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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六章 :攤牌(2) 文 / 白衣素雪

    四夫人很是歡喜此刻的格局,沒了任何後台的二房再也不足為懼,而看著低頭吃著飯菜的安若素,她的臉上噙著一抹必勝自信的笑,五夫人謹小慎微,只是埋頭吃著自己的飯,不參與任何的話題,對於一切好像都不關心,都視若無睹一樣。()

    三夫人和老太君大夫人聊得投機,以往那個悶聲不響的三夫人此刻因為女兒嫁得好,已經能夠挺直腰板了,而二夫人和公孫斐,安若素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眼裡說不出的一種感受。

    就這會的安若素看來,此刻的公孫斐二夫人母子有著一種南柯一夢的感覺,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他,繁華褪盡過後,一切都是虛無的,他們曾經風光無限,在這個王府中呼風喚雨,如今已經到了看人臉色的地步,只怕在這裡吃這一頓飯,心中難忍的滋味遠比一切都來的刺痛吧。

    「二哥,你這麼晚回來是為了什麼事情,是朝堂上的麼?」在安若素正沉著心思的同時,那邊公孫靜為公孫卿夾了菜,笑著關切的詢問,她的聲音拉回了安若素的心緒,她也正好很好奇公孫卿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究竟是去幹了什麼。

    「靜兒,別不懂規矩,身為女人是不可以關心朝廷的事情的,這叫僭越,若是讓夫家知道了,會被人說嘴的,以後別在亂問了,知不知道!」

    公孫靜這邊才隨便的詢問了一聲,那邊三夫人卻已經見那一套禁錮女人思想的封建主義搬了出來,開始現場的演繹教起了女兒,公孫靜聽得她母親這樣說,只得說了句「女兒錯了!」便不在開口,安若素看的目瞪口呆,這可當真是所謂女人的模範榜樣麼,可是連言論自由都沒有,會不會太束縛了一點。

    聽著三夫人教育自家的女兒,安若素習慣性的看了眼公孫卿,心中長吐一口氣,想著好在自家的男人不是那種在小事上嘰歪的男人,不然她這一輩子可當真就毀了。

    在三夫人教育完女兒過後,公孫卿禮貌的對著三夫人笑了笑「不妨事的,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最近大理寺那裡轉去了一個姦淫良家女子的淫賊,原是判充軍的,卻不知為何,他的身後像是有人在幫他疏導一樣,竟然惹得那裡的大人說要重審,認為最初的判決不實,那死了的女子家人鬧到了大理寺,準備告御狀,我聽說了便去那裡走了一趟,一個小小的淫賊姦淫良家婦女本是死不足惜的,他背後竟然有勢力,值得深究,如今朝廷上的動盪還美玉平定下來,有的時候寧可錯殺一百也可不放過一個,這個和政治其實無關,三夫人,你也不用把靜兒管的這麼嚴厲,她是睿王府小姐,是該知道些這方面的事情的……」

    公孫卿的話說的雲淡風輕,他的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可姦淫良家婦女這四個字出來的時候,卻已經嚇壞了隱在人後的二夫人,在公孫卿說要深究下去時,竟然連筷子都拿不穩,就這麼「啪嗒」的掉在了地上,引起來全桌人的注意,這實打實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讓人不生懷疑都奇怪。

    「二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最先開口的是觀望了好戲許久的四夫人,她的臉上噙著那抹看好戲的笑容,生怕會錯過些什麼。

    原是想不引起人的注意的,如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二夫人想要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可拾起筷子的手還是不住的顫抖,連公孫斐都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皺眉的為她撿起了筷子遞到了她的手裡,關切的開口「母親,你沒事吧?」

    不管公孫斐曾經做過多少令人所不恥的事情,他對自己娘親的關切卻不是作假的。

    二夫人對著公孫斐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緊張,自己很好沒有事情,隨後起身對著老太君施禮「只是剛才突然的覺得頭有些痛,筷子就掉了,是妾身失儀了,請老太君勿怪。」隨後又坐了下來。

    原本的氣氛不知道是因為公孫卿剛才的話,還是因為二夫人適才的行為,讓一切出現了偏差,而等了許久的四夫人這會哪裡肯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可真是巧了,阿卿才講到那淫賊的事情,二夫人的頭就疼了起來,前些日子二夫人冷風天裡常往外面跑,不會是正巧遇到了那淫賊受了驚嚇吧,又或者是吹了什麼邪風,把身子給吹壞了!」

    不出安若素所料,四夫人是逮著機會半點不放過的人,這邊二夫人才告了罪,那邊四夫人就已經開始見縫插針了起來,她的話才說完,四夫人的臉就出現了更加不正常的慌亂神色。

    「四妹妹這是開的什麼玩笑,前些日子冷風天理往外跑是因為聽人說城外有個大夫有個祖傳的偏方說對斐兒身上的怪病有效果,我聽說後才顧不得嚴寒前去尋找拜訪的,那地方都是淳樸的鄉民,哪裡來的什麼淫賊,至於邪風麼,如今新帝當政,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樣和樂融融的景象,又哪裡來的邪風之說,多日不見,四妹妹這說嘴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二夫人陪著笑臉回答著四夫人的話,兩人爭鋒相對多年,以前兩人勢力不相上下時,那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正面交鋒,從不管那些話說出來的是好聽還是難聽,如今二夫人的地位明顯的跌了下去,她做不到以往那樣和四夫人惡語相向,可為自己辯駁還是能夠做到的,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他就這麼開口說道。

    「二姐姐哪裡的話呀,二姐姐這些日子當真是辛苦,三公子病的蹊蹺來勢兇惡,你要照顧三公子,又要出去求藥,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呢,不過我聽下人們說,二姐姐你每次出去都是帶著一個包袱出去,回來的時候卻總是空空如也的回來,二夫人這藥求的是什麼,竟然這樣的神奇?」

    她韓麗君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人逼到死角,讓她想出來都不可能,尤其是這會落魄了的曹夢華,當初他們富貴時,他們母子吃了她明裡暗裡多少的算計,數都數不清,如今曹夢華落到了過街老鼠的天地,她還不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好的逗逗她麼。

    二夫人聽四夫人這樣說,臉上的警惕之色明顯的提高,她能夠清楚的意識到四夫人是有備而來,她這是要在這樣的場合剷除自己,顯然她字字珠璣的話語裡已經表明了她其實是知道些什麼的,然兒這會,她根本就不可以承認任何一樣東西,什麼都不可以承認。

    二夫人訕訕的發笑「四妹妹今天這話說的蹊蹺,帶著包袱出去,只不過是因為阿斐這些日子所吃所用的藥已經花光了我們的月例銀子,沒辦法之下,我才會將自己的一些長久不穿的衣物甚至是不戴的首飾拿出去變賣而已至於那藥並非是煎藥的大包小包,不過是貼在膿包潰爛處的膏藥,若是妹妹不信,大可讓阿斐把手伸出來給你看看。」

    「最近他貼了那些膏藥,整個人已經好了許多,難道這樣也值得妹妹你深究麼,阿斐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妹妹你還想要做些什麼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麼?」說著,二夫人自覺委屈的落下淚的樣子,那模樣讓人瞧著怎麼樣也是心有不忍的樣子,只是哭是哭,不過是七分模樣三分真情而已,經由他們兩人這樣一鬧,這一餐飯,儼然失去了她原本的意義。

    而坐在正中間的老太君臉色也不由的綠了下來,她板著一張臉,看著這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戲碼,眼裡含著慍怒,只是此刻,她並沒有發作,就這麼漠然的繼續看著。

    四夫人見二夫人這矯揉造作的模樣出現,不由的掩唇遮住了輕笑的模樣「二姐姐,這是做什麼,妹妹我不過是一時好奇而已,怎麼二姐姐還哭起來了,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了二姐姐你呢,二姐姐,你可別介啊!你這樣一哭,哭的人心都慌了,若是二姐姐錢財拮据,大可以找妹妹幫忙的,拿隨身之物出去典當,總是不好不是。」

    「若是傳了出去,還不定的以為是咱們睿王府欺負你二夫人呢。再說了,二姐姐你老拿東西出去典當,萬一拿錯了,要是拿了這府裡的東西出去,讓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家裡除了家賊呢,從來不知道,幾張狗屁膏藥貼,竟然要這麼貴,莫不是姐姐你碰上了騙子吧!」

    四夫人見二夫人哭的起勁,她便說的越發的起勁,一言一句的像是故意要欺負著二夫人一樣,拐著彎罵著角的想要說她是拿了府裡的東西出去賣,不願再與她多爭口舌的二夫人只是一個勁的委屈,一個勁的抹著眼淚說四夫人含血噴人,好好的一頓飯成了一場鷸蚌相爭的畫面,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漁夫公孫卿此刻正用著一抹異色的眼神看著他們,不加入任何的一邊。

    公孫斐的身體至今沒有好全,他完全的成了一個病秧子,想要幫忙卻也無能為力,場面顯得越發的混亂起來,最終,老太君那久未敲響的龍頭枴杖再一次的仗擊在地面上,掀起細小的一層灰霾,老太君的臉遠比屋外的雪天還要來的陰霾,所有人都住了嘴,就這麼看著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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