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舌戰告敗 文 / 天意
最近幾天天氣一直不錯。
方青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半了,原本渾身的睏倦讓她還想賴床,可想到今天還得給榮劍湊手術費,為許琳同哥哥的事兒更要費神,才極不情願的伸著懶腰爬起來
看來席董和冰川早就去公司了,整棟別墅顯得冷冷清清,只有不時穿梭的僕人表明這裡有人居住。
不過大門外那傾瀉的明媚陽光,讓她忽然感覺出一種新生的快樂,在全身瀰漫起來。
「阿瑞,給我一塊皮薩、一杯牛奶,送到游泳池邊來!」
她脆生生的吩咐完,逕自出了大門,輕快地來在池邊坐下。
好大的池子,若是在夏天多好,呵呵,可以痛痛快快的游來游去!
可我能挨到夏天去嗎?
不管啦,還是把每一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吧
方青愜意地仰看藍天白雲,此時的她,較往常樂觀了好多,終於懂得了珍惜青春年少的道理
阿瑞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在桌子上放上早點。
「小姐請慢用」
「阿瑞,你今天氣色不錯啊!」方青打趣道。
這席宅的廚師頭兒,來的時間不短,時常被冰男捉弄--可以說在方青假扮失憶的時候,對她的侵犯,多少有那麼點『復仇』的成份在裡頭
他最怕的,便是單獨伺候大小姐的時候,這丫頭的鬼點子特多。
「托小姐的福」阿瑞幾分緊張笑道,「你瞧我心寬體胖,氣色還算看得過去。」
「不過我認為,」方青端起杯子,頑皮地朝他一笑,「你若是瘦點的話,應該很英俊的!」
俊?」阿瑞微微一愣,隨即條件反射般一個勁兒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只要看著不嚇人,就很好了。我都一把年紀的人啦,還要什麼英俊小姐慢用啊,我先忙去了!」
「給我站住!」
方青笑呵呵地站起,饒著他走圈子,那神態無異是在挑剔自己的寵物哪點皮毛沒梳理好
小姐還有事吩咐?」
阿瑞狼狽得彎腰駝背,不時揩著額頭上的冷汗。
「你幹嘛這麼怕我?」方青隱約聽過這傢伙常被冰男捉弄,這時她卻只想著為那件舊事討一個公道,「你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
「沒,我……我可是老實人哪……」
「是嗎?」方青故意捉狎地瞅著他,「告訴你呀,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好像是我失去記憶的時候,你對我動手動腳……」
「饒命啊大小姐……」阿瑞心頭有鬼,聞言嚇得哭喪起臉來,「我敢嗎?小姑奶奶,你放過我好不好?」
「嘿……」方青翕翕小鼻子,「沒有就沒有咯,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不過呢,你倒是蠻需要運動一下的!」
阿瑞認命地撇起嘴點點頭,他知道大小姐的鬼點子,永遠都沒完沒了;只能在心裡詛咒著:你早點嫁出去,我早點清靜
同一時刻,原田風柳也在別墅外,戴起墨鏡沐浴著這冬日裡難得的大太陽。
光頭阿吉在他的身後,看著當地的早報。
五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羞答答地從二人身後來在他們面前,異口同聲鞠躬問候道:
「少爺好!」
「這是怎麼回事阿吉?」原田風柳摘下墨鏡,「誰的主意?」
光頭下意識把報紙握在手裡緊了緊:「是老爺的意思,這五位,都是本市年度模特選美大賽的獲獎者,希望少爺能看上一個全部都喜歡更好!」
「有沒有搞錯!」原田風柳慍怒道,「叫她們離開」
「可是少爺」
「難道你忘記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嗎?你現在給我說一遍!」
「是……」光頭難堪道,「少爺最討厭的,是話說第二遍……」
說完皺起眉頭沖五名美女揮揮手,須臾間一個個都消失而去。
原田風柳又戴上墨鏡,躺回椅子上,陰冷的問道:「為什麼不要報上的內容念出來?」
「這個……」光頭汗顏道,「少爺的眼神,真是厲害……」
「少廢話!念!算了,你那念報紙的速度讓我神經衰弱,簡要的說!」
「說的是……漢城席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婿被人砍傷了……韓國當地輿論界關注的席家千金的婚事,及有可能延期舉辦……」
「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席冰男的事?」
「是老爺……他,他……」光頭顯得及其為難。
「說!我保證你沒事……」
「老爺希望你忘了席冰男,振作起來……」
原田風柳聞言朝他擺擺手,站了起來,一片沉思……
「我還是覺得算了的好,少爺不是我多嘴啊……」光頭勸慰道,「張為祖願意捨棄那幾賭場,都不……」
他慢慢的閉了嘴,因為發覺主子的臉色及其難看。
原田風柳忽然幽默地來上一句:「若報紙上說她的未婚夫被砍死了,你不會不告訴我吧?」
「少爺你的意思是……」光頭自作聰明,露出愚蠢的會意來,眼放凶光喃喃自語,「我馬上想法補他幾刀!」
「知道為什麼我不放心讓你獨立?」原田風柳見狀失望地衝他搖頭,「……唉!」
「阿吉愚蠢!請少爺明示!」光頭見拍錯馬屁,難為情地低下頭來。
「你不是愚蠢……」風柳微笑道,「而是非常的愚蠢!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別忘了,你是在二十一世紀!武力不能代表一切,只有智慧,懂得什麼是智慧嗎……不過以你的智商,你五十歲以前我對你的回答是不會滿意的!」
「阿吉是命是少爺的,少爺喜歡的,阿吉就算粉身碎骨,也不皺眉頭!何況搶一個女人!」
風柳欣慰地拍拍他的肩頭,望向心曠神怡的湖面,半晌開口道:「你說今年漢城的聖誕節,會不會很熱鬧……」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憧憬……
光頭雖然愚鈍,但也看出他的憧憬,不是為了那漫天煙花的平安夜,而是為了心儀的席冰男……
半個小時過去了……
方青翹起二郎腿,含笑注視著滿頭大汗的阿瑞再次跑來。
「收拾好了大小姐,嘿!」
她所謂的讓阿瑞額外運動一下,其實就是叫他把席董、冰川還有自己在昨天換下的衣服統統洗乾淨!
我堂堂席家莊園的首席廚師,竟然為一個女人洗衣服……
阿瑞臉上雖然滿面春風,實際上卻有想撞牆的抓狂!
「收拾完沒有哇?」方青打趣道,「我等會回來檢查哦!還有,為了充分消耗你的皮下脂肪,你不准叫任何人幫忙,若讓我知道了……」
「不敢不敢,」阿瑞大有瘟神離身的喜悅,一個勁兒保證,「怎麼敢辜負小姐的一番好意,請小姐回來別忘了檢查……」
來到醫院後,方青迅速張嶙的病房;似乎是因為有了愛的滋潤,他的氣色有了不錯的改善。
「感覺怎麼樣了啊?」方青待阿當幾人離開後,輕輕在床邊落坐。
「感覺很不錯,就是孤單了點!」張嶙開心道,「親愛的,坐那麼遠幹嘛,過來過來,讓我抱抱!」
「不!」方青俏皮地笑著,「你怎麼總忘不了這些……」
「想起來很後怕啊!那一刀若在偏點距離……唉,這以後的人生,就沒樂趣了……」
「沒樂趣更好……」方青非常清楚這小子的所指,禁不住幾分羞澀道,「省得一天到晚煩人!」
「哇!」張嶙故作悲傷道,「真是最毒女人心,想我一表人才,若成了太監,你以後怎麼辦?」
「你……」短短幾句,方青沒想到落入他的話「套」,甭起臉來,「廢話少說啦,把卡給我,還有告訴我密碼,我去取錢!」
她本來是打算直接在席成達的保險櫃裡拿的,但想來想去都覺得像是偷竊之舉,確實不妥,還是厚著臉皮來求「未婚夫」。
「這麼急幹嘛,」張嶙捉狎道,「這話還沒說上兩句呢!」
「不給對吧……好,我找老頭要去!」
她大感尊嚴受挫,一生氣轉身就走,伸出手去還沒摸到門閂,便聽到身後「乒乒乓乓」一陣亂響--
張嶙跌到了地面,輸液的針頭在血管裡走了位,他痛得面色鐵青,掙扎著硬是咬著嘴唇不讓痛呼出來!
「你幹嘛啊你!很疼吧,也不喊出來!」她慌忙跑回來,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把張嶙扶回床頭,再將其針頭取出來,壓上藥棉……
「不要生氣阿青,」張嶙喘息著,「是我太激動了,卡在我枕頭下,密碼……」
「好啦!」方青難過起來,「我陪陪你好了……」
「不要啦……」張嶙臉色慘白,「救人要緊!你去吧,啊!」
「你真夠堅強的啊……」方青有點哭笑不得,「我不就和你鬧著玩嗎?有必要誇張成這樣……」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沒了你我活不下去……」張嶙握起他的手,「我決定啦親愛的,等我傷好了,我帶你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們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去工作,去賺錢來養活你;去賺錢,再買一枚求婚戒指向你求婚……」
方青感觸得幾乎掉下淚來,卻依舊噙著淚開心的笑道:「你真是討厭!是不是很喜歡看我哭?乖乖的,先把傷養好,聽話知道嗎?」
「會的會的……」張嶙聽話地讓她扶著躺回去,欣慰道,「你快去吧,有事就去忙!確實無聊了,就來看看我……」
想著他滿臉的難捨,方青走出門後,忽然心中泛起不忍,掀開門猛地跑到床前,在張嶙的臉上淡淡親了一下,隨即飛快地跑開--
千言萬語,她哽在心頭,思前想後,只得用這獨特的方式,來感激對這男人莫名的感激
接過錢來,榮父難堪地來在她身旁,幾度欲言又止。
「榮叔叔,」方青慚愧一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不怪你們的……」
「席小姐秀外慧中、知書達理,哪個男人娶了你,都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福份哪!」榮母感歎著,「耽誤席小姐一下,我們去半手續……」
「對了阿姨,」方青拽住她的胳膊,靦腆道,「你要求醫生,用最好的治療手段醫治阿劍,就說……是我的意思,一切的費用,我全權承擔!」
「哎呀!」榮母開心得眉飛色舞,夫妻二人臉上的愁雲一散而盡。
「你們放心吧!安安心心回國,我會叫人來照顧阿劍的,我們……我們不能做情人,但是是好朋友……」
她很清楚:許琳,是不會再來醫院的;除非阿劍清醒了,來醫院和他攤牌分手……
「你們想說什麼我都知道……這點費用,對我來說……嘿!」她委婉地笑道,「還不夠我的化妝品呢……別耽擱了,快去叫他們給阿劍轉移病房吧……」
二老出去後,方青忍不住雙手合十,仰天祈禱: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你老人家慈航普度苦難的眾生……阿劍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希望你保佑他,早點康復起來……
祈禱完畢,她隨手拿了一條毛巾,蘸濕了點水,彎腰輕輕為榮劍擦起臉來。
她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對方--
然而隨著榮劍的臉型輪廓慢慢清亮,她的神色亦開始驚訝起來……
說實話,從前幾度相處中,她並未悉心留意榮劍的相貌,大體上就一張國字臉,頗有幾分清秀而已;可今天不經意的注視中,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好像在哪看過這張面孔……
她放好毛巾,再度徐徐轉過身來。
如果,若是把他的頭髮全都梳理上去,紮成一個髻子,那……那濃眉大眼,還有那鋼挺的鼻樑,充滿自信的嘴角!
不就是--不就是夢裡所見那張羅帕上的人嗎?
趙子劍!!!
方青驀地感到一種恐慌在全身迅速瀰漫,她開始不受控的顫慄,左手的幾根指頭,徐徐從眼眶滑過鼻樑,最後含進嘴裡--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更不敢再正視昏睡的榮劍……
知府萬大人,長相十分雷同現在的席成達;而眼前這個「冤」家,更是像足了那手帕上萬小姐所描之人!
不要!這太可怕了,這根本不可能的!!
方青莫名其妙害怕起來,步步後退,慢慢拉開門撒腿便跑……
我是杭州人,萬小姐也是生長在西子湖畔的冰雪少女,她的長相竟然那麼接近古典高雅的席大小姐--不對,應該說是像我!在那古代,我可用銅鏡看過自己樣子的……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現實裡認識的這兩個,不是不是,應該是包括我自己在內的三個人,都能在古代找到原型……
躊躇煩悶的方青,努力摒棄著這讓她感到離奇的陰影,禁不住開始仔細瞅看開車的阿當來。
她看得那麼專注,就像欣賞一件珍貴的文物,竟然湊到距離阿當的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來--
襲人的香氣,讓阿當驀然回眸,差點二人就「kiss」了一個!
「幹什麼大小姐!」阿當急忙一個急剎車,嚇得臉都泛白了……
「喂你神經病啊!」後排的阿銀抱怨道,摸著因急剎而碰撞到沙發上去的額頭。
方青這才發覺自己有些神志失常,以至於連阿銀也仔細瞧了半天,鑒定一下有沒有長得和古代所見的人物相似,那可愛而專注的模樣,讓兩名貼身保鏢面面相窺,道不出來個莫名其妙!
「嘿……」方青見二人被嚇到,急忙紅著臉打趣道,「我仔細看看帥哥而已啊,不可以嗎?」
「我們本來很帥呀!」阿銀「厚顏無恥」的笑道,「遠看近看,都那麼帥!哈哈……」
「今天我終於發現,」阿當幽默地挖苦阿銀,「原來阿光臉皮的厚度,跟你比起來,真的是相形見絀啦,失敬失敬!」
他說完擔憂地注視起方青:「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在網上看了什麼恐怖電影?我看你好像有點不正常……」
「啊呸!」方青委屈地甭起臉蛋,「我哪有時間上網衝浪?你們別冤枉我,開車啊!」
一路上幾人談笑風生,原本詼諧的阿銀,硬是就方青剛才的「癡狂」,委婉而含蓄地大做文章,直到讓大小姐害臊得拖出坐墊,將他一頓迎頭「痛」擊……
說笑著到達公司總部時,已是午飯的時間。
今天午飯,方青第一回陪著席董與冰川,在公司裡與兩名尊貴的悉尼客人共進午餐。
兩位澳大利亞商業合作夥伴是一對年過五旬的夥伴,方青還大大方方同這位老人跳了一曲,夫婦二人對席董事長一雙兒女--特別是這名東方美女讚不絕口,倒是一旁陪酒的冰川沒有多少話語,時不時同站在一旁斟酒的許琳耳語著什麼……
午飯結束後,方青在辦公室裡坐下,第一件事便是叫來了許琳。
「席經理有什麼吩咐?」許琳不卑不亢來在她面前。
方青開始厭煩她,慢慢將椅子轉開:「我有點私事問你!」
「私事啊?」許琳微笑道,「好啊,能說的,我一定說!」
「你對得起榮劍嗎?」
「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方青慍怒地瞟了她一眼,「你把人家的錢拿走了,他連動手術都沒錢了知道嗎?」
「什麼錢?」
「你少給我裝糊塗!那一百萬美金,是我爸送他的,你怎麼狠得下這個心?」
「可阿劍早已在出事前,把那一百萬轉到了我的名下……」
「就算轉給你了,莫非你真的無情無義到如此地步;你到底,要傷害多少男人?」
話一出口,方青有些後悔,好像把自己給牽涉了進去……
許琳很聰明,從她突然的中斷裡,看出了苗頭,開始反擊--
「席小姐,莫非,你還很清楚我的底細?」
「我哪有!」方青想要以聲勢壓倒對方,「你少胡扯!」
「呵!」許琳一副有恃無恐,像在自己家中一般,悠閒地走來走去,「席大小姐名門閨秀,不至於為了一對不入流的男女,在這裡大動肝火吧?」
「你……」
「再說了,我和阿劍是同居密友,你又知道多少我們枕頭邊上的約定……」
方青氣得打不出個噴嚏:「ok!你和榮劍的事,我不管!但是,你同我哥的往來,你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席大少爺?呵呵!這就更好笑啦!」許琳雙手放到她的辦公桌上,微微彎下腰,輕柔道,「我是公關部禮儀小姐,接待照看席少爺是情理所在,請問席經理:我們有什麼越軌之舉嗎……沒有吧?我以色相勾引他了嗎,也是沒有吧?」
「不管怎麼說,你應該……應該多關心阿劍才是……」方青開始詞窮,索性站起身來威脅道,「你最好別讓我哥對你有什麼想法,否則別怪我踢你出去!」
「我不否認對你哥有好感,可你放心,我再怎麼不要臉,還是不至於水性楊花到這份上去!」
「做人不要太好高騖遠,」方青苦口婆心起來,「見好就收,知足長樂……」
「受教了席經理!」許琳高傲的話語裡掩飾不住幾許哀傷,「我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但我不想一輩子平凡!別人不懂,莫非……你,還不理解?」
這個「你」字,讓方青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時,頓時火冒三丈:「豈有此理,我怎麼會理解你!」
「有些話,」許琳隱諱而嘲諷道,「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大家都難堪,呵呵!失陪了……」
她開心地笑著遠去,剩下方青氣餒得一**坐回椅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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