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89小東西，有意思 文 / 唐上麻雀
藍璃從空間戒指取出兩張面額一千的銀票，服務員伸手欲接，被一隻纖細小手擋住，服務員驚訝，藍璃不解道：「燕姑娘？」
「靚仔，請把八菜一湯的價目報個數給我聽聽。」燕千乘甜甜一笑，兩顆黑亮的冰黑曜石流光溢轉，煞是迷人。
服務員是位小哥，被這雙大眼睛給迷得剎那恍了心神，面上一熱，胸中小鹿砰砰跳，點頭道：「好的，小姐，燕窩清蒸鴨二百七十兩、肉絲山菜一百六十八兩、原殼鮮鮑魚五百二十六兩……」
服務生一個個菜報數，暢快無比，燕千乘就在心裡速算，前世她沒別的本事，除了膽子大些，就速算特好。
一番算下來，燕千乘臉上依然掛著甜美笑容，流光溢轉中多了兩點冰冷的危險氣息，「八菜一湯，合計總額是一千五百七十二兩白銀，靚仔，請問你是怎麼算出一千八百六十五兩來的？」
服務員驀地驚冒冷汗，恍惚的心神一凜，面色尷尬道：「小姐，公子，這……是小的計算失誤，總數應是小姐算的數目。」
「靚仔，你反應好快呢。」燕千乘依然甜笑，服務員已恢復如常，只微笑道：「小的才來不久，報錯了賬目，還請小姐包涵。」
「嗯，你來做多久了？」燕千乘挺理解地點個頭，心裡暗嗤笑，這等小把戲，遇上她可就要栽跟斗咯。
服務員道：「小的才來幾天。」
「真是好短……我剛才聽你報數，如數家珍順溜得不得了，才來幾天的夥計，恐怕還做不到吧？」甜甜的笑容，瞬間冷卻。
服務員再次額冒冷汗，今天運氣不好，怎就遇上了個仔細有心眼的，忙點頭如搗蒜道：「公子，小姐，小的糊塗了，算賬算錯了，小的給各位公子小姐賠禮道歉。」說完向三人彎腰鞠躬賠禮。
燕千乘掃眼桌面上的空碟空盤，慢悠悠道：「道歉我們接受，但是要有實質性的道歉，你空口一句道歉半個銅板兒都不值，我們要來何用？這樣吧，給我們打個兩折，也對得起你鳴鶴樓的天下第一美稱。」
藍璃聽得瞪大雙眼，好嘛，這燕姑娘抓人把柄，下手可真狠。唐歌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小東西的精明，他早就領教，精明到這份上，倒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服務員雙腿打個抖索，知道真遇上個難纏的，灰著臉道：「這個小的不能做主。」
「那就請能做主的來。」燕千乘冷眼睨之，補充多一句，「我的耐性十分有限，這一口茶我喝完還不見能做主的來，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幫你熱鬧一下鳴鶴樓的氣氛。」
服務員面色一白，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慌忙跑去找掌櫃。
藍璃朝燕千乘豎起拇指：高！唐歌一臉含笑，眼底有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很快就來了個四十左右歲的藍衣男子，那服務員狗腿地跟在後面，低著個腦袋似乎很敬畏。
藍衣男子迅速掃眼三位客人，目光在白衣男子身上稍稍停留，落在當中的小姑娘身上，心中有了數，上前作揖道：「三位貴客好，在下雷冷，是鳴鶴樓總管，不知三位為何要求敝店打兩折？」
看見來人，唐歌眸底微微一閃，面帶微笑不變，溫柔地看著燕千乘。
燕千乘也不和對方計較裝懵，簡單扼要說明緣由，點到即止。
雷冷主管嚴厲地掃向夥計，又轉身對三人溫言道：「實在抱歉，此事是我店裡夥計的失職所致，一句道歉確實代表不全本店誠意。本店所烹調的食材，一律新鮮進貨，絕不糊弄顧客，並為顧客提供最舒適華貴的飲食環境，高薪聘請天下名廚掌勺，一切成本皆比外面任何一家酒樓要高數倍，利潤上卻很微薄。
小姐要求打折，鳴鶴樓可以接受，不過，打兩折，鳴鶴樓就等於白忙活，不但成本沒收回，還要倒貼各項費用支出。三位貴客，還請賣雷某一點情面，折中一下，本店給三位打個七折如何？」
雷冷這番話婉轉溫和，既表白真誠歉意，又點明生意不易做，可惜燕千乘才不吃他那套，直接了當道：「雷總管，那就五折吧，你走遍天下，也找不出像我這麼容易說話的顧客了。」
藍璃忽然想笑，這燕姑娘說話，夠硌疼人的。唐歌也忍不住微揚唇角，小東西，有意思。
雷冷面頰微微一抽，小丫頭口氣不小啊，小小年紀就這麼能纏，再過幾年可不得了，賠笑道：「這位小姐，五折，本店成本都沒……」
燕千乘蹭地起身，衝著周圍張嘴就喊：「哎~大家快來看啊，號稱天下第一的鳴鶴樓，竟然詐騙……」
「兩折！這頓晚飯兩折！」雷冷冷汗直流，果斷阻止，心裡恨不能將這小丫頭給一腳揣到樓下去，那麼貴的食材，兩折啊，他虧死了！
一個嘎然收話，繃著小臉還鼻子冷哼一下；一個彎腰強笑，冷汗直滴，眼底隱忍惱怒。藍璃背過臉去，兩個肩膀一抖一抖。
唐歌很適時地開口，笑得溫雅無害：「雷總管，小公主被寵壞了，你別計較啊。」
小公主？雷冷一愣：「在下眼拙，請問是哪一位尊貴公主？」印象中，蒼碧國一共三位公主，最小那個也有十七八歲了。
「射干國正統皇室最小的伊那公主。」唐歌手裡的金牌晃了晃，金牌上一張大弓射日圖，正是射干國皇室才持有的標誌。
藍璃轉回頭，驚愕地看向自家公子，不知葫蘆裡賣的啥藥？燕千乘不吱聲，面具男腹黑，她已經領教過了。
雷冷一見，面色微微一變，眼前的小丫頭，衣著上好，像個粉瓷娃娃，靈氣十足的大眼睛洩露一點傲然冷漠，看上去的確是被寵壞了的小公主。雖然他沒見過射干國的伊那公主長啥樣，可前來鳴鶴樓吃飯的那些王室貴族的少爺小姐、皇子公主，哪一個不是高傲又嬌蠻霸道？再者那金牌可沒法冒充得了。
「那個烤鹿肉還不錯，附送四隻給我吧。」燕千乘好死不死又來一句，藍璃可疑地低下頭。
「送，送。」雷冷欲哭無淚，只能自認倒霉，親自給打兩折，又親自送上四隻烤香的鹿。等三個貴客一離開，雷冷立即扒住那夥計一陣拳打腳踢，夥計架不住求饒：「雷總管，小的不敢了，小的都是被逼的，是三掌櫃唆使的……」
一出酒樓，燕千乘立即把四隻烤熟的鹿丟進空間手鐲給金暴熊們，樂得四頭金暴熊手舞足蹈，跟著天鳳聖仙就是好，有熟肉吃！
夜晚的又三年城，處處燈火通明，各種裝飾照明璀璨迷人，大街上車馬如龍，人流熙攘，一派繁華景象。
唐歌微笑道：「又三年又有不夜城之美譽，作為感謝，我請你游賞夜景，明天陪你去遊覽風景如畫的清風河，後天是鏡水樓的開市營業時間，你要不要去走走，看看？」
「鏡水樓？好，你帶我去。」燕千乘眼睛一亮，她原本以為要過三兩年，才有機會再下山去鏡水樓，既然後天就是，那她推遲點回去，反正從紅背山海回天健峰，一般腳程需要五六天，到時候她讓騶吾馱自己日行千里，還是可以趕在師兄姐們之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