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春秋 005 文 / 簡思

    金鼎鼎打架不是鬧假的，她跟人男生一起，高年級的也有跟人混的，他們關係都比較好，金鼎鼎在這片說話算是挺有份量的，至少在學校裡她說一不二，就是厲害的也得給點面子，所以同學背後才會叫她大姐大。

    男同學電話打進來，張蔡氏接了三次全部都是掛掉，嘴裡念叨著：「這是哪個該死的作弄我。」

    眼看著都九點多了，孩子們都上學去了，丈夫也出去工作了，她沒有什麼事兒樓下有人喊她打麻將，張蔡氏穿上鞋帶上門就走了，她走了沒幾分鐘樓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就上來了，拿出鑰匙打開門就進去了，沒錯她今天又逃學了。

    上學有什麼意思？

    她要報復社會，報復人類……餓，其實她只是想叫張蔡氏心裡不舒服，反正她們不高興自己就達到目地了。

    家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起來：「喂……」

    「大鼎我們這邊要跟十二中幹架來不來？」

    金鼎鼎掛了電話在屋子裡找自己的刀，到底是年輕的孩子不知道輕重，大不了就是進管教所被，金鼎鼎跟著混的人裡面有不少進進出出多少回了，她也不認為就進去能怎麼樣。

    鄰居要出門的時候聽見隔壁門響了，據她多年的經驗，要不是張蔡氏那就是金鼎鼎逃學了，果然到了樓下，就差她一個人了，坐下身看著張蔡氏。()

    「鼎鼎上學了？」

    張蔡氏點點頭：「這個死孩子天天能氣死我……」

    「我才要出門聽見你家門響……」

    果然鄰居的話還沒有落地，張蔡氏就往樓上去了，爬到樓上伸出手拍著門：「金鼎鼎你給我開門，聽見沒，你個兔崽子……」

    金鼎鼎穿著一身牛仔服，後背別著一把片刀，今天就是她露臉的機會，她自然是要去的。

    打開門，張蔡氏看著她這樣揪著她耳朵開罵：「你要作死啊？你要死就離我遠點，我作什麼孽了，你跟你那個爸是一個鬼送來的都欺負我啊，你看看你女兒啊，你養的好女兒，跟自己媽媽對著干啊，天天逃學，早晚她得死在外面啊……」

    張蔡氏不知道自己跟這個女兒到底犯什麼沖，這孩子變的太快了，跟自己不對付，甚至跟自己頂，過兩年恐怕就要跟自己動手了，哭喊著給別人聽，裡面也有兩分真心，真心的覺得自己委屈，怎麼就生出來這麼一個畜生啊，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啊。

    金鼎鼎的臉色都變了，她陰狠的看著她媽的臉。

    「你最好不要提我爸……」

    鄰居都上來勸著，一人一句。

    「這樣的孩子你還管她幹什麼，叫她死在外面就好了……」

    「是啊，老蔡啊就當沒有生過她吧，家裡不是還有子聰和子纖嘛……養個外來的孩子都比養一頭狼強……」

    金鼎鼎掀掀唇轉身就下樓了，下樓的時候她衣服有些彆扭，張蔡氏看清了她後背的東西，就追著下去，拽住她。

    「你後背什麼東西？」

    金鼎鼎推著張蔡氏，大喊著：「我願意怎麼活你管不著，我告訴你，離我遠點，不然連你我也照砍不誤……」

    別人一聽，你說這是什麼孩子啊？簡直就是小畜生啊，沒良心啊，天打雷劈啊。

    張蔡氏是真怕她鬧出來什麼，萬一真的惹禍了，收拾爛攤子的是自己，她哪裡有閒的錢管這個小畜生？

    過去張蔡氏就是玩無賴，不管金鼎鼎打誰了，想找自己賠錢是吧？

    她就當著來要錢的人面往死了裡打孩子，打死拉到，她就不信看的人不心軟，每次都把金鼎鼎打的半死，後來別的家長也知道了，遇上這樣無賴的人家，你沒有地方說理去啊。

    今天張蔡氏是真怕了，拿刀了，她想幹什麼？

    要真是出人命了，那後果就嚴重了。

    金鼎鼎別人也攔不住，說著就跑了，張蔡氏想追，可是上哪裡去追，趕緊給金鼎鼎的爺爺打電話。

    「夭壽啊，我是不是欠你們家的？這孩子就跟我犯衝啊，拿著刀就出去了，我不活了，要是給人砍了，這是你們金家的孩子跟我無關啊……」

    金爺爺掛了電話就覺得心口疼，好好的孫女就成了小流氓，他心痛啊，抓過一邊的藥瓶先吃了藥，省得一會兒犯病，起身要準備出去。

    「你去哪裡？」金奶奶看著自己老伴要動就問了一聲，平時他就是下趟樓上來都是氣喘吁吁的。

    「我出去轉轉，你在家吧，馬上就回來。」

    金爺爺有時候也一個人下去轉轉，金奶奶也沒合計別的，你說金爺爺身體本來就不好，到處去找孩子，到處打聽，就真怕孩子出事兒了，老金家就這麼一個獨苗了，就是為了她爸爸都不能讓她出事兒啊。

    金爺爺捂著心口喘著氣兒。

    金鼎鼎從家裡跑出來往前面走，看著前面有一個老頭兒坐在地上，還納悶呢，看著這老頭怎麼這麼眼熟呢？

    「爺……」

    用張蔡氏的話說金鼎鼎這孩子太過於薄涼，沒有良心，良心被狗吃了，她就不知道心疼是什麼玩意，你對她多好她都是覺得應該的，可是在金爺爺的心裡，孫女只是因為家庭變故才變成這樣的，她小時候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小姑娘。

    「爺爺……」金鼎鼎跑過去往起扶她爺爺，金爺爺犯病了，走的太快了，他是怕孩子出事兒。

    「誰讓你來的，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金鼎鼎對著金爺爺開始吼，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這個孩子太不是東西了，你爺爺都那樣了，你跟他喊？

    只有金爺爺能看到孫女眼睛裡的擔心，孩子是害怕他出事兒，只要怕就好。

    他明白這孩子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掛著自己。

    「你跟我說，你要去哪裡？鼎鼎啊，你想想你爸，你爸要是活著……」

    「爺你別說了，他要是活著我寧願讓他打死我，可是他沒活著……」

    金爺爺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他捂著心口指著自己的兜裡，金鼎鼎趕緊給他拿救心丸，看著爺爺吃進去低著頭。

    「你要去，爺爺不攔著你，你要是想讓我死了，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