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宦官裝 文 / 半畝茶地
上官曉凌身穿一襲月白色錦袍,站在碧湖畔,抬頭仰望著一株滿是血紅色葉子的大樹,風過,樹葉紛紛飄落了下來,落到碧湖裡以及湖邊的草坪上。
高子軒踏著厚厚的積葉走了過來,看見上官曉凌,微微怔了怔,垂眼淡笑了一下,便直向他走了去。
上官曉凌聽見背後傳來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看見高子軒用沉穩的聲音淡淡地問道:「不知高侯爺手中的那是何物?」
高子軒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函笑道:「蓮兒姑娘托我轉交給小雪兒的信函,我思討著小雪兒是否能讀懂呢」
上官曉凌聽見高子軒提起蘇雪艷,臉色微微變得有些不好,他輕咳了一聲說道:「高侯爺此次前來,並非只是為了這疊無用的信函吧。」
高子軒笑道:「想必不用在下名言,王爺也應該知曉在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吧?」
上官曉凌轉過頭,看向眼前的那一片碧湖,淡淡地道:「高侯爺能平安來此處,還真是讓我訝異。」
高子軒左手托著信函,伸出右手從懷中將那枚玉珮摸了出來,捏在右手中把玩著說道:「這還得要感謝小雪兒呢。」
上官曉凌聽罷,又掉過頭來看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高子軒笑了笑,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玉珮送到上官曉凌面前道:「王爺想從在下這裡知道些什麼,直言便是,無用拐彎抹角。」
上官曉凌聽罷,抬眼看著高子軒,雖然面部表情仍舊冷淡,但他那先前雙佈滿寒冰般的眼眸此時像是有點點融化了。
「我只想知道,杜雪月此次進京,所為何事?還有……對她,你究竟查到了些什麼?」上官曉凌接過高子軒遞上來的玉珮,垂眼細細地看著問道。
高子軒聽上官曉凌問完,輕歎了一口氣道:「小雪兒此次是入宮。」
上官曉凌聽高子軒說罷,垂下眼眸,眼神裡像是帶有某種複雜的情愫,看著腳下的紅葉淡淡地說道:「你可知她一入宮,將要面對的是何事吧?」
「會危及性命呢……而且果真如此,即便是你我,也未必能將她安全帶出……」
「你說得到很是輕鬆,她若以神醫身份入宮,不但是昔日的宿怨,甚至太后、鎏王以及他們的眾多黨羽,都決計不會讓她多存活一日。」
「王爺可會加害於她?」高子軒轉頭看著上官曉凌,淡笑著答道,上官曉凌撇了撇嘴角,沒有回答高子軒的問話。
「常言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小雪兒此次入宮,既然有人要其性命,定當會有人護其周全,王爺……不知在下說的可對否?在下很想知曉,不知王爺是護小雪兒周全的還是欲取小雪兒一命?」高子軒將手中的信函換成右手舀著,看著上官曉凌問道。
上官曉凌臉色黑了黑,繼續保持緘默……
高子軒見上官曉凌不想作答,也識趣地就此打住了,他埋下頭看著腳下那一層厚厚的紅葉,用腳輕輕地踢了踢說道:「不知王爺對杜雪月的瞭解有多深?」
上官曉凌聽罷微微皺了皺眉頭,抬眼看向高子軒,用略顯沉悶的語調答道:「不深……」
「哦?」高子軒抬起眼眸看向他道:「果真如此?在下可不信,王爺若對杜雪月的瞭解不深,昔日便不會屢次試探小雪兒,且如此不談,還特意遣人私下調查了她如此之久。」
上官曉凌聽高子軒如此一說,雙眼不由地露出一抹憂鬱的目光來,淡淡地道:「現今的蘇雪艷並非昔日的杜雪月。」
「哦?王爺也如此認為?」高子軒雙眼泛著些許興趣,淡笑著看著他說道。
「她拋棄了以往所有的記憶,變成了另外一人,雖然現在的個性讓人無法接受,但是相比忘記掉昔日那沉重的記憶,也是件好事,現今我明白她的選擇,也順應她的選擇。」
高子軒怔了怔,看著上官曉凌笑道:「想必凌王心裡依舊關心著小雪兒吧,一直將杜雪月看做親妹妹的你,那樣的親情,怎能說了結便可了結的,只是現今的小雪兒,無論舉止談吐,皆與眾不同,常有言語,讓人不解,王爺不覺怪哉?」
上官曉凌聽罷,微微頷首點頭道:「本王也甚是異之,但一直差人調查,卻毫無結果。」
「不知王爺可想過,或許此人並非杜雪月。」高子軒沉吟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
上官曉凌聽罷,抬眼看向高子軒,想了想道:「是否為真,試試便知,杜二小姐素來愛梅,但一碰梅,肌膚便會生出紅疹,雖不會危及性命,但會影響容顏,須半月餘方可消除。」
「原來如此,那麼……今年距寒梅盛開之時也不遠了。」高子軒看著眼前的碧湖淡淡地笑道。
「高侯爺為何如此注重這些,就相信杜雪月不復存在,現今活在世上的事蘇雪艷,如此不好麼?」上官曉凌看著高子軒說道。
「想必凌王爺也想弄明白些吧……倘若,她果真不是杜雪月,凌王會如何作想?」高子軒微微瞇了瞇眼說道,上官曉凌聽罷,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想必因該是這世上最荒謬之事吧……」高子軒淡笑著說罷,轉身向樹林的方向走去,對上官曉凌淡淡地道了一聲:「告辭了」
「本王還是提醒高侯爺一下,少來此處為妙。」上官曉凌轉過身來,看著高子軒的背影說道。
高子軒聽罷,停下了腳步,淡笑道:「是啊,想不到凌王麾下,居然有如此多的能人,還真讓高某驚異不已。」
「若它日我倆相峙,高侯爺便可體會得到他們的厲害之處。」上官曉凌冷冷地說道。
高子軒聽罷,面露出那風流模樣沖這著上官曉凌笑了笑,又抬腳邊向前走去邊道:「王爺還真冷血呢,本人閒散慣了,只好美人,行風雅之事,對於刀光劍影毫無興趣,看樣子這一世,你無緣與我為敵。」
上官曉凌側過頭,冷冷地看著高子軒離去的背影,淡淡地道:「只願如侯爺所言吧……」
「哎……不會吧」在一家客棧的一個房間裡,傳來了蘇雪艷驚訝的聲音,她一臉黑線地看著肖巖雙手托著的一個几案,眼角不由地開始抽搐了起來。
「肖將軍,你的人緣差到連一套宮女的衣裳也弄不到手了嗎?」蘇雪艷轉頭看著坐在桌邊一臉悠閒地喝著茶水的肖亦伯,一臉很是不滿地說道。
「肖將軍的人緣不錯,這點不用雪神醫置疑。」武申在一旁一臉不爽地說道。
「那幹嘛給我搞一套宦官衣服來,我是女的,不是太監,當然的要穿宮女的衣裳啊,宮女的」蘇雪艷一臉氣憤地左手拍著桌子,右手指著肖巖托盤中的宦官衣裳怒道:「還有那放在衣服旁邊的一雙新鞋,看著就是叫人不爽。」
「雪神醫換上吧,只要隨將軍進入宮門後,便可換下。」肖巖在一旁僵硬地笑著說道。
「那可不行,只要在宮內,必須換上這身。」肖亦伯立即在旁邊否定道。
「我可沒說過我要應下這樣的差事,變成宦官的裝扮,難不成我在皇宮平日還要兼職些宦官的差事?」蘇雪艷一臉不爽地叉著腰說道。
「那個……或許是……自然的吧……你隨公主入宮,到時會給雪神醫安排差事,雪神醫大可放心,是有助於雪神醫救人的差事,至於詳情,待進宮之後,在下會一一給雪神醫言明。」肖亦伯放下手中的茶盞,淡笑著看著蘇雪艷說道。
蘇雪艷聽罷,垂著頭坐到旁邊的一根圓木凳上,極其不好的預感告訴她,肖亦伯此話說的及其飽含水分,自己只要一入宮,他的使命就算完了,到時候拍拍屁股閃人,怎麼會來顧及我這個倒霉神醫,蘇雪艷想到這裡,沉悶了一會兒說道:「不穿」
肖亦伯聽罷,怔了怔,看著蘇雪艷道:「雪神醫可知此次險境有多麼大?」
「什麼險境?」蘇雪艷抬起頭來看向肖亦伯,難不成自己救人一命還要舀自己的命去冒險?
就算救的有可能是我的那『榮華富貴』,但是……不會有那般危險吧……
「雪神醫可知此次所救何人?」肖亦伯一臉嚴肅地看著蘇雪艷說道。
蘇雪艷怔了怔,抬眼看向他,所救何人,自己心裡倒是猜到了一人,昔日聖上在鎏王的大婚中不幸中了怪老頭的毒針,雖然自己餵他了他一粒藥丸,但頂多也只是吊著他半條命,如今鎏王起兵叛亂,身為一方軍隊的主將的肖亦伯,卻沒有前去平亂,而是幹這種護送公主的鬼差事,不就是相乘公主入宮之際,將自己也塞進去救他們的那個核心人物嗎?
所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那皇帝現在半死不活的,同沒有君主的局面也差不了多少,等等……那麼按現在的局面來說,我不也算是一個關鍵性人物啊,啊~~來這裡這麼久,終於可以幹點就驚天動地的事情了,但是,這不就意味著自己更加危險了嗎?蘇雪艷想到這裡,不由地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