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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轉世的知府 文 / 天意

    剎那間,彷彿感覺到地震一般,後院裡不少傭人都開始驚慌亂跑。

    就在這當兒,方青看到一四十來歲的美麗婦人,衣著光鮮華貴,在人叢中目光四望

    一看到她,立刻匆匆走來--

    「月兒,快快隨我去接旨!快點!!」

    說完拉住她的手疾步如飛

    穿過雕樑畫棟的走廊,越過幾處閨房閣樓,來到前廳。

    前廳面朝外大門的出口處已經焚香設案,氣氛顯得說不出來的肅穆莊嚴。

    方青一路上倒真的像個失憶的傻瓜,一邊跑一邊好奇地飽覽四下古典瑰麗的內室裝潢,被這婦人拖著「撲通」跪倒在香案前。

    為首一位年過五旬,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就跪在方青前邊,雙手撐地,形態極其恭敬。

    方青雖被按到地上跪著,但很想看清身前男人的長相。出於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不太規矩地東瞅瞅、西晃晃

    「兒哪!聖上的欽差大人馬上來了,不得放肆。」

    身邊的美婦人邊說邊按下她的頭。

    方青居然在此刻有了發笑的念頭

    這算哪一出?眼前這位應該就是我的「娘」吧?

    偷偷瞟了這婦人幾眼:對方年過四旬,依舊眉青目秀,雲鬢高盤,體態婀娜多姿,顯得高貴典雅。

    她剛想開口,身後的小蓮丫頭唏噓道:「夫人,來了來了」

    「噓--」美婦人嚴肅地示意她閉嘴,接著地暗地裡握住方青的手,「別怕,娘在這裡!」

    整齊的步伐聲由遠至近。

    方青一邊聆聽著節奏優美的步伐,一邊不時瞧著「母親」,心裡想到:

    這個演員找得還不算錯,沒有辱沒到我的形象,呵呵

    「兒哪,千萬別抬頭。」

    夫人剛一說完,一陣香風便迎面撲來,緊接著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萬亭隆萬大人可在?」

    聲音不男不女,加上這略點變異的芬芳,方青立刻斷定前來宣讀聖旨的:是一個太監。

    「恭迎欽差大人!」前面的男人頭也不敢抬--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場跪倒之人幾乎異口同聲喊了出來,而且一邊喊還一邊磕頭--

    方青也被「母親」按著脖子,成了一條磕頭蟲

    太監清清嗓子,展開手中的「黃卷」:

    「奉天成運,皇帝召曰:

    查--杭州知府萬亭隆,在任期間兢兢業業,一心為民,朕深感欣慰;但聞近來杭州江湖盜匪猖獗,屢禁不止,更有官匪勾結之惡傳上奏,致令百官群情激憤!

    現著:錦衣衛摘去烏紗,押送京城,交由刑部主審!

    欽此!謝恩哪!」

    前面這老頭好像闖禍了,方青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

    「萬歲!萬歲!!萬萬歲」

    結束語好像沒有先前那麼活躍。

    「魯公公,卑職實在雲裡霧裡!」萬知府俯身申辯。

    太監一臉凌厲:「有什麼話,到刑部去說吧!得罪了萬大人,來呀!拿下!」

    他身後幾個凶悍的錦衣衛撲上來,不由分說便將萬知府的帽子摘掉,官服褪下

    須臾之間,威風凜凜的知府大人變得披頭散髮,不勝狼狽--

    更有兩個錦衣衛變戲法似的一人拿出半具枷上前,「匡」地將他鎖上。

    「帶走!即刻回京覆命!」

    太監一皺眉頭,妖嬈地一拂長袖,率先而去。

    「老爺」

    美婦人悲嗆得一聲驚呼,昏倒當場。

    場面一時大亂,不少丫鬟撲向她;而錦衣衛則連連催促推掀手中的犯人

    方青則傻乎乎地凝望著萬知府,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不像是在排戲--

    因為「母親」倒地之時,頭觸及到地板那明顯的撞擊聲,表明她腦部已經受到嚴重的震盪

    萬知府眼噙熱淚,難捨痛苦地大喊:「月兒,爹爹此去凶多吉少,你要好好照顧娘親!」

    方青突然有了哭的**,因為對方的眼光充滿無限的期待與關愛,彷彿,是去往斬首的刑場--

    她衝了過去,剛要觸到那雙被囚在枷鎖裡的手時,一面目猙獰的錦衣衛,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倒在地,順勢一膝踢在萬知府的腰上:「快走!他娘的真囉嗦!」

    目送萬知府踉踉蹌蹌被拖走,方青不知道怎麼的,眼淚慢慢迷糊了眼簾

    她只感到一人拿著手絹,輕輕地試著她的眼圈

    視野清晰之時,席董慈愛地注視著她--

    此刻臥室裡雖然燈光暗淡,卻充盈著溫情的朦朧

    他的手裡,捏著一條手絹。

    「爸爸你醒啦?」方青努力鎮壓住莫名其妙的酸楚,笑道,「瞧我,都睡著了」

    想哭的時候必須笑,這樣的悲慘遭遇已經不是頭一回了,方青暗自感歎著。

    「怎麼哭了?」席董略帶置疑的問,「瞧,把爸爸的手絹都差不多弄濕完了,被人欺負了嗎?」

    「不是啊爸,」方青眼圈再次泛紅,

    「有話就說,啊?有我在,什麼委屈都不許隱瞞,知道嗎?」席董溫柔地撫著她白皙的臉頰

    看到媽媽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話來,應該是在不經意間,把剛才在幻境裡見到的美婦人--當做了自己的母親

    「什麼?」席董敏感地迅速壓下床頭櫃上冰男母親的相框,握住方青的雙手:「坐到床上來,和爸爸好好談談。」

    方青啜泣著,順從地起身,坐到席董身邊。

    「兒哪,你到底是怎麼了?很久過來,都沒見你像從前那麼開開心心、蹦蹦跳跳」

    方青視野裡再次清晰略過美婦人頭觸地板的慘相,再也忍不住撲到席董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她的頭肯定破了摔得那麼重,我就在她身邊的,可我沒拉住她,我該死,我真該死!嗚--」

    「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兒,」席董輕拍著她的後背,寬慰著,「那只是在做夢,別哭了好不?算我求你,爸的脾臟有病的,再哭可就得進醫院啦,你總不希望--」

    他的聲音亦哽咽起來。

    方青的悲哀被慢慢襲來的飢餓所替代:不用看表,現在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她心虛地離開席董的懷抱:去上個廁所。」

    在廁所裡服下藥,洗了洗臉,清理好散亂如麻的思緒,她決定先拋開所有的煩惱和疑惑,先解決當前最要緊的問題

    「小姐,烤乳豬做好嘍!小姐,你睡著了嗎?」

    阿瑞邀功般小心地呼喚。

    「睡著啦!」方青俏皮地回答,之後亦忍不住偷偷笑了。

    這一笑,席董的臥室裡,頓時少去許多的煩悶。

    「小姐,你多少來嘗嘗呀!」阿瑞不解地搔著頭皮。

    「爸爸你餓嗎?」方青問道。

    「怎麼會餓?呵呵!」席董搖頭微笑,「你去吃吧!」

    「我現在沒胃口啦,」方青繼而大喊道,「你們把它吃了吧,別喊了阿瑞,當心我打你!」

    門外立刻傳來離開的腳步,漸漸遠去。

    「這麼大的姑娘家了,」席董打趣道,「還動不動就打人!」

    「爸--」方青撒嬌地偎依到他懷裡,「這次失去記憶後,我是不是變了好多?」

    她此舉是為了不讓對方看到她測試般的眼神,而且又可以表現得溫柔乖順,可謂一舉兩得。

    「怎麼說呢?」席董撫弄著她的長髮,「這麼多事發生,你也是親身經歷的。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是我的女兒」

    「不想要我了明說!」方青裝得氣鼓鼓地欲要賭氣站氣--

    「誒--」席董緊緊摟住她不讓跑,「你看看你,稍微說你一點就賭氣訴爸爸:這次回中國,怎麼對杭州這麼著迷?」

    「你不也是中國人嗎?」方青仰起俏臉,「怎麼這麼問?」

    她挺喜歡席董身上微微的汗味,不知道為什麼,偎在他懷裡,感到有說不出來的舒適與安全

    「啊?」席董感到茫然。

    「我還沒畢業就想著去杭州玩玩,結果到了那裡,心情全被擾和了」

    「怎麼回事?」

    「本來嘛,」方青捏弄著他的衣角,把準備好的謊話一古腦倒出來,「人家在韓國憋得慌,想到杭州去透透氣,順便去看看那個方青的媽媽」

    「方青,是杭州人?」

    「對呀!就是劉俊一直在尋覓的好朋友,結果」

    「結果怎麼了?」

    「方青的媽媽把我當成他未來的兒媳婦,非得要我跟著她去廟裡上香!我見她蠻可憐的,一個人在家,所以就答應下來!」

    「姓方,杭州人,他母親你知道姓什麼嗎?」席董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不知道,」方青不想把母親牽扯進來,「你真夠討厭的老頭,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瞭解那麼多幹嘛!」

    「對啊對啊!」席董面帶難堪道,「我只是想到一個杭州的故人」

    「知道我為什麼那麼鬱悶嗎?就是我和他媽媽去廟裡的時候,好多人指手畫腳的,唉」

    「呵呵!我就說我寶貝兒怎麼會那樣。」

    「還有啊,方青的好些朋友也誤會了,弄得我,真尷尬!」方青邊說邊留意著席董的臉色反應,「不說了,老頭,跟你說件事兒!你可得答應我喔!」

    「是不是又看上哪輛摩托車啦?」席董低頭笑看她。

    「不是啦,你知道的,我成天在家裡憋得慌,你又不許我和阿嶙在一起呆久了,」方青擺出苦瓜臉,「雲章老師也病了,我不可能成天和彩華她們去瘋吧,到時候你又抱怨我讓你擔心」

    雲章老師,是冰男到了韓國後遇到的舞蹈教練,席董將他聘為冰男的舞蹈形體指導。

    「哎呀!」席董神經衰弱地聆聽完她的『長篇大論』,「你轉彎抹角的究竟想做什麼嘛?」

    說完怠倦地打出個呵欠。

    「我想去上班!」

    「上班?去哪上班?」席董一時不敢相信,「我女兒也會想去上班?呵」

    「當然是去總公司啦!」方青坐直起來,「歡迎嗎?」

    席董把眉毛挑得老高:「我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不行算了,當我沒說!」方青又要佯裝離開。

    「行!當然好啦,」席董樂得眉開眼笑,「哎呀!真是沒想到哇!我席成達的女兒,居然,居然」

    「你給我安排啊!」方青開心地笑著蹦起,「我現在--睡覺去!」

    說是睡覺,可躺到床上後,儘管疲憊到了極點,但眼皮老是合上不到一分鐘又睜開--

    如此反覆循環著。

    剛才的夢又是那麼的清晰真實:

    丫鬟小蓮遞來的茉莉、太監身的「香」味,還有--

    她把被簪子扎出血的手指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似乎想證實一些什麼

    「不可能,就算我幾輩子前是女兒身,可即便有輪迴,我成了男人亦是正常現象。」

    她嘀咕著,一臉深思。

    兩次古代的幻境,她就說了幾句話,偏偏湊巧的是:

    她的每一句話,彷彿都符合那個年代的劇情--

    挺明顯,在後次的際遇中,我的樣子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我依舊是一個喪失記憶的女子。

    怎麼這麼倒霉!老是這種角色,這不是在浪費我那美麗的外表嗎?

    咿--對了,這應該是我自己思維的一種創意,通過夢境再現,哈哈!

    原因很簡單,我扮一個失憶的白癡扮久了,於是在另一個時代裡,我的思維再次把這種情景表現出來

    人--

    可憐的時候並不可悲;真正的可悲,是欺騙自己!

    方青根本不相信自己對自己的解釋,輾轉反側了半夜,被折磨得差點成了「熊貓」,最終跑去席董藏酒的地窖,喝下一杯烈性白蘭地,才暈沉沉地睡去

    上班該穿什麼衣服?

    方青起床打扮好後,開始犯愁。

    韓國白領一族應該穿什麼好?她倒是真的沒去關心過這個問題。

    西裝啊呸!

    她立刻使勁搖頭,那是男子應該穿的。冰男的頭髮這麼長,胸脯又豐滿,穿上西裝,會讓人噴飯--

    有時間問問彩華或者別人,今天我是去應聘,穿那麼講究做什麼?

    想著這些,隨意穿上一套便裝,跑出房門。

    席董對她淡雅隨意的裝束表示首肯,和她並肩進了車。

    看來董事長的事還真多,席董一到辦公室,立刻查閱批看桌上的文件。

    方青瞭解過:席董過去幾年是純粹的工作狂,而且批閱文件的時候誰都不敢打擾

    一直在辦公室裡等著,直到11點過,席董才忙完:

    「哎呀!」他一看手錶,內疚地笑道,「我把我寶貝女兒的事都給忘了,呵呵!」

    「哼!」方青確實抱怨了,「你還記得有我啊!」

    席董立刻按下電話,「叫總經理來見我。」

    「你就不能」方青沉不住氣道,「直接把我安放下去嗎?」

    「誒--」席董嗔怪地笑了,「職員安排,不是我的權限範疇,呵呵!」

    兩分鐘後,總經理匆匆進來。

    「董事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他看上去也就170公分,最多不過四十歲,頭頂半禿,貌不驚人,但眼光炯炯有神,一副精明能幹的氣質。

    能主持世界聞名的席氏集團總公司事務的人,當然不會是飯桶。

    「金總請坐啊,認識她嗎?」席董一指方青。

    「席小姐,怎麼會不認識呵呵!」金總立刻過來熱情地伸過手--

    方青靦腆而禮貌地站起與其握手,與金總來到席董對面坐下。

    「我這寶貝兒哪!突發奇想,」席董無奈地笑道,「想到公司裡來上班。」

    總犯愁道,「席小姐,好像不是進修的商業吧?」

    方青誠實地點頭:「我在中國讀的,是舞蹈專業!」

    總大感頭痛了,「董事長,這可是個難題呀」

    「若不是難題,怎麼會請你專門過來?」席董亦感到有些茫然無措

    方青後來才瞭解到:席氏集團用人制度之嚴格,簡直不亞於正規編製的軍隊

    一陣短暫的沉默。

    「這樣吧董事長,」金總站起身,「難得席小姐有心來協助你的事業,我和張先生討論一下,再給你答覆好嗎?」

    張先生即張為祖,席氏集團首席執行官。

    有沒有搞錯!弄得我們父女倆好像是來求工作的

    「也好!」席董贊同道,「我等你們討論的結果,你去忙吧。」

    「爹地,」方青皺起眉頭,「我看我還是去別的公司求職吧,在這裡我好像一個乞丐似的!」

    「哎呀我的男男,」席董無奈道,「我們是股份集團,若是允許裙帶關係麼多的股東,難道一個都沒三親四戚嗎?一旦開了頭,那還怎麼收場?」

    方青剛想再督促一下,內線電話響了:

    「董事長,文彩華小姐想見你。」

    「請她進來,快!」方青擅自做主,歡欣地對這電話喊道。

    自從中國回來後,還沒見到她

    「席叔,」彩華一襲黑色緊衣裝,「我是來拉你寶貝女兒去玩的喔!」

    「去吧去吧,早些回來!」席董巴不得她把女兒拉走,省得耳邊清淨--

    他確實,有太多的事要做,一會還要開會。

    「走啦走啦!」方青開心地拉起彩華開跑。

    「對了彩華,你們準備去哪?」

    「我們去滑雪!」彩華扭過頭來。

    「不能去,太危險!!」席董雙手端著茶杯扭過頭來。

    彩華俯耳到方青臉上:「要去玩兒,就自己去爭取,我說百句,不及你撒賴一句喂,你怎麼了?發什麼愣呀!」

    方青根本沒把彩華的推拉催促當一回事兒,她凝神著席董,浮現出找到了什麼答案似的神色--

    若是席董保持這個姿勢,雙手再舉高一點,把頭髮盤上去,換上一套白衣

    豈不是成了--

    身在枷鎖裡的萬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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