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6性情大變的燕二爺 文 / 唐上麻雀
這日，燕家主剛進屋看望燕景平，意外地看到老管家堎伯正跪在床前，快步上前攙扶道：「堎伯，發生什麼事？快起來說話。」
堎伯抬頭，惶恐道：「老奴見過家主大人。」
「堎伯，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一把年紀了，別跪出毛病來。」燕家主頷首，看向燕景平，短短幾日，二弟彷彿老了二十歲，頭髮半白，兩眼無神，似有些空洞茫然。
男人，引以為豪的是權財名望，以及作為男人的能力象徵，尤其是後者，一旦失去，那是一生都抹不去的恥辱。燕家主是男人，深諳其義，在床前坐下，斟酌著字眼道：「二弟，再過半個月，便可搬進主院居住，大哥此次特意請來周易高手設計佈局，今後，你的主院就是一個迷陣，除非箇中高手，否則無法解陣。」
燕景平轉動眼珠，呆滯地看了眼燕家主，轉而看向帳頂。燕家主見他不若往日轟人，便又指了指佝僂著腰背的堎伯，和藹地說道，「二弟，堎伯年紀大了，你和他說幾句話吧。」
堎伯老淚縱橫，「家主大人，老爺，老奴對不起老爺啊，老奴沒能攔住十……」
「好了堎伯！」燕家主突然喝斥，眉頭皺起，眼神陰沉下來，服侍了一輩子主子，怎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來，老管家是該回去養老了。
堎伯驀地打住話頭，慌忙又跪下，抬手朝自個臉上煽兩巴掌道：「家主大人，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這兩千兩銀票，是那天……老奴當時鬼迷心竅收下，這錢，二管家和夫人們都不肯收，老奴交給家主大人，懇請家主大人收下，給老爺……」
實在找不出恰當的話語來，堎伯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低著臉龐，雙手呈上。燕家主接過，盯著銀票看了片刻，轉頭對燕景平輕聲道：「二弟，堎伯老了，不如，就讓堎伯回家去頤養天年，可好？」
「好。」就一個字，彷彿隨時被風吹斷的枝椏，輕顫著。闔上雙眼，燕景平的眼角，不知覺流淌下兩滴眼淚。
堎伯一驚，抬頭急道：「家主大人，老爺，讓老奴留下繼續服侍老爺吧，老奴還有力氣，老爺沒有老奴在身邊伺候，會不習慣的。」
燕家主看著老管家，和藹中透著上位者威嚴，把銀票重新遞到他手中，「堎伯，你這個年紀，該回去安度晚年，享兒孫之樂。以後，你還是可以過來看望老爺。府中損失重大，各項支出都不小，這銀票你收下，就權當是府裡給你的一點晚年贍養費。」
「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堎伯說。」燕景平突然開口，燕家主詫然，輕點下頭，起身走出房間。
「老爺，老奴在這。」堎伯垂著淚，趕緊走上前，看著迅速憔悴顯老的燕景平，心裡頭一陣難受，他十歲就開始在燕景平身邊伺候，從書僮到管家，直到燕府不斷擴大，隨後有二管家、三管家，他依然穩坐老管家之位。
平心而論，燕景平待他真的不錯，也很信任他，除了納妾一事，能聽進不少他的勸告。從前堎伯一直擔憂燕府被女人破壞，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發生。命根被斷，讓老爺今後怎麼見人啊？還有後院那群女人，這事根本無法隱瞞，當日全府兩百來人全都看著……
「堎伯……」燕景平緩緩張開雙眼，眸中情緒複雜難懂，但不難窺見隱藏的怒恨，苦澀艱難地說道，「我當日，該聽你一句勸告，可我沒有聽。堎伯，你走之前，還請替我辦一件事。」
堎伯流淚道：「老爺儘管吩咐，老奴一定盡力辦好。」
燕景平的眼神，驀地變得陰鷙狠絕，「當日在場之人，無論男女，一律簽下生死狀！如若走漏一絲風聲，無論任何人，寧殺一千，不錯漏一個！
從下月起，府中奴僕按等級增加一倍工錢，各房貼補，增加一倍。警告那些女人，想活得長久，給我老實安分過日子，否則，誅連其族！這些，我大哥會從旁協助你執行。」
堎伯聽得心驚肉跳，機械地點頭應著，內心深處愈加擔憂，經此一劫，老爺性情大變，怎生是好……
燕府的破落小院，周圍荒蕪靜寂，跟高牆林子那邊的重建忙碌形成鮮明對比，燕千乘只呆了三天，便腳踩祥雲往天健峰方向去。
燕千乘再次出現，讓雪松長老和師兄姐高興不已，燕千乘從空間叫出劉亦翔母子，介紹大家認識後，對雪松長老道：「師父，您看這小子怎樣？是否修煉的料？」
濱菊驚詫道：「師妹，你想讓這孩子拜師父門下？」
燕千乘笑笑道：「亦翔經歷和我差不多，所以我想幫他一把，能否入師父的慧眼，還看他的造化。」
雪松長老拉過劉亦翔，在他全身上下一陣拍打拿捏，點頭道：「骨骼不錯，現在開始修煉，雖然晚了些，只要你肯努力，笨鳥也能先飛。」
劉亦翔不禁激動萬分，想不到燕姐姐是天健門的弟子，更想不到燕姐姐會讓他拜同一個門下學藝。劉亦翔立即雙膝跪下道：「雪松長老，請您收我為徒，我一定會加倍努力修煉，讓自己變得強大，像燕姐姐一樣強大，保護自己的親人，幫助需要幫助的弱者。」
雪松長老卻托扶起劉亦翔，和藹溫言道：「孩子，你有這番志氣，不枉千乘幫你這一把。但是，我已封關，不再收弟子，千乘，是我最後一個親傳弟子。所以，我不能收你為徒。」
劉亦翔當即呆住，失望、難過爬上臉龐，他低下頭，緊咬下唇。燕千乘愕然道：「師父，您什麼時候開始定下的規矩？」
雪松長老慈愛地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頑皮：「在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就定下了這個規矩。你的師兄師姐，已經具備資格，可以收授弟子。」
燕千乘一怔，隨即眉開眼笑，伸手揉著劉亦翔的頭髮，促狹道：「亦翔，抬起頭來，我有四個厲害無比的師兄師姐，你想拜哪一個做師父？」
在場的只有棣棠和濱菊，文修在外，朱蕉獨自閉關修煉，劉亦翔不愧是聰明謹慎的孩子，立即明白燕千乘所指，心想燕姐姐那麼厲害，她的師兄師姐一定也很厲害，但是另外兩個沒見到，他就想晚點再拜師，於是猶豫著說道：「燕姐姐，我可不可以等你另外兩位師兄回來，我再拜師？」
雪松長老不禁笑瞇瞇起來，這孩子，小小年紀思慮就深，嗯，是個謀士人才啊，天健門貌似很缺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