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第九十九章 文 / 玉樓春
回到公寓，夏彤就買回來的鞋子放進鞋櫃，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然後提著袋子進了臥室，洗了個澡，就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被一陣敲門聲給弄醒。她翻過身，就聽到顧巖在門外敲著門。
「夏彤，你給我開門，聽到沒有。」顧巖在門外氣急火燎的敲著門，要不是還估計著她，他早就撬門而入了。
夏彤用被子捂著頭，還有完沒完啊，大晚上發什麼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夏彤，你趕緊給我出來。」顧巖在外面氣得都要抽搐了，手機也沒有，有什麼不回來，也不跟他說一聲。
害的他擔心了一個晚上，最後實在不放心開車出去找了她一個晚上。她倒是好，回到家了見他不在也不問問他在哪兒。
「夏彤，你給我出來……」
夏彤煩躁的從床上坐起來，氣鼓鼓的走過去打開門。
「你煩不煩，大晚上的鬼吼什麼，你不睡覺人家還要睡呢。」夏彤打開門，半瞇著眼，煩悶的說道。
「你一晚上跑去哪兒了？」顧巖手靠著門沿，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
「和一個朋友出去玩了。」夏彤手扣著門，淡淡的說道。
「玩？你也該先給我打個電話吧，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要是再出了事怎麼辦？」顧巖蹙眉，抿著薄薄的嘴唇死死地盯著她。她說的倒是輕巧，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你要是少在外面惹些風流債我就安全的很。」夏彤抬眼看向他，沒什麼表情，但是更像是在諷刺。她能出事還不是拜他所賜，他好意思在這麼大義凌然的說什麼擔心的話，真是可笑。
「你……你就不能好好的說話。」顧巖一陣氣結，可又想到是自己的錯，降下聲調，柔聲的說道。
「我說話就是這個調調，不喜歡可以走啊。」夏彤伸手一揮，一副不爽就走人的表情。
顧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說一句，她堵一句，還真是憋得慌。一時間沉靜下來，兩人默默的站著。
夏彤見他半天不說話，自己也困得要死，於是便想關上門繼續回去睡覺。於是她也就這麼做了，可是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顧巖突然伸手進來，夏彤迷迷糊糊的也沒注意到，然後悲劇的發生了。
只聽得顧巖悶哼一聲，手就被門壓在門縫間。夏彤這會兒瞌睡也被嚇醒了，趕緊鬆開手。
「你是豬啊，沒看到在關門麼？」夏彤沒好氣的看著他，真當自己是銅牆鐵壁。
顧巖垂下手，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站著。夏彤看了他一眼，突然煩躁的轉身進了臥室，坐在床上。
那是他自己活該，看著她要關門了，他還敢把手伸進來。顧巖慢慢的走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臥室裡的燈沒有開，外面客廳的光線接著大開的門照了進來。隱隱看的見彼此，卻又不甚清晰。
「媳婦兒，疼。」顧巖湊近她，黑眸閃了閃，傾身靠前，頭靠在她的肩上，可憐兮兮的說道。
夏彤坐著沒動，昏暗的的燈光下，隱隱的可以看見他的手都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使了多大的力，反正正在氣頭上，力氣肯定不小。
「活該。」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心裡早就心軟了。
都說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會哭鬧的孩子有人疼。這一招無論是針對誰都很有用，不分男女老少。
夏彤站起身來，將燈打開，然後從床頭櫃裡拿出醫藥箱。走回他的身邊坐下，打開藥箱。拿過他的手，給他擦了藥，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洗澡睡覺吧。」夏彤收拾好藥箱對著他說道，比起之前來，語氣軟化了好多。
顧巖看著包紮著的手，心裡美滋滋的，雖然受了點傷，可是總算是值得的。他抬起頭，有些為難的看著夏彤。
「媳婦兒，我手傷了，要不你幫我洗吧。」他商量似的跟著她說道，還特意將受傷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別再得寸進尺。」夏彤站起身來，嚴聲的說道，然後將盒子放進床頭櫃裡。顧巖明顯的看著她連耳根都紅了，他站起身來，進了浴室。
等他進了浴室，夏彤懊惱的坐在床上。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心軟了呢？他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她完全沒必要管他的。
浴室裡，顧巖一隻手艱難地解衣服，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想到夏彤的態度軟化了不少，就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他洗完澡出來，夏彤已經躺著睡著了。他輕聲的上了床，在她的身側躺下。未受傷的手，將她攬進懷裡，頓時覺得心裡踏實的許多。這幾夜，沒有她在身邊，他整個人都是空落落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夏彤沒看見顧巖，看了看時間都九點多了。想著他的手都傷了，還要去上班。他最近似乎手一直都在受傷，真是不知道珍惜，那麼漂亮的一雙手就這麼暴殄天物了。
她起身下床，感覺到右腳的腳踝上有些異樣。她蹲下身子一看，原來是一串磚石腳鏈。她伸手摸著這串鏈子，簡單的鉑金鑲鑽，扣環處是碎鑽切割成的熏衣草的花樣。也不知道他什麼給她帶著，摸著的時候還覺著一股子的溫熱，不走動還真沒注意。
她靠著床坐在地上走神，手細細的撫摸著腳鏈。讀書的時候她陪著曼曼去學過插花，所以她記得薰衣草的話語——等待愛情。
說實話，他們結婚這麼久了，她真的是一點都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想些什麼，也許是她自己不願去想，也許她根本就猜不透他。
她在地上做了許久，就到身體都涼了，這才恍然驚覺。站起身來，進了浴室。
她拍的戲結束了，本來是要恢復工作的，可是接著又發生綁架的事，所以領導一直讓她休息。時間還是跟以前拍戲的時候差不多，一週一天。她每天都閒得很。本來想去看看張程，可是一想到他在醫院裡，就覺得心慌，不敢去了。
夏彤想起昨晚葉雅楠跟她說的話，也許她是該去看看沈惜。無論是因為什麼，她都該去。
「對不起啊，夏小姐，沈小姐她不見任何人。」警員抱歉的對著夏彤說道，現在這個案子還是調查中，這段時間有不少人想要來探視，可是沈小姐除了律師一個都不見。
「你告訴她，我是夏彤，也許她會見我的。」夏彤對著她說道，說實話她實在是想不清楚為什麼沈惜會去自首。她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還是她自己很有信心。
果然，過了一會兒沈惜就出來了。夏彤看著她，她沒有化妝，身上穿的也很簡單，一件運動衫，裡面套了一件t恤，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看上有些憔悴，可是眼睛卻很有神。
沈惜在她的面前坐下，兩人靜靜地對視著，誰也沒想要先開口。
「想不到你竟然會來看我。」最終沈惜打破沉默，淡笑著說道。認識這麼久以來，夏彤第一次覺得沈惜很真實，不像是以往在人前雖然也是那般的冰冰有禮，可是就像是帶著一層面具一般，一點都不真實。
「見到我沒事，你會不會很失望？」夏彤平靜的對著她說道，雖然是因為她，可是她見到她了，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恨。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真的很像。為什麼愛，什麼都願意做。
「是很挺失望的。」沈惜仍舊是淡淡的樣子，很難看出她的情緒。
夏彤微微一笑，似乎有點都不介意她的回答，或者早就猜到了答案，所以覺得也不是那麼的難接受。
「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逃脫，我只想過兩種可能，一是你死我坐牢，我們都死。二是你活著我坐牢，我的人生被毀滅。可是，老天似乎還是比較眷顧你的，所以最後給了我一個並不讓我滿意的答案。」沈惜苦笑了一下，輸了就是輸了，她認輸。她願意為自己所作的一切負責任，沒有人愛惜她，她自己也能愛惜自己。
「你覺得值得嗎？」夏彤問道她，突然她開始同情面前的這個女人，再多的恨，都比不上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得到我要的。夏彤，我沒覺得自己比你哪裡差，沒覺得自己哪一點比不上你。唯一比不上的就是你有一個很好的家世，而我沒有。所以你可以嫁給他，而我卻沒辦法。只能和他被迫分開，一直分離。我也希望自己是善良的，是美好的，一輩子陪在他的身邊，不對任何人起壞心，耍心機。可是，我沒辦法，如果我善良，沒心機，沒城府，就會被人死死的踩在腳底下永遠翻不了身。就像當初，顧巖的家人很輕易的就讓我妥協，被迫離開他。我不想和他分開，可是我太弱小，他也太弱小，我們除了這條路，沒有別的選擇。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一個人太單純，太弱小，在暴風雨來得時候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要變強，我要變得心狠，變得有心機，只有這樣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沈惜對著她說道，她沒有想過有一天聽自己說這一番話的人會是夏彤。
這些年，她吃過的苦，沒有人會懂。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當她真的做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的陌生，變得那麼的讓人心寒。
夏彤面對著這樣的沈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像葉雅楠說的那樣，曾經的沈惜不僅漂亮，而且很善良也很溫柔。如果可以沒有人希望自己有一天變得面目可憎，變得心狠手辣。誰不希望自己永遠都是美好的，永遠都不會被污染。可是這個社會似乎並不需要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威脅，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去毀滅。要想好好的活著，只有將自己變成和他們一樣的，這樣才會被認同。
魯迅曾經說過一句話，悲劇，就是把一切美好的事物毀滅給人看。
曾經沈惜和顧巖，也有著很美好的愛情。曾經他們是彼此心中最美好的，可是這一切就被毀滅，將所有毀滅的一切都攤在他們的面前。血淋淋，**裸的擺在他們面前，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一切美好被毀滅。那是一種碎到骨子裡的絕望，痛到內心深處的毀滅。
當愛情褪去了甜蜜的外衣，就變得那麼的現實，那麼的不堪一擊。勞燕分飛最終會變成最好的結局，還有更慘的，慘絕人寰。
「被我的話嚇到了嗎？」見她不說話，一個人沉思的樣子。沈惜輕笑一聲，問著她。是啊，像她這種溫室裡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明白？
「我在想，其實罪有應得的懲罰只是針對那些早已喪心病狂的人的，可是對一個還有良知的人來說，罪有應得不是最好的懲罰。身體上的懲罰遠遠沒有良心的煎熬更讓人覺得崩潰不是嗎？」夏彤抬眼看向她，眼睛裡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彷彿是在說一件不著邊際的事，可是沈惜卻感覺自己聽懂了。
「你想做什麼？」她凝眉，直直的看著她。
「你很快就會明白了。」夏彤淡笑著說道，她會來警局自首，就證明她還有良知。她想通過法律的制裁來平息自己內心的罪惡感，可是她偏就不讓她如意。
「對不起，時間到了。」一旁的女警上前，對著她倆說道。
「我走了。」夏彤拿起包站起來對著她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夏彤，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不會感激你的。」沈惜被女警拉著，對著夏彤的背影大叫著。她知道她想做什麼，可是她不需要，她寧願坐牢，寧願接受法律的制裁，也不要她的施捨。
她不需要，不需要，尤其這個人還是夏彤。
夏彤抿著唇，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迷人的微笑。沈惜，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我要你一輩子就欠著我，一輩子都活在這種良心的煎熬中。這才是最好的懲罰，不是嗎？
又或者，自己想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如果不是真的被逼的走投無路，不是真的遭遇到很慘的事情，誰會去計較那麼多。
她比誰都明白，那種失去最愛，卻又無能為力的心碎。這種感覺真的會讓人瘋狂，瘋狂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只是沒有人的方式不同，當初失去阿諺的時候，她選擇懲罰自己，將自己無限制的流放，放逐。而沈惜卻選擇了傷害別人的這種方式來報復，來平息自己心中的這種恨。她們相同，亦不同。
回到監獄裡，沈惜再也坐不住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不要夏彤幫她。
她來警局自首，一方面是為了平息自己內心的罪惡感，另一方面就是她要懲罰顧巖。她要讓他一輩子都記住，有一個人女人曾經為了他，犯了錯，將自己的一輩子都毀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顧巖。
只要能讓他記住她，無論是什麼樣的方式，她都不要放過。她就是要讓他一輩子都記住，他曾經放棄了一個那麼愛她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為了他做盡了一切的，最後還為了他犯了錯，生生的毀了自己的一輩子。都是因為他，因為他。
也不知道夏彤做了什麼，很快這件一直被壓著的案子就開庭了。那天沈惜站在被告席上，她看到下面的夏彤，還有她身邊的顧巖。從始至終夏彤都一直微笑著，顧巖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最後，她以證據不足為由，無罪釋放。可是當法官宣判的那一刻，沈惜沒有歡喜的感覺，反而覺得心很沉，一直下沉。她回頭看了一眼夏彤，只見她很瞭然的對著她笑著，嘴角輕揚著。像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的純真，可是卻沒人知道，這一切的結果就是她所操作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想讓自己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她想讓顧巖不再對她有任何的愧疚，心安理得的將她遺忘在角落。她想讓她沈惜徹底的從顧巖的世界裡褪去，不留一點點的痕跡。真的好可怕，原來她夏彤也不是天使，她也是惡魔，是魔鬼。
她既得到了別人的讚揚，也成功的懲罰了她，讓她從此生活在良心的煎熬中，不得自拔。
「為什麼要救她？」出了法院，顧巖不解的問道夏彤，他怎麼也沒想到夏彤竟然讓他出手會出手幫沈惜。
他還記得那天葉辰陽來找她的是，她是那麼的激動，擺明了一副追查到底的樣子。可是，短短的幾日她就改變了注意，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的快？
「沒為什麼，或許是閒著無聊吧。」夏彤不以為意的四處看著，她沒必要想任何人解釋，別人不懂沒關係，只要她沈惜就好了。
她也不需要誰來明白，那段記憶雖然很恐怖，可是畢竟都過去了。她要真正的放下，就必須學著原諒。
顧巖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討好似地對著她說道：「媳婦兒，我們和好吧，不鬧了。」這半個月以來，她一直都是那般不冷不熱的。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夏彤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裡莫名其妙的，但是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拉著她的手。心裡就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不是疼，而是麻酥酥的，像是癢了，又像是別的什麼。這半個月以來，她很少搭理他，就算那晚他的手受傷之後，他們之間好了一點，卻仍舊是那般不鹹不淡的。
顧巖也自知理虧，也不敢貿然做什麼，就怕她又反感自己。
夏彤對著他嫣然一笑，輕聲的說道：「和好，我們有吵架嗎？」
顧巖被她的笑容晃了眼睛，心裡一喜，趕緊附和著她：「對啊，我們沒吵架。」
還剛想再說些什麼，就見她往後看去。顧巖也跟著回頭，就看見沈惜從裡面出來。後面跟葉辰陽，還有她的經紀人。她帶著墨鏡，這段日子以來，人也清瘦了不少。兩人的視線就這般的相遇，顧巖看不清沈惜，但是沈惜卻能清楚的看進的眼睛。兩人就這般對視著，曾經那般熟悉的戀人，如今卻連這般近的距離也走不近彼此了。
那一刻，沈惜才深刻的體會到原來她和他之間早已是咫尺天涯，個隔一方。再也找不回彼此了，終是留不住，畢竟東流去。她看著站在顧巖身邊的夏彤，第一次她覺得他們是那般的相配，那般的契合。原來顧巖已經真的不屬於她了，而已經屬於她身邊的那個女人了。
一見沈惜出來，這時早已等在外面的記者，一窩蜂的上前，一些圍住夏彤和顧巖，一些圍住了沈惜。顧巖收回視線，皺著眉，伸手將夏彤護在懷裡，不理會記者的提問往外走。
沈惜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淚水就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就這樣走出了他的生命，就這般的容易。可是她卻無法讓他走出她的心裡，要多久才做得到呢？她不知道，也許是一輩子，也許是永遠。
她聽不到記者在說什麼，只感覺到葉辰陽將自己護著往外走，一路避開記者。如果她愛的人是身邊的男人，那麼她就不用那麼的痛苦了。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注定只有痛苦。
沒有了顧巖，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她努力奮鬥的一切卻沒都沒得到，原來早在她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他了。什麼都沒有了……
聽到沈惜自殺的消息的時候，夏彤正在吃早飯，驚得連筷子都抓不住。久久的將這個消息消化不下，她低下頭，沉默不語。她從未想過要沈惜死，經過這些事，她對沈惜也算不上恨。但是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的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不用擔心了，已經搶救過來了，只是現在還在昏迷中。」顧巖看著她難過的樣子，便出聲安慰道，畢竟這是誰都沒有意料的事。誰曾想到那麼驕傲，那麼自強的一個女人竟然會選擇這般脆弱的方式。
昨天半夜的時候，陽子給他打電話說沈惜自殺了，在醫院搶救。當時他握著電話就傻了，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掛了電話之後，他並沒有趕去醫院，而是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抽煙。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了。就這樣一直站到天亮，陽子打電話過來說已經沒事，只是還在昏迷中。
叫他過去看一看她，顧巖握著電話一直站著。還是不要去了，不該再給她任何的希望了。他去了也只會徒增她的傷心，一個人只有死心了才會開始新的路程。
夏彤看著顧巖，起來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對勁，臉沒洗，鬍子也沒刮。整個人萎靡不振的，連頭髮都些凌亂，眼裡佈滿了紅絲，還有淺淺的黑眼圈。看樣子，從昨晚他就沒休息，一直在等消息。
只是他為什麼不去醫院看看她？
「你去醫院看看她吧。」夏彤對著他說道，這個時候沈惜最想見的人就是他。
「她已經沒事了，我困了，去睡一會兒。」顧巖站起身來，對著她說完就進了臥室。留下夏彤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桌子旁，對著一桌子的早餐也突然沒了胃口。起身將碗筷收拾進廚房，洗好擺好。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李嬸已經來了。
「夏小姐，這麼早就起來了。」李嬸看著夏彤有些詫異，要往常沒事的時候，九點之前是絕對看不到夏彤的身影的。今天才八點多，她就起來了。
「嗯。」夏彤點點頭，一大早顧巖就把夏彤拗起來吃早飯，想來也是他心裡煩。也不知道現在沈惜怎麼樣了。
「夏小姐，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李嬸，你忙你自己的吧，別管我。」夏彤對著她說道，李嬸來這邊也有些日子了，可是她還是不太能接受家裡多了這麼一個人。
「那好吧。」李嬸點點頭，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夏彤坐了一會兒，覺得沒事便去了書房，在書架上找了本書來看。拿著書看了半個小時，卻一頁都沒有翻過去。終於，她放下書，站起身，回了臥室。
關上門，靠在門背上，看著躺在床上的顧巖。她知道現在他的心裡一定也很不好受，他一直都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所以沈惜的事對他的打擊也蠻大的。
她輕輕的走過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頭。
「顧巖。」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聲音裡濃濃的鼻音。夏彤靠著他，暖暖的笑著。
「我們去看看沈惜吧，我陪你，我們一起去。」她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道。
顧巖翻過身，伸手將她樓進懷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凝神靜氣，將波動的心境按下，讓清醒逐漸替代了淒然。
良久之後，顧巖才開口對著夏彤說道：「彤彤，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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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也許一會兒我還是再在這章後面補上幾千字湊夠一萬！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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