葉子的柳樹上嬉戲,肖亦伯不見蹤影還有的說,為嘛高子軒那花花公子也跑得無影無蹤了,難道京城的美女比他的封地羊安還要多?
「雪神醫若無聊的話,不如出去走走如何?」肖巖斜靠在門旁,一臉好笑地看著蘇雪艷說道。
「不可」還未等蘇雪艷開口,坐在屋內桌子旁邊的武申便立馬反駁道,他現在對蘇雪艷仍舊放不下心來。
「你不准我出去,我還不想出去呢。」蘇雪艷衝著武申翻了一個白眼,懶懶地說道,但是這樣真的好無聊……過了一會兒,窗口處又傳出蘇雪艷那無聊的長歎聲。
「肖副將,武副將,小的奉肖將軍之令,請神醫前往永福樓。」一個小廝打扮的小子來到庭院中,垂著雙手低眉順目地說道。
肖巖站直了身子,看了站起來的武申一眼,淡淡地對那小廝道:「知道了,勞駕你通傳。」
蘇雪艷抬起頭來,看向他二人問道:「永福樓?什麼地方?」
武申沒有回答蘇雪艷,抬腳便走了出去,肖巖笑了笑答道:「乃是宴請賓客之處。」
「哦~~」蘇雪艷一臉恍然大悟,忙站起來往外面跑去,這肖亦伯還算可以,終於意識到把我拐到京裡的不對之處了,竟然如此,那麼我就把這次宴請權當做是他的賠罪好了。
拜蘇雪艷一頭銀髮所賜,三人走在大街上備受人矚目,但蘇雪艷並未覺得不妥,而是一臉新奇地東瞅瞅西瞧瞧。
「雪神醫,你安分點走去就不成麼?」感受周圍百姓詫異的眼光,武申終於忍無可忍地抱怨道。
「娘親,為何姐姐的頭髮是銀白的,眼睛看著還帶點靛青?」一個約莫四週歲的孩童,伸手拉了拉正在一個脂粉攤上買胭脂的婦人的裙子,用稚嫩的嗓音問道。
那婦人聽到,轉過頭來看向蘇雪艷,怔了怔,忙俯身抱起那個小男孩,離開了,蘇雪艷一臉黑線地撇了撇嘴,將目光放到那脂粉攤上。
「肖巖,宮中的人應該很少出來吧?」蘇雪艷看著那一盒盒脂粉說道。
「恩……正是如此。」肖巖老實地答道。
「是嗎,那麼外面的東西帶進去一定會大賣了。」蘇雪艷垂眼想到,伸出手來放在肖巖的面前道:「借點銀子給我周轉一下吧」
武申見了,在旁邊有些不爽地說道:「難道雪神醫自己身上就沒有銀子麼?」
蘇雪艷轉過身白了武申一眼道:「我的銀子自有他用,我這樣也不虧肖巖,只要賺到了銀子,我定當原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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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畫外音:我很感謝大家的支持,初次寫文定有不足,希望親愛的各位讀者朋友能夠給點意見,我在此靜候各位的點評,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