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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九章 要工錢去 文 / 吳半仙

    在一連串的「牙買碟」聲中,呃不對,是一連串的「不要」聲中小玉和阿嬌這一對冤家姐妹被我收攝入陰陽令中,以後她們的生死將只在我一念之間。

    枯井、鍋爐房我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地方,是不是如果能找到她們的屍骨,就會有機會解除這一段孽債呢?這個問題下去得問問柳無常,唔,看來還真不能得罪他,徐斌說的對,縱使一個人再壞,也早晚有一天能發揮其正面作用,看來小說裡那套簡單分明的正邪理念,並不適用於現實社會,好與壞,對與錯,誰又能真正分清呢?

    世界清靜了,胡文靜家裡安全了,我環顧了一圈被我們折騰的亂七八糟的臥室,和地上昏迷的胡文靜,門外還躺著老兩口子,我不禁有些頭大,剛才他們家鬧的動靜可不小,現在滿屋子人都躺下了,就我一個人好好的,這要突然來點什麼人不得以為我入室強搶啊?

    我決定先把胡文靜弄醒,要說這小子體格是好,在被我澆了兩壺水外加十多個大嘴巴子之後,就醒過來了。不過這小子醒來後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張開雙臂就給我來了個擁抱,嘴裡還喊:小玉姐姐不要走

    我抬頭又給了他一巴掌,還他麼小玉姐姐呢,全家都差點讓阿嬌妹妹給弄死,臭美個毛啊?個沒出息的玩意。

    「別叫喚了,你小玉姐姐在鍋爐房呢,你要現在見她的話,我琢磨著得挖地道了。」

    「啊?老吳?你咋在這,我剛從你店裡回來,你也沒在,回來半道上在鍋爐房那我碰見了咦,小玉呢?剛才她還在啊?」胡文靜一臉驚訝的說。

    看來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昨天,我抓住他的脖領子一把拽了起來,然後把他拖到客廳裡,把胡叔胡嬸扶在沙發上躺下,也不理胡文靜的一驚一乍,把這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講了一遍。

    傻愣愣的聽完後,這小子第一個反應就是一通捶胸頓足,跳著腳叫道:「完了完了,我的初戀啊」

    頓了一下又喊:「我的初吻啊」

    喊完後胡文靜就趴在沙發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我樂了,說道:「行了,總比初吻給了豬強,好歹人家也是姐妹花,你小子便宜佔大發了。」

    隨意調笑了兩句,看看老兩口子也要醒了,而胡文靜也沒什麼大礙,我也就起身告辭,要不等他們醒過來還得問這問那,就讓胡文靜自己去解釋吧,反正是他惹的禍。

    回家的路上,天更黑,夜更深,我獨自走在大街上,望著前方星星點點的微弱燈光,忽然覺得好累,一股很疲倦的困意包圍了我。唉,這些天太累了,白天晚上連軸轉,一個好覺都沒睡上,我覺得很是不公平,憑啥它們地府裡頭的就只上倆小時班,我就得二十四小時兩頭跑呢?是不是當陰曹官的都這麼碎催啊?

    哎,真不知道這兩界平衡跟我有個毛關係,它們那個地藏王菩薩選人的時候,是不是就看誰好說話啊?我暗暗發了半天的狠,心裡琢磨著要不要辭職,老老實實開書店,怎麼也比幹這個沒工資沒福利整天活的跟個變態似的陰曹官強。

    於是我不自覺的又把這些天的經歷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想到了遠東大廈那十三條無辜的生命,尤其是那個不幸遭遇車禍的孩子,我的心裡就軟了,總要給他們個說法,我想,還有那個孩子的魂魄,自從出事後一直就沒見著,過兩天事情穩定下,我必須還得跑一趟。

    日子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我白天去小書店混時間,晚上回家,過著簡單無味卻又安逸平靜的生活,除了胡文靜每天都要來找我神神秘秘的問這問那之外,還真就啥事沒有。

    不過我倒是很佩服胡文靜的體格,貌似我還從來沒遇見過被鬼上身後還能這麼生龍活虎的人,按理說就算他不大病一場,起碼也要精神萎靡躺個三五天,對比之下,我這去一次陰間回來就跟在工地搬了一天磚似的,真是慚愧。

    這樣的日子僅僅過了三天,派出所那就來了判決通知書,我拿過來略略掃了幾眼,就知道是個好消息,通知書的大概意思是,最終定性為意外交通事故,由於此起交通案件是受害人主觀意識判斷錯誤引起,且受害人屬未成年兒童,其監護人負有主要責任,肇事司機吊銷駕駛執照,拘留一個月,不附帶民事賠償。

    我的天,這簡直就是放水啊,看著這份判決書,我的心裡都有點發虛起來,這樣做,真的合適麼,這算不算也是以權謀私,官官相護?雖然我這官跟他們的官不同,不過畢竟是我走了後門呀

    糾結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這明明是鬼魂作怪,也不是我老爸的責任啊,哎,這麼一想我這心裡就舒坦多了,不過我心裡到底還是有一份歉疚,我決定了,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孩子的魂魄,讓他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老爸的事終於石頭落地,我也踏實下來,這幾天總是惦記著遠東大廈那邊的情況,老紀他們也沒消息,不知道這幾天在幹嘛。又過了兩天之後,我忍不住了,於是就在晚上獨自來到了道外,在遠東大廈附近轉悠了好半天,結果一點陰氣都沒有了,這地方乾淨的就如同剛清掃過的教室,不但沒有陰氣沒有鬼魂,連那個地獄通靈犬也不知道哪去了。

    站在大廈的門外巴望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出來,那天的一把火不小,現在正在停業整頓,一個面目陌生的保安抱著電棍在門口打瞌睡,看來是又換了一批人,難道常東青已經回來了?李小白又去了哪裡呢,估計是回家了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惦記這孩子,雖然我只比他大兩歲。

    小孩的魂魄沒有找到,我挺鬱悶的打車回了家,出租司機是個小伙,還挺能侃,我們倆一路神聊就到了家,下車的時候我一翻兜,錢不夠,一共18塊,我兜裡就16,還差兩塊錢,我就傻了眼,陰曹官打車也不能差人家錢啊,我急得抓耳撓腮,滿身亂劃拉,我還不好意思跑回去管我媽要,都這麼晚了才回家,我要敢吱聲不挨揍也得挨罵。

    開出租這哥們還挺講究,一看我囊中羞澀,從剛才我給的16里頭又抽出一張1塊的,笑瞇瞇的遞給了我,說兄弟別找了,誰都有忘帶錢的時候,我就收你15得了。

    我說那不行,這麼晚了你也不容易,你等我會我回家取錢去。這哥們笑著說今天你還陪我嘮嗑了呢,就當嘮了三塊錢兒的,我消費,你就趕緊回家吧。

    我真的感動了,咱東北爺們就是講究,人咋樣咱不說,起碼能讓你心裡熱乎,不差錢不差事,一句話,就是夠意思。

    揮著手送走了這哥們,又一個大難題浮出了水面,我渾身上下就剩1塊錢了,陰曹官也得吃飯啊,陰曹官也得坐車啊,陰曹官坐車也得給錢啊,我一邊憤憤的想一邊往家走。

    回到家後,我悄悄的進了屋,把門鎖死往床上一躺,什麼都沒想,直接就奔地府而去,老子要工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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