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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四個老和尚 文 / 天意

    老鄉?最近好像是有人這麼叫過我?

    「你是誰」

    方青的睡意被全身的冷汗替代,慌得標點都沒打就發過去。

    對方幽默地發來一張「豬頭」的圖片。

    「再不說話,我睡覺去!」

    「聽了這句『老鄉』,你還睡得著嗎?呵呵!」

    「你究竟是誰?」

    方青心虛地看看四周,補充一句:

    「你想要什麼?」

    「還記得令尊大人那次滿漢全席嗎?」

    想起來了:那天,方青一直追著姓古的、自稱收藏家的男人,追到湖邊

    「你怎麼在這個號碼上?我設置的拒絕任何人加入啊!」

    「你錯了,不是你設置的,而是席大小姐設置的;還有,你都可以知道的密碼,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方青面色越漸凝重。

    「拜託,我不是要什麼,我是要--送東西給你呀!」

    「呵!什麼東西?」

    「瞧我的頭像,喏,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圖片太小,根本看不出什麼色彩大小。

    「我不喜歡這東西!」

    「可這東西真的是你的!求求你拿去吧!」

    「暈!哪有強迫別人要你東西的?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是神經病?」

    方青受不了了。

    短暫的沉默後,對方又鍵字過來。

    「對啊,二十多年了,我不是神經病是什麼算了,看來還沒到時候。」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送我東西?」

    「以後你會知道的。喔對了,你現在麻煩來了,我休息去。」

    頭像黯淡下來,表示對方至少在迴避她。

    麻煩?莫非你還能未卜先知?哼

    還沒想完,一瓶易拉罐重重落在她的顯示器左下方。

    「美女!上網多沒意思,出去玩玩怎麼樣?」

    再說阿當一覺醒來,老是覺得心裡不塌實。

    小姐近來情緒這麼差,可別心情一不好到處跑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最讓他感到可怕的是:冰男若是要偷偷去哪,一定會給他說或者留張字條,可這次

    重重給了熟睡的阿銀阿光一人一耳光:「快起來,小姐不見了!快點!!」

    二人宛如觸電一般迅速翻起,衣服都沒穿完就衝了出去

    酒店的保安措施很嚴密,加上大堂值班小姐的回憶:幾人很快確定是方青偷偷自個兒溜了出去。

    不知是天冷還是心慌,三人都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根據冰男的習慣,心情不好時偷溜的地方無非是酒吧、卡廳、學校的夜光球場,他們惟獨沒有想到網吧

    偌大一個杭州城,茫茫燈海,怎麼找?

    「分散開來!把電話打開!誰都不許伸張出去。」阿當沉著的命令。

    半個小時後,阿光在方青剛才呆的酒吧裡,問到「小姐」離開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一個小時後,三人互相通報沒結果。

    阿光掛斷電話時,剛剛路過「溜溜」網城,逕直走了過去

    且說方青剛想抽身離開--

    五個穿得相當花哨的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圍在了她的身旁。

    為首的看上去二十三四歲,金色的染髮,還戴著耳環,大大咧咧一**坐下,把易拉罐砸到方青面對的顯示器左下方,很瀟灑地邀請道:「美女!上網多沒意思,出去玩玩怎麼樣?」

    「不了,」方青小心地把風衣穿上,把頭髮從衣領裡理出來,站起身,卻發現網管消失了。

    「結帳找我,」黃毛微笑道,「這是我舅舅的網城,我是股東不過你這樣的美女,我怎麼敢收錢?」

    「我不是美女。」方青沉聲道,同時心裡隱隱後悔單獨出來。

    她想不到:到處都會受到騷擾

    「哈哈哈哈!」

    五人一起哄笑起來。

    「住哪的?身材不錯嘛!」黃毛跟著輕浮地站起,瞟看方青。

    「我不是這裡的人。」

    「喲呵!不是杭州人哪!不過我們很好客的,既然來了,怎麼也得出去吃點東西吧,哈哈!」

    黃毛顯然是頭頭,他說話的時候沒人敢多嘴。

    「請讓一下!」方青說完欲奪路而逃--

    她回身之際,才發覺自己被四人擋去去路,而且幾人的距離已超出了男女間的安全範圍,連對方身上的氣味都聞得一清二楚。

    「美女,幹嘛急著走呢?」黃毛說著挑逗地欲抬起方青的下頜--

    方青敏感地避開,隨即一低頭,擠出幾人的包圍,便往大門沖

    「攔住她!」

    方青踉踉蹌蹌狼狽地衝出大門,撞到一高大的男人身上。

    「阿光!!」她欣喜若狂地叫出聲來。

    原來這小子在網城附近徘徊了好久,幾次想進來,直到隱約聽到幾人的爭執,才抱著「寧找錯、不放過!」的念頭,走了過來。

    站穩之時,黃毛幾人已經追近。

    「小子,沒你的事!」黃毛囂張地吼道。

    「誰說不關我的事?」阿光偷偷把電話塞給方青,把她移到身後,輕蔑地對幾人挑起一條眉毛。

    「媽的,她是你什麼人!?」

    「男朋友咯!」阿光顯得輕描淡寫。

    方青一聽,差點失手把電話掉到地上,轉念一想,這個時候,隨便他怎麼說了。

    她趕忙與阿當聯繫。

    「說話怪腔怪調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人留下,你給我們滾!」

    黃毛霸道的喊道。

    「對不起,」阿光的中國話實在是讓方青想笑,「我想該滾的是你們!」

    黃毛一跟班炫耀地抓起服務器櫃檯下的一個啤酒瓶,「崩」的砸碎在額頭上。

    「識趣點,看你長得這麼秀氣,不想讓你去整容!」這傢伙囂張地暴喝著。

    「咱們來打個賭怎麼樣?」阿光笑吟吟地詢問。

    「別鬧事啊阿光,阿當他們馬上就來了。」方青用韓語阻止道。

    「那女人是韓國妞兒!」黃毛詫異地吼道,「我最喜歡,你要打什麼賭?快說!」

    「沒事,這些人,應該要教訓一下。」阿光轉過身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喊道,「你們可以一起上,也可以找我單挑,我若是輸了,我就走!」

    阿光雖有186公分的個頭,但全身肌肉十分緊湊,儘管此刻穿得單薄,卻仍看不出健壯,反倒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奶油小生。

    「媽的!好大的口氣,有種去滑冰場!」

    黃毛氣惱道,一指網城旁的寂寥的滑冰場,率先走了過去。

    「你就在這裡等阿當,我兩分鐘搞定!」阿光滿不在乎地甩下一句,跟了過去。

    這時方青心亂如麻,顯得毫無主見,愣愣地注視著阿光走進去,心裡說不出來的擔憂。

    夜深人寥之時,總是那麼寒冷

    方青環視著午夜的街道,一種不屬於這座城市的荒唐感念油然而生,她甚至--開始懷念席董這位慈愛的「父親」

    阿當阿銀趕來的時候,阿光恰好安然無恙同時回來。

    「小姐你有沒有事?」

    「應該問他有沒有事!」方青搖頭,隨即一指阿光。

    「太不經打了,一點挑戰性都沒。」阿光失望地搓著手。

    「不會出人命吧?」方青膽怯地仔細瞧著他。

    「不會啦!」阿光若無其事地翕翕鼻子,「每人只住個把月醫院吧」

    阿當二人會意地大笑。

    「走啦走啦!」

    回去的路上,方青忍不住問道:「阿光啊,你為什麼非要教訓他們呢?」

    「拜託啊小姐,你沒看到我穿得多少嗎?」阿光俏皮地哭喪起臉,「我覺得打架可以熱身。」

    一瞧阿銀和他的衣服,生性善良的方青忽地覺得一陣內疚:大冷天的,害他們半夜三更來找我

    剛想道歉,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不行,我現在是大小姐,沒有向他們道歉的理由

    回到酒店的臥室不久,阿當敲門進來。

    「小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躊躇著。

    「說啊阿當,這裡又沒有別人。」

    方青坐在梳妝台前作臨睡前的卸妝。

    「小姐這次來中國是散心的,可若在這裡得到的是煩惱和困繞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

    顯然方青剛才的失蹤,讓他身心俱憊。他覺得保護一位我行我素的金枝玉葉,尤其是在對方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前提下,確實--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

    「阿當,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可我」方青撒謊,「我給你留言了呀!不知道那條子你看到沒有?」

    阿當毫不懷疑地搖頭,歎息道:「眼看著小姐快結婚了,不知怎麼的,我感到壓力越來越大,甚至,有時候覺得力不從心」

    「誰說我快結婚了?」方青嗔怪地回頭瞟了他一眼,開始摘取耳環。

    「老闆話是對張先生這麼說,其實我看得出,你們是注定要結婚的!」阿當一臉勝券在握的微笑。

    「阿當,別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好嗎?」方青索性回過身來,依賴地注視著這個鐵血男子。

    她不是傻瓜,她看得出:阿當對自己周全的保護,並不是每個保鏢都能給予的

    「小姐放心,我說話歷來言出必行,我一定要等到你結婚那一天才」他微笑地站起,「你早點休息吧。」

    他當然不會知道,為了信守這個諾言--命運賦予他的,是何等的殘酷

    看著阿當離去,方青心裡更煩了:

    還沒找到陳月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又冒出一個古里古怪、硬要送東西給我的古先生。

    最讓她不安的:是這個姓古的人,似乎對她的事瞭如指掌--

    更詭異的,是他居然知道席冰男的密碼,並且通曉未來般算到自己在網城裡會遇到麻煩

    琢磨方才同其的文字交流,方青慢慢冷靜下來:這個古先生,好像是在完成什麼使命,對自己,暫時不會形成威脅,而且對方亦無絲毫沒有惡意表露

    方青,這是上天對你的考驗,你一定要挺下去!

    如此自我鼓勵著,她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早飯後,四人來在西湖又一景觀--雲棲竹徑。

    地處五雲山南麓的雲棲塢裡,屬於典型的林木茂盛的山塢景觀:這裡翠竹成蔭,溪流叮咚,清涼甘甜。長達一千米的雲棲竹徑,其兩旁翠竹成蔭,小徑蜿蜒深入,潺潺清溪徐徐而下,整個環境幽靜清涼,與都市相比,格外使人感到舒適輕鬆,爽心悅目。

    這些都是來過好幾回的地方,方青絲毫沒有觀光的興致,她純粹是為了想讓阿當三人不虛此行才來的。

    世上某些事就是如此滑稽

    路過涼亭時,瞧著三人分散有一段距離,她悄悄摸出手機。

    張嶙是不是在騙我,為什麼陳月的電話老是打不通

    剛要掀開蓋板,手機卻響了--

    一定是冰男的爸爸!

    想都沒想,她便把電話拿到耳邊:「hello!」

    「我的小公主,張嶙說你在找我對嗎?」

    陳月的聲音!

    方青稍一遲疑,隨即忍住激動回答:「不錯!我是有事找你!」

    「哦?我猜猜」

    陳月在自己的工作室裡,搖著一隻試管,絲毫不當一回事般:

    「是不是遇到了女人那幾天的問題,呵呵?」

    「你!」方青俏麗的臉蛋瞬間緋紅,忙壓低聲線,「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那是博士一時興起的實驗,他希望你成為一個完美的女人!」陳月磨著牙,眼珠左顧右盼,「你能感覺出來,說明他的實驗的成功的!」

    「不!這是欺騙!」方青咆哮著低吼道,「你知道的,我好想做回去」

    「不欺騙?哼!你能過得了b601的分析嗎?還可以這麼逍遙自在遊山玩水?」

    一陣暈旋襲來,方青一個踉蹌,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醫學人士,都沒能發現自己的端倪

    「我的公主啊,其實做女人有什麼不好對不」

    「我不!」方青哭喊起來,氣急敗壞跺著腳,「絕不!永遠不!!我,我要看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陳月聽出對方情緒上來,不敢怠慢地坐下。

    「你知道的,沒那東西,我做不回去!」方青悲嗆地哽咽著。

    陳月明白了:那東西,無疑是標誌男性的器官

    「可東西保管在博士那裡」

    「我不管!!!」方青一口鼻涕一把淚,「見不到那東西,我馬上把這場騙局告訴席成達!我發誓!!」

    陳月臉色凌厲起來,但語氣依舊柔和:「方青,博士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人。這樣吧,我來幫你約時間,親自去趟英國好不?」

    多久?」

    「你安心的等著,說不準他心情好,幾天後就可以;寶貝兒,你也是我的命根子,你可要冷靜點,否則我們都得完蛋一起完蛋你無所謂?可你媽媽難道不想抱孫子嗎?就這樣吧,啊!聽話喔!」

    掛了電話,陳月的嘴唇翕動得越來越厲害,沒人能看透她此刻的心境,終於,她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掀到地上

    小姐又怎麼了?接個電話就淚汪汪的

    阿當幾人頓時玩興全無,默默地回了酒店。

    接下來的兩天裡,他們遊歷了阮墩環碧、寶石流霞、龍井問茶、滿隴桂雨這些美麗的景點;阿當幾人,深切感受了一次中國文化的陶冶與洗禮。

    「看看小姐在咱們合影上的表情!不注意看,會以為她是我們幾個挾持的人質」

    阿光見方青休息去了,不滿地撅起嘴。

    「知足吧你!」阿銀自豪地瞧著照片,「咱們小姐,怎麼看怎麼漂亮!呵呵!」

    「一個錯誤的時間,我們到了一個錯誤的地方!」

    阿當冒出一句略帶詼諧的評價。

    今天,是陪母親去寺廟進香的日子。

    方青努力調整好心態,打扮得漂漂亮亮,驅車去往家裡。

    七點半,天才濛濛亮,母親就已經駐門守望著她的到來

    透過車窗看著老邁瘦削的媽媽佇立在寒霜裡,方青心裡難過得要死--

    她應該享受天倫之樂,可是,卻過著形影相伴的日子

    「阿姨,你吃飯了嗎?」

    下車後,她歡快地撲過去。

    母親慈祥地打量著她,彷彿見到久別的女兒。半天,才點點頭。

    「我們走吧」

    「好!」母親挎上籃子,步行朝另一條路走去。

    「有沒有搞錯?步行去上香?」

    阿光眼睛幾乎都綠了。

    「跟上跟上。」

    阿當忙吩咐司機。

    一公里後,車無法繼續前行,三人只得下來,遠遠的跟在母女二人的身後。

    藍曳寺。

    位於城隍山半山腰。常年香火鼎盛,駐寺和尚多達七八百人。

    母親和附近的嬸嬸阿姨都是這座寺廟中虔誠的俗家弟子。

    方青覺得媽媽今天心情很沉重,十來里路上,一直沒說什麼話。

    她的手,一直被媽媽握著,久違的溫暖幸福,靜靜撫慰著她受傷的心靈

    進入藍曳寺前,她吩咐阿當幾人別進去--理由是怕他們不懂佛教的禮儀,與別人起衝突。

    太陽出來了,暖洋洋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方青聆聽著聖潔的梵音,心境一片遂合

    觀音堂裡。

    母親神色莊重地上了香燭,跪到在觀音的膝前,閉上眼: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在上,我今天來,是為了求您老人家為我兒子消災化難」

    方青暗暗一驚,覺察出母親的話隱有文章。

    「我兒子方青,四歲就失去父親。這孩子沒爹疼,可憐哪他生性善良,可是命不好,前不久去了韓國,一直沒有音訊。菩薩,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您一定要保佑他」

    兩行清淚從老人閉著的眼中溢出,她祈願完畢,畢恭畢敬地對著觀音作揖磕頭。

    方青鼻子酸得不行,強裝笑臉,攙扶母親站起。

    母親慈愛地端詳她

    「怎麼了阿姨,」方青試圖逃避開,「我臉上有東西嗎?」

    母親從懷裡摸出一個錦囊,意味深長地放到她手裡:「這是我這兩天,給我兒子求的護身符」

    「我會記得給他的!」方青安慰著母親,「阿姨,那些錢,你別給他存,自己當花的地方就一定要花!」

    「替我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他成了什麼樣子,他始終是媽的心頭肉」

    聽著媽媽越漸哽咽的聲音,方青再也忍不住開始掉淚,她再無暇去分析母親的話裡似乎已經看出了自己的什麼,只顧著一個勁兒點頭微笑:「嗯嗯嗯」

    什麼要哭?」

    「感動我好感動阿姨你真是個,好媽媽!」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四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笑吟吟走近身來。

    「大師!」母親恭敬地合掌為禮。

    「趙施主,近來可好?」為首一和尚說話中氣十足,猶如年輕人般血氣方剛。

    「托菩薩的福,沒什麼病痛,謝謝大事關懷!」

    「幾位佛友在大雄寶殿等你」

    「我這就去。」母親說完竟然當方青不存在,逕直出門而行。

    方青剛欲邁步跟上--

    「這位施主請等等!」

    四個和尚迅速包圍了她

    為首的和尚雙手合十,略一欠身:「貧僧法號留雲,是本寺住持,施主可否進一步說話?」

    語氣是溫柔的,但四位的眼神卻是嚴肅的--尤其在此刻的方青看來,竟有一縷猙獰的成份。

    那幾道深邃如淵的眼神,正義凜然,宛如看待著一個妖性昂然的魔女

    方青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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