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春秋 075 文 / 簡思
王兆華各種功夫都做充足了，就說自己孩子有多慘，二姑是吃齋念佛的人啊，一聽，本來是懶得敷衍，現在這麼一聽，那孩子就真不管了？在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啊，不管她爸媽做什麼了，孩子總是沒有錯的，二姑心裡有點不穩當了。
王兆華一看有戲，你說這就來了，最後二姑還是給錢了，給了錢二姑就後悔了，覺得那死去的小秋呢？
可是自己這樣也是為了積善是不是？
二姑以為這是結束，那麼她未免太會想了，王兆華和魏淑芬就跟吸血鬼是一樣的，要是沒有血他們就活不下去了，二姑就是他們地血，現在先救孩子要緊，孩子做完手術，醫生說後背留疤了，這是女孩子啊，那麼大一塊的疤痕，以後怎麼嫁人？
魏淑芬就哭，王兆華又去找二姑了，這回王兆華提前拍了照片，二姑心裡也是有點狐疑，結果跟著去了，這一看不要緊，二姑的錢就跟流水似的都砸了出去，二姑覺得自己不像是老大老三，她不能看著一條命不管啊，這要是死了，或者殘廢了，你說最後王兆華不管，孩子的媽媽不管，還不得扔給她們管？
二姑瞞著自己的丈夫，她丈夫要是知道了肯定就會生氣的，所以二姑沒說。
＊
金鼎鼎的戀愛現在等於昭告全世界了，不管你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人我都給你帶回來了，一個暑假一個寒假就把人往家裡領，她不管她奶奶臉色好看不。
高三的時候發生一件事，差點就毀掉了金鼎鼎和金奶奶之間的祖孫情。
金鼎鼎從來都是自己有主意，她不需要別人管自己，就是管了，我不見得聽，金奶奶呢，就希望孫女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你現在學習好，你將來一定傷大學的，金奶奶嘴上沒敢說，可是老師說了，全國最好的大學，只要金鼎鼎想去，她就能去上，這是老師對一個孩子的肯定，別人在高三都生怕戀愛之類的分心，可是她不。
金鼎鼎喜歡閔賢宇，她覺得她們倆就像是一種組合體，是能彼此分享自己一切的存在，她不能跟爺爺奶奶說的，都能對閔賢宇說，關於這個家，關於對她媽的怨恨，還有對她爸爸的，金鼎鼎恨她媽也恨她爸，你說爸爸沒本事啊，所以才死了，對待張蔡氏那樣的人你就應該活著，一直活著，你但凡活著，我會過這樣的日子嗎？
可是這些話要是當著金爺爺金奶奶說，難免金奶奶就不會覺得自己養的是一頭白眼狼，我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弄到最後，你說恨你爸？你就把全天下的人都恨進去了，你也不能恨你爸啊？
閔賢宇的日子過的真的挺慘的，學校附近有一個賣包子的地方，是素餡的，一個五毛，他一天吃兩個包子，按照他的食量一天吃十個他都能吃了，連跑帶顛的，跑這裡跑哪裡，男生運動量本身也大啊，他也不減肥，別人能給女朋友買的，他就沒有說不給買的。
吃的玩的戴的擦的，回來一次就得被放一次血，他們覺得這樣是應該的。
金鼎鼎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什麼我不能花你的錢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們倆也沒結婚的，她心裡沒有這個算計，會狠狠宰閔賢宇一頓，她最喜歡吃各種各樣的香腸，閔賢宇走到哪裡對這個都會特別地注意，買回來帶給她。
兩個人好著好著就肯定對彼此好奇，都是年輕地孩子誰也沒壓住，結果就那麼發生了，說實話沒有經驗地第一次那種感覺不是很好，沒有小說裡寫的那麼誇張，那麼痛那麼痛的，沒有那麼痛的，就只是有些很平時的感覺不同，這不是廢話嘛，身體裡多了一樣不屬於你的東西，你能舒服那就怪了，你要是第一次就能舒服，那你肯定是老手，你絕對不是新手。
閔賢宇肯定感覺是比她好的，人家說男生的第一次不會就會很難受，經由金鼎鼎證明，可見這個話就是假的，一點都沒有科學性，他是爽的不得了啊。
「你別動。」金鼎鼎伸出手按住他，叫他別動了怎麼還動呢？她鼻子都紅了，你就不能緩緩？跟來大姨媽是一樣的感覺，不是那種疼，是酸？是摩擦？是不舒服，反正不是疼，反正是難受，金鼎鼎在那邊告訴自己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一個小男生第一次，你指望他能停著一直不動？
閔賢宇覺得渾身的氣血都往一個地方使勁兒，他已經要繃不住了，被一股熱乎乎的感覺包圍著，他努力吞吞口水，他努力想聽金鼎鼎地話，結果最後伸出手掐住了她的小屁股。
「你他媽的王八蛋……」金鼎鼎聲厲。
這對於金鼎鼎來說絕對沒有美好，還不如剛開始那時候自己試探的把手放在他的褲兜裡，誰知道閔賢宇的那條褲子褲兜壞了，手就一下子摸到他的大腿了，當時兩個人都傻眼了，那種心就要跳出來的感覺，可比現在要好很多了。
金鼎鼎就是趁著金奶奶金爺爺沒在家才敢的，金奶奶今天出門就覺得有點不對，眼皮子一直跳個不停，心慌的厲害。
「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吧？」金奶奶打退堂鼓了，這樣還去什麼啊。
金爺爺看著金奶奶也有點不對，兩個人就回去了，依舊是金爺爺單位組織地療養，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金奶奶打開門，金爺爺在後面這已經成為習慣了，屋子裡金鼎鼎都嚇傻了？
完了完了，她跟閔賢宇倆在地上胡亂地套上衣服，金鼎鼎都要哭了，怎麼會回來了呢？
金奶奶一開門看著門口放著的一雙鞋，那鞋一看那麼大，能是女孩子的？一把火就燒起來了，你說孩子馬上就高考了，你這個時候你還來勾搭她？
金奶奶火大的直接對著門就給推開了，然後好半天喘著粗氣把門又給關上了。
「你們倆給我出來。」
金奶奶持續喘著粗氣，眼前這一幕就彷彿和金鼎鼎爸爸那一幕重複了，金奶奶覺得腦袋都要炸了，怎麼就那麼疼呢？
金爺爺進了家門，這邊金鼎鼎跟閔賢宇一前一後就從屋子裡走出來了，金爺爺一看，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的，等畢業之後在說嘛？孩子要備戰高考，現在不能分心。
兩個人並排站著，一個說話地都沒有，金奶奶其實走過去，閔賢宇往金鼎鼎那邊護了一下，結果他搞錯對象了，金奶奶要打的就是他，照著他的臉完全沒有留情，手甩得老高，照著他的面門打了下去。
金奶奶說：「我就養出來這麼一個好孩子，下賤，不知廉恥，不要臉，你帶著她滾。」
金爺爺好半天才明白發生什麼了，看著孫女簡直不敢相信，眼睛裡有失望有傷心還有一些別的情緒，金鼎鼎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她覺得心裡就像是被用鹽水泡過了一樣，生疼而苦澀。
「你進去給她收拾東西，叫他把人給我帶走。」
金奶奶的臉如同冰霜，冷得叫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閔賢宇知道自己錯了，他求金奶奶，金鼎鼎眼淚唰唰地掉，沒有說出來一句求饒的話，金奶奶用一種特別厭惡的表情指著金鼎鼎的臉，然後送了她一句伴隨著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跟你媽一樣的賤。」
那一天所有的事情來的太突然，來的太快，所有人都亂套了，金爺爺不動，金奶奶就親自收拾金鼎鼎地衣服，然後火大地一件一件往外面扔，她教不出來這樣沒皮沒臉的孩子，她寧願這個孩子不是自己家的。
你一個小姑娘，你不知道那層膜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你現在是貪圖了，你以後結婚要不是他呢？
各種情緒全部湧上頭頂，閔賢宇把金鼎鼎給領回家了，那天下雨，澆了兩個人一身的透心涼。
閔賢宇的父母肯定不會說金鼎鼎的，閔賢宇自己把責任都給攬在身上了，那意思自己主動的，是自己勾搭她的，被她奶奶給發現了，把金鼎鼎給趕出來了。
閔賢宇的媽媽好半天都沒相信，她兒子去勾搭一個女孩子？
然後就是頭疼，現在怎麼辦啊？兩個都不算是太大，要是畢業了還好，現在怎麼辦？
閔中原那一天把閔賢宇給打的，臉都腫了，自己身上的皮帶都抽斷了，閔中原下手特別的狠，他完全是沒有留情。
「你本事了是吧？你還去偷人家女孩子了，你怎麼負責？」
閔中原下手一次比一次很，閔曉心裡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怪，怎麼哥哥就跟別的人了呢？
小時候爸爸不是老說叫哥哥娶自己的嗎？閔曉要是沒有這個念頭，她怎麼會現在夾著尾巴做人？她就生怕讓閔賢宇的媽媽生氣了，自己什麼都不敢。
閔曉不理解，明明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怎麼就會突然變了？
閔賢宇的媽媽不說話，閔曉也沒有求情，自己都傻眼了還哪裡有心情去求情，她還在那邊糾結呢，金鼎鼎從樓上跑下來護在閔賢宇的後背上了，閔中原手裡的皮帶沒有收住，照著金鼎鼎的後背就打了上去。
「你……」閔中原不能對著金鼎鼎發火啊，人家孩子好好的，要說不好那都是自己孩子不好。
閔賢宇按住金鼎鼎的頭自己轉身把她壓在下面，自己的後背留給父親，錯就是錯了，沒有什麼好說的，閔中原就是恨兒子的這個勁兒，你錯了你跟誰強呢？
就差點沒把閔賢宇打死了，人沒打死就得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能怎麼辦？
人家的孩子就放自己家了？也沒有這樣說的啊，你說這不行拐騙了嗎？
閔中原肯定不能送金鼎鼎回去的，叫閔賢宇的媽媽往回送，可是金奶奶門都沒有給開。
閔賢宇的媽媽本來心裡也是憋著一口氣，既然都這樣了，兩孩子願意，你攔也攔不住，金奶奶在加上那個態度，閔賢宇媽媽把人領回來乾脆就說了。
「那就在家裡住吧，他反正早晚得回去，也不能天天見到，我養。」
閔中原一聽這個不靠譜兒的話，你說金鼎鼎要是沒唸書那還行，至少這樣的有，早早就處對象的然後一起住了，等著能結婚的時候在結婚，金鼎鼎現在念高三，眼看著就要上大學，學費誰出？將來她變心了怎麼辦？
閔賢宇媽媽不想這些啊。
閔賢宇那邊被打的，都不能躺著，趴在床上，金鼎鼎陪著他在樓上，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
閔賢宇說：「鼎鼎，這是我應該受的，我不應該那麼做的，即便我們以後一定會結婚，我應該等的，我錯了，我會對你好的。」
錯已經錯了，還能怎麼樣？只能以後對她好，加倍的努力的對著她好，叫金爺爺金奶奶放心。
閔賢宇的爺爺奶奶跟著都攙和進來了，沒辦法了，請了兩個老的出面，合計金奶奶能給閔奶奶面子，大家都是老人，好好說說，這孩子將來肯定是我孫媳婦，只有鼎鼎不要小宇的份兒，沒有小宇不要鼎鼎的份兒，但是金奶奶就堅持一點。
「人別想在送回來，哪怕孩子以後就結婚了，也別來請我，我沒有這個孫女。」金奶奶的話完全沒有迴旋餘地。
這邊金奶奶跟金敏說了，自己要跟金爺爺去泰國玩，金敏不怕出錢啊，可是金敏合計這孩子的事兒，你總得解決吧？就把孩子往人家家裡一扔就完了？這是不負責啊。
可是金奶奶就一句，你要是給送錢，或者背著我把人接回來，你媽我，走路就被車撞死，金奶奶說了那麼狠的話，金敏敢嗎？
她不迷信，但是聽了這個，她不敢動了。
閔奶奶也氣的夠嗆，孩子是不靠譜，可是事情出了，你不能就這麼看待事情啊，你想怎麼解決你倒是說話啊，金家那邊完全就是一個不跟你溝通的意思，金敏交了錢，金爺爺和金奶奶就跟團走了，那之後錢還比較值錢呢，金敏不心疼那個錢，她就怕自己爸爸身體扛不住，可是金爺爺說沒事兒，自己帶藥了，肯定沒問題。
金家這邊的人聯繫不上了，閔奶奶合計，得，人你們不要了是吧？
這邊閔爺爺覺得自己孫子太不靠譜了，你說你怎麼趕超你爺爺我了？閔爺爺那時候二十一結婚的，得，他老人家倒是好心情還比上這個了，閔奶奶就對閔中原和閔賢宇的媽媽說這個。
「事情都出了，人家金家不談，人家的是女孩子吃虧了，我們家的是男孩子，既然都這樣了，不管將來兩孩子怎麼樣，鼎鼎要是在念大學的時候變心了，那麼我就當嫁孫女，我給出錢，要是兩個孩子的感情好，那就結婚，金鼎鼎一切的花銷，我跟你爸我們出，我們還有退休金呢，也夠了。」
「媽，不用的，我出就行。」閔賢宇的媽媽終於開口了，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閔賢宇的媽媽給金敏那邊去的電話，就說了這孩子你放在我們家，你放心，我們肯定能對她好。
金敏嘴裡覺得苦澀，就想說，你可防著你們兒子在接近我侄女吧，年紀這麼小要是懷孕了怎麼辦啊？
他們懂不懂啊？
金鼎鼎不懂，閔賢宇不懂，可是閔賢宇他媽懂。
閔賢宇媽媽帶著金鼎鼎去買的藥吃，閔賢宇肯定不能在家裡住了，閔賢宇媽媽就說了，你們倆年紀實在算不上是大，在等等的，要是感情好不差這兩年，閔賢宇的房間變成了金鼎鼎的，金鼎鼎不知道閔賢宇的媽媽變化的態度怎麼就那麼快，幾乎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金鼎鼎，什麼吃的穿的用的，就沒有她想不到的，金鼎鼎的鞋子襪子，哪怕一個頭繩，閔賢宇的媽媽都會給準備好，當然這裡面也可能有虧欠的成分，可是虧欠什麼？
說白了這是兩個孩子闖出來的禍，你想叫誰一個人都背身上了？
人家閔賢宇的媽媽也可以說，是你勾搭我兒子的，你爺爺奶奶說把人扔我家就扔我家啊？我為什麼一定要接收？我可以推出去的，她是完全可以推出去的，但是她沒那麼做。
閔賢宇要回學校，金鼎鼎去送他，在車站就死活不鬆手，她覺得住在別人的家裡不習慣，可是回去，爺爺奶奶都不在，敲門都沒有人給開，後來鄰居就說金爺爺金奶奶把房子賣了新買的房子，鄰居還納悶呢，鼎鼎沒跟著走？
金鼎鼎笑笑就說自己知道，不過不知道這房子賣了沒有。
閔賢宇要走，金鼎鼎就從背後死死摟著他。
閔賢宇就說金鼎鼎是她的劫數，他上輩子就是欠了她的，別說做牛做馬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
閔中原對金鼎鼎的態度也變了，可能是受老婆的影響，也可能是因為覺得事情都這樣了，自己那點打算不行了，金鼎鼎學習是真心的好，這給閔中原美的，心裡就覺得自己兒子配不上人家。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閔曉不習慣了，以前家裡就自己一個女孩子，現在多出來一個？
金鼎鼎是因為什麼住進來的？
閔曉就偷偷研究金鼎鼎，覺得你說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要臉了？你幹出來這事兒，你爺爺奶奶不要你了，然後你就真的住進來了？這裡是你家嗎？你家負擔不起你唸書的費用？
閔曉就這麼想問題的，她輕易也不主動跟金鼎鼎說話。
閔賢宇的媽媽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石榴，這是她從朋友家摘的，就這麼一個，她就合計這時候水果也不怎麼多，天天給孩子換著吃，看鼎鼎胃口也不怎麼好，吃吃這個挺好的。
「阿姨，你回來了？」
閔賢宇的母親換了拖鞋，你跟這個孩子接觸多了你才能體會到她的聰明，什麼事情，你一點她就通，閔曉跟人家根本就沒的比。
「我今天去同學家摘的，你嘗嘗？」
這兩人就把閔曉給忘記了，金鼎鼎都吃完了，她上樓去看書，閔賢宇媽媽這邊準備做飯，閔曉放學回來了，看著桌子上有石榴的皮，合計是閔賢宇媽媽買的，自己就去冰箱裡找了，找了半天沒看見。
閔賢宇的媽媽晚上做了一個紅燒排骨，孩子喜歡吃肉，她知道孩子體重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平時接觸多了，就什麼都說了，她就知道了，金奶奶的工作現在閔賢宇的媽媽接手了。
「鼎鼎啊，吃飯，曉曉你也準備吃飯。」
閔中原下班到家，就看著桌子前坐著兩個女孩子，一個開朗一個青春，怎麼看怎麼喜歡，只要不看見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他的心情就一定是好的，閔中原一個孩子給夾一塊。
「多吃點，胖不到哪裡去的，鼎鼎最近學習還行？想沒想過要報什麼大學啊？」
老師跟閔中原說過，這孩子的學校必須得給選好，專業，要不然就容易把孩子給毀掉了，閔中原也是特別的慎重，他在單位誰家孩子要是高考他比誰都注意，問問人家孩子怎麼報的，報的都是什麼專業，自己跟著研究。
同事是知道局長家裡多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是什麼身份，局長沒說過，那閔中原那麼要臉，怎麼說？說這個是我未來兒媳婦？這不是開玩笑嘛。
吃完飯，閔賢宇的媽媽陪著金鼎鼎出去跑步，閔中原自己也不願意在家裡待著，你說就剩閔曉一個人了，閔中原夫妻倆真沒有意思就說對閔曉不好，閔曉自己得學習，家裡有人也耽誤她啊，誰知道閔曉就想多了。
自己趴在床上哭，哭的一塌糊塗的，眼睛都腫了，正好閔賢宇打電話回來。
晚上閔賢宇就跟金鼎鼎說要她照顧一點閔曉，金鼎鼎覺得自己是當姐姐的，照顧就照顧一點被，以為閔曉會不領情，結果沒有。
「姐姐，你進來坐唄。」閔曉眼睛還腫呢，結果邀請金鼎鼎進去了，態度可好了。
金鼎鼎有點摸不準閔曉腦子裡在想什麼，只要不害自己拿就成了。
家裡人雖說攔著，你能攔住一次，你能攔住幾百次？
閔賢宇回來了，提前金鼎鼎就是知道的，心裡跟開鍋了似的，閔賢宇媽媽就合計，怎麼也不能叫兒子在家裡睡啊。
「你晚上去你奶奶家睡，聽見沒有？」
金鼎鼎一聽，自己好不容易才見到他的，結果就讓走了？阿姨怎麼那麼心狠呢？
閔賢宇回來就去金家了，他一直保留著金敏的電話，金敏對閔賢宇肯定沒有話說，但是告訴閔賢宇家裡位置了，金奶奶沒在，閔賢宇都給金爺爺跪下了，說自己錯了，但是現在都這樣了，鼎鼎在他家也挺好的，但是金奶奶能不能別不認這個孫女了？
金爺爺就拉著閔賢宇起來，叫他起來，他就不。
「爺爺，錯都在我，她天天晚上哭，你是鼎鼎的爺爺，你應該明白的，她好強，奶奶那天說她是個賤人，說她像是她媽媽一樣，她心思其實比誰都窄，眼看著就要高考了，爺爺你能不能勸勸奶奶？我不想叫鼎鼎遺憾，我也不想叫你和奶奶遺憾。」
他說著呢，金奶奶開門回來了，這次很意外，沒有太激動，沒有動手打閔賢宇也沒有罵。
「奶奶，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難道是我的錯？」
閔賢宇並不是一個喜歡下跪的人，甚至很討厭這個，爺爺奶奶過生日他都躲開，就討厭這個，閔中原那次活活的是想打他，他沒求饒沒下跪，這回回來給金鼎鼎的爺爺奶奶跪下了。
他是一個男人，男人是要為一個女人撐起來一片天的，儘管自己這片天還不算太大，能做的他一定都為她做了，她跟家裡鬧成這樣，最終是因為自己，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所引起的。
閔賢宇回過神對著自己媽媽笑笑：「媽，我晚上跟鼎鼎有話說。」
閔中原的一個同事父親過世了，他晚上不回來，閔賢宇媽媽一合計，那不走就不走吧，看了金鼎鼎一眼，別有深意，金鼎鼎坦蕩蕩的。
早上閔賢宇的媽媽就發現金鼎鼎的眼睛都腫成一條縫了，這是怎麼了？
對於已經過界的男女，你指望他會沿著河邊走嗎？那肯定不會的。
閔賢宇最後說了金爺爺金奶奶的事情，金鼎鼎不是沒上火，不是沒有想過去求爺爺奶奶原諒自己，但是不敢，她真的害怕奶奶在像是那一天一樣指著自己的臉，罵著自己不要臉，說自己是小賤人，鼎鼎害怕。
那樣的奶奶好像就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讓她覺得距離很遠。
金奶奶也一夜沒睡，看著兒子的照片一晚上，她從來沒有後悔過把孩子給攆出去過，做的事情真的太過分了，要是在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麼做的，真真的就傷了自己這個做奶奶的心。
我什麼沒有給你，你要什麼，可以說我就給你什麼，結果你最後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這個事情在金奶奶的心裡那就是一輩子的傷害，哪怕將來她跟金鼎鼎又恢復到以前和樂融融的祖孫，但是這個事情不會淡忘的，她會永遠記著。
這是自己不會教孩子，這是自己教孩子失敗。
金爺爺半夜醒了，看著老伴披著衣服看著兒子的照片，就是因為兒子沒了，所以金奶奶才會那麼嚴格的要求孫女，就生怕孩子走了跟她爸爸一樣的道路，金鼎鼎的爸爸是遇上了一個不靠譜的女人，現在在金奶奶的眼裡，閔賢宇也是一個不靠譜的人，要不然他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雖然這個孩子今天來了這麼一趟，叫金奶奶心裡多少覺得還能舒服一點，但是這些遠遠不夠。
有個問題，你得考慮啊，鼎鼎還小，沒上大學，你上了大學之後，你念的是名牌，那個閔賢宇呢？他念的是什麼？這樣的兩種人在一起不會有溝通不了的？
金奶奶就覺得最後一定會溝通不良的。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孩子說的也對，你說鼎鼎眼看著就要高考了，你還想叫別人養我們家孩子？」
金奶奶較勁兒就是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金鼎鼎睡不著的，把衣服扔在一邊，躺下身體。
「誰為了她睡不著了？我是白天睡多了。」
金爺爺笑笑，你說什麼都行，你自己心裡才最清楚，不是嗎？
孩子永遠是你家的孩子，你扔給人家也沒用，金爺爺今天晚上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因為知道自己的老伴心軟了。
＊
「起來的這麼早？」閔母看著閔賢宇納悶的問著，眼神來回在金鼎鼎腫掉的眼睛上和自己兒子身上來回轉。
「媽，不用帶我們倆的份兒了，我跟她回她爺爺奶奶家。」
閔母好半天沒有說出來話，好半天悠悠歎口氣，也對，是應該回去的。
「去吧，回去吧，有話好好說，鼎鼎啊，你聽阿姨的話，你爺爺奶奶心裡不見得就沒有你傷心，說話注意點知道嗎？」
金鼎鼎點點頭。
金奶奶早上四點多就去市場了，結果太早了，黑漆漆的，你說誰出來擺攤啊？
好不容易撐到五點半，金奶奶拎著框就殺下樓了，金爺爺就說你等等我，可是她著急啊，愣是沒等，金爺爺就穿衣服的功夫，你說金奶奶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