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8飯是要蹭的，公道是要討的 文 / 唐上麻雀
燕千乘離開書房後，雪松立即把朱蕉叫來。
「朱蕉，為什麼要叫千乘去做本應你該做的事？」雪松一如平常，慢悠悠地非常和藹可親。
糟！父沒像平時那樣，叫弟子坐下……朱蕉心裡有點不安，不知剛才五師妹都跟師父說了什麼？
「師父，我可以坐下來嗎？」朱蕉乖巧地笑說道。
雪松瞟眼他：「師父又不要和你長篇大論，秉燭夜談，年輕人多站站對腿腳有好處。快回答師父的問題。」
朱蕉斟酌著字眼道：「師父，那天是這樣的：之前的一天我過去沒見著傲風長老，就回來了，想著第二天再送過去。剛好三師妹說她想要幾顆輔助修煉的丹藥，我就去煉藥房煉製，突然想起來要給傲風長老送盒子過去，我看見五師妹有空，就請她代我送過去。傍晚的時候我看五師妹還沒回來，就出門過去問問，路上碰到斯旺師弟，他跟我說，五師妹早就走了，還說當時聽他二師姐陳芳菲和五師妹聊，五師說了句什麼這裡太苦，準備下山的話。我聽了心裡就想，或許是五師妹吃不了苦，後悔了，所以不辭而別……」
「不辭而別？那千乘的黑風和金暴熊們怎麼不帶走？」雪松好像也是很不解地問道。
朱蕉的眼皮立即跳了跳，師父擺介個裝懵樣子出來，貌似不妙的預兆，難道……莫非……
「這個……弟子也不得而解。」朱蕉尷尬地說道。
雪松站起身，圍著朱蕉轉了一圈，轉得朱蕉心裡直打鼓，師父啊師父，您別這樣轉啦，弟子絕對沒有害五師妹之心，不過是讓她出去多認識一些同門弟子……
「朱蕉啊，師父是不是說過，不能讓千乘踏出悠松院活動範圍？」
「師父說過。」朱蕉心虛地低下頭。
「朱蕉啊，師父是不是說過，不管師父在不在家，你們都要照顧保護好千乘？」
「師父說過。」朱蕉的背脊冷颼颼地。
「去，叫上你師弟師妹們，跟師父一起去給千乘討公道！」雪松拍拍朱蕉肩膀，不容置疑地下命令。
「是，師父。」朱蕉轉身走了兩步，忽又回頭，小心翼翼道：「師父，要不吃了晚飯再過去？」
「晚飯是要吃的，公道是要討的，咱們師徒幾個，去山茶院蹭飯去。」雪松笑瞇瞇地，兩隻黑豆眼睛閃閃發亮，像足暗夜裡出沒的狐狸。
朱蕉心裡直冒汗，只好去通知三個師弟妹。大師兄文修已經進入幽境閉關修煉，要三個月後才出來，雪松帶著四個徒弟，把悠松院大門一鎖，大搖大擺地往山茶院方向走去。
山中天黑的早，山外太陽還徘徊著不肯離去，山裡已是稀星閃現，月牙兒淺淺露出小臉兒。雪松領著四個徒弟走到山茶院時，聞到裡面飄出的飯菜香味，雪松吸吸鼻子，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走咯，蹭飯去。」
身後四個徒弟面面相覷，師父這到底是蹭飯來，還是討公道來啊？燕千乘在心中轉著各種念頭，眼中忽然撩起一絲興味，介個圓滾滾的師父，可不像表面上那麼可愛溫柔呢。她忽然很期待，師父等會的表現。
「雪松長老？」山茶院的一名弟子打開大門，看到出現的一行人，慌忙請進來，叫另一名弟子趕緊去通知師父。
雪松笑瞇瞇地走在前頭，一邊走一邊張望，一邊跟後面的四徒說道：「山茶院的晚飯是最好吃的，待會你們要放開肚皮吃，但是不能沾酒，誰要敢碰一滴酒，以後就留在山茶院，別回悠松院了。」
「是，師父，弟子遵命。」朱蕉和棣棠異口同聲回答，濱菊和千乘沒有吱聲，濱菊忽然挪到燕千乘身邊，低聲說道：「你都跟師父說了什麼？」
燕千乘閃閃靈動十足的大眼睛，極其天真地回答：「師父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哼！」濱菊見她答非所問，眉頭一蹙，拂袖走回朱蕉二師兄身邊，不知為什麼，心裡卻隱隱升起不安。
其實何止她心裡不安，朱蕉面上如常，心裡同樣忐忑，根據三年來對師父的瞭解，師父平時是難得的溫柔耐心好師父，一旦真的動怒，後果不是一般的可怕。難道，真是斯旺師弟跟自己撒謊……那五師妹這幾天……
傲風長老從飯廳裡迎出來，卻不下台階，站在那兒對著走來的雪松略略作揖，微微驚訝道：「什麼風把雪松長老給吹來了？」
跟在他身後出來的林茂和孔楓二徒，前者神情微微一僵，隨即不著痕跡地一起上前鞠身道：「雪松長老好。」
雪松瞭眼那個清俊少年，對傲風長老呵呵笑道：「傲風長老，你家的飯菜飄香都飄到我悠松院去了，饞得我這些愛徒們口水直流，所以我決定帶他們過來蹭個晚飯，你不會說沒得吃吧？」
身後三徒，額上齊刷刷滑下三道黑線，師父啊，明明是您老自己說要來蹭飯，怎麼變成是我們口水直流呢？師父您撒謊倍兒溜順，叫我們以後在同門師兄弟面前怎麼抬頭嘛？
只有燕千乘，一臉風輕雲淡，心裡暗道，真看不出來，介個圓滾滾的師父，掰話掰得臉不紅眼不跳，有點意思。
死胖子，蹭飯都給你說出口了，我能說個不字嗎？傲風長老對這個雪松長老是相當的瞭解，心裡腹誹，卻面上哈哈一笑道：「說的哪裡話，正好今晚他們飯菜做多了，我正愁會造成浪費，你們就來了，快，裡面請。」
正往飯廳上菜的兩名山茶院弟子，一聽自家師父的話，面上不禁一囧……他們哪有多做飯菜造成浪費啊？師父，您老面子有了，徒弟俺們還得餓著肚子繼續跟廚房奮戰，唉~做人徒弟真不容易！
走廊那邊，驀然停下兩雙腳步，陳芳菲看著棣棠身邊的小身影，像是見了鬼一樣，漂亮的眼睛睜得老大，一絲恐慌自眼底一閃而過。
「二師姐，怎麼了？」陳芳菲身旁的同門師妹廖小雅，正好看見一行人走入飯廳大門，驚訝道，「咦？那好像是悠松院的朱蕉師兄濱菊師姐他們？」
「四師妹，我忽然有點頭暈，不過去吃飯了，師父若問起，你代我說聲。」陳芳菲一手撫額，秀眉輕蹙，楚楚可憐的模樣，也不等廖小雅回應，轉身走了。
「二師姐今天好奇怪。」廖小雅驚訝不解地看著陳芳菲的倩影消失在走廊轉彎處，轉身繼續往飯廳方向走去。
「雪松長老，這丫頭就是你新收的小徒弟？」傲風長老掃過三張熟悉的面孔，停留在那張陌生的小臉上，容貌清秀可人，一雙大眼彷彿兩顆黑曜石靈氣十足，尤其引人注目。傲風長老不禁迷惑，一個沒有玄氣修為的孩子，雪松長老為何藏著掖著，當金當寶？
一提到小徒弟，雪松就滿臉高興的笑，「對啊，我最可愛的小徒弟，燕千乘。」
「傲風長老好。」燕千乘主動站起身，朝上位的傲風長老微微頷首作揖，唇邊淡淡的微笑。去別人家做客，基本禮貌是必須的，她燕千乘不會因為山茶院有兩三隻老鼠，就全盤否定山茶院住的都是老鼠。
傲風長老點點頭，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千乘，聽說你來天健門半年多了，為何還沒有一絲玄氣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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