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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我是誰? 文 / 天意

    夜已來臨,席宅游泳池畔燈火通明,蕭瑟的寒風不時吹過,在池裡的水面漾起萬千漣漪,顯得瑰麗而淒美

    方青衣著單薄,沐浴在清新的晚景中,依舊是那套意大利灰白的休閒裝,一臉落寞的沉思。

    席董有宴會出席,不在身邊;他亦拒絕了彩華與露露的邀請,想獨各個兒去思考很多事情

    阿當和兩名手下,肅穆地守侯在較為陰暗的角落。

    若我沒來韓國

    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只會出現在夢裡

    我只是一名平凡的舞蹈藝員,過著自食其力的生活;那種一份勞力一份代價的日子,遠比現在的驕奢淫逸,來得自然安心得多

    為什麼非要做一個不男不女的人?進入一個完全不屬於我的世界。

    莫非這是我的宿命

    方青眼裡隱約有了淚光。

    在旁人眼裡,這亭亭玉立的美女,是那麼的讓人憐惜

    「小姐」阿當輕輕來在他身邊,小聲說道,「夜裡風大」

    「別管我,讓我靜一靜!」

    方青極力不想阿當看到自己欲哭的神情,臉扭到一邊。

    「是」

    阿當不敢讓小主人生氣,識趣地退回原位。

    方青又想起了與張嶙白天的那一幕

    張嶙告訴他,過幾天有與席氏集團相連的社會名流,來席宅聚會。

    而每次這樣的聚會,冰男都會為大家單獨獻上一舞,以助雅興,因此詢問方青到時候如何應付。

    「冰男一般喜歡跳什麼舞?」方青皺起眉頭,他自己是以不拘一格的當代舞為特長,尤其是勁舞。

    「她呀,會的舞很多,華爾茲、探戈、恰恰都會,但中國的民間舞蹈是她的專業!」

    「民間舞蹈?」方青咋舌了。

    他知道:民間舞蹈,特別是中國的民間舞蹈,對舞者本身來說,有很高的體質要求。單說韌帶和腰的靈活柔軟,已經讓自己望塵莫及

    張嶙鬱悶了:「你不也是跳舞的嗎?怎麼這樣的表情?」

    「想讓我跳什麼舞來取悅這些人?」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張嶙白了他一眼,走去播放出一張dv,「這是我老婆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跳的,你看能模仿出來嗎?」

    方青呆住了,播放的樂曲正是這段日子裡經常在夢裡聽到的《命運》

    畫面裡的席冰男一襲黑色短束勁裝,在舞池裡盡情揮灑她的美麗;隨著強勁的樂曲,舉手投足間,淋漓體現出勇於挑戰命運那不屈不撓、剛柔並濟的魅力

    真是經典的樂章

    「別犯傻!能模仿下來嗎?」張嶙催促的聲音裡帶滿了擔憂。

    「沒問題。」方青自信地白了他一眼--

    話沒說話,便見冰男收場是挺胸上昂、一手上舉、一手平胸,雙腿分岔為180度的高難動作,頓時語塞了。

    「就曉得你沒我老婆的體格,你的韌帶不可能達到她的程度,自己想想改一下這個動作,」張嶙自豪地拍拍他的肩頭,「我先走了,記得別丟醜!」

    方青清楚自己的體格,他的雙腿最多只能開到165度,那已經很吃力了--

    改?我靠!這動作能改的嗎?改了以後豈不成了不倫不類?

    他懊惱地想著,鍵下「重播」,自己亦跟著跳起來。

    同是「舞」林人士,加之剛看一遍,方青很快進入了忘我的舞蹈狀態;此刻他也想用這段舞曲,發洩出對命運的抗爭之情

    直到樂曲結束之時,他的意志才回到了現實裡來,一瞧自己的收場動作,他頓時目瞪口呆:

    他的雙腿與畫面裡的冰男一樣,同樣開岔到了180度!

    怎麼可能?

    方青觸電似的蹦起,跑去關掉電視。

    這段時間發生的詭異之事確實太多,可也不至於連自己看自己,都會看出幻覺吧

    方青坐到床頭,頭放到膝上,理著心裡的亂麻。

    當他抬頭看到梳妝台時,萌生了一個印證的念頭。

    左腿放到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檯面,頭開始向左足尖碰去--

    這是學舞之人練習韌帶常用的方法,但他此刻卻輕而易舉完成了!

    不死心的他又換上右腿,韌帶的承受力顯得綽綽有餘

    荒唐!!

    別人不瞭解我,莫非自己還不瞭解自己!

    方青看到鏡子裡的面孔充滿疑惑,一個恐懼的念頭油然而生--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方青使勁甩著頭,趔趄的後退

    伴舞員阿光的噴嚏聲喚回了他的思索。

    「你們怎麼還沒去休息?」他詫異問道。

    「小姐不走,我們怎麼敢動?」另一個喚名阿銀的保鏢幾分抱怨。

    「欠揍啊你!」阿當惡狠狠捏緊他胳膊,繼而朝小主人投去一個虛偽的笑容。

    這就是貼身保鏢方青幾分歉意地站起身,「休息吧,不早啦!」

    穿過金碧輝煌的客廳走廊,方青推開臥室的門。

    沒了洗澡的心情,他只想解下首飾,盡快的進入夢鄉。

    他堅信自己一定沉浸在一場漫長的夢境裡,因為現實裡太多無法解釋的事,使他難以面對。

    這無疑掩耳盜鈴。

    玉質髮簪失手掉到地上。

    他扭頭注視著髮簪,生出再試一次的想法。

    如若我真的寄生在席大小姐的身體上,那麼

    他開始向緩慢地後仰,到了一定程度雙手撐地,這是他畢業後到現在一直能只能達到的程度。

    他想要的,是用嘴,把髮簪含起來。

    但是他辦到了

    腦子裡很快一片空白,一顆心彷彿墜入了冰海的最深淵。

    「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精神意志終於決堤般崩潰--

    一聲淒厲的呼號,劃破了席宅寧靜的上空。

    劉俊被這刺耳的聲音驚醒了,當他一瘸一瘸趕到冰男臥室的時候,李媽放聲的哭喊壓制了眾人的喧鬧:

    「你不要嚇我,小姐,不要這樣,孩子啊」

    李媽緊緊摟住神智呆滯的方青

    「怎麼回事?」劉俊拽了拽門旁的阿當。

    「不清楚,小姐晚飯就沒有食慾,大冷天的在游泳池畔呆了好幾個小時,然後」

    阿當一頭霧水。

    莫非又是阿容嚇到她了?

    劉俊遲疑著慢慢向李媽走去。

    當然,同事們給面子並不代表管家婆也會給。

    見他小偷一樣偷偷摸摸過來,李媽氣正沒地方出:「滾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

    劉俊一時呆在當場,尷尬得進退兩難。

    方青在奶媽的懷抱中不經意瞧到他,立刻失常地推開李媽,從床上站起,逕直向劉俊張開雙手撲去--

    再不出手小姐可要來個餓狗啃泥!

    劉俊急忙衝上去,穩穩抱住了這溫軟的身軀--

    所有人都愣在當場,一個個目瞪口呆。

    「我不想活啦!不想活了」方青悲切地大哭起來;在摯友的懷裡,他感受到了屬於故鄉那久違的親情

    劉俊在眾目睽睽下立刻規矩地張開雙手,以示清白。

    「小姐你怎麼了?」

    方青再不說話,用力摟住他的脖子,小孩般哭個沒完,眼淚鼻涕弄濕了他的肩頭

    一定是那個畜生!

    劉俊破天荒聯想到張嶙的色相--

    肯定是這陰險的東西逼小姐做了她不願意做的事。

    十分鐘後,方青靠在劉俊肩頭抽泣著昏睡了過去。

    李媽小心翼翼把他扶到床上。

    「你走還是留下?」大喉嚨這下語氣溫柔了許多。

    「你照顧小姐,我守在門外。」

    劉俊心情煩亂起來,無視眾人的指手畫腳,竊竊私語,走出了臥室。

    二十分鐘後,席董氣喘吁吁跑進女兒的臥室。

    劉俊沒有尾隨進來,正如他的性格,他很自重。

    又過了半個小時,席董怒氣沖沖開門出來,向劉俊丟去一個「跟我來」的手勢。

    二人在書房就坐。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不清楚席叔,下午我一直在寢室休息。」

    「混帳!」席董惱怒地拍案而起,「我沒囑咐你好好給我看著的嗎?」

    「可是」劉俊難堪地站起,「席叔,張少爺和小姐在一起,我不可能一直跟在身後吧」

    席董一時無言以對,悻悻坐下。

    「席叔!」劉俊寬慰道,「小姐可能是和他鬧了點彆扭不礙事的」

    「住口!」席董終於拿出了「國王」的威儀,「若是小事情,我女兒會不想活嗎?啊!?」

    看到老闆發飆了,他不敢再多嘴。

    「上次接男男去英國搞得失憶,剛剛才好,一跑來又給我弄出這局面!」席董越想越氣憤,起身來回跺步,狠狠把檯燈掃到地上,「真是豈有此理!」

    劉俊默默拾著檯燈的碎片

    「阿俊!」

    「在!」劉俊著實嚇了一跳。

    「以後不准他單獨和男男在一起,你給我盯緊點,否則--」他突然停了下來。

    「可張少爺對我印象不好」

    「是因為男男曾經和你又摟又抱過?」

    「應該是」

    「我這個當老子的都沒介意,輪得到他來吃醋?哼!」席董坐下來,「若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帶給男男痛苦」

    劉俊已經想到後面的話--這個女婿我不要也罷。

    可席董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了,避諱地瞟了他一眼:「你就說是我的意思不要他們單獨相處!」

    劉俊暗暗得意起來,這雖是一隻「雞毛令箭」,不過足以讓他看出這門婚事隱藏的危機

    薄霧縈繞的清晨。

    張為祖在樓頂練完太極拳,走回客廳,撕下10月29日的日曆。

    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他匆匆向兒子的臥室走去。

    張嶙還睡在床上。

    張為祖氣惱地揭開他的被子:「起來!快給我滾起來!!」

    「怎麼了爸?」張嶙坐起,眨巴著惺忪的睡眼。

    「你老婆昨天晚上又哭又鬧,說是不想活了你現在怎麼解釋?」

    「什麼解釋?」張嶙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

    「你是不是又打人家主意?快說!」

    意?」

    「趴」!耳光聲。

    「冤枉啊爸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只是偶爾看到他的樣子才有點衝動,我真的沒欺負他」

    「那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說不想活了!啊?」張為祖暴跳如雷。

    「我怎麼知道!」張嶙受不了了,委屈地大吼起來。

    「席成達大發雷霆,剛給我打電話,要你馬上過去!」老狐狸隱隱感到事有蹊蹺,冷靜下來,「我推說你不在這裡,你現在立刻消失!」

    「好好」張嶙狼狽地到處翻找襪子。

    「不准給我掂花惹草!聽好,這裡是韓國!」張為祖咬牙切齒,「事情顯得有點棘手。幸好有陳月的藥,否則方青脫離我們控制的可能極大!他的意志若是全面瓦解崩潰,很可能會抖出事情的真相,到那個時候,你就等著亡命天涯吧」

    「那我怎麼辦?」

    「必須盡快找到藍宇教授,你們的婚事肯定要出問題;只有男男懷上我的孫子」

    張嶙恢復了常態,斬釘截鐵地綁好鞋帶:「這次找不到教授,我不回來見你!」

    三個小時後,張嶙帶著那一肥一瘦的兩個爪牙,駕車來到漢城西北的一個偏僻的山林裡。

    這是他通過很多哥們兒好多天的努力才得到的情報,那個雲遊四海藍宇教授最近就「潛伏」在這裡

    前面沒路了,三人下得車來。

    關車門的時候,爭強好勝的張嶙面露鄙夷:「都說大隱隱於市,小隱才隱於林。」

    「少爺,」瘦子心虛的左顧右盼,提醒道:「被忘了卡伊博士,他可也是隱於孤島的。」

    一提到那古怪刁鑽的英國老頭,寒意便在背上湧起--

    張嶙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兩具毫無人氣的鎧甲,把長斧指到自己喉嚨前的凜凜威儀

    但願這藍宇教授別和他是一路貨色就謝天謝地了

    在村民的指引下,三人來到一個綠數環抱的大宅子裡。

    這是典型的韓國古老建築,看上去有不下百年的存在歷史。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為什麼世外高人,都要生活在人跡罕至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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