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結樑子 文 / 白衣素雪
安若素就這麼被擄走放倒了馬背上一顛一顛的向著不知名的地方跑去了,她「唔唔」了大半天除了發出這個聲音外發不出任何一點點的聲音,背後的那個傢伙竟然點了她的穴不說,還讓她不能說話,大白天的竟然還帶這麼搶人的,有沒有王法啊。
「救命…救命…」安若素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哀嚎,可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從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外,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難道她的人生就要止步於此了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這匹駿馬總算停住了步子不在奔跑,安若素也總算也能喘口氣,馬兒停下來的同時身後的人也翻身下了馬,順帶著把安若素從馬上拉了下來,解了穴。
解了穴的安若素反手就把那個綁架她的人給拽了住,然後毫不留情的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在那人還在吃痛的時候撒腿就跑,只是還沒跑多遠,她就已經被逮了回去。
「你是什麼人啊,要錢還是要命,說話吧。」安若素怒了,不掙扎也不鬧騰的任由人帶著她回到了她該待著的位置,冷冷的說道。
「你倒挺鎮定,若我說要色呢?」那人故意的壓低著聲音,冷哼一聲。
安若素理了理衣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黑衣人一眼「你知道我是誰麼?」
「你覺得呢?」
安若素撇了撇唇將懷裡的銀票全都扔在了地上「這些是我所有的家當,我全部給你,要錢你有了,要命,你隨便拿,至於人麼,我怕你拿不起。」
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就仍在黑衣人的面前,但他卻像是視若無睹一般,只是一笑「你長的很美,我不稀罕錢,你倒是告訴我我為什麼不能要你的人。」
「因為我夫君是睿王爺公孫卿,我是皇家的媳婦,你動不起!」安若素淡若的開口,那一聲皇家的媳婦說的倒是雲淡風輕,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要做什麼,但至少她確定這個人不會傷害她,若不然這會她已經死了。
地上的那疊銀票不是個小數,若是一般的劫匪這會早拿著錢跑得無影無蹤了,可那個男人卻只是在看了一後連碰都沒碰,那就能夠斷定他根本不是衝著錢來的,說是衝著人也不像,她承認她穿越過來的這副皮囊確實很美,若真的要衝著人過來,這會自己已經被人撲倒了,那他要衝什麼,自己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哼,若我真想動你覺得你有反抗的餘地麼?」黑衣人淺笑,無所畏懼的說道。
安若素只是一笑狡黠的眼眸微微轉動,隨後近身上前,嫵媚的一笑,含香的氣息已經在黑衣人的鼻下飄蕩,溫柔似水的語調似要把人湮沒「我從說過我要反抗,只不過我會……」先下手為強。
紅唇揚起的那刻一根藏在袖中的長針已經刺在了黑衣人的脖頸,泛著寒光的銀針緊貼著他的皮膚只差一步就會刺下去,只可惜那人警覺的反手一把握住了安若素的手腕,轉身已經把她緊緊的錮在了懷中。
「逃跑的王妃,看來你很懂得保護自己!」
不在壓低的聲音讓安若素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轉頭,看見黑衣人的面紗已經取下,而帶著戲謔笑容的一張臉是她那個病秧子的夫君,公孫卿。
能夠飛奔騎馬,身手還這樣了得,這個男人怎麼也看不出是個快死的人。安若素揉著吃痛的手腕,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公孫卿一眼,「我既然逃出來了我就不打算回去!」她揚聲開口道,話語裡的堅定不言而喻。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不回去?」公孫卿找了塊石頭坐在了上面,不急不躁的看著安若素。
安若素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你們家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就連你也不是。」雖然她的本意並非這樣,她一開始是看上他的錢財的,但現在……她什麼都不宵想了。
「我怎麼就不是個好東西了?」公孫卿哭笑不得看著面前的小女人,聽著她趾高氣昂的指控,無辜的問道。
「你根本就沒病,可滿城的人都說你快死了,所以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安若素一副你別騙我的樣子,她敢斷定,這傢伙肯定在裝病,至於他吃的那個藥,不過是讓他呈現出一種病態,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快死了的樣子。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公孫卿撇了撇唇角無所在乎的聳肩「素素,你可知道,你自己很聰明,正因為你的聰明所以你更加不可以離開我,如果你想離開,那麼你的後路只有一條。」話說道這裡時,他的眼神忽然的一冷。聲音也頓了下來。
安若素的心沒來由的一緊,腳下的步子亦是不由的後退了兩步「你……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你很聰明,應該知道那條後退是什麼,向前進到我身邊那便是生,向後退離開那便是死。」如冰凌般寒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安若素,安若素第一次覺得眼神也能夠殺死人。
只可惜她安若素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她挺直了脊樑骨閉上了眼睛,用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大聲的嚷道「那你還是殺了我好了,反正回去也是生不如死,都差不多。」
「那你就忍心你安家上上下下幾十口的人命陪著你一起死,若你願意,我可以成全你。」公孫卿雲淡風輕的把那個幾十條人命繫在了安若素的身上。
「我死我的,和我家人有什麼關係,公孫卿,你別犯賤,別逼我罵你啊!」
「霍,你還會罵人,那你倒是罵幾句來聽聽,不過,在你罵之前,你還是先想好,是生是死再說。因為你只有活著,你才可以罵我。」公孫卿說的篤定,依舊著一副雲淡風輕的姿勢,等待著安若素的回答。
「……」
安若素抬高了下巴,寧死不屈,沒想到公孫卿竟然打個了響指,身後竟出現了一身勁裝的男人,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傳我命令,安在天一家一個不留,現在就動手。」公孫卿說的大聲,一字一字的話全都傳進了安若素的耳朵,說完還不忘用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她。
安若素只能說這個年代的封建體制害死人,雖然她很想有骨氣的寧死不從,但那麼多條人命,她傷不起,氣憤異常的她破口大罵「賤人,算你厲害,我回來!!!」話音落下,便狠狠的張口再一次的朝著他的手腕咬了下去,直到咬爽了,她才平了氣。
「行了,可以了。」她潑辣的性格讓一旁的勁裝男人嚇的愣在原地好久,美麗的容顏果然能夠迷惑人的眼睛,一個潑婦因為美麗也能夠變成一個淑女。很久之後安若素才知道這個勁裝男人是公孫卿的心腹,李毅,竟然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將軍。
公孫卿按著被咬出血的傷口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拉著她上了馬背,不多會兩人的眼前便出現了岳嬤嬤小茜還有一群精兵,她們看到安若素和公孫卿時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這其中除了小茜,她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但礙於現在不利的天時地利人和,她乖乖的閉了嘴。
上車後的兩個人換了衣衫,公孫卿依舊做回了他的病秧子,而安若素卻百感交集的靠在車的一角什麼話都沒說,天色暗沉,馬車一路帶著兩人回到了睿王府,安若素的臉上萬般的不情願,看著門口的匾額,她有一種想一腳把它踢爆的想法。
回府時正趕上老太君說一家人一起用晚膳,兩個人連衣服都沒來的及換便直接的向前廳而去,臨去前安若素看到岳嬤嬤端來了藥給公孫卿,果然他喝了兩口後瞬間的臉上蒼白,整個人毫無一點的生機,安若素忿忿的白了他一眼。
「那麼喜歡裝病,你乾脆直接喝碗毒藥死了得了。」含著怨憤的話公孫卿聽了只是一笑,倒是那從來不多言的魏嬤嬤不由的多看了安若素兩眼。
暮色四合時,兩個人在丫鬟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前廳,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張狂的笑聲,安若素光聽那個笑聲就感覺渾身發麻,排斥的同時更是忿忿的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要不是他威脅自己,自己這時候早就逍遙自在了,賤男。
被突然瞪了一眼的公孫卿只當沒看見,依舊一副病怏怏的模樣,然後對著老太君和自己的娘親施了禮便坐了下來,安若素不願意多惹麻煩乖乖的施了禮隨著公孫卿一道坐在了一旁神遊太虛。
老太君問了些關於進宮的事情公孫卿一一的做了回答,安若素乖覺的坐在一旁盡量的做到不起眼,卻沒想有些人還是不願意讓她安生。
四娘看著老太君的視線全都放在公孫卿的身上,卻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沒想到眼尖的她發現安若素的裙角竟然有一塊黑色的污跡,她便笑開了眼眉準備找些事情糗糗這新來的王妃,彰顯下她的地位。
「哎呦,王妃今兒是去哪兒了,這麼大的一塊污漬,這麼不注意走出去丟的可是咱們睿王府的臉。」四王妃故作驚訝的說道,眼裡卻帶著滿滿的輕蔑。
安若素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裙角,果真有著好大的一塊污漬,估計是今天去假山後換衣服時,著急踩了才會出現的,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公孫卿已經開口解釋道。「皇上不知何時養了一條純白色的卷毛狗,今兒小太監抱著去餵食時,那狗不聽話的從小太監的懷裡跳了下來,撲向了素素,這不把素素嚇了一跳,這裙角便踩到了污漬。」
眾人聽著公孫卿這般的解釋點了點頭,安若素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大家笑了笑,沒成想四夫人不願意輕易的放她過關,噙著笑的她故作玩笑的說道「喲,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這狗也慣會尋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因為餓了,把王妃當成了肉骨頭呢。」
果然,這話一出口那些個看好戲的夫人們都不懷好意的在一旁偷笑著。安若素沒有作答,只是在一旁冷眼瞧著,再看坐在她對面的婆婆,已經一臉的灰色,眼裡更是對安若素帶著不待見的鄙夷。
「不過就算咱們王妃是個肉骨頭,也是最美的肉骨頭,不然這狗怎麼誰都不認只認王妃呢。」四夫人再接再厲的繼續說道,說完依舊不忘趾高氣揚的看著安若素。
安若素秉承的精神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的原則,在四夫人還在噙著笑的時候,她已經把手裡茶杯狠狠的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砰」的一聲讓所有人的笑聲禁止在了空氣中。
「四娘,我敬您一聲長輩,有些事情我可以同你不做任何不計較,但你也要拿出點做長輩的態度和氣度來,如今我是這府中的王妃,您是我去世公公的小妾,論地位我尊你卑,卑微的你竟然說尊貴的我是個肉骨頭,這種話讓人聽來是不是有些以下犯上的意思,若是如此,今天我不予你做任何的計較,但下次四娘您還這麼沒有口德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尊老愛幼。」
安若素瞪著四夫人擲地有聲的說道,一番話說的在場的人一句反駁的道理都沒有,只因為她的話句句占理,而四夫人卻因為那一番話活活的吃了一個啞巴虧,更是讓老太君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安若素的話說完後,便帶著小茜甩手走人,這頓飯反正是吃不下去了,想跟她逞口舌之快,也要看看自己是誰,安若素的一鳴驚人讓所有人對這個有著美麗外表的新王妃刮目相看,有些打算藉著今天這股風瞧瞧行事的人這會已經在暗地裡打起了小算盤。
公孫卿借口身子不適離開了大廳,只是在轉身後臉上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的這位小嬌妻還真的是個不能惹的大人物,四娘的這個梁子算的已經結下了,那自己剛才逼她的那個梁子呢,撫著還有些發痛的手腕,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